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婚的边缘疯狂试探——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05-10 08:46:03

  祝凯旋恨铁不成钢:“云雾来,你好歹也是驾龄七年的老司机了……不对,今天是新的一年了,那就是八年驾龄,八年驾龄你怎么还这幅德行?”
  “我哪副德行?”云雾来秉承着说话要算话的诚信原则,已经很尽力往“自由发挥”的方向靠拢了,对他提出的无理要求都也一一满足,结果他一点都不领情,还要损她。
  贪得无厌的男人,她就不该惯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祝凯旋说,“如果这是一门考试,那我看在你是我老婆的情面上,勉强给你打80分。”
  “……”云雾来不甘示弱地反击,“那我勉强给你点情面分让你及格。”
  当然,说这种话是要付出代价的,男人最经不起的就是这方面的质疑,一句都不行。
  反正是元旦假期闲来无事,等祝凯旋自由发挥完毕,云雾来窝进他怀里,打算继续补眠。
  温存一会,祝凯旋问:“去洗澡?”
  云雾来摇头,她暂时一动也不想动。
  祝凯旋就自己去了:“真是怀疑你洁癖的真实性。”
  云雾来懒得搭腔,暗自腹诽:随你怀疑,反正你再怎么怀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就别想穿着脏衣服上床。
  祝凯旋很快神清气爽地回来了,他把她抱住,但是手不老实,这里摸一下,那里揉两下。
  云雾来让他搅得睡不安稳,摁住他的手:“别动我。”
  祝凯旋改玩她的头发了:“生日什么安排。”
  云雾来有气无力:“睡觉。”
  这两个字有点歧义,她担心他没个正经,正想解释,结果祝凯旋居然没上纲上线开黄/腔,而是说:“我们一会去看妈妈吧。”
  云雾来打着哈欠,在他怀里点头,邓女士很喜欢他们回去陪她吃饭聊天。
  “我是说你妈妈。”
  云雾来不说话了。
  “今天你生日,该去看看妈妈。”
  云雾来又沉默一会,说:“我真的很怕见到她。”
  每次看着母亲的墓碑,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她,妈妈至少能以人的样式存留在这世间,而不是化作骨灰,待在这方小小的墓地里,这每每令她万分痛苦,倍感自责,趋利避害的本能下,她很少去看望父母。
  “有我呢,不要怕。”祝凯旋抚着她的背,“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拜见岳父岳母,是我比较怕才对吧。”
  云雾来忍俊不禁:“你怕什么,说的他们还能打你骂你似的。”她敛了笑,语气低落下去,“是该去看看的,我妈可能也想不到会有我这么个不孝的女儿吧,生前拔她的管子,死后也不常去看她。”
  她本是自嘲,但祝凯旋听不得这种话,他箍住她的脸,严肃地纠正她:“云雾来,接下来话说得很重,所以我只说这一次,你听清楚,你知道你最不孝顺的一点是什么吗?是拿你妈妈的死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如果我是她,我真的会死不瞑目,在天上都不得安宁。”
  云雾来呜咽出声。
  看她这样,他又后悔说重话了,抚着她的背,放缓了语气哄她:“我们永远感激妈妈,也永远记住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迫不得已的放手,但最重要的是珍惜她给的生命,做她幸福快乐的女儿。”
  他很清楚,云雾来那么多年的心结,不可能凭他三言两语就化解,所幸她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以后都有他陪她了,他不会再让她彷徨无依,陷入自我折磨和自我怀疑的死循环。
  他会陪她一点点走出来、好起来。
  下午,俩人一块去了趟陵园。
  墓碑前摆了一束半干枯的花,看起来时间还不多,应该是前不久有人来探望过。
  大概率是云霜,这些年来她往陵园跑得很勤,墓地收拾得很干净。
  云雾来弯腰把花束放下,整理好以后,叫了声爸妈。
  祝凯旋也跟着叫了。
  叫完爸妈,云雾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今天风挺大,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和大衣下摆。
  祝凯旋没有出声打扰。
  云雾来的目光停留在父母的照片上,临摹着这两张记忆力已经有点遥远的面孔,然后看向父母的名字,死亡日期,最后她的眼神落到了立碑人,久久没有移开。
  女
  云雾来、云霜
  泣立。
  她们的名字紧紧靠在一起,以一种相依为命的姿态。
  从陵园出来,云雾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路,临到家问祝凯旋:“之前云霜……你是不是很生气。”
