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时间:2020-05-10 08:44:56

  阮枝没注意邢惊迟的神色,眨了眨眼问道:“你说巧不巧,丢了三年的东西居然出现在拍卖会上了。这会儿消息肯定传到国内了,我觉得等下周我去上班,姜婉兰肯定不高兴。”
  的确是很巧,但也太巧了。
  邢惊迟隐隐觉得藏在这些案子背后的事正在缓慢地浮出水面。
  邢惊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阮枝提案子的事,只道:“那就不理她。”
  阮枝抿唇笑了一下。
  她又嘀咕了一会儿在R国的事,说着说着她逐渐安静下来,就这样静静地趴在他的身上,柔软的侧脸贴在他的胸侧。
  邢惊迟以为阮枝困了,伸手关了灯。
  在黑暗中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只是长久的寂静之后,阮枝忽然开口了。
  她轻声喊他的名字:“邢惊迟。”
  邢惊迟将她抱得紧了一点,低声应:“我在。”
  阮枝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卧室,邢惊迟是她唯一的感知。她揪紧了邢惊迟身上的衣服,轻声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就感觉到爸爸妈妈会分开了。”
  邢惊迟的动作顿住。
  他记得那时候阮枝说的话。
  他曾安慰她说等回了家爸爸妈妈会经常陪她身边,她闷了许久之后摇头说不会的。果然后来也如她所说那样,只是结果更差,林千寻和阮清离婚了。
  阮枝动了动,把脑袋放在邢惊迟颈侧,声音低下去:“那一晚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你带着我逃出去的瞬间,我记得那夜的风和月亮。”
  记了整整十九年。
  那时候,邢惊迟握着她的手是多么有力量,这力量给了小小的阮枝莫大的勇气。
  不论是那时,还是之后的数年内,那力量都支撑着她前行。
  邢惊迟喉间干涩:“枝枝,那时候的我自负任性,做事没考虑后果。有一段时间,我每晚做梦都是那一晚,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
  他甚至都不敢往下深想。
  阮枝在黑暗中摸索着抚上邢惊迟的脸,小声道:“邢惊迟,你记得那时候你说的话吗?你说要娶我的,你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枝枝。”
  邢惊迟心似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阮枝轻叹:“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自己都说了,不能再让雀儿横在我们之间了。邢惊迟,现在我们结婚了,你不该再郁结于过去。”
  她明白,不论怎么修饰过去,邢惊迟把所有的责任担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无法改变,他们都该放下这件事了。
  邢惊迟低头,轻触着阮枝的额头。
  他明白阮枝说的对,但他放不下,尤其是在知道阮枝就是雀儿之后。
  许久,邢惊迟哑声应:“好。”
  这些放不下,没必要让阮枝知道。
  .
  第二天是周五,邢惊迟还得去上班。
  因着昨天睡得早,阮枝也一早就起来了,还和邢惊迟一块儿出去跑了一圈,两人吃完早饭手牵手回了家。邢惊迟洗了澡之后准备出门,阮枝站在门口亲了亲他。
  邢惊迟勾了勾唇,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还是他这些天的第一个笑容。
  邢惊迟走后阮枝闲着没事干,干脆来了个大扫除,等把家里都打扫干净了她就溜达去了厨房,准备做饭给邢惊迟送去,当然她没忘给余峯和秦野准备一份。
  许是为了迎接阮枝回来,这天丰城放了晴。
  秋日里的阳光很温柔,暖洋洋地洒在身上。阮枝开着她的小甲壳虫往刑警队开去,这次她没偷偷走,直接拎着饭盒上了楼。
  阮枝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没到他们下班的点儿。
  办公室里人不多,多数都出现场去了,秦野和余峯都在,余峯向来灵光,一眼就瞧见了进门的阮枝,他呆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嫂子!”
  阮枝对上了余峯灿烂的笑容。
  她一瞧就知道余峯在想什么了,笑眯眯地把手里的饭盒递过去:“吃完了不用洗,我带回去就行。邢惊迟在办公室吗?”
  余峯饭盒,心想哪儿能不洗,嘴上忙应道:“在呢,嫂子你上去吧。”
  阮枝上了楼,没急着敲门,趴在门边的玻璃上往里瞧了一眼。邢惊迟正背对着她站在窗户前,手里拿着资料看得认真。
  阮枝抿唇笑了一下,正想敲门却瞥见了他桌上放着的烟盒。
  刑警队里是不能抽烟的,邢惊迟在家里也不抽烟。阮枝天天和他睡在一起,当然知道他其实已经不抽烟有一段时间了。
  邢惊迟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的?
