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乔家小桥
时间:2020-05-08 09:42:43

  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一转脸,恰好撞上他的目光。
  四目交接片刻,阴长黎回过神,忙收回视线:“对不起。”
  项海葵咬了一口饼:“您刚才的眼神,很像他。”
  阴长黎一听这话,眉头不由蹙起:“你还没明白,我们是同一个人?”
  项海葵非常诚实的摇摇头:“不是不明白,是不容易分辨。有时候像,有时候不像。总之,我始终没办法将你们重叠成同一个人。”
  阴长黎心中莫名升起一团火。
  看着她和帝君两条疯狗互咬的时候,他只觉得苦涩。
  可轮到那十年的自己,他很容易恼火。
  和别人比不过,自己居然还能被‘自己’给打败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阴长黎摆正身姿,同时扳着她的肩膀,迫使她与自己面对面。
  项海葵一边吃,一边直视他的眼睛。
  阴长黎:“还记得我最强的本领么?”
  项海葵:“嗯?”
  “瞬间流泪。”阴长黎话音刚落,眼泪立刻就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顺着脸颊停留在弧度优美的下巴处。
  从红眼到凝结泪珠再到滚落,一气呵成。
  项海葵咬着饼的动作一顿。
  “瞧清楚了没有?”表演完自己的绝技之后,阴长黎取出那条心爱的双面绣手帕,优雅的擦擦眼角,又擦掉下巴上的泪水,十分严肃地道,“这项本领,我自小就会,怎么样,你找到熟悉感了没?能不能将我和‘我’重叠在一起了?”
  面无表情了半天,项海葵实在忍不住笑,幸好伸手捂了捂嘴,不然饼渣怕是要喷他一脸。
  “哎呀。”这一笑牵动胸口的伤,顿时疼的出了一额头汗。
  阴长黎忙伸手覆上她的后胸,为她输送真气。
  “还真是。”项海葵的确找回了些熟悉感,只是他这么一本正经的瞬间流泪,怎么看怎么搞笑。
  阴长黎也觉着丢脸,此刻故作镇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行了,我自己来吧。”
  项海葵示意他停止,她想自己用剑气调息,“不过前辈,您的那一千种办法,有现在就可以用的办法吗?”
  阴长黎正要收手,微微顿。
  项海葵想了想:“比如,让我将两道精气吸收掉,正好可以拿来养伤?”
  阴长黎收了手,重新盘膝坐好,看着前方彼岸城的“烟火”:“小葵,我得先表达一下我的立场。”
  项海葵:“嗯?”
  阴长黎:“我当时提出这一千种办法,并不是因为如果这个孩子融合成功,对我会是一个重大打击……”
  项海葵忙不迭点头:“我懂的,您那会儿完全是为了我好。”
  阴长黎:“所以融合不融合,你完全不用考虑我,考虑你自己就行。”
  “这需要考虑什么?”项海葵的表情有点儿木讷,仅仅是一团尚未融合的气,连个受精卵都不是,此时阻断融合,就像一夜情后吃颗紧急避孕药一样,还用考虑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十点,挺准时的。
  难得准时。
 
  ☆、成人礼
 
  阴长黎点了点头, 附和一句:“也对, 毕竟是一个耻辱。”
  “怎么会是耻辱?”项海葵蹙了蹙眉,毫不避讳地道,“双修是我自己点的头, 你情我愿。”
  即使真怀孕了, 也是自己该承担的风险。
  不过,被景然插了一杠子,心里头确实会有个疙瘩,这是避免不了的。再加上现在的形势, 自己整日朝不保夕的,还会将阴长黎的血条蓝条抽的见底……
  反正也没有真的怀孕, 不用考虑那么多。
  她将剩下的一点儿饼吃完,攥起已经被血染了色的蓝纱裙袖:“说起耻辱这个词儿,当时觉得耻辱的是您吧, 您才是被按着头的一个。”
  当时那副遭了凌|辱的表情,项海葵想忘都忘不掉。
  语气没什么埋怨, 但也没有多少情绪,却听的阴长黎心尖一颤,这一处,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趁机道:“小葵, 当时我并不是故意掐你的……”
  项海葵却打断:“跑题了,我问您的事儿您还没回答。”
  阴长黎的思绪有些转不过来:“嗯?”
  项海葵见他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提醒他:“怎么吸收这两团还没融合的气。”
  “哦, 有办法。”阴长黎略有些迟钝着反应过来,又犹豫了一阵儿,说,“你就……”
  项海葵认真听他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又问:“大概需要多久?”