  “是。”祝凯旋承认,他真的大晚上让小姨子气得不轻,而且纠结了一整天,不知道要怎么跟云雾来说。
  但下一秒,祝凯旋说:“但如果你要跟她和解,我没有意见,你喜欢的人我都会包容。”
  “是吗?那我怎么看你对骆洲十几年如一日的恶意很大。”云雾来小声嘟囔。
  “……”祝凯旋选择装死。
  情敌另算。
  之前姐妹俩撕得太狠了,陷入有史以来最漫长最彻底的冷战,云雾来最生气的时候,真的赌气想过老死不相往来算了,只是站在父母的墓前,看到自己和云霜的名字排在一起,她一点都硬气不起来了,甚至让二老看得有些抬不起头。
  爸妈在天之灵知道她们这样,该多么痛心。
  还在思索着,手机进来一条微信:「生日快乐。」
  来自云霜。
  别别扭扭地,连声姐姐都没叫。
  作者有话要说:  剧个透,姐妹两个会和好,云霜有很多缺点,但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缺点,总不能有点缺点就扔了……
 
 
第75章 
  云雾来和云霜约在了一家茶室,祝凯旋在车里等候,没有进去打扰她们姐妹两个的座谈会。
  距离前一次的争吵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但是氛围还是很微妙,乍一坐下来对视,简直尴尬得无以复加。
  云雾来不太自在地干咳一声,率先装作若无其事开了口:“家里收拾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没有和云霜联系,但是从骆洲那边得到,云霜最近都住校,没有跟干妈哥哥住一块。
  “差不多了。”看得出来,云霜也在尽力装作云淡风轻,“就是没想好怎么和干妈说。”
  干妈肯定是希望云霜能够陪在身边的。
  云雾来:“好好说,别让干妈伤心。”
  “我知道的。”云霜点头。
  然后俩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一会,云霜再度开口:“哥哥……就是姐夫,来找过我。”
  云雾来稍有些诧异,她叫祝凯旋把钥匙给云霜,本以为他会让下属代劳,没想到他是自己去找的云霜。
  “他说什么了吗?”
  “云霜,你们姐妹两个怎么吵架是你们的私事,我不干涉,但你下次要是再敢拿妈妈的死刺激你姐姐,我对你不客气。”这是祝凯旋的开场白。
  云霜到那时才知道,原来姐姐这么多年来一直从未走出妈妈离世的阴影,甚至不得不长期服用助眠药物来强迫自己入眠。
  “我总是想,如果我才是姐姐就好了,那样的话做决定的人就是我。”说到母亲和干爸,云霜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如果当年是她先成年,无论怎样她都会保妈妈,不管这个决定要对不起谁,抑或要付出多少代价,不读大学早早去打工也好,贱买房子也好,置尊严于不顾向男友求助也好,她都会选择让妈妈活下去。
  云雾来递去纸巾,云霜没有接,她捂住脸,两根食指分别摁住了自己的眼角,待情绪稍缓,她继续说道:“但是哥哥说得对,如果我是姐姐,我先成年,那么也许现在每天吃安眠药入睡的人是我。”
  不顾一切保住妈妈,那么她的余生会被困在对干爸的愧疚中无法释怀。
  云霜一直以为云雾来这人生性对亲情淡漠,不管是对妈妈,还是对骆家,或是对她。
  但从祝凯旋口中,云霜得知很多云雾来从未提起过的事,比如云雾来兴致勃勃地跟祝凯旋商量怎么把房子的事情告诉她,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惊喜的力量;比如平安夜那天,本来夫妻俩本打算过二人世界,但云雾来怕她失恋心情不好,想带她一起玩。云霜印象最深的,是云雾来不愿意把户口迁入祝家拿拆迁款,因为觉得自己把户口迁出以后,她一个人一个户口本会很孤单。
  “很客观地说,你姐姐确实算不上一个非常温柔体贴的姐姐,不会对你嘘寒问暖,没有处处惦记着你,但她也不是一个无情冷血的姐姐,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你。即便是看似敷衍的生活费,但仔细想来,钱真的敷衍吗?毋容置疑,精神陪伴很珍贵,但这绝对不代表物质满足就一无是处。生活在这个年代,想必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钱的重要性。”
  那天祝凯旋和云霜聊了很多,他全程心平气和,从客观的角度入手,条分缕析地解剖姐妹俩这些年来的矛盾和误会,但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语气带上几分显而易见的请求:“妈妈一事上,你们谁都没有错,不管是你想留住妈妈,还是云雾来忍痛放手,我真的完全能够理解你们任何一个的想法。很抱歉我那个时候一无所知,没能站出来保护你们。只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下去,你的谅解对你姐姐而言至关重要,比这个世界上任何别人的安慰都有用。我希望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你想通了,麻烦你一定尽快告诉你姐姐。”
