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傅郁拉着翁雨一路远去,陈涵心冲着一脸娇羞的翁雨比了个“加油!勇敢扑倒傅老师!”的手势,刚转过头,就看到了柯印戚意味深长的脸。
他拿出车钥匙,冲着她抬了抬下巴:“你要不也给自己加加油?”
陈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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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车里的郑韵之原本还在对着穆熙大发脾气,说他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第二个翻版斯巴达柯印戚,穆熙自动屏蔽了她的所有尖酸刻薄,该扣安全带扣安全带,该发动车就发动车,全程所有动作都流畅得一匹。
郑韵之见他这幅刀枪不入的模样,快要被气疯了,这时抬头看到不远处正朝着这里走过来的傅郁和翁雨,用力拍了拍车门道:“赶紧让我下车,我要去和傅老师打招呼!”
穆熙不为所动,直接一脚踩上油门:“所有长得好看的男人你都要上去和他们打招呼?你打得过来吗?”
她一个“对”字刚刚出口,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郑韵之刚刚在里面喝了不少酒,还又扭又跳的,整个人都晕乎着,哪能受得住他这种离谱的车速,瞬间再想骂什么都骂不出口了,整个人都死死地背抵着座位,牢牢抓着一旁的扶手,以防自己一不小心就吐出来。
这里离家不远,他几乎是漂移一般五分钟就漂回了家楼下。
把车熄了火,他转过头看着她:“还要我扛你吗?”
她见状不妙,赶紧解开安全带,一秒跳下车。
等进了屋,穆熙打开灯,大步走到了吧台边上,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一瓶红酒打开,就着瓶口就直接灌了下去。
郑韵之哪里见过他像这样喝白开水一样地喝红酒?一时酒都被他吓醒了,站在玄关处张着嘴望着他。
一口气喝了小半瓶,他放下酒瓶,用手背随便抹了下嘴唇,走过来一把将她拽进了卧室,直接把她推到了床上。
郑韵之倒在床上,挣扎着撑着手坐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他妈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自己心里就没半点数?”他怒极反笑,“背着我跟金发佬出去喝酒聊骚,转身又在酒吧跟一群裸|男一起跳钢管舞,你真当我是死的?”
她咬了咬牙:“请问我做这些都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三两下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和衬衣,往地上一扔:“你等会就会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
郑韵之感觉到了他今晚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仰着脸看着这个俊逸的脸庞上压抑着盛怒的男人,咽了口口水,试图缓和一下气氛:“……穆熙,冲动是魔鬼。”
他皮笑肉不笑地解开了皮带:“我今天就想当一次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头条:笑出鹅叫,两位美少女的钢管舞秀让知名娱乐公司少董和柯氏大少爷当场心态崩了,血洗猛男酒吧
少爷:你想吃什么,我喂你吃,牛奶怎么样?
少董(翻版斯巴达柯印戚):我发誓,我今天一定要当魔鬼
今天三位男人帮聚首了哈!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今天要把所有的尖叫都献给我温柔帅气的傅老师啊啊啊!!傅老师和小飞侠的番外必须安排!!!司空也安排!豆丁戴哥也安排!!孟方言也必须安排!!!大帅比们每个都要安排好吗??
ghs大王桑桑说,她要让两位男主角再开本文的第二次车了,但是她要看到你们的激情评论才愿意开,你们自己看着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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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靠近
*
柯印戚和陈涵心从猛男酒吧回到家的时候, 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了。
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薄削的唇一直紧抿着, 不过她也不觉得奇怪——刚才猛男酒吧里那个场面,他不当场拔枪就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细细回想起他在酒吧时的脸,不夸张的说, 简直比伏地魔还要吓人。
但是这可是他自己亲口应允让她去的, 也真怪不得她。
停完车,他直接拉着她回了他的家,一进屋, 他开了灯, 转头就冷冰冰地问她:“刚才郑韵之给你喝了多少酒?”