  阴长黎慢慢放出神识,想要窥探、估量一下所需要的时间,天狂满级之后,剑气阻隔极为严重,他的神识已经无法轻易穿透。
  于是收回神识,将手臂伸过去她丹田处。
  两人是并排坐着的,中间也没隔多少距离,项海葵见他伸手过来,知晓他的意图,忙将自己合抱在丹田处的手背去身后。
  如此一来难免挺胸,阴长黎手臂伸过去时,手肘触碰到了比较尴尬的位置。
  他刚结束休眠,十分畏寒,衣衫厚实,不过是轻轻那么一触碰,并无多少感知,他却微微一滞,耳后的白皙皮肤立刻变了色。
  忙不迭将身体前倾,曲臂,尽量不与她接触。
  项海葵原本压根儿就没注意,阴长黎这一倾身,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又让她想起来,双修那会儿他可真是厉害,真能做到一点点多余的地方都不触碰,比机器调控的都精准。
  阴长黎还没感知到那两团气,先感知到她情绪变化,朝她看过去,发现她飞快的瞥了自己一眼。
  阴长黎不知道她是不是多心了,他现在的小心翼翼,和那会儿的小心翼翼,并不是一回事儿。
  “怎么样?”项海葵等了半天,他的手却一直僵在她丹田处。
  “不用太久……”阴长黎这才开始窥探,“你每日疗伤三个时辰,大概需要三十几日,应该就能吸收干净了。”
  项海葵心里有了个谱,便开始按照他说的办法,引导体内剑气运行,去化掉那两团气。
  单是感知到气的存在,都耗费了不少时间,她仔细观察,融合的连百分之一都没有,这融合失败的风险大得很。
  真不知景然怎么就认定一定能够融合成功,因为这是天道给他的一线生机?
  项海葵不太相信,天道再偏袒天族,也不会引导他将一个无辜的娃娃做成咒吧?
  搞不好天道的意思,是让景然转世去地球,多学点历史和政治,总结一下地球人类的发展过程,学习些先进的思想,回来之后进行一下改革。
  结果呢,全白瞎了。
  倒是舒罗耶很像是在地球取过经似的
  项海葵在心里冷笑一声,开始疗伤。
  不知过去多久,听见阴长黎喊了她一声:“小葵?”
  项海葵没有睁开眼睛:“嗯?”
  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说道:“还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若是融合成功,在孕育过程中是不会给你增加负累,甚至从外观上看都看不出来,你也没有任何感觉,护体真气还会增强起码……十倍。”
  “前辈。”项海葵转头看他,“我没有任何的顾虑和考量,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生孩子。”
  不少人认为孤儿缺爱,想要家庭的温暖,想生个与自己血脉相关的孩子。
  项海葵不知道别的孤儿是怎么想的,她的想法恰好与之相反。
  父亲为何一直都有那么深的执念,始终挂念着她?
  因为她爹就是个孤儿,生下来就被遗弃,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经历过身为孤儿的苦,自然会去猜测她的日子有多不好过。
  “我五岁死了娘,九岁没了爹。爹还是突然没了的……”
  明明前一天才说好第二天要给她买糖人儿的,等她睡一觉起来,他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孤儿院里见多了孤儿,各有各的意外。
  人生处处充满了意外,万一她在小孩子的成长期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呢?
  她说着,瞧见阴长黎的眼神似乎觉得她有些杞人忧天。
  “对,您是活的久,像只打不死的小强。可那又如何,谁能真正算的过天命?”
  项海葵心里憋了一句,您全家都强,阴董事长那么厉害一条烛龙,不还是留您一个孤苦伶仃的?
  这话太伤人,她自然不会说。
  阴长黎听明白了,她心里没有安全感。
  沉吟了下,他微微笑道:“我理解,你看我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就知道我也不喜欢抚养后代。为人父母的确是要承担许多责任,何况我族孕育子嗣,为父者几乎要送大半条命。养一个小白,已经将我气的不轻。”
  “我若娶妻,也会娶一个对子嗣没有追求的,莫要像我母亲那样喜欢孩子,一连生了十二个子女,不然我父亲的修为也不会一直停滞不前,最终战死了。”
  怪不得呢,项海葵先前还狐疑,像阴董事长这样人物,应该像师父一样被囚禁才对,怎么就战死了。
  原本项海葵还有点儿怀疑阴长黎絮絮叨叨,是想她继续融合这个孩子。
  现在看来,原来他心里也有这方面的阴影。
  看来在这一点上,她与他也是志同道合,理解万岁。
  阴长黎眼神微黯,不再出声了,她继续疗伤。
  ……
  几日后,彼岸城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戚隐和独孤壑还在打架。
  如果两人都是全盛状态,这一战必定会有人身负重伤。
  但因为戚隐只是灵魂离体,独孤壑又不喜欢占便宜,只出了五分力。
  故而两人都没有伤到对方,打到精疲力尽之时便停下了,没有分出个胜负。
  “不过瘾啊。”从高空落地之后,独孤壑捶胸顿足,“戚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牢笼里出来呀?”
