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坐等皇后营业——棠弥
时间:2020-05-09 08:52:31

  “他有病!”少女掀开锦衾,打断了她的话:“我要沐浴。”
  素宁赶忙上前制止她,“陛下说了,昨夜为您擦拭干净了,今日不必再洗。”她端来温热的补药,递至怔愣的人面前,“这是陛下命人熬制的,里面放了一些红糖,说补血或许有用。”
  王徽妍扶额,是不是昨晚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了?为何狗男人这般体贴,哼,定然是昨晚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才这般献殷勤。
  想到此,她大方接过汤药喝了下去,这才问道:“几时了?”想到计划,她懊恼地拍了下头,“美色果然误事儿,你亲自去趟两仪殿,和吴六一说我身体不适,要面见容九。”
  素宁应诺,就听到寝殿门前熟悉的声音:“臣能入内么?”
  王徽妍慌张地捋了捋头发,趴回床榻,这才示意素芸将人请进来。
  慕容珺带着一抹我早已知晓的笑意打趣道:“臣给皇后娘娘道喜。”
  “耳报神这般灵通,当心陛下怀疑你是奸细。”少女虽然言语间不甘示弱,一抹红晕到底还是爬上了面颊。
  慕容珺索性坐在她身旁,欣慰地说:“我是由衷的恭喜你们两个,这才像个夫妻的样子。”她想到慕容策的叮咛,赶忙正色说道:“陛下担忧你的伤,命我派人将容九接来。你甘愿被崔念窈鞭打,定然有隐情,瞒得过陛下,休想瞒过我。”
  王徽妍听到容九会来,暗自感叹天助她也。淡淡一笑:“你别多想,人家有武功傍身,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见不得她欺负我的人,自然豁出命去。”
  “她仗着一个手握军权的爹,陛下目前还真不能拿她怎样,你且忍忍……”慕容珺闻着隐隐的药味儿,心中一阵恶心,捂住嘴扶住床榻缓了许久。
  少女看着她,渐渐眼中有了笑意,羡慕地说:“长姊该不会得偿所愿了罢?”
  慕容珺这才收了绢帕,期待地看向她,“我这几日总是倦怠,心里想着再等几日去找容九号脉。”
  “裴宣知晓么?”王徽妍问出来才觉得有些不妥,嘴角渐渐没了笑意,赶忙拉住她的手。
  慕容珺眸中一黯,笑道:“还未确认,若是炸胡,我岂不是很丢人。”
  “娘娘,容大夫来了。”素芸在寝殿外回禀。
  少女扶着床榻起身,“快请进来。”她向容九唤道:“九爷,先为长公主号个脉。”
  容九的目光先是滑过她,随后转向慕容珺,默默拉过她的手腕,随即精光一闪,“你竟然有了?”
  慕容珺倏地站起,欢喜地看向她:“你确定我真的有了?”
  容九神色复杂地蹙眉斥道:“你竟然质疑我诊断喜脉的能力?”
  王徽妍笑眯眯地拽了拽她的衣袖:“长姊快坐,莫要伤着肚中的孩儿。”
  “你也会有的,莫要着急。”慕容珺抚摸着小腹,欢喜地看着她,“再过两载,你年岁再大一些,到时更好生养。说不定一胎接一胎的生产,越来越顺。”
  素芸站在寝殿门前听着长公主的话,幻想着娘娘手中领着小皇子,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婴的场景。突然手臂被宫女摇晃了下,“姑姑,长公主府的内官求见。”
  她看着脸色凝重的内官,赶忙说道:“请大人稍等片刻。”随后将长公主唤了出来。
  内官赶忙覆在慕容珺耳边说道:“裴大人今早出了城,奴亲自带人去追,谁知被他算计了,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后在奴的鞍兜发现一封信笺。”
  慕容珺心中一沉,颤抖着接过打开,只有一句话: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五雷轰顶之下,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内官吓得不轻,焦急唤道:“公主,公主你醒醒……”
  闻声而来的王徽妍赶忙命人将她抬至床榻,摒退闲杂人等,焦急地看着把脉的容九,“怎么样?”