她摇了摇头:“没多少,我就喝了一小杯。”
她身上的酒气确实不浓, 他没再说什么,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她。
陈涵心乖乖巧巧地坐在沙发上, 握着杯子喝了几口。
“宝贝儿,”他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 “猛男钢管舞秀好看吗?”
她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心里想着要是自己敢说“很好看很刺激”,下一秒怕是他就会从腰间拔出一把枪顶着自己:“也就还行吧……”
他眯了眯眼。
“看过这一次,满足了好奇心就足够了,总不能枉费之之的一番苦心, 你说是吧?”她眨巴着眼睛,企图用一个彩虹屁蒙混过关,“再说了,那秀哪能有你好看。”
他听到这话,勾了下嘴角:“哦?原来你是想看我跳?”
陈涵心一听这话的走向不对,立马摆手:“没有没有。”
开玩笑,让柯氏大少爷给她表演钢管舞,她宁愿选择自己悬梁自尽。
他这时抱着手臂,淡声反问:“那要不,你给我跳一个?”
陈涵心:“……那倒也不必。”
他的目光轻轻一闪,没有再为难她。
她等了半天,发现他竟然没什么要爆发的迹象,刚刚悬了一路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等她喝完了水,他带着她上楼进卧室,拿了她放在这边的睡衣,让她先去卸妆洗澡,自己则去楼下的浴室冲了澡。
陈涵心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出来,就看到他手里捏着手机,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一脸疲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而且他洗完澡头发也没有吹干,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冷俊的侧脸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他整个人此刻看上去,又泛出了前两天的那种冷得连生气都没有的感觉。
她看得心里一下子有点儿难受,果断转过身回浴室去拿了吹风机出来。
柯印戚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才慢慢地睁开眼:“洗好了?”
“嗯,”她点点头,举起了手里的吹风机,“你别动,我来给你吹头发。”
他垂了下眸,敛去了眼底浮现上来的那丝精光,沉默地转过身背对着她,方便她给自己吹头发。
小公主这辈子可从来都没有亲手服侍过别人吹头发,以往一直都是他给她吹的份,柯印戚虽然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心里的烟花早就已经炸了一大片儿。
他的头发不长,墨黑又柔软,她举着吹风机给他吹了一会儿,在嗡嗡的机器作响声中,低声问他:“工作上还是不顺利吗?傅老师不是说战神已经来帮你一起处理了吗?”
他淡声回答:“不算不顺利,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后来又引他说了几句话,他的回答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等吹干了头发,她把吹风机放回浴室走回来,就听到他低声问她:“你接下来几天还要陪韦择易出去逛吗?”
灯光下,陈涵心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里泛着一丝很淡很浅的低落。
“也没有关系,你想去就去吧。”没等她回答,他就闭着眼睛重新靠回了床头,“你长大了,我信任你,就像今天一样,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的。”
这话听得她心里一下子很不是滋味。
一个这么骄傲、甚至于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的男人,这两天一直在流露出这种略显落寞的神情,饶是她之前抱着点儿幸灾乐祸想看他好戏的心态,到了这一刻,也忽然有点儿绷不住了。
“还有,我确实有点儿不顺心,但不是在工作方面。”
他这时不动声色地补上了最后一击,“我看到你和韦择易站在一起,哪怕一秒钟,我都受不了,至于今晚,我在用自己全部的自持来克制我看到你在台上时的生气……我知道我才刚答应过你要给你足够的自由和成长的空间,所以这些话,你就当听过算数,我会自己调节的。”
这是他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放这种软话。
这些话,也许别人说来很简单,但对于他这种又冷又傲的人来说,她是真的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这些话。
这对看惯了他强硬作风的陈涵心来说,确实是一剂足够有奇效的猛药。
她的心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这时再也没有纠结的余地,直接走回到床边坐下来,对他说:“我不陪他了。”
他一听这话,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小委屈并没有真的想要追我的意思,他早就有女朋友了,都打算结婚了呢。”
她这时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他只是看不过去你一直高高在上、把握全局的淡定模样,只是想小小地捉弄你一下,想让你别老是管我那么紧,想让我占点上峰。”
