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应如笙欣赏够了盛如苑的狼狈,在她终于没有力气哭喊的时候压低身子凑近了她:“盛小姐觉得痛吗?”
盛如苑忍住剧痛,骤然转过头看向应如笙,眼底的怨毒毫不掩饰:“你故意的!”
应如笙根本没打算放过她,不过是想羞辱她,偏偏她还以为以应如笙的性格,也许是有可能的。
可她忘了,现在的应如笙疯疯癫癫的,根本不正常。
应如笙避开硫酸,钳制住盛如苑的下颚,居高临下地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盛小姐又能奈我何呢?”
盛如苑呼吸一窒,现在的她的确不能奈何应如笙。
剧痛之下,一口难以纾解的恶气堵塞在胸口。
应如笙却是突然贴近她,压低了声音轻笑道,“其实我觉得盛小姐还是这样怨毒地看着我顺眼多了,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想遮掩又遮掩不住怨恨的样子有多可笑,真是枉费多年影后的盛名。”
盛如苑陡然瞪大了眼睛,应如笙从一开始就是在看她演戏,把她当跳梁小丑一样看待?
唇角有血控制不住地呕出。
“别那么惊讶嘛,我说过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么拙劣的伪装呢?怪还是怪盛小姐你的演技不够。”
应如笙的笑更温和了,仿佛把盛如苑气到吐血的根本不是她,她靠近她,“其实盛小姐你的手估计其实没有废吧?”
应如笙的问题太突然,盛如苑尚且来不及掩饰,瞳孔骤然一缩。可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极快地掩饰了自己惊讶的情绪,眼里只有怨毒;“我也想没被废。”
应如笙也不在意盛如苑的话,只笑道:“盛小姐也不用骗我,我们都是学国画的,不谦让地说一句,我比你懂得更多,我知道只要一个人的手还能拿起东西,那么即使是废了,只要忍住痛,就能画下去。”
她的目光流连在盛如苑的右手臂上,温柔极了,“我相信,以盛小姐对国画的热爱,还是能忍住痛画下去的吧?毕竟盛小姐您的手受的伤可比我轻多了。”
应如笙的目光和摩挲在她手臂上的力道都极尽温柔,可盛如苑却觉犹如毒蛇缠身,连被应如笙触碰到的部位都冰凉到了极点,而应如笙的声音更像是毒蛇在她耳畔吐着蛇信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一口下来。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想把手从她手中抽出,可她根本使不上力。
“我…我的手也伤得…很重。”抽不回手,她只能磕磕巴巴地道。
然而下一刻,剧痛还是传来。
耳畔又想起那道魔鬼一样的声音:“其实伤得重不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亲手再废一次盛小姐您的手。”
脸毁了,手臂骨也碎了。
盛如苑几乎疼得昏了过去,额间尽是冷汗,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她还醒着,但却是什么别的想法也生不出了,只在地上滚来滚去,恨不能立即昏过去。
应如笙觉得差不多了,刚好又听到了120的声音,便先和瞿景郾找了个看不见盛如苑的地方,把盛含泽送上了120,又顺手打了盛夫人的电话。
盛夫人接到应如笙的电话,欣喜不已:“如笙,是你吗?”
应如笙不愿意跟盛夫人纠缠,只说了盛含泽的状况,根本不听盛夫人的话,直接就挂了。
总算解决了盛含泽的事情,应如笙折返到盛如苑面前。
该她亲自动手的,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开庭送盛如苑进监狱了,那已经是法律程序的事情,她懒得再管。
最后,她俯身在盛如苑耳畔轻声道:“我希望盛小姐能够明白一句话,不是自己的,就不要觊觎,更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最后总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盛小姐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和瞿景郾一起离开了。
身后却突然传来盛如苑嘶哑怨毒的声音:“应如笙,你以为你赢了?你和盛含泽兄妹乱.伦人尽皆知,你们就等着人人喊打吧!”
应如笙的步伐顿住了。
瞿景郾闻言,却是小心翼翼地看向应如笙,他知道她爱盛含泽,可盛含泽竟然是她的哥哥。
他担忧地唤道:“如笙姐。”
应如笙轻笑:“我没事,疯子而已。”
罪有应得者逞口舌之能而已。
她仅是道了一句:“只怕盛小姐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轻飘飘一句话,盛如苑却是在应如笙的话里骤然灰败了脸色,连到了嘴边的讽刺也卡住了,死亡的恐惧无限袭上她的心间。
应如笙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如果是原身,可能会因为盛如苑的话崩溃,可她不可能。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运气衰,还没拐出巷子,迎面又撞上了另外一尊大神。
应如笙看着面前西装革履、俊美高贵如神祇的男人,挑眉:“叶总怎么在这里?”
