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这么狂野吗?真的嫉妒宋教授嫉妒到直接强迫了宋小姐?
林南跟在宋疏南身边这么多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却不由得震惊,那一句“宋总,宋小姐,可以走了。”也顿时卡在了嘴里,连忙道歉,“打扰宋总,宋小姐了。”
然后他就要退出去。
本来有些茫然的应如笙:……
宋疏南的助理怎么这么一副小害羞的样子?
宋疏南感知着怀里的温软,也有片刻的愣怔。她清醒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这样亲近过,而且纵然是她不清醒的时候,他们这样亲近,也已经是四年前。
已经太久。
他垂眸看着怀里因为林南的反应而错愕的应如笙,沉寂多时的眼里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他强忍下了亲近她的念头,手却禁不住虚虚环在她腰际,掌控住她的背脊,“进来吧。”
这话却是对林南说的。
林南本来是要退出去,可宋疏南这样开口了,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进来了,好在在他往里走时候,宋小姐已经从宋总身上起来了。
应如笙稳了稳身体后便从宋疏南身上起来了。
她起身的同时,长长的发从他抚在她背脊的手掌中滑过,就像是要从他怀里离开的她,他情不自禁地虚虚握住她的发,但最后终究没能握住,宋疏南深邃的眼里掠过似有若无的深暗。
也是这一时刻,发簪从她发间滑落。
他本可以接住,但他没接,就神色晦暗地看着那支发簪磕向茶几方向。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宋予深给她的。他没有大方到保护宋予深送给她的礼物,甚至是一早就想毁了它。
应如笙起身后看向宋疏南,“对不起大哥,我刚才没站稳,大哥有没有伤到?”
她是直接摔下去的,宋疏南在她下面。
宋疏南在应如笙转身的时候已经收回了手,“我没事。”
他话音落下的时刻,清脆的破裂声响起。
玉簪磕到的恰好是茶几较为尖锐的边缘上,自然是应声而碎。
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里。四分五裂的玉簪砸落在茶几四周。
应如笙微微蹙了眉,然后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片,“大哥稍等一下,我把碎片捡起来。”
应如笙要去捡发簪碎片的动作刺伤了宋疏南的眼,他拉住她,“碎了的玉很容易伤到手,我来就好。”
他的动作很快,在应如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捡起了碎裂的玉簪。他取了茶几上的一方丝巾包住玉簪交给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笙笙很喜欢这支发簪?”
应如笙接过发簪碎片,“也不算是喜欢,只是它的存在有些重要,不过没什么大事,大哥不用担心它的事。”
或许应该说这支发簪对宋予深应该有些重要,因为他把发簪送给她之后总是喜欢抱着她抚她的头和她头上的发簪。
她刚拿走宋疏南手掌上包裹住玉簪的丝巾,却发现宋疏南食指指腹有一道深刻的血痕,甚至还在不停地流出血。她往丝巾里的玉簪一看,果真碎裂的玉簪上也有血痕。
她把玉簪收起,“大哥你受伤了。”
听到应如笙解释的话,宋疏南忽然觉得那发簪没那么碍眼了。他诧异地看向手指,“不怎么痛,刚才倒是没注意到,应该没什么事。”
他随意地拿张纸巾就要捂住伤口。
应如笙稍稍蹙了蹙眉,握住了他往伤口上覆纸巾的手,“大哥这里有医药箱和创口贴吗?大哥手上的伤有些深,还是处理一下贴创口贴吧。”
宋疏南想了一下,“好像一楼书房的书桌上就有。”
“大哥稍等一下。”应如笙转身离开了。
手腕一空后,少女便离开了,宋疏南温柔地看着少女很快去了又回来了,又握着他的手低头帮他处理沾有碎玉的伤口。
应如笙本来因为知道宋疏南的心意,想让林南帮宋疏南处理伤口的,然而她回来的时候林南却不知道哪里去了,等到她都已经开始帮宋疏南处理伤口,林南才溜出来了。
从头围观到尾,又在刚才被宋疏南故意支使开的林南并不想吐槽自家宋总故意让发簪碎裂,还故意让自己受伤的小动作。他回来后就尽量降低存在感地、安静地围观着,然而宋疏南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一眼扫了过来。
林南赶紧低了头当自己不存在,他也没想过自己能够看到宋总用这么幼稚的行为引起宋小姐注意的一幕。
也难怪聪明如宋小姐会没看出来宋总的小动作,毕竟谁能想到一向冷静睿智的宋总会这么幼稚?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的。
宋疏南怎么会不知道林南在想什么,其实他突然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幼稚,连一支发簪都能嫉妒,还在意她要捡一支碎裂的发簪,最后甚至故意划伤自己的手引开她对玉簪的注意。可这样的嫉妒情绪并非他可以控制。
“好了,大哥注意些伤口。”应如笙处理得很快。
宋疏南阖了阖眼遮住眼底滚动的情绪,在应如笙抬起头的时候轻轻笑了笑,“有劳笙笙了。”他用另一只手拿起西装外套,“我们走吧。”
