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时间:2020-05-10 08:44:56

  直接按亮了灯,这下舞池里的人都停下来朝门口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让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包厢内一时间寂静无声,连音乐声都停了。今晚说是为邢惊迟举办的庆功宴,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觉得邢惊迟不会来,那位怎么会想不开来这样的地方,这不是说笑吗。
  现在,他真的来了。
  有人咽了咽口水,立即大声喊:“阿城!迟..迟哥来了!”
  邢惊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身冷冽,他微一点头:“你们继续。”
  说完关灯关门转身出去了,一点儿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阿城也吓一跳,瞪圆了眼睛,连烟都差点掉了。
  他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追了上去。
  包厢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一时间大家都八卦起来。
  “诶,这脸色也太难看了。”
  “啧啧,还是一个人来的。”
  “可不吗,你们也想想,这案子一个接一个的破,人有空陪老婆吗?”
  “这位还会陪老婆?说笑呢吧,当初可是连婚礼都没去。”
  “我琢磨着也快了。”
  “什么快了?”
  “离婚啊,总不能用婚姻绑人一辈子吧?人姑娘多可怜啊。”
  “也是,这位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这不自虐吗?”
  “说起来他老婆真漂亮,婚礼上我见了一眼就忘不了。”
  “呸,这你可别瞎说,人还没走呢。”
  因着邢惊迟还在,他们也不敢多说,说两句过了嘴瘾也就散了。至于外头什么情况他们看不敢去看,就算翻了天他们也管不了。
  廊内。
  阿城把烟一丢,也不怕邢惊迟,伸手就搂上了他的肩,笑得和傻子似的:“哥,你还真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诶,是为了嫂子来的吧?”
  阿城揶揄地笑。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
  邢惊迟瞥他一眼,眉眼间的冷冽淡了下去:“那人和你说了什么事,有关阮枝的?联系方式给我,说完走了,我得回家去。”
  阿城纳闷道:“嫂子不在你也回家去,你一个人在家能干嘛?”
  邢惊迟轻啧一声,催他:“快点。”
  阿城松开邢惊迟,给他递了根烟,手还没到跟前呢,就听这男人说:“戒了。”
  “得,酒戒了好些年,现在烟也戒了。”说着阿城还有点感叹,“哥,你自己发现没,你结婚以后可变得太多了。”
  邢惊迟看着他。
  阿城笑起来:“变得有人味了。”
  阿城知道邢惊迟惦记着阮枝,但今天他能来比什么都让他高兴。他故意放慢了语调,慢慢悠悠地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人告诉我,他去给嫂子送东西的时候好些人围着她献殷勤呢。一个个的就跟没看见她手上的结婚戒指似的。诶,哥,嫂子要去多久来着?”
  话才说完,阿城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邢惊迟面上一点儿表情都没了,他赶紧道:“没事哥,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问问。实在不行让他替你去看看,那片儿他熟着呢。”
  邢惊迟这会儿的脸色何止差,跟冰冻了似的。
  他丢下一句:“发我手机上。”
  说完就走了。
  夜色下,男人黑色的大衣因着他的速度而微微晃动,扬起的衣角都显得锐利。他跟阵风似的上了车,然后打开手机买了张机票,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张局大半夜接到电话的时候吓一跳,看到邢惊迟的名字的时候简直像是见了鬼。一会儿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大案子,一会儿又担心这小子出了什么事。
  就接起电话前的这一秒钟,他已经把坏事都脑补了个遍。
  “请假?”张局愣住,“出什么事了?”
  两分钟后,张局一言难尽地挂了电话。这小子还有请假去找老婆的一天,真是稀奇。不管怎么说,他当然得应下,人当时的婚假都还没用呢。
  但走就走了,还把狗托给他了,真是。
  .
  西北的天和丰城全然不同,地貌也是。
  两辆越野车越过宽阔无垠的荒漠和戈壁,远处的枯树在蓝天下显得有些苍凉,狂风卷起漫天的黄沙。车内坐着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这里的天极好。
  即便这样大的风,也不影响阳光热切地往地面跑。
  “白天这儿不冷,阮小姐他们工作的地方环境要好一些。”开车的男人说着笑起来,“他们那儿附近还有个小酒馆,就在他们住的旅馆边上,一到夜里还挺热闹。很多都是来这儿取景或是旅游的,像阮小姐他们那样少,但来了就得呆上很久。”
  邢惊迟侧头望着这里的天许久,问道:“还有多久?”