她是要买画画的材料才故意穿这种偏僻的地方,可以叶云辞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到这里来。
她记得她的身份爆出来的时候,叶云辞就联系过她,但都被她挂了电话,现在他是直接找上门来了?
隐约的咒骂声遥遥传来,叶云辞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巷子尽头的盛如苑身上滑过,然后落在了应如笙身上:“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叶总找我干什么?”应如笙问道。
虽然距离隔得远,可叶云辞并不近视,也看得清巷子尽头的人是盛如苑,可他却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直接就移开了目光。这态度冷漠得好像盛如苑根本不是他的初恋女友,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女主恶毒到了极致,男主男配也对女主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个世界崩得简直一塌糊涂,她暗忖。
叶云辞看了看应如笙身边的瞿景郾,几不可见地蹙了眉,随后移开了目光,言简意赅地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换个地方细说。”
瞿景郾年纪虽小,可却并不愚笨,也察觉得出叶云辞眼里的漠视和不在意。
叶云辞不像盛含泽一样三天两头有绯闻,他一向低调神秘,是家训,也是自身冷漠,因此哪怕他容色极好,也没人敢用他来做文章,以致于除了盛世风华官网,根本任何找不到他的照片和信息。
也因此,瞿景郾并不认得叶云辞。可哪怕他不认得他,却也隐约能从叶云辞高贵冷厉的气势猜出他身份不凡。
他看了看身侧的应如笙,神色黯然,掩藏在背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即使她和盛含泽是兄妹,以后再没有可能,可她身边出色的男人太多,他记得和她有绯闻的还有一个温行阑,他也知道温行阑并不仅仅是娱乐圈封神的存在,家世更是和盛含泽不相上下。
作者:现在的小奶狗还是太小了,段位不太够,跟叶云辞、温行阑、盛含泽不是一个段位的。
咳咳咳,不过虽然小奶狗现在小,但是会长大的嘛,放心,我的时间线会拉到几年后的。
小奶狗这么可爱,怎么能不给小奶狗表现的机会呢?
而且盛含泽知道笙笙是他妹妹后还没来笙笙这里晃悠呢、温行阑也还没来套路笙笙、叶云辞也还没动呢咳咳咳,这些都是要有的
而且还有好几次修罗场呢,别慌
这章处理盛如苑之后,以后基本都是各式各样修罗场,还有盛夫人和盛赫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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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璀璨星途21
这边,应如笙犹豫了一瞬,没立即开口。
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和叶云辞有什么可聊的,但相比之下,她更不愿意和瞿景郾相处,不是讨厌,而是她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的心思还没熄。
瞿景郾的心思很是敏慧,他在应如笙犹豫的那一瞬便察觉到了,不着痕迹地按震动了手机,假装是提醒的闹钟,善解人意地道:“如笙姐,很抱歉,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和叶先生了。”
“那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应如笙顺势而下,道了谢,心里又想着让助理改天给瞿景郾挑一份合适的谢礼过去,随后应下了叶云辞的邀请。
应如笙没挽留在意料之中,瞿景郾心里很明白,可却难掩黯然。他走了一段时间,忍不住回过头去看,正好看见应如笙在叶云辞照料下坐入了车内。
高贵冷漠的男人细心照顾着温柔婉约的女人,两人相配极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西装革履的男人微转了眼神对上了他的目光,也看清了他眼底的敌意,而男人的目光极冷,更是漠然,是对根本不是对手的敌人的轻蔑。
然后男人就转身进了车内,再没看瞿景郾一眼。
瞿景郾看着空旷的街道,久未回神。
既然她和她爱的人再没了可能,为什么站在她身边的不能是他?
他会长大的,不再是所有人眼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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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应如笙和叶云辞面对面而坐。
应如笙习惯性地搅拌着杯里的咖啡,等叶云辞道歉完,她搁下了勺子,只道:“叶总,你的歉意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取了包就要离开,却忽然被叶云辞拉住了手:“等等。”
她低下目光看他:“叶总还有事?”
