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05-10 08:46:03

  邓华风说着说着,从照片后面拿出一张照片来:“雾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一个男孩子浑身//赤//裸,正在啼哭,被放置在一块长毛地毯上。
  照片右下角写着三个刚劲有力地小字:满月照。
  “妈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都让你收起来了吗?”祝凯旋不满地控诉。
  “给你老婆看看怎么了?又不是别人。”邓华风理直气壮地反驳,然后跟云雾来告状,“他不许我给别人看他没穿裤子的照片,非要我都收起来。你看他满月了是不是就好看多了,我这个时候才能接受他是我儿子。”
  云雾来的视线停留片刻。
  嗯,幼年祝凯旋。
  往后的照片,祝凯旋慢慢长大,样貌长开了,再也不见刚出生时丑不拉几的小老头样子,但穿的煞是粉粉嫩嫩,根本看不出是个男孩子,再后来的很多照片,甚至直接扎了小辫穿上了裙子。
  云雾来终于明白为何祝凯旋那般排斥他母亲展示他的照片了,合着这相册根本就是他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对于乱给儿子打扮的行为,邓华风理直气壮:“我想生个女儿,谁知道生了个小子,没办法,我又不敢生二胎,再说就算生了也不能保证是个丫头,我只能折腾他。”
  一直等到他三四岁,性别意识开始觉醒,他才终于换回了男生的穿着打扮。
  “小时候可不听话了,一点粉色都不肯沾,有一次给他买了件衣服,就一个商标是粉红色的,他都跟遭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又吵又闹,宁可光膀子都不肯再穿。”
  云雾来想象着那幅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祝凯旋这些年来坚决不肯碰任何粉粉嫩嫩的颜色就是拜他母亲所赐,大概是种应激反应。
  邓华风再翻一页,突然“啪”一声,如临大敌把其中一张照片给盖住了。
  尽管她动作很快,不过云雾来还是看清楚了。
  那张照片上,祝凯旋正在和一个穿了花裙子的小姑娘亲亲。
  邓华风“唰”地翻过一页,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镇定自若地继续给云雾来讲解。
  祝凯旋都不用看,光听声音就可以猜得出来,他妈翻车了,他友情提醒道:“后面还有一张。”
  那个小姑娘是他的邻居,小的时候两个人总是一起玩,两家大人也开玩笑说要定个娃娃亲,不过后来等到七八岁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开始长残,越长越歪越长越歪,这可把邓华风愁坏了,一看那小姑娘还是三天两头跑家里来找祝凯旋玩,她生怕人家真的成了她儿媳妇,吓得鼓动祝杭搬了个家。
  临走前,她演技爆棚,假惺惺地表达对小姑娘一家的不舍。
  邓华风眼见云雾来神色如常,但是她很怕儿媳妇只是表面淡定内心在抓狂,指不定一会还要跟儿子吵一架,她不敢继续给云雾来看照片了,“哐”地把相册合上了:“不早了,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妈妈你这么早就睡觉了?”云雾来还没看够。
  这才晚上八点多。
  邓华风说:“不早了,洗漱一下也得九点咯。”
  虽然她平时都是十一点以后才睡觉的。
  云雾来意犹未尽地朝她伸手:“妈妈,相册可以给我看看吗?我明天看完了还你。 ”
  邓华风抱紧了相册不肯松手:“雾来,小时候的事情,玩呢,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说完,也不等云雾来再说什么,当机立断离开了,把残局留给了儿子收拾。
  邓华风离开后,房间里一片寂静,祝凯旋低着头玩手机,过了大约两三分钟,他实在无法忽视那道视线了,抬起头来回视:“干嘛?”
  云雾来摇头,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祝凯旋还在那玩手机。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来:“你今天睡哪?”