  “急痛攻心,不妨事。”容九松开了手腕,看向她,“这是一个好机会,我送长公主回府,然后去办你交代的事。”
  王徽妍郑重颔首,将郑行俭的玉佩交给了她,“若表哥问起,莫要告诉他计划,我不想连累他。”她看着昏迷的慕容珺,笑笑:“我知晓你给我的药并不是助孕的,这也许就是天意,又何必逆天而行。”
  容九用少有温和的目光深深打量着她,“待你生产时,我亲自为你接生。”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策:媳妇身子可还疼,若是今晚她依旧表现虎狼可如何是好。
  王徽妍:面对经历旺盛的媳妇,这才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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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王徽妍像不认识般地看着容九,指着自己说道:“给我接生?恐怕你接下来要负责接生的人是长姊,她这般情绪激动对孩儿肯定不好,你日后要多关注她。”
  她这才想到为何长姊出去与内官说了几句话就会晕倒,赶忙转身看向跪在床榻旁的内官,“你和长公主说了什么?”
  内官见皇后娘娘亲自过问,叩首时陷入了两难,跟踪裴宣是长公主秘密布置的任务,若如实说出,定然会引发轩然大波。
  少女看着越发颤栗的宫人,走至他身前,冷笑道:“你不说本宫也知晓是因为谁。在这个世上,能令她有如此反应的人,只有裴宣一人。”
  内官猛然抬头,慌张解释:“臣只是奉命监视裴大人,其他什么也不知。”
  容九看向喃喃重复着“监视”二字的少女,垂眸说道:“这是长公主的私事,她一早便说过,路是她自己选的,无论怎样的结果都能承受。”她走上前,与少女并肩站在床榻前看着昏迷的慕容珺,低声提示:“同样的问题,娘娘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王徽妍攥紧衣袖,回想起昨晚男人的温存,胸口一阵疼痛。想到昨晚的梦,崔淑妃……她终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转身命道:“好生将长公主送回府邸,有劳容大夫。”深深看了眼昏迷的慕容珺,转身走向了窗前,默默为她祈祷母子平安。
  “娘娘,”素芸走入殿内,附在她耳边说道:“吴总管先是问了长公主,听闻她晕倒了这才改口说要见容大夫。”
  王徽妍看向容九,见她微微颔首,这才嗯了声:“你带容大夫前去便是。”
  容九拱手一揖,跟在素芸身后去了殿前。
  “容大夫,陛下想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体可曾有恙?”吴六一斟酌了许久才想出这么个隐晦的问法。
  容九冷冷作揖:“寒症尚未清除。”
  “不是,是……同房后若是有妊,可否会对皇后娘娘不好?”
  “留不得。”
  太监惊悚地看着她,“那那可是陛下嫡子!这让我如何告诉陛下?”
  容九看着抬出来的慕容珺,负手说道:“娘娘这次不会受孕。”说罢一揖,便随着队伍离开了清宁宫。
  “这人真别扭!”吴六一想着陛下在百忙之中安排的其他事,只得走至素芸面前示意她前去通禀。
  王徽妍躺在床榻上,将鲛纱帘放下,这才命她将人宣了进来。
  “回禀皇后娘娘,陛下命尚膳监做了养生的膳食,午膳前奴婢会命人送来。”吴六一抬手命内侍将两只木箱放在寝殿内,笑道:“这是陛下这几日收集的话本,说赐给娘娘解闷。”
  他听着帐内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多谢陛下厚爱。”抬眼瞧了过去,只见帐内影影绰绰高卧着一名女人,背身向内看不清面容。
  陛下交代的任务是看清娘娘面色如何,这……可如何是好。正主在两仪殿走不开,就下了这么个刁钻的旨意。总不能让他这个太监主动说,娘娘你让奴婢看一眼,好回去复命罢。
  “奴婢告退。”他只得示意素芸跟在他后面,待走出寝殿这才问道:“皇后娘娘今日脸色如何,心情如何?陛下想知道。”差还是要交的,问不了正主儿,问她身边的红人总可以罢。
  素芸心中一暖,“娘娘神色如常,就是有些倦怠。”
  “倦怠好……”太监猛然住嘴,拱手道:“有劳姑姑照看好娘娘。”赶忙回去复命。
  这厢慕容策在两仪殿已听到裴宣逃离的消息。
  龙禁尉拱手说道:“陛下,臣派人追至寿春郡的渡口,见他上了一艘船只,像是有人接应。”
  男人快速捻着手串,负手起身走下御阶,“八百里加急,将缉拿此人密函送至戍边的各个将官手中,一旦缉拿归案……”他狠戾的目光看向舆图旁悬挂的太阿剑,“就地正法。”
  龙禁尉沉声应诺。
  “派人紧盯长公主府,将府兵逐一圈禁审问,动作要轻,莫要让长公主知晓。”
  吴六一擦着汗连声应诺,见皇帝看着他,赶忙回禀:“奴婢见娘娘卧床,便未敢打扰。素芸说娘娘并未心情不佳,就是有些劳累。”
  慕容策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情不自禁地走至殿外,站在廊下眺望雾霭中的清宁宫,“兵部尚书是否在庑房候着?”