  男人看了看路:“快了,还有半小时。刑队长,等到了这车留给您,我在那儿有熟人,随便开辆车回去就行。有事您就给我打电话,要什么我都能送来。”
  “多谢。”
  “您别和我客气,阿城少爷救过我的命。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
  半小时后。
  邢惊迟和男人一块儿下了车。
  男人对这个地方熟的很,带着邢惊迟往里走,介绍道:“这个墓发现好长时间了,去年才来人挖的。人换了好几批,上半年估摸着就能结束。”
  邢惊迟又问了几句有关于衣食住行的问题,男人都一一答了。
  阮枝怕他担心,向来都是往好了说。
  越往里走人就越稀少,男人和这儿的考古队熟,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邢惊迟进去了。不远处隐隐有人声传来,视野变得宽阔起来。
  邢惊迟的脚步顿住。
  男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了。
  漫天黄沙中,邢惊迟一眼就瞧见了阮枝。
  她的肌肤在人群中白的晃眼,像玉一般莹润白皙。她正仰着头,对着边上的男人笑,唇角弧度柔软,目光清澈干净。
  无一处不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邢惊迟立在那里安静地看了许久,忽然转身走了。
  男人诧异地跟上来:“刑队长,您不去找阮小姐了?”
  邢惊迟“嗯”了一声,应道:“不去打扰她工作了。她住在哪儿?”
  男人依言把他带到了阮枝住的旅馆,把准备的衣服给邢惊迟之后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走之前他还琢磨着这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见着了阮小姐也不过去说句话。
  邢惊迟将阮枝住的旅馆以及附近的地方都摸了个遍,这里的条件实在不好,还不如他们警队的老宿舍。地方也小,没半小时就能把这儿走遍。
  邢惊迟将周边摸清楚后去旅馆开了间房。
  旅馆的老板热情好客,对邢惊迟来说融入当地环境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没几句话就把考古队住在第几层套出来了。他在同层开了间房。
  他这一路过来带了一身沙尘,洗完澡后又下了楼。
  这个点差不多是他们回来吃饭的时间,邢惊迟隐在角落里看了一会儿就看见阮枝带着那顶小草帽出来了,她跟在一个老教授身边。
  两人说这话,只不过这话没说一会儿后头就有人跟了上来。
  是刚刚那个男人,阮枝还对他笑了。
  邢惊迟从上至下仔仔细细地将那男人扫了一眼,只觉得没一处是顺眼的。他看着他们进了小餐馆,那男人还想坐阮枝边上,阮枝动作快,坐老教授边上去了。
  餐馆内的阮枝正擦着筷子,隐隐觉得有人在看她。
  可当她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人都没看见。上一次阮枝出现这种异样的感觉的时候是在溪林村,当晚她就被人抓走了。
  阮枝想了想,给邢惊迟发了条短信。
  [枝枝不胖:老公,你上午的工作结束了吗?]
  [邢惊迟:结束了,准备去吃饭。]
  [枝枝不胖:我中午吃面。老公,我又觉得有人在看我了,也可能是错觉,这里日头大。]
  不远处的邢惊迟:“......”
  他不敢再看,免得再吓到阮枝。
  [邢惊迟:吃的什么面?]
  [枝枝不胖:这里的特色面,就叫这个名字,还挺好吃的。]
  阮枝回完这条之后将邢惊迟回过来的内容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平时邢惊迟对她的安全问题很敏感,她自己也注意了很多,这一次他居然避开了这个问题。
  这会儿面还没上来。
  阮枝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晌,忽然起身出去了。
  亲眼看着阮枝出来找人的邢惊迟顿了片刻之后挑起了唇,他的小青瓷越来越聪明了。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出去。
  阮枝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心想自己可能是被风吹坏了脑袋,邢惊迟怎么可能来这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阮枝的面上来之后邢惊迟就不再发信息,只说自己也去吃饭了。等阮枝吃完面和同事离开之后,邢惊迟进餐馆在阮枝原先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特色面。
  如阮枝所说,味道还不错。
  邢惊迟动作迅速地吃碗面,换了个方向去他们的挖掘现场。虽然出入口看得严,但对邢惊迟来说找到另一个入口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使那入口非常人能进。
  因着这里风沙大,现场边搭了许多方方正正的大帐子。
  挖掘出来的文物被送到这些帐子里。邢惊迟眼睁睁地看着阮枝和那男人一块儿进了帐子,这一进就是一下午,再也没出来。
  邢惊迟就这样在太阳下站了一下午。
  直到阮枝和那男人先后脚出来,两人偶尔说两句话。他明白他们只是普通同事,但一想到阮枝的笑,邢惊迟的心头就漫上醋意来。
  邢惊迟跟着阮枝回了旅馆。
  那男人似乎说了什么,阮枝拒绝了,他面上的失落难掩。
  那男人没回旅馆而是转身去了那间小小的酒馆。邢惊迟看了半晌,跟着他进了那小酒馆。只才一进门,里面的人都朝他看来。
  他是生面孔,且生得这样英俊。
  老板娘笑着问了句:“过来玩还是取景的?”
