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05-10 08:46:03

  第二次闹钟响起,意味着起床的deadline到了,她真的没有时间可以继续浪费。
  云雾来掀开被子,踩着拖鞋,头重脚轻地进了卫生间,快速拾掇好自己。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云霜已经被她的动作吵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探着头看她。
  “你继续睡吧,要穿什么衣服自己从我行李箱里面翻,”云雾来快速穿上鞋子拿上包,有点不放心地嘱咐,“别穿太浮夸了,清爽大气点就行。”
  不过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她又不是邓点点,她压根就没有什么浮夸的衣服。
  “知道啦。”云霜瞌睡懵懂地应了一句,又躺回去了。
  秀场后台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脚步匆匆的人,对讲机的声音嘈杂而混乱。
  小安端上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雾来姐,给。”
  云雾来确实很需要咖啡提神,她尝了一口,小安往里面加了很多奶和很多糖,咖啡的苦涩几乎完全不见了,但奶和糖太多了点,又腻又齁。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细节的时候,她没说什么,端着咖啡穿梭在后台,确认服装和配饰,和模特强调注意事项,并进行细微的调整。
  任银瑶也在。
  会面的时候,云雾来非常淡定地和她打了个招呼:“Hi。”
  任银瑶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任银瑶说:“是你吧?”
  “什么?”云雾来扭头看去,无辜地瞪大了眼睛。
  任银瑶挑明:“不用装,拿水枪滋我的人,是你吧?”
  “哦,你说水枪的事情啊,我也听说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真是难以置信,不过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是我干的呢?”云雾来继续装无辜,“我们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拿手枪滋你?”她话锋一转,“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对吧?”
  任银瑶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先下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雾来大获全胜,心情都明亮不少,她拍拍任银瑶的手臂:“你心态还得继续加强,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很重,要不找化妆师给你遮下。”
  说完她走开了,留下任银瑶在背后咬牙切齿。
  云雾来没空搭理她,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有道声音把她打断:“雾来?”
  她循声望去,发现是万又的男朋友。
  “诶,戴扬。你怎么也在这?”云雾来好奇道。
  戴扬在一个自媒体网红手下工作,网红早些年开始在微博、微信公众号上发布娱乐圈和时尚圈相关的帖子,专业能力不错,而且营销手段和固粉手段都了得,累积了数量相当可观的粉丝,影响力很大,现如今已经形成一个成熟的团队。
  这次他们得到许可,得以进到QC的后台拍摄花絮。
  从前云雾来的身份没有公开,万又就连男朋友也没有告诉,这次知道云雾来要公开露面,才告诉了戴扬。
  “雾来你忙吗?”戴扬套近乎,“要是不忙的话,我能不能跟你做个独家采访?”
  独家采访,而且是在云雾来身份尚未公开之前的后台采访,分量不轻,势必能助他被领导另眼相看。
  云雾来挺忙的,因为涉及到模特换衣服的时间,保险起见,舞台指挥叫她过去商量一下两套婚纱的顺序问题。
  正好裴高卓走过,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云雾来一跟裴高卓对视就想起一些事来,她感到一阵良心不安,觉得自己还是得替好朋友赎点罪,所以她马上跟戴扬妥协了:“行,不过没有很多时间,而且你得稍微等我一会。”
  “没问题。”戴扬感恩戴德,跟着云雾来走了几步。
  他走过窗口,阳光照在他头顶,把他的头发照得有点发绿。
  绿光一闪而过。
  云雾来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同时,她感知到了裴高卓的眼神似乎也是凝固的,这让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看错,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嘴:“你头发……是绿色的?”
  “被你看出来了?”戴扬薅了一把头发。
  裴高卓在一旁听到,终于一洗几个月前,半夜被中途打断好事塞到别个女人房间的耻辱,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云雾来看着眼前这个绿油油的男人,心里一万头草尼玛奔腾而过,她实在没法理解戴扬的思维:“不是,你怎么染这个颜色啊?这颜色不太好吧。”
  “你讲究还挺多,别那么迷信,原谅色今年很流行的。我这个叫亚麻灰绿,平时看不出来,阳光下比较明显而已。”看来戴扬很满意自己的新发型,还在自恋地薅头发,“怎么样,酷吧?”
