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乔家小桥
时间:2020-05-08 09:42:43

  老三无眠爱欺负她,老大孟西楼虽不常和她说话,但眼睛里的厌恶遮掩不住。
  这三个徒弟,都是项海葵重点怀疑的对象。
  现在老大出去巡视领地,老三不知去哪儿找人干架了,只剩下叶潜之守家。
  “你速速通知他们都回来。”项衡交代了叶潜之许多事情,最后着重道,“照顾好小师妹。”
  “弟子都记下了。”文质彬彬的叶潜之,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看向项海葵,“小师妹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就是。”
  “多谢二师兄。”项海葵朝他抱了下拳,他衣袖宽阔,手藏在袖下,瞧不见。
  过了几日,项衡便拿着驱魔药去闭关了。
  他闭关的位置,并不在银沙城中,而是银沙西北方向不远处的一个地穴里。
  对于他这种境界来说,闭关之地是绝密的,但身为城主,又必须有人知道,以防止城中出了事儿,有人来通知他。
  以往都是项天晴陪着他来,这次项海葵也一起。
  项衡从没有在闭关之前如此开心过,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等他进入地穴密室,隔绝力量的石门落下后,项天晴熟门熟路的走去一边,掐了个诀,点亮一盏壁灯。
  很快,地穴内所有壁灯依次亮起,灯罩色彩各有不同。
  项天晴提着裙子,带着项海葵往外走,告知她:“妹妹,要踩在这些灯的影子上,不然会被保护法阵攻击的。”
  除了踩影子,似乎还有别的窍门,比如某种颜色不能踩。
  项天晴没说,项海葵也不问,就跟着她走:“爹常常闭关?”
  项天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这都怪我。我年幼是曾中过魔毒,被封印过,爹耗费了百年时间,才将我治好,自己却落下了病根,染了魔气,时常需要闭关压制……”
  项海葵很想问,如果父亲控不住的话,她会怎么办。
  但她没问。
  她看自己的梦境,看的十分清晰,带入父亲的视角时,场景是非常模糊的。
  所以她不知道项天晴动手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
  走出地穴,项天晴刚露个头,又缩回来了:“小葵妹妹,我们得等一会儿再回去了,沙暴即将来袭。”
  项海葵伸头出去,外头烈阳悬空,连一丝风都没有。
  但她相信项天晴的判断:“行。”
  父亲才刚闭关,就在下方地穴里,项天晴背后的人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两个人坐在岩洞里,项海葵将剑匣解下来,当枕头枕着睡觉。
  项天晴则盘膝,坐的规规矩矩。
  项天晴总是忍不住打量她:“妹妹,你这匣子里装的是剑?”
  “对。”项海葵抱着手臂,闭目休息。
  “从没见你取出来过。”项天晴表现出一丝好奇。
  项海葵笑了笑:“在自己家里,我拿剑出来干什么?”
  不知这句话哪里触动到了项天晴,她微微怔了怔。
  项海葵没在意,她很困,朦胧中有些睡意。
  又听见项天晴“咦”了一声:“这里怎么会有蛇?”
  项天晴起身,走去岩洞角落里,那里落了许多碎石,碎石堆中露出一小截黑色蛇尾。
  项天晴拽着蛇尾,将黑蛇从碎石堆中拽出来。
  这条小黑蛇头顶有一片暗红色的鳞片,似乎还有意识,被揪住尾巴后,蛇身蜷动。
  但实在没了力气,身体慢慢僵直。
  项天晴见蛇身鳞片脱落大半,随处可见被利物割出来的细长伤口,没剩下几口气了。
  银沙附近没有这种蛇,看来是被沙暴从别处卷来的。
  项天晴提着蛇回来,准备带回城里去。
  她除了修剑,还久病成良医,懂一些丹道。
  拿来练练手。
  项海葵扭脸见她提了条蛇回来,倏地就有精神了。
  项天晴见她目光炯炯:“小葵妹妹,怎么了?”
  项海葵搓搓手:“这蛇虽小,但好肥啊,应该很美味。”
  她最喜欢吃蛇肉,孤儿院后面是座荒山,她经常和一些臭小子一起抓蛇解馋。
  项天晴愣了愣:“它身上都是伤……”
  项海葵早看见了:“放点儿盐巴腌一下,更容易入味。”
  当她想吃这条蛇的念头一起来,剑匣里的天狂剑特兴奋。简直“哐当”跳起来,仿佛在说,吃它!吃它!吃掉它!