她耸了耸肩:“所以他才给我支了几个招,想让我试着治治你,我呢,也是因为气你之前和我爸联手要催熟我搞的那些事儿,才故意陪他出去逛的,放心,我对他没有意思,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他听到这些,心里简直是一瞬间五味繁杂,但是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波澜不惊。
“不过,这些招吧,我其实一个都没有用,我还是舍不得让你难过。”
她这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柯印戚,我觉得,可能你还是回到以前那种控制狂模式我才习惯一点儿,你现在这样,实在是太不像你了。”
-
穆家。
昏暗的卧室里,此时只有从客厅里投射进来的浅浅光晕。
穆熙解了皮带,去一旁开了个小夜灯,慢步靠近了床边。
在床上的郑韵之立刻往枕头那边倒爬了几下,浑身紧绷着,警惕地看着这个刚宣布“今晚要当魔鬼”的男人。
他刚刚喝的酒此时似乎起了作用,漂亮的眼珠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正晦暗不明地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在她的注视下,他一步跨上了床,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朝自己抬起来一些。
四目相对,他身上刚刚还腾腾的怒气也一点一点地消退了下去,过了半晌,他居高临下地沉声道:“你是真的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生气吗?”
郑韵之咬了咬牙,一时没吭声,可是她撑在床上的手掌心,却悄悄地泛起了潮湿。
两秒后,她没好气地垂下了眸子:“……不知道。”
“你在撒谎。”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郑韵之,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
她的心一紧。
“看着我,”他这时将身体俯低了一些,挺拔的鼻子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之之。”
郑韵之的瞳孔微微颤了颤,她抬起眼,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还有灯光下他肌理分明又完美精壮的上身。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下一秒,她就听到他靠在自己的唇边说:“我不想让你去见Louis,我只要一想到你跟他待在一块儿就不高兴。”
她咬了咬牙:“因为你嫉妒他比你长得好看。”
他没搭理她的挑衅,继续道:“你和几个裸|男在那儿热舞唱歌,我恨不得先掐死你,再掐死他们。”
“……你有资格说我?我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在我面前喝了Babyface艳女身上的试管酒,更别提你拉着那个Ivy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过几次了。”
刚说完这段话,郑韵之就有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听上去那么酸啊?
他听到她说的这些,终于忍不住笑了一下:“那都是故意为了气你。”
她本想回一句“我也是为了气死你”,可转念想想,好像这句话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她所做的每一件出格的事情都是为了气他,那么她这么用力地气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更讨厌你在那么多陌生人面前释放魅力,你自己也许不知道,在我眼里,三年前的你就已经足够光彩夺目了,我为你的光彩感到高兴,但我却并不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人看到这样的你。”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把你藏起来,藏在我一个人的身边。”
这一下,她的酒彻底醒了。
她连话也回答不上来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说这些话。
不再是每一句都刺人难听的冷嘲热讽,也不是每一句都被她激起来的反唇相讥。
就像丹姨说的,他绝对是一个非常不擅长用语言表达真心的男人,她从未奢望过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什么真心诚意、掏心窝子的好话。
有一瞬间,她觉得她心里那根始终紧绷着的线,她面对他时浑身竖起来的那些刺,好像都快要消失不见了。
她觉得,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她可能快要碰到她一直以来最渴望的那样东西了。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这让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就像上次那个夜晚他坐在她的床边怕她再离开一次那样,她张了张嘴,试图把他正在谈论的这个话题岔过去:“尊敬的穆少董,你是喝醉了吧?请问你现在说的话都经过大脑思考了吗?”
他勾了勾嘴角:“小半瓶红酒就醉?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酒量和我某些方面的能力一样强。”
她耳朵红了,伸出手就把他往外推:“你别以为你说几句好听的我今晚就能从了你,老子的钢管舞秀都被阉了,你他妈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