  她面上的笑意敛了下去。
  阮枝缓缓收回视线,慢吞吞地敲了敲门。
  片刻后,邢惊迟亲自来开了门,显然是知道阮枝来了。
  阮枝在对上邢惊迟视线的时候,弯起了眉眼:“老公。”
  邢惊迟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饭盒,牵着她进门,侧头问:“自己吃过饭了吗?”
  “没呢,想过来和你一起吃,自己吃好没意思。”阮枝悄悄往桌上又看了一眼,原本放着的烟盒已经不见了,“这个点你可以吃饭了吗?”
  邢惊迟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
  他牵着阮枝坐下,打开了饭盒:“先吃饭,下班了。”
  吃饭的时候邢惊迟提起了姜家的事,他夹了菜放到阮枝碗里,低声道:“枝枝,当年姜家窑厂的爆炸案可能有问题。如果有任何人向你提起这件事,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邢惊迟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消息来源是阮枝,这是为了保护她。
  阮枝一怔,没多问,只点点头:“好,知道了。”
  吃完饭阮枝应该离开的,但邢惊迟却想她再多留一会儿。
  阮枝知道邢惊迟下午不出现场之后干脆去柜子里扒拉出她的小抱枕躺在沙发上,她的脑袋靠在邢惊迟的腿上。毕竟她的老公还是拥有午休时间的。
  “入秋了,周末陪你去逛商场?”邢惊迟顺着阮枝柔软的发,垂眸望着她白皙的侧脸,“上周你说没衣服穿了。”
  阮枝枝:“......”
  她不过是在上周邢惊迟整理箱子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女人说的没衣服穿...当然是真的没衣服穿了!
  阮枝一脸凝重:“对,我们去买新衣服。”
  原本这周末她打算和邢惊迟在床上厮混的,毕竟他们好几天没见了。没想到邢惊迟主动提出来逛商场,她也想给他买点过冬穿的衣服,这个男人居然连件羽绒服都没有。
  就这样,他还在丰城活下来了,这真是奇迹。
  丰城的冬天,可是刺骨的冷。
  不过阮枝一想,北城更冷呢,这下她又能理解邢惊迟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阮枝又和邢惊迟叭叭了一会儿,说着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意识迷迷糊糊的,邢惊迟低沉的声音缠绕在她耳边,像秋日里的风一样。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邢惊迟眼眸低垂,注视着在他怀里睡去的人。
  良久,男人低头,极其克制地在阮枝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
  丰城的天气说变就变。
  明明早上还是晴光正好的模样,到了下午天色陡然暗了下来,暗沉沉的云压过,不过瞬息,整个丰城变得雾蒙蒙的。
  雨声渐响。
  阮枝被雨滴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吵醒。室内昏暗,原本透亮的办公室拉上了窗帘,她没能在办公室找到邢惊迟,这里就她一个人,身上盖着薄毯。
  等她清醒了收好毯子和抱枕,邢惊迟正好开门进来。
  “醒了?晚上想吃什么?”邢惊迟走近阮枝,阻止了她想去拉开窗帘的手,“下班了,不用管。我们回家去。”
  阮枝一愣。
  下班了?
  邢惊迟注意到她的眼神,顺了顺她的发,解释道:“你睡了很久。”
  见她睡得香,他舍不得把她叫醒。
  阮枝眨了眨眼睛,既然下午睡了那么久,那晚上就能晚点睡了。于是她眨巴着水亮的眼睛看着邢惊迟,试图让邢惊迟理解她的意思。
  邢惊迟拍了拍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边走边道:“天冷了,不许吃冰淇淋了。”
  阮枝枝:“......”
  她那个眼神是想要吃冰淇淋的意思?
  虽然邢惊迟说不许吃冰淇淋,但回去的路上给她买了奶茶和一大堆水果。阮枝捧着奶茶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孩子养了。
  回到家阮枝什么也不用干,邢惊迟进了厨房,让她自己在外面玩儿。
  因着下了雨,吃完饭后阮枝和邢惊迟也没出门,两个人又腻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转眼外面已是暗沉沉的一片,阮枝悄悄地瞧了邢惊迟一眼,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
  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阮枝瞧着瞧着便又想起下午的事来。她打算再试一次,这男人总不能迟钝成这样。
  阮枝轻咳一声,试探着问道:“老公,我们去睡觉吧?”
  邢惊迟垂眸看她一眼,低声问:“困了?”
  阮枝瞪他一眼,平时办起事来不是很起劲吗?
  邢惊迟顿了片刻,后知后觉地从阮枝的话语中品出一点儿别的东西来。他怕她这两天倒时差太累,不想去闹她。
  但邢太太有这个需求,他自然要配合。
  邢惊迟打横抱起阮枝,就抱着她关了客厅的灯,进了房间之后径直进了浴室。
  浴室水汽蒸腾,热气氤氲,灯亮了许久许久。
  ...