  在他期待的目光里,云雾来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同时,在心里叹了一大口气。
  这魔幻的世界。
 
 
第29章 
  时装秀下午一点开始。
  午饭过后,祝凯旋去傅家接宴随。
  傅行此公司忙得脱不开身,没空陪老婆看秀,干脆让祝凯旋陪着一起。
  “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放心我。”祝凯旋忍不住在电话里吐槽。
  傅行此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了:“你的意思是你老婆你就不放心交给我?”
  祝凯旋悠哉悠哉:“你又没我帅,我干嘛不放心?”
  傅行此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真是丑人多作怪。”
  祝凯旋:“你照照镜子吧你。”
  以前读书那会,学校里三天两头为他们两个谁更帅吵,吵了三年也没吵出一个具体的结果出来,人人网有个校花校草板块,他们两个轮流霸占嘉蓝校草榜的榜一和榜二,都是迷妹们一票票给他们投上去的。
  那个时候他们有各自的唯粉,还有组合粉。
  甚至还有cp粉。
  总之呢,贫嘴过后,傅行此依然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老婆交给了兄弟,祝凯旋也依然任劳任怨地绕路去傅家所在的锦都壹号院接人。
  宴随上车的时候,祝凯旋正在跟云雾来聊微信。
  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宴随等着祝凯旋发完微信。
  云雾来问祝凯旋:「你们来了吗?」
  祝凯旋:「刚等到小随儿。」
  云雾来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跟Kerr说了,他一会应该会对你非常好奇,不要不耐烦。」
  Kerr是她的伯乐,没有Kerr就没有她的今天,她平时跟Kerr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时候也喜欢怼他,但是决不允许别人对他不尊重。
  祝凯旋:「OK。」
  她简直说废话,他怎么可能不给她的恩人面子。
  但云雾来下一句又来了:「但是也别太老实,什么都说。他很八卦的。」
  祝凯旋:「……」
  宴随在一旁默不作声,也没有刻意凑近看祝凯旋的屏幕,粗略瞥过去一眼,立马认出了屏幕那端的人是谁。
  等祝凯旋聊好天,把手机防盗中控台上,她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看来有重点进展。”
  “什么?”祝凯旋问。
  宴随揶揄道:“前几天不是还说聊天用短信复古吗,今天跟上时代啦?”
  结婚三年半才加上老婆的微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祝凯旋不想陪宴随深究,他啼笑皆非地感慨:“傅行此的老婆好烦,早知道不来接了。”
  “傅行此的兄弟好弱。”宴随才不善罢甘休,拉着自家老公躺枪贬低祝凯旋过后,她回归话题,“你们两个谁拉黑的谁啊?”
  祝凯旋好笑地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她拉的你吧。”宴随猜测,云雾来毕竟是女孩子,祝凯旋这点绅士风度应该是有的。
  祝凯旋没有说是或不是,只是纠正说:“不是拉黑,是删除。”
  当然,必然是云雾来先删的他。
  那是唯一一次。
  纵观两人这么多年的情史,云雾来一直不是一个很作的女朋友,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删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把他拉进黑名单,更从不会随便就威胁他分手。
  某天闲来无事聊到这个问题,云雾来说:“我哪天要是把你删了,就说明我真的想跟你分手,不是赌气,你别加我。”
  云雾来研究生毕业回国,办理前往巴黎的手续的那段时间,明明是难得的相聚时光,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温存可言,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除了无话可说,就是忍无可忍的争吵。
  在一次吵架后,她直接删了他。
  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删他好友的先例,所以这一删显得问题格外严重,把她要分手的决心显示得明明白白,他没有加回她,看到红色感叹号以后,到底还年轻气盛,一怒之下把她也删了。
  两人好几天没有联络,也没有没有加回微信、QQ、微博等社交好友。
  仅剩一个从备忘录删除但是仍牢记于心的手机号码,祝凯旋试着拨打,发现是通的。
  想必她也只是把他删除了,但没有拉黑。
  拉黑和删除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即便走到穷途末路,他们两个依然保持着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那就是从未否认或后悔过相爱的事实,就算走不到最后,也不想把对方变成仇人。
  那通电话接通后,双方有很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是祝凯旋先若无其事地开口的:“你还在国内吗?”