握住的手腕极其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断,也的确在七年前,这双手就已经毁了。
叶云辞有一瞬间的恍惚。
片刻后,他微眯了眼:“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如果有什么述求,我能办到的情况下,都会尽量满足。”
他从来不是会因为漠视而愧疚的人,会向应如笙道歉,更多是因为十八年前的情谊,当年他和行阑、应如笙一起被绑架,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和行阑,应如笙不会走丢。
七年前盛如苑下.药,他没深究而只是分了手、不再联系,其实更多的原因也是因为当年的情谊。
可七年后才发现错用了情谊,他会因此而表达歉意,不过也仅此而已。
应如笙隐有探究地对上叶云辞的目光。
叶云辞没有避开。
两人目光对视,她的目光很平静。
他莫名想起资料里她绝望崩溃的眼神,脑海最深处又似乎闪过十八年前她纯净到极致的目光,握住她手腕的手紧了一分。
远处似有摄影机闪过,刚走进咖啡店的容顾和温行阑视线正对那个方向,自然捕捉到了。温行阑对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保镖便应声出去了。
容顾诧异地看着近乎暧昧的两人,忽然又想起了行阑自含泽网上求婚后的不正常,正要转过头跟温行阑说话,却发现他已经径直往叶云辞和应如笙那里走去了。
他也只能跟上。
“云辞,如笙,好巧。”温行阑温润的声音突然插进两人之间。
应如笙顺着声音转头,就看见了温行阑和容顾。
许是天热的缘故,温行阑没有像以往一样一丝不苟,此刻的他西装外套没扣,领带没系,甚至白色衬衫的扣子也松松解开了两粒,喉结便隐隐露了出来。
温行阑的气质温润儒雅,如古书里风华万千的君子,光泽内敛而润泽,略微松散的他平添雅致的慵懒,行止间却更是优雅高贵。
这样的温行阑,倒也难怪一群粉丝恨不能剥了吃了他。
就是不知道内里和外表是否一致,她暗忖,唇边却是一抹笑意:“好巧啊,竟然碰到行阑哥和容先生也来这里喝咖啡。”
温行阑看向应如笙,微微一笑解释道:“今天恰好也没有我的戏份,忙里偷闲出来散散心,这个咖啡馆正好近,就和容顾一起过来了。”
与温行阑目光相触那一瞬间,她微有片刻愣怔:“这里环境还不错,是个放松心情的不错选择。”
自从那晚酒后,她还是第一次私下里遇到温行阑。他似乎并没有把失控的那天放在心上,看向她的目光不像那晚的朦胧,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包容。
还好,至少还能尴尬地相处不是?
正在她要找个借口溜掉的时候,走过来的容顾又插话道:“正好大家都认识,不介意的话,一起?”
一起?
算了吧,容顾不熟,叶云辞尴尬,温行阑更尴尬。
应如笙正想找借口推掉的时候,叶云辞比她更快开口,“估计是没时间了。”
叶云辞也在听见温行阑声音的时候就松了手,可对上温行阑不同寻常的眼神时,他还是微蹙了眉,于是推辞了之后又解释道:“七年前误会了应小姐,今天来赔礼道歉,没想到这么巧。”
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我和应小姐也谈得差不多了,一个小时后又还有事,得先走了,你们慢聊。”
说着,他就要站起身,然而应如笙的动作比他更快。
应如笙站在外面,她也道:“我也还有事。”
不失礼貌又迅速地道了别后,应如笙在叶云辞之前跑了,独留下叶云辞、温行阑、容顾三人。
温行阑没去追,只看着应如笙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了视线,然后落在了叶云辞身上。
叶云辞和温行阑相交二十多年,多多少少也了解温行阑。
在温行阑开口之前,他直截了当地道:“行阑,你如果真想和应如笙在一起,该防备的不是我,也不是含泽,我对她没心思,含泽和她是兄妹。”
温行阑并不意外叶云辞能看出来,“我清楚……”
“温总,应小姐刚出去又遇到了记者。”温行阑的话还没说完,助理突然出声道。
温行阑骤然便顿住了到嘴边的话,转而问道:“她怎么样?”
虽然有之前她摆平盛夫人请来那群人的先例在,他并不那么担心她应付不了一群记者,但到底是挂着心的。
“应小姐在挨个回答记者的问题。”
助理的话音一落,不止温行阑愣了愣,叶云辞和容顾也有些讶异,毕竟应如笙并不怎么乐意回答记者的问题,更别提挨个耐心回答了。
可助理翻开据说是应如笙许可下的直播,屏幕上的确是应如笙,应如笙的声音也真真切切地传进了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