  太监知晓他的意图,想是抽空去看他婆娘,如今前朝政事箭在弦上,晚间还不是能一起睡。他也只好实话实说:“已等候多时。”
  男人只得迈入殿内,扬手命宣。
  *
  清宁宫,偏殿。
  王徽妍坐在紫檀木雕螭纹鱼桌前,看着满桌她喜欢的佳肴,拿起箸却无心食用。
  素芸心急地劝道:“娘娘,你午膳就没怎么用,晚膳又是如此,过会子陛下前来可如何是好。”
  少女看向对面空着的座位,嘴角漾起一抹坚定的笑,“他去了西山大营,算算脚程即便今晚赶回来也是后半夜了。”听得宫人在殿外回禀:“两仪殿副总管请求觐见。”
  她不由得放下箸,低垂着眼眸遮掩惊慌的神色,“宣。”
  副总管拱手回禀:“娘娘,陛下临时去西山大营点兵,临走时有所交代。”
  王徽妍起身恭听。
  太监面向东方宣旨:“皇后莫要熬夜等朕,睡前记得喝补药,朕回来是要查验的。”说罢将一封信笺交给了她,含笑说道:“这是陛下亲自手书。”
  少女接过,示意素芸打赏。
  她走至南窗前,看向远处两仪殿上空残阳如血,观之有种眩晕的感觉。
  稳住了心神打开了信笺,刚劲有力的字体赫然出现在眼前:在朕回来以前,务必将无法示人的药物全部清除,否则有你好看。
  她哼笑一声,将信笺随手扔进风炉内。
  “素芸,陪我去看看素宁。”
  素芸沉默片刻还是将她唤住,“娘娘,虽说您背上的伤口并不严重,好歹也是伤。再过几日天气热了,若未好全,陛下见了是要心疼的。”
  “我心中有数。”少女迈出殿外向庑房走去。
  她推门而入,见素宁趴在榻上昏睡,坐在榻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向跟进来的素芸说道:“她口没遮拦的毛病总也无法纠正,你日后多提点她,不然日后遭这般的罪,定然少不了。”
  素芸心中越发恐慌,上前一步蹲在她的面前焦急说道:“娘娘,婢子们有您的庇护,还怕谁欺负!”
  王徽妍看着她背上的伤,嗤笑:“我若能庇护,她又何至于被鞭笞。日后有了其他嫔妃,总会有陛下宠爱的出现。到时你们两个陪着我当个女冠头子,如何?前朝玉真子不就曾是先帝宠妃么,这也算是有先例了。”
  “婢子誓死跟随娘娘。”素芸将头靠在她的膝上。
  少女抚着她的发,又摸了摸睡着的素宁,咬唇笑道:“死不死的,不吉利。”庑房外,宫人回禀:“娘娘,容大夫回来了。”
  她神色一凛,将素芸扶起:“你亲自将我亲手写给萧贵妃的祭文拿去内府,命他们日后随着棺椁下葬。”
  素芸躬身应是。
  *
  一辆普通的油壁车停在了左银台门前,禁卫军统领掀开车帘示意容九递交令牌,转头命道:“查档,今日入内几人?”
  属官翻开名册,说道:“头儿,登记两名。姓容名九,年岁二十五,其丫鬟,年岁十五。入宫缘由:长公主举荐为皇后娘娘诊病。”
  统领见车内的药箱,目光一扫,看向低头跪坐在容九身旁的丫鬟,见她面色微黄,面容平平无奇,这才扬手:“放行。”
  车帘放下的那一刻,传来了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头儿,清宁宫走水了!”
  王徽妍紧紧攥住衣裙,低声说道:“你的丫鬟能顺利出宫么?”
  “能。”容九嘲讽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使了银子不会有问题。”
  少女焦灼看向她:“过会子你赶紧下车去长公主府,长姊需要你,他不会拿你怎样的,何况也没有证据。”
  “我家上百口人死的那日,我的命就已经随着他们一起去了。从此世间再无我怕的人和事。”她掀开车帘果断命道:“去春明门。”
  王徽妍知晓这是向东行去的方向,而慕容策若回归也是从西边的金光门而入,不知为何,她却越发紧张起来。
  马车行驶至城门前,她拈起车帘看到守城的将士只是照常临检,赶忙深呼一口气,继续低着头听着容九与士兵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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