“嗯,我去放好医药箱我们就走。”应如笙应道。
出去的时候应如笙走在前面,宋疏南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深邃的眸色和深暗的夜色融在一起,只要不会伤到她,控制不住嫉妒的情绪就不控制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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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宋宅已经是深夜,苏釉烟因为应如笙报了平安已经安心地休息了。两人便也各自回了房间。
而收到应如笙消息的宋予深和宋沛年却还在外面。
作者:么么哒留评小红包
第84章 豪门千金51
宋沛年没回秦家是因为想见应如笙,他担心她的状况。
他很清楚是宋疏南带走了应如笙,可却不知道她被宋疏南带去了哪里,他打电话问过宋疏南,宋疏南说应如笙只是有些不舒服,他没信。
后来应如笙亲自发了消息给他,说她确实只是有些不舒服,让他早些休息,他依然不信,可却找不到她。
还好后来他安排在宋宅外围的人传来消息说有车驶进了宋宅。
宋予深还在外面,现在会回宋宅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也是同一时间,找了应如笙很久的宋予深收到了消息,然后立即往宋宅赶了回去。
宋予深比宋沛年离宋宅更近,他回到宋宅的时候宋沛年还在路上。
夜里下着雨,淅淅沥沥。
宋予深回到宋宅的时候不像是以往一样严谨肃穆,一身已经湿透了,却并不狼狈,而是难得地显出几分儒雅禁.欲之外的凌乱美感。
因为担心应如笙,他进了宋宅之后甚至忘记了换衣服,径直往二楼应如笙的房间而去。
莫行见着宋予深那明显乱了分寸的步伐,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宋总太在乎太太了。
丈夫在乎妻子,这如果是发生在普通夫妻身上该是好事的,可发生在宋总和太太身上,却不一定是好事。
但无论莫行如何想,宋予深已经进了应如笙的房间。
这数月以来,他和她同床共枕习惯了,也时常进她的房间,自然也知道她房间的密码,甚至锁里也录入有他的指纹。因此他的进入并没有任何阻碍,只是进去之后他微微顿步伐。
室内常年保持在一个温度,而他一身却是带着潮意的湿气。
因此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怕自己这一身的湿气沾染到她身上,于是去主卧确认了她安然睡着后,去换了身衣服。
他的动作很快,不过些许时间就换了一套衣服往主卧而去。
宽大的床上,少女安静地睡着,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可如果没有任何异样的话,为什么她会在宴会上任由宋疏南抱走她,甚至消失了整整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
他很清楚,她虽然对他没有感情,但却因为是他的未婚妻,一直在避免和其他人过于亲密的接触,因此他并不觉得她会在清醒意识下让宋疏南那样带走她。
深沉的夜色里,他上了床,习惯性地把少女环在怀里,低低地唤她,“阿笙?”
他也怕她今天的消失真的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少女没应他,只是乖巧地安睡在他怀里。
宋予深犹豫了片刻,起身出去唤了医生来,让他仔仔细细为她检查了一遍。直到医生确认她没事,应该只是睡着了,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去洗漱。
室内再次暗下来的时候,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把她环入了怀里。
尽管他的动作较为小心,可若是以往,他这样的动作,也足够让一向浅眠的她稍稍有片刻的清醒,然而今晚的她却似乎睡得很熟,不止他的动作没有惊醒她,连医生给她检查身体她都没醒来。
宋予深微微眯了眯眼,低下头轻触在她唇角,灼热的气息也扫在她鼻息间,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落在她眼角眉梢,温柔而又占有。
怀里的少女被这样对待着,似乎有些难受,抬手撑开他后翻个身就要继续睡。
少女真的没事,只是睡着了。
宋予深确认这一点后唇角微微勾了勾,轻轻压在她唇角,“是我不好,累了就睡吧。”
没事就好。
宋予深的气质温润儒雅,声线也是玉质般的温凉。此刻他又刻意压低了声线,而且因为是对应如笙说话,还有意放柔了声音。
短短九个字,他说出来便有一种缱绻缠绵的味道,也竟是奇异地和应如笙梦中反复循环的画面里温言梵的声音重合。
“言梵,热。”
她抬手去推他,声线很轻也很模糊,却让宋予深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她觉得身体很热,他却是连心都是凉的。
夜色里,没了镜片的阻挡,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就那样锁在她身上,她却完全没有察觉一般,在再次推开他后似乎又感觉到了冷,便又自然地窝进了他怀里,手环住了他的腰,安然恬静地窝在他怀里睡了,唇角甚至带着些微的笑意。
她在梦里因为谁在笑?
