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他君临天下了——暮阿洋
时间:2020-05-09 08:50:35

  弘忍轻叹一声,坐了过去,将她揽到身旁,小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呼吸浅浅。
  车厢内的恩翠抬眸偷瞟了一眼二人,便迅速移开目光,装作睡觉。
  马车行走的缓慢,弘忍轻睨姜卿儿尚湿的双眼,哭得红肿,他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擦拭她的睫毛。
  要怪只怪她哭得太可怜,不然他定不会心疼的。
  弘忍刚将手放下,便有一只冰凉的小手钻进他的手掌心里取暖,而姜卿儿仍旧闭着双眼,他没有言语,轻轻勾了下唇。
  作者:下一章想吃点肉沫
 
 
第21章 自思量(2)
  回到杜若寺,姜红鸢的尸体暂时被放在寺院的寮房里,一张白布盖得严实,显得死气沉沉。
  姜卿儿没敢再去看她,知道死者已去,生者节哀的道理,却忍不住去想念,以后就再也没有姑姑,想起便是失落极致,一阵阵的心疼。
  姑姑若是晓得她如此失魂落魄,定会将她骂一顿,说她没出息,会说管好自己就得了,谁让她为她伤心。
  换去血迹斑斑的衣裳后,姜卿儿就跟着弘忍和尚,哪也不想去,更不想自己一个人,只想和他在一起。
  弘忍将她带到寺院食堂里,端来一些粥食,伴着一些开胃小菜,多少吃些东西。
  姜卿儿看了一眼桌上的粥,提不上胃口,迟迟不动筷,一双凤眸微微泛红,之前哭得实在太多了。
  弘忍淡淡说道:“施主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二人僵持片刻,弘忍再去看她泛着水气的眼神,立掌道声阿弥陀佛,便要离开。
  姜卿儿见此,连忙抓住他的僧衣,委屈道:“你别走。”
  她停顿片刻,便拿起汤匙喝粥,弘忍无可奈何,坐回她的身旁,二人都没有言语,等姜卿儿用完粥后,弘忍递于她干净的手绢擦嘴。
  安顿好他人之后,弘忍会去敲暮钟,姜卿儿跟在身后,钟声浑厚悠扬,她心里暗自数着,一百零八下。
  弘忍去到禅房诵经,姜卿儿便坐在他身旁的蒲团上,听着木鱼声节奏规律的敲打和他的诵经声。
  这一听便是许久,天色渐暗,她起身去将烛火点燃,房里通明了些。
  姜卿儿坐回他身旁,弘忍盘坐得端正,面容仍旧冷峻,双目微阖,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可在她眼里,和尚不冷,是会在意她的,她看得出来。
  姜卿儿挪身与弘忍坐近了些,脑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他肩膀上,只听他诵经声停顿了一下。
  她轻抚着右手,小指外侧有一个粉白的疤痕,显得突兀,便端给他看。
  木鱼敲乱了节奏,弘忍不得不停下来,有她在身边,他难有静心,万般思绪掠过,心乱如麻。
  姜卿儿见他不理,便自顾自的说起来:“我曾是六指,正因如此,天生不祥,不遭人喜,姑姑便将我的六指砍去了。”
  “那时流了满桌的血,手指连心,那是我最疼的一天,哭得比现在还惨,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克死了姑姑呢。”
  弘忍心绪微沉,轻声宽慰道:“一切皆是事出有因,没有相克一说,更与你无关。”
  姜卿儿沉默片刻,抬眸看他,“谢谢你今日的出现,大师会一直护在我身边么?”