  云雾来的声音也一切如常:“嗯。”
  “什么时候走?”祝凯旋问她。
  “还不知道。”云雾来回答说,“手续很多,可能要不少时间。”
  又是好一阵的沉默,祝凯旋说:“那要走的时候告诉我吧,我送你。”
  “行啊。”她的语气故作轻松。
  祝凯旋始料未及的是,要走的前一天,她真的给他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航班起飞的时间。
  依照她的脾气,她其实不是会打这通电话的人。
  也许是因为不止是他想要一个告别,她亦然。
  没有人正式说过“分手”两个字,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分开,他们之间怕是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把结婚证给领了。
  别说旁人,就是祝凯旋现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那个决定很匪夷所思,不知道自己那股强烈的冲动究竟从何而来,又是怎么有勇气把那句话说出口的。
  最奇葩的是,她居然会答应他。
  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像是一个疯子遇到了另一个疯子。
  而后的三年,没有联络,当然也没有任何加回联系方式的必要。
  *
  如云雾来所料,Kerr对祝凯旋百般好奇,即便语言不通需要第三人翻译,也不能阻止他磕磕巴巴打听八卦。
  他连问了三遍“你真的是Lai的丈夫”并得到祝凯旋十分肯定的回答,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怀疑。
  Kerr询问宴随的身份:“这位是?”
  他合理怀疑这夫妻俩是各玩各,眼见祝凯旋身边有外形很像配的美女,而且有说有笑,关系很亲近,他当然就想歪了。
  祝凯旋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妻子。”
  Kerr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还是那个问题:“但是你和Lai是真的夫妻吗?”
  “当然了。”祝凯旋答得不假思索,“我们结婚都三年多了。”
  他们可是合法夫妻,国家认证的,怎么会有假。
  “怪不得Lai一直一个人,从来不肯跟男人有什么进一步的接触,我以前都怀疑她性冷淡。”Kerr这会终于有点信了,“但你们见得也太少了吧,Lai都没怎么回国中国,你也很少来法国,至少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对祝凯旋而言,男人的24岁到27岁的年纪,欲望的高峰期,其实并不是很能抵挡得了诱惑。如果没有那本结婚证,分手后他不会留在原地等她,更不会克制自己孑然一身,但既然成了夫妻,尽管名不正言不顺,尽管彼此都没有给对方限制过任何人身自由,他依然不想玷污自己的婚姻。
  可云雾来呢,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他,也不知道这一纸结婚证能不能抵过名利场五光十色的诱惑。
  她要是有过别人,不管是认真谈恋爱,还是单纯出于寂寞,他完全可以理解,云雾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有优点和缺点。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她是一个圣人。
  但Kerr说,云雾来一直一个人。
  尽管不曾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坚持得到了同等的回报,终究是让人愉悦的。
  祝凯旋心里仿佛有一块一直漂浮着找不到落脚点的东西,慢慢落到了地上。
  宴随狡黠地笑笑,告诉Kerr:“他也一直一个人呢。”
  “哇哦。”Kerr给祝凯旋竖起了大拇指。
  至少他是没法接受长达三年的异地恋的。
  又聊一会,时装秀开始在即,Kerr起身,回去自Tiempo viejo己的座位坐:“祝二位在QC的陪伴下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三人礼貌道别。
  祝凯旋想,云雾来的任务他算是圆满完成了,既客客气气地陪聊了,也没有被套走太多关键的信息。
  他给她发微信:「搞定。」
  云雾来没懂:「?」
  祝凯旋:「Kerr。」
  云雾来:「okk。」
  Okk?祝凯旋视线稍顿。
  她怎么突然卖起萌来了。
  还不等他细想,云雾来又撤回了,发了个很正经的「ok」。
  好吧,这一次她是真的发错了。
  但他忘记截图了。
  宴随在旁边看着,“啧”个不停:“联系有点频繁哦。”
  祝凯旋想,这就是报应,去年他就是这么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看傅行此和宴随的。
  收起手机,他随意看了一圈,毫不意外地在某个角落看到了一个半熟悉的人,云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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