或许这不该是一个问句。
她安然地睡了,被她环住的宋予深却一直是醒着的,心里那股凉意已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他一手抚着她的背脊让她睡得更安然,一手却是倒了床头的一杯温水。
可惜,恰到好处的温水并没有能暖了他的身体,反而让他的身体更凉了。
宋予深搁了玻璃杯,又随手扯开了睡衣的一粒扣子,他的身体分明是冷的,他却又觉得热。
他更深地把人揽进怀里,她和温言梵的过往不能想,一想就会都是侵蚀心脏的痛和难以抑制的不安。
骄傲如宋予深,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用“不能想”来逃避一件事,甚至这段时日以来为之辗转反侧。
其实哪怕她爱的这个人不是温言梵,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辗转不安,他甚至可以质问于她的精神出轨,可偏偏,那个人是温言梵。
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是让宋予深觉得有些愧疚的,那绝对便是温言梵,所以这七年里,他每年都去看他;所以他只是跟秦老家主要了洛山,却并未准备移平洛山。
这样煎熬难捱的纷杂情绪让他一整晚都没有真正睡下,只有他怀里的少女睡得很安稳。
风霁雨歇的清晨,少女的睫羽微微颤了颤,而后悠悠转醒。
她揉着还有些微疲乏的头缓缓坐起身,正想下床洗漱,却在抬眼时忽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宋予深。
宋予深什么时候坐在那里的?
她昨晚睡得这么沉吗?竟然连宋予深进了房间都没察觉到。
和惯常在课堂上看见的宋予深不同,此刻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的宋予深只是简单地穿着一条银灰色西裤,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扣微微解开,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
浅金色的阳光从他眼角眉梢掠过,更为他一身严谨的克制融入了些许儒雅的随和。
应如笙从不否认宋予深的优秀与完美,尤其他这种完美是建立在儒雅禁.欲又危险莫测的基础上,就像是罂粟,危险而满身毒素,却又偏偏完美得让人痴迷疯狂。
她记得是谁告诉过她,青大曾经有位女学生因为迷恋宋予深,甚至威胁宋予深和她在一起过,只是宋予深没有为之触动。
其实除此之外,她还听过一个更为疯狂,却似乎是事实的谣传,大约是七年前,青大有位极为出色的女教授,这位女教授也迷恋上了宋予深,可宋予深依然没有为之触动过半分,后来这位女教授疯狂到骚扰的追求无果,便以性命威胁宋予深,当时很多人都觉得这位女教授已经精神失常,就劝宋予深先答应和她在一起安抚住她,然而宋予深却只说了一句,命是她自己的。后来那位女教授就从自动化大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应如笙不觉得宋予深不答应和那位女教授在一起是错,毕竟以自己的爱和性命作为威胁,疯狂骚扰一个不爱她的人,还逼迫这个人和她在一起才是原罪,不能因为施害者死了,就把这种原罪施加在被害者身上。
她只是觉得他的心应该很难触动,只是在根据他过去对待所有人的态度怀疑他是否有可能会无冤无仇地杀了温言梵。
可惜却得不到结果。
因为除却她听过的两个不算是他的错的谣传里,宋予深这个人的评价似乎都是正面的,对恩师,他敬重;对学生,他虽严苛,却也是为了学生本身好,而且青大里虽然流传着宋予深课业严苛的传说,却从没有一个学生背地里咒骂过宋予深;对宋家,他并没有迁怒,只是报复了宋越;对为当今社会所不容的涉.黑,尽管分明把黑道里的势力留下来会对他更有帮助,他却在报复宋越的同时亲手颠覆了它。
所以她想不清楚,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前提的存在,她并没有在听到宋予深杀了温言梵的最初就选择不相信他。
她难以接受的是,无论宋予深是有意还是无心,那些证据的存在,足以证明温言梵的死和宋予深有关。
应如笙醒来的时候宋予深便停了手里的事情起身走到她身边,全然没提昨晚她睡梦里提及温言梵的事,“现在还没有六点你就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在她身边坐下,“昨天你和疏南这么早离开了,虽然后来发消息让我别担心,但阿笙,你昨晚的状况很难让我不担心。”
也是坐得这么近,应如笙才嗅到了宋予深身上的酒的气息。
红酒的气息很浓郁,甚至她仅是嗅到,都有些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