  吃条蛇而已,很狂吗?
  项海葵搞不懂它几个意思。
  项天晴见她目光殷殷,是真嘴馋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有趣。
  在银沙城这种环境下长大,项天晴也不是个多柔情的性格,本就是拿蛇来练手的,一口应下来:“行,那咱们带回去先腌一下,再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赶榜单一口气写了八千,真是累趴,所以休息了下~现在评论区不开,想公告下都不容易哦。
 
  ☆、搅混水
 
  等沙暴停息,两人返回银沙城。
  项海葵老远就瞧见城门口处不太对劲儿,比着出来时起码增加了两倍的护卫。
  走近一瞧,内外城门中间位置,有两个男人在打架。
  持剑的锦衣男人,正是先前飞舟上被她踹过一脚的路溪桥。
  赤手空拳的男人,则是她父亲的三弟子无眠。
  生了一副邻家弟弟的容貌,可若一动手,宛若一匹野狼红着眼。
  “三师兄怎么一回来,就跟人动手了?”项天晴担忧的询问守卫。
  “回大小姐,城主先前下了令,不准路公子出关,可他……”回话的守卫鼻青脸肿的,显然被路溪桥揍过。
  项海葵真心佩服这位王都来的大少爷,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要继续作死。
  守卫用的是“出关”,而非“出城”。
  路溪桥是要离开中州边境,去往大漠深处探险。
  “嘭”的一声,路溪桥被锤上城墙,手中剑随之脱落。
  “太弱了。”无眠说完,呼呼吹了吹拳头,勾唇鄙视,“金灵大学府的精英弟子,就是这种水平?”
  路溪桥顺着城墙摔落在地,被嘲讽后,抬头骂的不是无眠:“孟西楼!你他妈好样的!”
  项海葵已经瞧见她爹的大弟子孟西楼了,黑发披肩,五官冷厉,穿一身墨绿色的对襟刺绣长袍,负手站在内城墙上。
  项海葵会看到他,是先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抬头与他对视,他冷笑一声,将目光又移去一旁提着小篾篓的项天晴身上去了,眼底顿时温柔起来。
  被路溪桥点名之后,孟西楼又叱喝:“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下次在闹,就别怪我动真格的了!”
  骂骂咧咧的路溪桥被带走,周围的城民们议论纷纷。
  全是在夸孟西楼。
  孟家和路家,在王都算是旗鼓相当,且两家一贯不和。孟西楼亲自来阻止他,是救他的命,这公子哥却一点儿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
  此时,孟西楼却在与心腹传音:“盯着路溪桥,他若再偷着出关,让他走,然后……”
  顿了一顿,“等他走后,将守关护卫全杀了,用路家剑法。”
  心腹:“是!”
  孟西楼心中冷笑,想死就去死吧,他才懒得管。
  只是在他地盘上,总得做做样子。
  “小师妹!”无眠迎着项天晴走上去,笑容灿烂。
  项天晴有些尴尬地提醒:“三师兄,现在小葵妹妹才是咱们的小师妹。”
  无眠偏头,看向项海葵,目光中带着一分挑衅:“你就是师父遗落在外的那个‘女儿’?”
  项海葵的目光从他手上移开:“啊,对,三师兄好。”
  “剑修?”无眠见她背着剑匣,拳头又攥起来,出手就朝她脸上招呼。
  道理项海葵都懂,她这会儿该故作惊吓,躲去项天晴身后,但天狂在匣子里震动个不停,一副暴怒着等着出鞘干死他的模样。
  而且装孙子这事儿,对她来讲还真是挺不容易。
  幸好在她犹豫时,孟西楼抓住了无眠的手腕:“胡闹什么!”
  无眠有些怕他似的,吐了下舌头:“开个玩笑,我就出了一分力,只想试试‘小师妹’的本事。”
  又小声嘀咕,“没听见大家都在说什么?”
  当然听见了。
  项海葵也听的很清楚。
  说完路溪桥,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她身上。
  “还真是和城主长的一点都不像,听说也不是修仙的材料,传闻该不是真的吧?”
  “什么传闻?”