  弘忍立掌道:“阿弥陀佛。”
  姜卿儿将他立着的佛掌按下来,“莫再想你的佛了,想我可好。”
  弘忍侧首看向她,那双清眸闪着微光,宛若星辰,他却不得多看。
  姜卿儿则是攥着弘忍的衣襟,又问道:“我喜欢大师。”
  弘忍顿住,心绪微起,很快便垂着双眸,平静无波,他执念过深,早已不是什么万念清净的佛家和尚。
  压在他身上的有国恨家仇,有立志要走的路,有他所要保护的人,可偏偏这情愫衷肠不得再有。
  弘忍低眸合掌道:“贫僧佛门弟子,施主错付衷情了。”
  姜卿儿凝视着弘忍,他仍是那般淡漠如常,却偏偏不敢看她,轻轻道:“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不然就不会放不下我,不就就不会处处在意我。”
  姜卿儿欺近于他,伸手去解弘忍的白色僧衣。
  眼见衣带被她解去,弘忍一把抓住那作乱的手,道:“胡闹。”
  说罢与她对视一眼,他面容冷漠,起身离开。
  见他要离去,姜卿儿蹙着眉,连忙反驳道:“我没有胡闹,佛说四大皆空,六根清静,大师分明尘心未绝,有所念有所求,为何不承认。”
  安静的禅房里,弘忍心头微沉,背对于她,身形修长挺拔,他垂下手中的白玉佛珠。
  姜卿儿站起身向弘忍走近,凤眸里毫不掩饰情意,伸出手从身后抱紧他的腰身,贴着他的背,道:“你还俗蓄起长发好不好。”
  弘忍眸色深沉,身后的她温热柔软,沉声道:“你不该招惹我,你可知我是谁。”
  姜卿儿轻声道:“我不知,但最好不要是杜若寺的和尚。”
  说罢,她绕到他身前,衣缕落下肩头,肌肤似雪,腰肢纤细,愈显雪胸,芳容泛起红晕。
  弘忍微闭双眸,立掌于胸口。
  姜卿儿瘪了下嘴,她就如此看不得吗,双手握住他的手掌,将柔嫩的脸颊贴在掌心里蹭蹭。
  “大师,你看看卿儿。”
  弘忍顿默片刻,终是将眼眸睁开,见她容色娇美,长发落尽肩头,酥.胸半掩,美艳得不可方物,他将手收回来。
  姜卿儿踮起脚尖,亲他的侧脸,蜻蜓点水又柔软温热,双手攥着他的衣襟。
  弘忍身形微僵,深深叹了口气。
  那只常年转动佛珠的手一揽姜卿儿轻盈的细腰,温玉香软的身子扑进他怀里,沉声问道:“为何总乱我的心神。”
  姜卿儿望着他微愣,明了意思后她嫣然一笑。
  他低首住她的唇瓣,深入其中,早已分不清是情意还是欲.念,她岂是梦魇,是惑心智的女妖,梦里梦外皆扰乱于他。
  一作罢,姜卿儿揽着弘忍的肩,双眸尽起水气,唇艳欲滴,毫无经验的她被得呼吸微促,没了力气。
  还未回过神来,弘忍将她横抱而起,一下子腾空让姜卿儿抱紧他宽厚的肩,他面容冷然,步伐沉稳。
  直到将姜卿儿放于榻上,弘忍贴近她的脸庞,二人呼吸相缠,她轻声道:“你以后都陪我可好?”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想和他在一起。
  弘忍停顿片刻,薄唇靠近她小巧的耳垂,温和道:“好。”
  夜里风月雨露,烛光摇曳。
  作者:晚安
 
 
第22章 自思量(3)
  夜半寅时,天色昏暗,唯有些许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姜卿儿从安睡中醒来,满身的疲惫,身旁尚在温热却少了那人。
  她眉目惺忪,一眼便瞧见房里的太师椅上,弘忍身披外衣坐在其中,身形端正,气宇清贵,他手里握着一封信,正在细看,神色专注。
  姜卿儿见此微惑,撑着身子坐起来,白皙似雪的肌肤上残留着爱痕,看起来分外妖冶,盈盈一握的纤腰是他拿捏过的掌印。
  她穿一件单薄的衣衫,将身子掩去,双腿落地时还有些乏力酸疼,动作便轻缓许多。
  姜卿儿向弘忍走去,似乎是知晓她的走近,他将信合上,放在手中的只剩下经书。
  弘忍神色淡漠地看向姜卿儿,她青丝搭于削肩,娇媚动人,正倚在身旁,将仅着一件单衣的姜卿儿揽入怀中。
  对于今夜之事,他没有懊恼更没有后悔,只是思虑着今后如何选择。
  姜卿儿坐在他腿上,如此亲近,她还有些不习惯,还是很喜欢与他亲近,蹭蹭弘忍的肩膀,轻轻道:“你在看什么?”