  邢惊迟没应声,只到吧台边点了酒。
  他在那男人身边坐下。
  老板娘见他这态度也不多说,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一瞧就心里就有数,这男人不好惹。
  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小酒馆里的人越来越多。
  邢惊迟一杯接一杯的喝,不论是面上还是眼底,都丝毫没有酒意。他好些年没喝酒了,酒精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今晚是例外。
  他听着边上那男人和同事聊天。
  “你没见着阮枝手上的戒指吗?”
  “第一天就见着了。”
  “那你还往人边上凑?”
  “我控制不住,和她多说两句话也好。”
  “唉,兄弟,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缘无分。”
  “不说了,喝酒。”
  邢惊迟扯起一个讽刺的笑,这算什么缘。他喝完最后一杯,重重地丢下杯子,抽了几张钱出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馆。
  入夜之后温度下降不少。
  邢惊迟在冷风中清醒了一会儿,他仰头看着西北的天。这里的天很低,星星也格外多,他看过许多次了,在阮枝拍的照片上。
  她洗完澡就会去旅馆的楼顶看会儿星星。
  那时候他们会在电话里说说话,只她从来不说想他。
  邢惊迟回了旅馆,他凭着直觉直接上了楼顶。
  这旅馆老旧,没有电梯,楼道里亮着黯淡的灯。邢惊迟腿长,几步就走到了楼顶,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坐在石阶上,仰着脸看着夜空。
  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灼热。
  阮枝终于从夜空中收回了视线,后知后觉地看向了他。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
  星空下,夜风吹过,阮枝的黑发被吹得凌乱。她越过夜色看到了立在门口的那个男人,他注视着她,眼底泛着微红。
  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阮枝想。
  中午一直在偷看她的男人,被她抓住了。
  片刻后,阮枝出声问:“喝酒了?”
  别人许是看不出邢惊迟的酒意来,但瞒不过阮枝。
  邢惊迟紧紧地盯着她,好半晌,忽然道:“你过来。”
  阮枝瞅他,这喝了酒就是不一样。
  语气听起来还怪凶的。
  她也不和醉酒的人计较,想着他一声不吭地跑来心就软了下去。
  阮枝轻叹了口气,起身朝那男人走去,还没走几步,这男人就大步上前把她抱进了怀里。熟悉的味道和浓郁的酒气一齐将阮枝包围。
  他紧紧地抱着她,可还是控制着力道。
  阮枝揽住他劲瘦的腰,软声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过来了?”
  男人不应声,微重的呼吸在她耳侧响。
  阮枝只好仰起脸看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轻声道:“老公,下午是不是你在看我?连夜过来的?吃过晚饭了吗?”
  邢惊迟低垂着头,能清晰地看清落在阮枝眼睛里的星星。
  还有他。
  许久,邢惊迟才哑声道:“枝枝,别对他笑。”
  阮枝一怔,她对谁笑了?
  这些天她见谁都笑呵呵的,还真不知道邢惊迟说的是谁。但这会儿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知道了,以后不对别人笑。”
  她说的是别人,不是特定的某个人。
  邢惊迟便知道,她根本没把那个男人放在心上。
  在夜风中他的醉意该散去。可星空这样浪漫,他怀里的人又这样软、这样美,邢惊迟的醉意泛了上来,他像只黏人的小狗一直在阮枝颈侧蹭来蹭去。
  阮枝被他的发蹭得痒,哄了半天才把这男人哄了下了楼。
  她牵着他的手往住的那一层走,侧头问:“开房没有?”
  邢惊迟应:“没有。”
  阮枝开了门,侧开身让邢惊迟先进去,她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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