  “就是……”
  剩下的,便用眼神来交流了。
  和梦境中发生的一样,不知是谁在底下煽风点火,说她是个狐媚子,勾搭上城主,资质太差收为徒弟太假,于是认作女儿。
  “干爹”和“干女儿”的那种关系。
  项天晴听到这些败坏父亲名声的流言,心中气恼,但又无法解释,揪着手看了项海葵一眼。
  眼神里带了些埋怨。
  孟西楼见项天晴如此神色,他看向项海葵的目光愈发不善:“小师妹今后还是多在城主府待着,少出门为妙。”
  项海葵也受不了别人诋毁父亲,可这又不是她的错,关她什么事情?
  她心里还委屈呢。
  她伸手问项天晴要过小篾篓,提着小黑蛇先走了。
  走几步后项海葵又拐回来,对孟西楼笑道:“大师兄是吧?你若真有本事,就去管住他们的嘴,而不是来管我的腿。”
  说完朝他翻个白眼,掉脸走人。
  孟西楼被她给说的愣了下,倏地一捏拳头,心中骂了一声“贱人!”
  ……
  回到城主府之后,项海葵先去厨房,从篾篓里将小黑蛇取出来。
  蛇已经凉了,项天晴看过牙,说是无毒的,项海葵也就没怎么处理,只随便刮了下鳞片,就将盐巴撒在它那些细碎的伤口上了。
  还用拇指往伤口里使劲儿压了压。
  问厨娘要了个瓷罐,扔进去,合上盖子,便搁在窗台上了。
  她伸了个懒腰,请厨娘帮她烧个热水,她要泡个澡。
  以她现在的修为,虽然不会怎么出汗,却会疲累,泡澡十分解乏。
  先前因为有心里阴影,一直没敢泡。
  她从厨房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子里,美少年白星现正坐在院中,趴在石桌上动笔写着什么。
  为了方便支援,他俩住在同个院子里。
  “我爹已经闭关了,接下来几天我应该挺安全,就看第七日了。”
  第七日,刚好是她父亲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之际。
  项海葵走过去,原本想坐他隔壁,改成了身边。
  真不想看他说话时,露出那两颗大金牙。
  白星现却侧个身,托着腮面向她:“小葵妹妹,你心里有底了么?”
  项海葵摇摇头:“猜不透,不猜了,等着他上门。”
  她现在盼望着那人尽快上门,这样,她就不用在继续遮掩本事了。
  一旦天狂出鞘,那些流言便会不攻自破。
  谁还敢说她不像她那骁勇善战的父亲?
  “那就等着吧。”白星现点头,继续写字。
  项海葵不是故意偷看,不小心瞄见了自己的名字,后面还有个数字:“小白,你这写的什么?”
  白星现:“记账,我们这一路的花销。”
  项海葵难以置信:“你这么有钱,不过零星花销,也要记下来?”
  白星现可怜兮兮:“我很穷,有钱的是叔叔,都要还的。”  
  项海葵:……
  “说起来,你这是第一次离开阴前辈?”
  “对,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在叔叔身边,差不多五百年了。”
  通过观察白星现,项海葵觉着阴长黎将这傻囤囤塞给自己,并不是赠个队友给她。
  更像是他要出远门了,将宠物扔给她暂时养着。
  项海葵趁机打听:“小白,阴前辈这么帮我,真是因为他不喜欢天道安排给他的情缘?”
  白星现:“是吧。”
  项海葵:“为何会选中我呢,看出我适合天狂剑?”
  “那倒不是。”白星现停下笔,回忆了下,“叔叔说聪明人做事,总是有迹可循,是具有一定的逻辑的。你不一样,你很难掌控,最适合搅混水。”
  什么意思?
  项海葵听了半天,才明白是说她蠢笨,脑子只有樱桃大!
  生气,但又慢慢想通了点。
  就像竞技游戏,王者大佬们在高端局,可以预判敌人走位,很少会失误。
  但在新手场里,大佬们却频频失误。
  为什么?
  因为王者大佬们的预判能力再强也没用,青铜菜鸡根本没有走位。
  ……
  这边项天晴回来后,一直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像是,她必须做某件事情,可她却忘记了。
  项天晴索性出了房门,月色下,沿着回廊慢慢走。
  漫无目的,居然走到厨房门外。
  而且,还听到一阵细小的响动,是厨房窗台上一个罐子里发出来的。
  她鬼使神差走过去,打开盖子,瞧见是那条小黑蛇,正在罐内扭动身躯。
  竟然没死?
  提回来时不就已经死了?
  可能原本还剩一口气,被盐巴一腌,又疼活过来了?
  但也活不过多久了,项天晴准备将盖子合上,不知为何,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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