  “床上。”祝凯旋说得很干脆。
  这是他的家,旁边是他的老婆,他疯了才会去睡沙发。
  云雾来催促:“那你快点去洗澡,早点睡觉了。”
  “你先睡。”祝凯旋的世界里没有九点钟睡觉的可能。
  云雾来:“我困了。”
  祝凯旋就奇了怪了:“那你先睡好了啊,我又没拦你。”
  云雾来寸步不让:“你晚点上床会吵醒我。”
  因为今天要来拜访祝家,她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今天白天也没睡,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现在才终于松懈下来。
  她又睡眠浅,一会她睡着了他再上//床来,她一定会被吵醒。
  她以前也这样,自己睡了就非要他也睡。
  相反,如果她不睡,那他也别想睡。
  她就是这么双标。
  祝凯旋盯着她看了一会,终是妥协,站起来进了浴室。他洗澡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她还在那吹头发。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
  云雾来在吹头发的间隙里抬头看他,看到他自觉睡到右边,才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专心吹头发。
  她习惯睡左边。
  她头发又长又多,足足吹了半个小时才吹干,他的头发早就自然干了。
  然后她把吹风机一丢,试着摁了几次开关才成功把所有灯都熄灭,然后也摸索着上床来了。
  祝凯旋关闭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两人中间大概隔了能容纳两个人的间距,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房间里很静很静,能听到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凯旋仍是没有丝毫睡意,正打算去捞床头的手机消磨时间,就听到她问:“你不是说初吻给我的吗?”
  祝凯旋动作停住,收回了手,反问:“你这是在吃醋?”
  “这跟吃醋有什么关系,我没那么无聊。”云雾来侧头看他,“重点是你不能骗我吧?”
  “小时候也算?”
  “怎么不算?”
  这话说的,难道小时候的他不是他?
  祝凯旋一派从容:“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有照片,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说完他还要倒打一耙:“说不定你小时候也跟别人亲过,还跟别人扮家家拜过堂。”
  “我没有。”云雾来否认得掷地有声。
  祝凯旋不讲道理:“你怎么知道没有,你不记得了而已。”
  “就是没有。”
  “谁知道呢?”
  “至少我只是‘谁知道呢’,你是证据确凿。”云雾来反唇相讥。
  他终于不说话了。
  认输了吗?
  哼,小时候是流//氓,长大了当骗子。
  赢得胜利,她出了一口恶气,人稍微舒坦一点,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旁边床垫有翻身的动静,而且床垫的凹陷是冲着她的方向来的。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样的夜里,他们聊的话题似乎太过火了些。
  她睁开眼睛,眼前落下一道黑影,他的脸悬在她脸上方。
  黑夜里,他那双桃花眼亮得惊人,她在里面看到危险的信号。
  云雾来心里一慌,虚张声势地质问道:“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拉住她想蒙被子的手,然后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下来。
  她的神智瞬间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吻她的动作很粗鲁,她非常确认他就是故意要弄痛她,但拉着她的手一点点十指交缠,又给她正被温柔相待的错觉。
  窗外的雨又变大了,风像狼嚎鬼叫,不停把雨拍打在窗玻璃上。嘈杂声中,她依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跳动地声音,
  分开的时候,双方的呼吸都很急促。
  他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望下来:“我的初吻给谁了,我说了算。”
 
 
第20章 
  窗外有闪电,强烈光芒透过窗帘,照亮室内,那一瞬间,两人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祝凯旋眼睛里的云雾来,躺在夜色般浓稠的长发里,平日里寡淡的面孔染着因他而起的旖旎风情。
  而云雾来眼里的祝凯旋,像锁定了目标的豹子,眼神和肢体都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所以当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来,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下意识摁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祝凯旋不明所以地来寻她的眼睛:“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云雾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们是合法夫妻,现在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睡在同一张床上,发生点什么,就跟人要吃饭天要下雨一样天经地义。
  很奇怪,她前一次回来的时候,可以很无所谓地打开酒店房间让祝凯旋进门,现如今却束手束脚起来。
  也许是因为几次的接触下来,确实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没有办法再把他当成是一个单纯的合法炮///友。
  可她用什么理由拒绝呢?怎么解释自己之前明明一副很玩得起的样子,现在又玩起清纯少女……少妇那套了?