  弘忍将信与经书放在桌几上,搂着怀里的她,应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信件。”
  姜卿儿瞥了眼那信件,便不再去管它,乏力靠着他的胸膛,初知人事的她眉目间多了一层媚态。
  本以为行床.事会很快活,初时却把她疼眼泪簌簌往下掉,壮着胆子色.诱和尚,结果她哼哼唧唧哭了半会,好在后头就舒爽了。
  姜卿儿抬眸看着弘忍冷峻的脸庞,犹想起他情动时的神态,额角染着细汗,黑眸里满是情.欲,清心寡欲的和尚被她勾上了床,破了戒律清规。
  抵息交缠的画面历历在目,姜卿儿的脸燥红起来,况且她现在除了身披的单衣,里头一缕没穿,他们的关系……
  弘忍看着她娇怯的小眼神,竟觉得好笑,只道是她是个纸老虎,色心比胆大。
  姜卿儿咽了小口唾沫,抬首亲亲他的脸庞,“大师,做卿儿的夫君好不好。”
  她越来越贪得无厌,从破戒到还俗,更想他娶她为妻。
  弘忍眼眸平静,在细细思索着她的话语,无喜无悲,不知在想什么。
  姜卿儿靠着他,“姑姑死后,我在烟云坊也没有眷恋,我便去赎身,不在寻问花街柳巷。”
  说到此,她停顿了一下,眼里渐渐染上期许,柔声道:“今后只给你一人舞,戏也只给你一人唱,我们拜堂成亲,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管是行商还是农耕,我都不怕吃苦。”
  弘忍心绪略沉,凝视她许久,才缓缓道:“来年春分,我带你离开扬州。”
  姜卿儿听言,眉目含喜,将他抱紧:“好。”
  然后在他怀中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师离了寺便不再是弘忍了,可要换一个名字?也不知大师的遁入空门前的姓氏。”
  弘忍揽着她柔软的身子,轻轻勾唇,“姓李,若是以后,卿儿叫我墨青便可。”
  姜卿儿一怔,喃喃道:“居然是李姓……皇室姓氏。”
  “嗯。”弘忍回应。
  她抬首与他对视,单衣从肩头滑落,露出点点红痕的美肩,锁骨上有浅浅的牙印,借月色显得格外的妖冶。
  她却道:“你刚刚是不是唤我名儿了,再唤一次。”
  弘忍淡淡一笑,“卿儿。”
  “再唤一次。”
  “卿儿。”
  “哎!我在呢。”姜卿儿答应道,眉眼弯弯,如此娇美,令人心动。
  弘忍眸色温和,将她横坐在他双腿上,一只大手扶纤腰,垂首亲白皙的肩,顺着肌肤往美颈上去。
  姜卿儿双眸流露着媚态,却忍不住问道:“大师十年前为何剃度为僧……”
  弘忍没有回答,将她搂近了些,上娇艳的红唇,探寻着里面的甘甜,然后占为己有,不顾戒律,一心沉沦,如今他满身的火,做不回弘忍了。
  拨开衣下的纤腿,寻入其中,姜卿儿身子一颤,有些不知所措,瘫软在他怀里。
  弘忍扣紧那细腰,她的青丝长发,馨香怡人,他看着姜卿儿潮红的容颜,几分迷朦,听着那轻嘤声,心中欢喜,比想象中甜美。
  佛前一跪十年,蛰伏许久,掩藏锋芒,他心中有惑难解,当年的老方丈只道尘心未绝,佛难留。
  始终都是李墨,不是弘忍,纵使竭力掩饰,她的出现,他欲盖弥彰,丑态毕露。