  他左右看看,远处的观众不少,近处只有两个年轻人,坐在残垣上边吃边观战。
  “阴长黎呢?快点让他把你救出来呀!”
  阴长黎渡海而来,笑道:“独孤前辈既然如此急迫,怎么不去帝君那里将戚爷的阵盘毁掉呢?”
  他来的时候,捎带着项海葵。
  项海葵一落地,便跑去戚隐身边了,戚隐原本想和独孤壑说话,也顾不得了,忙着给徒弟检查伤势。
  独孤壑摇摇头:“这不行,虽然我每天都有这个想法,但我身为天族人,不能做这种叛族的事情。”他又感慨,“我怎么就是天族人呢,我要是你们山海族就好了,便能彻底率性而为。”
  他不怕王族的灵感,他背后还有一个大家族。
  不然,当初他就选择站在舒罗耶那边了。
  不管过瘾不过瘾,打这一架打的通体舒畅,他和戚隐说话,戚隐不搭理他,便继续与阴长黎道:“小烛龙,我看好你,早点将戚隐救出来啊。”
  提剑离开之前,独孤壑与阴长黎并肩,他欲言又止之后,又道,“我只是个追求剑道极致的莽夫,并且越来越莽,越来越疯,帝君现在对我也是没辙了。”
  阴长黎默默听着。
  独孤壑再道:“希望你能完成舒罗耶的理想。”言罢离去。
  “师父,您答应我往后别这么冲动了行不行?不是每次都这么走运。”项海葵正非常严肃的警告戚隐,“您得想想,您这次万一死了,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行,下次再说吧。”戚隐揉揉她的丸子头。
  “什么下次再说,还有下次?”项海葵必须和他说清楚。
  戚隐忙一口应下;“没下次了,小葵往后肯定不会在经历这种事情,也用不着我来帮你出气了,对吧?”
  “这还差不多。”项海葵刚点头,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好像根本没承诺。
  那必须的,戚隐从年轻时就被各路人马整天好言相劝,别的事儿不懂得转弯,敷衍人他是个中高手。
  阴长黎捏捏眉心:“戚爷,您灵魂不宜离体太久,速度回去吧。”
  戚隐不干:“我还有件事儿没办。”
  项海葵问:“什么?”
  戚隐竖起眉毛:“长黎告诉我,有人和我抢徒弟?还找我约战?”
  项海葵愣了下,她几乎都忘记了:“师父,这事儿您就别掺和了。”
  师父去打荆问,根本就是欺负小学生。
  “我自己去。”她说道,“我将他打败,他还哪里有脸收我为徒?这个出风头的机会,您就留给我吧。”
  “天狂虽满,可你自身修为才八品……”戚隐卡了一下,又大手一挥,“不怕,应该有的一拼,正好拿他练练手。”
  又说了会儿话,项海葵病累交加,得去休息了。
  十二宫毁坏的差不多,阴长黎道:“去我行宫睡会儿吧。”
  “好。”她点头。
  小黑球变大,张开嘴。
  “小心啊葵姐。”看完热闹的路溪桥和白星现走过来扶她。
  项海葵两条胳膊分别架在他们两个的脖子上,被他们架着往小黑球里走。
  阴长黎原本是伸了手想扶的,她根本没理会。
  此刻颇为尴尬的看着他们三个“哥仨好”的背影。
  戚隐在他身边啧啧嘴:“嫉妒啊,嫉妒也没办法。”
  他指指白星现,又指指路溪桥,嘲笑道,“瞧瞧他俩,一个是小白鼠,毛绒绒的,一个是合道果,香喷喷的,都招小姑娘喜欢,哪像你啊,一条冷冰冰的臭蛇。”
  ……
  项海葵在行宫了睡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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