  她自己都给不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说法。
  她在他探究的眼神里度秒如年。
  过了一会,她福至心灵,终于找到一个无法辩驳的理由:“没套。”
  现阶段她绝对不能怀孕,没准备好和影响事业都暂且不说,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到可以怀小孩的地步,也不可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
  她总不能当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吧?
  想到这里,她理直气壮起来,声音也响了:“你这有套吗?”
  她料他没有,这里是他父母家,他总不至于去问他父母要。
  “我去买。”祝凯旋说。
  云雾来:“……”
  她不禁侧过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窗帘遮住了视线,但是外头天气之恶劣不必多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妈的,他的决心就这么大?
  祝凯旋重复:“我去买?”
  这一次换成了疑问句。
  云雾来转回头来看他,半晌,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祝凯旋嗤笑一声,手臂从她脑袋两侧移开了,没有下床,而是重新回到自己的半边床上睡下了。
  云雾来用余光注意了他一会,没等到他有任何举动,他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呼吸安静,好像真的打算睡了。
  但是谁知道他待会会不会心血来潮重新不当人,云雾来把被子拉高,还悄咪咪把自己身侧的被子都掖好了。
  她这个防贼的举动令祝凯旋忍无可忍,他一举揭穿了她:“是不是我一出去你就会把房门反锁,然后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装作睡着没听到敲门声?”
  云雾来:“……”
  有的时候,男人太懂女人也不是件好事,这让她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隐私可言。
  祝凯旋在她的沉默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不禁质问:“外面这么冷,这么大个雨,你骗我出门也就算了,还打算把房门锁了?”
  好,云雾来承认自己这个想法确实过于邪恶,所以她拒不承认:“我没有。”
  说完又后悔自己的语气未免有恼羞成怒的嫌疑。
  他这么个人精,听不出来才怪。
  果然,祝凯旋又发出了一声讥笑,他坐起身来:“没有那再好不过,我真的去买,我有房间钥匙,你锁了也没用。”
  云雾来眼睁睁看着他下床,一阵胸闷气短,最终决定破罐破摔,不就是行使一下夫妻义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爱去买就去买吧,也不怕太不折手段,老天都看不下去一道雷劈到他。
  但最终,祝凯旋没有出门,他下了床径直进了卫生间,门摔得很重。
  不一会,里面响起花洒淅淅沥沥的冲水声。
  云雾来的脸霎时滚烫,她翻了个身,背对浴室的方向。
  她明白他是去干什么的了。
  祝凯旋过了好一会才出来。
  云雾来闭紧了眼睛装睡,一动不动。
  他上床的动作很轻,慢到显得克制。
  她突然就记起自己催他洗澡的时候说的“你晚点上床会吵醒我”了。
  这一晚云雾来睡得很不好,仔细算来,婚后三年,加上研二那年的异地和争吵,她最起码有三年半的时间没有和他同床共枕了,她一个人睡了那么多年,身边突然多个人出来,浑身上下都在诉说不适应。
  人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她想自己和祝凯旋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和两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想父母,想干爸干妈,想骆洲,想云霜,还有事业上的压力,桩桩件件都在脑海里盘旋,挥之不散,篡夺她的神识。
  明明困得眼睛都是辣的,但是她愣是睡不着。虽然不知道确切的时间,但料想最起码是一两点了,这是要失眠到天亮的节奏。
  同一个睡姿维持太久,浑身酸麻,她换了个姿势,同样动作很轻,不想打扰他。
  “睡不着?”黑夜里突然冒出他的声音。
  很清醒,看来也没睡着过。
  “嗯。”云雾来认命地捞过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十二点半,倒是比她想象中早一些。
  祝凯旋摁亮床头灯,看到她的眼睛熬得通红:“因为我在?我去客房睡吧。”
  灯光刺眼,云雾来伸手遮住眼睛挡光源,问道:“不用,你家有安眠药吗?”
  就算他去客房睡,她应该也睡不着。
  “不知道,我下去找找。”祝凯旋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
  云雾来半天等不到他的动静,放下手,眯着眼睛一探究竟,发现他正回过头来看她,眼神带了几分不信任。
  她又好气又好笑:“我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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