  秋日眨眼而过。
  在丰城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丰城博物馆的百年展即将开幕。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嗅到完结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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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阮枝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红艳艳的围巾衬得她肌肤如雪。
  她迈开步子一脚踩进雪里。还没高兴一会儿呢, 就被边上的男人硬生生地扒拉出来了。
  下了雪的园子变得格外寂静。
  春日繁花凋谢, 夏日昆虫不见,只余秋日过后枝头光秃秃一片的残树。点点白雪覆盖在枝头,地面的角落里偶然可见三花留下的脚印。
  阮枝仰着脑袋看邢惊迟:“老公, 我这两天不忙,下了雪路不好开, 我自己坐船回去就好了。”
  丰城的冬日虽然冷, 但沅江从不结冰。
  这些天博物馆一直在准备百年展, 阮枝他们忙了大半年可有时间喘口气了,他们的修复工作已经做完, 剩下的就交给前边儿了。
  最近邢惊迟倒是挺忙,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周末经常呆在警局加班。
  邢惊迟捂着她的手,直到她的掌心发热才低声道:“来接你。”
  阮枝瞅他一眼, 她发现这个男人在某些事上有股别样的执着。似乎是从某一天开始的, 他每天都来接她上下班, 风雨无阻。
  有时候实在是忙, 脱不开身,就喊警局的警员来接她。
  从没让她一个人过。
  阮枝知道说不动他, 就随他去了。
  邢惊迟把阮枝送到东院门口就离开了, 阮枝朝他挥挥手,看着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踏入雪里。在她每天早上灼灼的目光下,他终于不在冬天只穿一件夹克衫了。
  穿着大衣起码看着不那么冷。
  阮枝进东院的时候赵柏和刘奕华都不在, 只有朱教授一个人端着保温杯站在门口赏雪。这小院儿在冬日里别有一番风味,朱教授兴致来了就会作一幅画。
  “哟,小枝儿,没上前头凑热闹呢?”
  朱教授笑眯眯地喊阮枝。
  这一次百年展声势之浩大难得一见,博物馆一次性开了六个展区,好些藏品是从文物局运来的,连他们都难得见到。这会儿都溜到前边儿去看热闹了,趁着还没开展。
  阮枝摘下手套抖了抖脑袋上的雪,应道:“这会儿人多呢,我晚点再去。”
  朱教授揣着手应:“也是,快进来暖和暖和,外头冷。”
  阮枝一溜小跑就进了工作室,暖气扑面而来。朱教授来得早,早就煮了茶,阮枝也倒了杯茶捧着到门口和朱教授一块儿赏雪景。
  雪天湿冷,还好没下雨,只一片薄薄的日头撒在雪上。
  两人凑在一块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朱教授看着地面上的细雪,感叹道:“转眼又一年过去了,小枝儿结婚也一年了吧,年轻真是好。等过了今年,就是顾衍出家的第七年了,前两年我还盼着他想开了,今天倒是不想了。小枝儿,你说这老家伙最近在山里干什么呢,山里多冷啊,他居然也能耐得住。”
  阮枝垂眸,轻声应道:“师父之前去游学了,本来说十月份回来的,临时遇见了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朱教授不由扶了扶眼睛,好奇道:“遇见什么事儿了?这老家伙当了和尚怎么还这么忙。说起来我去瞧了一眼那佛头,他的手艺真是漂亮。”
  佛头的美阮枝已经见过了。
  听到别人夸顾衍她心里比谁都高兴,她笑了一下:“师父没说,只说年前就回来。我前几天还上山瞧了一眼,他那院儿里的药草还挺抗冻。”
  朱教授轻哼一声,想起顾衍他就来气。
  等朱教授和阮枝喝完手里的热茶时赵柏正好回来,刘奕华没个影儿,肯定又是和姜婉兰在一块儿。朱教授摆摆手催阮枝:“小枝儿,趁这会儿赶紧去看一眼。等明天可就看不着了。”
  明天百年展开展,一定会涌来不少人。
  毕竟一个月前他们博物馆就在各大报纸和媒体上宣传了,业内不少人都对他们这次百年展有兴趣。想来接下来一周应该会很热闹,哪怕此时正值隆冬。
  百年展为期一周,这周的安保问题由林丞宴他们负责。
  这一次他们展馆按时代分了五个展馆,还有一个展馆是另开的,特地用来展出那些漂亮精致的瓷器。那瓷器除了溪林村出土的和他们博物馆原有的,多数是由姜家打捞上来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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