  姜卿儿脸蛋靠着弘忍的肩膀,青丝如瀑般垂在细腰间轻轻晃悠,却不失妩媚,美轮美奂,她双眼噙泪,瓮声瓮气地哭咽,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下,她算是怕了。
  禅房外面大雪纷飞,落雪声淅淅沥沥,掩盖着屋内的赤热,怕是清早起来,雪铺满地,银妆素裹。
  ……
  这个冬日有些漫长雪多,越思小和尚从被窝里起来时,只见外面的冰天雪地,哎,这要看就要过除夕了,这雪愣是下了又一下,往年扬州都不这么好雪的。
  还好之前那个平西郡王离开得早,不然这般大雪,定要困在道上了。
  越云比越思年长三岁,一早便洗漱好去寺院食堂做早饭了。
  刚将衣物穿好,寺院里的晨钟已响起,越思轻轻嘟囔:“师父都去敲钟了,一定冻死了。”
  洗漱完越思开始忙于寺院给香炉里继香,直到早饭时,听越云说女施主夜里着了凉,病着了卧床难起。
  越思想着恐怕是被褥薄了,谁知夜半又起大雪,纵使亲人已故,但也需多注意身体,好在寺院里常年备着药材,不然指不定会发烧,
  本想着用完早饭去看望女施主,师父弘忍却在门前将两个小和尚拦下来,冷着脸道:“施主病得厉害,已睡下,便莫再去扰她。”
  听言,越思耸着肩离去了,总觉得今日的师父有些古怪,也说不出那里古怪。
  颈子那处怎么有红点点?莫不是被什么东西叮了一口。
  一
  作者:还有几千字,就要跳时间了。
  李墨(冷脸):不要推霸王和生发药水了。
 
 
第23章 自思量(4)
  寺院虽然清净,但偶尔传来几分野猫声,就在禅房这块,姜卿儿听得很清楚,或许是弘忍时常投喂它们所以便汇在这块了。
  姜卿儿身子酸痛无力,在被褥里捂得严严实实,乏累得睡了一早晨。
  醒后已是午后,她便望着禅房外的白茫茫的雪,就像第一次遇见弘忍时,那般大的雪。
  忽然房门被推开,姜卿儿往被窝里缩了缩,只见弘忍走了进来,他神色自若,白色僧衣仍旧那般干净整洁。
  姜卿儿见着他却脸红了红,这会儿脑子清醒了,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蜷缩成一小团,小心翼翼的看着和尚。
  弘忍则是走到床榻旁坐下,黑眸淡然,温和道:“起来吃些东西。”
  姜卿儿点着头,还没开口说话,他便拿来床榻旁放着的干净衣裳,伸手入被窝里来捞她,可是里头还没穿什么呢,只教她往后躲。
  姜卿儿忙道:“我…我自己来!”
  弘忍停顿了一下,顺势揽到她被褥里的细腰,明明是大冷天,他的手却一点都不冰凉,反而很暖,就像刚捂热似的。
  姜卿儿便如此被他抱了出来,满身的痕迹,肌肤露在空气中,冷得她身子一颤,本就腰酸得不行。
  弘忍身上的味道一如昨夜那般清雅,她抿着唇,认命地趴在弘忍怀里,任他摆弄将衣裳穿好。
  这天冷得衣物都是凉的,还是被窝里暖和,姜卿儿试图给自己转移注意力,弘忍却低首亲一下那白皙好看的锁骨,气息温热地抵在她的雪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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