  “对不起,姐姐。”说出这句话,云霜刚缓解的哭意再度汹涌,这一次她再也压抑不住,泪珠从眼眶接连滚落下来,“我从来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多。你不要再吃药了,我原谅你……不,是请你原谅我。”
  这是云雾来和云霜当了23年姐妹以来,头一次推心置腹的聊天。
  亲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最稳定的关系。它是无数根看不见的线,把留着相同血液的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即便有再多的隔阂和争吵,但她们仍然是彼此生命里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温岚在《同手同脚》中如是唱:“我们的生命先后顺序,在同个温室里,也是存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唯一。”
  祝凯旋在车里等了近三个小时,等到了云雾来和云霜一起出来。
  她们没有亲密地挽手,也没有说说笑笑,但是看到她们的瞬间,祝凯旋就感受到了她们之间那层无形的血缘关系。
  祝凯旋下车给她们开车门。
  “我想带霜霜去看看我们家。”云雾来说。
  云霜向她道歉,她也向云霜道歉,一直以来,她确实忽略妹妹太多,一直把云霜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从今天开始,她想尝试着把自己的生活分享给云霜。
  祝凯旋没有异议:“应该的,欢迎。”
  妹妹去看看姐姐的家,天经地义。
  “哥哥。”云霜跟他打招呼。
  祝凯旋颔首,笑道:“上车吧。”
  云霜脚步没动,低声道歉:“那天……对不起。我喝多了,脑子犯浑,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等祝凯旋大度地表示原谅,云雾来接过话茬:“那你哥要是没忍住诱惑,你会怎么做?”
  云霜说:“没忍住诱惑那不就是渣男吗,我肯定骂他啊,然后叫你离开他。”
  云雾来一边上车,一边问:“你那个同事漂不漂亮?”
  “前同事,哥哥直接把她解雇了。”云霜严谨地纠正了她,然后才回答问题,“长得挺漂亮的,但是身材一般。”
  “哪方面身材?”云雾来刨根问底,有些人说身材是指胖瘦,而有些人指的是身体的曲线是否玲珑。
  她先前被妈妈的事情弄得没有心情理会那个勾引祝凯旋的女人,这会后知后觉地开始酸了起来,忍不住想知道细节。
  胆大包天,居然敢勾引她的男人。
  云霜双手比了比胸前。
  云雾来懂了,“哦”了一声:“那你哥哥不买账会不会是她身材一般的原因?”
  祝凯旋:“……”
  照这个标准的话,云雾来的身材也不好,算不上平胸,也就大A小B这点水平。她长期跟模特圈打交道,自然耳濡目染沾染了对身材的控制欲,人一瘦,除非少部分先天条件极为优越的人,不然胸八成是大不了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云霜注意到祝凯旋的注视,马上改口了,“应该不是吧,其实她身材也还不错的,只是没有很好而已。”
  从茶室离开以后,云雾来和云霜一起去陵园看望父母和干爸,从陵园出来,三人一起在云顶水岸给云雾来过了个生日。
  云雾来对着生日蛋糕许了三个愿望:
  一希望和云霜同手同脚走下去。
  二希望自己和祝凯旋一直幸福。
  三想当妈妈幸福快乐的女儿。
  云雾来的生日间隔一天之后,就是云霜的生日了,中午,她在干妈家过了生日,晚上则是在云家的房子里办的生日宴,请了姐姐姐夫和几个朋友一块庆祝。
  云雾来深吸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走进数年未曾踏入过的家门。
  这屋子承载了她的童年时光,还有所有一家团圆的美好记忆,走进去的时候,她好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自己放学回家,能闻到厨房传来的阵阵饭菜香,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叫她:“雾来,回来啦?准备一下,马上就能吃饭咯,妈妈做了你喜欢的红烧肉。”
  爸爸则抱着云霜从她房间出来,说:“雾来回来啦?你房间的灯泡爸爸给你换好了。”
  云霜脸上、手上都有彩色笔的痕迹。
  她马上发怒了:“云霜,你是不是又偷玩我彩色笔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爸爸就哄她:“让妹妹玩会嘛,爸爸明天再给你买盒新的。”
  妈妈在厨房叫:“这盒才买几天,又要买新的?!老云你别一天到晚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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