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到现在都没回复!!
她心里有气,果断把人给删了,还心觉不够,又把手机给关了。
回了酒店满身力气都被抽去,她心累腿累地倒在床上,连妆都没卸,直接睡了。
第二天醒来,阳光从窗户里冲进来洒到了她脸上,硬生生把她给晒醒了。
温虞好擦擦口水,昨晚做梦了。
她梦到靳砚喻了。
还梦到他帮她卸妆,手法温柔,声音也温柔,摸她的时候也很温柔,可紧接着画面一转他开始变得粗暴起来,拿着领带把她绑在椅子上。
还想做什么的时候,她醒了。
温虞好揉揉头发,心烦意乱。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他的缘故。
她光脚下地,去洗手间里洗脸,刚把牙刷咬在嘴里,才刷了一下,她和镜子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她含着牙膏,只想骂人。
镜子里的女人眼线睫毛膏晕染的一塌糊涂,领口处还有不知名的东西,闻起来味道怪怪的,头发乱成一团,妆容脏的要死。
她满心绝望。
原来做梦果然是和现实相反的。
真正和慕临修这种人走得近一些,才会发现他哪是什么沉默寡言的人,不过是不把话多的一面展露给外人而已。
更何况....
看了他办婚礼的这种花钱方法,温虞好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败家,可童茵还是老样子,慕临修跟着她也是一样。
慕临修的婚礼场地定在大海上。
包了十几艘小游艇,哦对了,还有一艘轮船,用来方便亲朋好友来住。
十几艘小游艇有几艘是给客人用的,另外几艘是给当天婚礼办仪式用的。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温虞好吓得咂舌,“你是不是嫁了个国王?”
“不啊。”童茵想了想他平时的花销,很想帮他解释一下:“他其实只是富二代而已,就是会把钱会花在觉得重要的事情上,平时跟他相处他还是挺节约的。”也没觉得有其他富二代会有的坏毛病。
而且童茵看到的是他自律又发奋的一面。
跟外人看到的不同,再加上慕临修又不喜欢跟人到处解释,总会有误会不断发生。
聊天的时候,童茵正在被化妆师按着定妆,她闭着眼,一边跟她聊天:“好好,靳砚喻联系你了没?”
“还没。”温虞好坐在一旁,看她被化妆。
不得不说,化妆师的手法真的很好,而且又有责任心,是努力要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的。
童茵在这待不够一天,是走不了的,她想。
“你没给他打电话问清楚么?”画下眼线的时候,童茵翻着白眼问她。
“不用问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童茵’哦‘了一声,算作回应,化妆师给她试好了一个妆,又开始给她做发型。
温虞好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没一会儿就趴在椅背上有了困意。
温虞好给她做伴娘,是早就定好的事情,慕临修家表妹知道了非要也来给她做小伴娘,童茵想着,当天婚礼一定很忙,多一个人来帮忙也挺好。
到了当天才知道,还是温虞好靠的住。
婚礼当天,婚宴在晚上,白天只是风俗的流程需要走一圈。
婚宴前,童茵给了温虞好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她大姨妈在身上,肚子疼得要命,而且又不能碰冷水也不能过度操劳。
这几天是最忙的时候,温虞好扛不住,就琢磨着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过来。
童茵很体谅她,让慕临修的家里人去给她找了热水袋和红糖。
温虞好穿着高跟鞋又拎着那些东西去游轮上娘家人的那几个房间里休息。
童茵是考虑周到的,特地给她挑了个好一点的房间。
屋子里有点黑,而且在海上飘着更是让她头晕。
温虞好进去以后就直接躺着了,热水袋被丢在袋子里,她没什么力气去拿。
睡之前她忽然想起来行李里有带着的止痛片,果断起来挖了一颗吃。
女孩儿蹲在那边吃药的时候冷不丁的被一个温暖又充满力量的男性双手给抱在怀里。
那人双手滚烫,一把她抱在怀里之后就开始没完没了的亲吻。
男女力量悬殊,温虞好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儿,断断续续地字从她嘴里往外蹦,涌上心尖的是满满的恐惧。
她推着身上人,冷静道:“你再动我,我就喊人了。”
“这船上人很多,不会没人听到的。”
她平静地说,抱着她的人依然没松手,只是短暂怔楞过后把她的耳朵尖含在了嘴里,埋怨道:“几天不见,你要找人抓我?”
“你不接我电话还有理了。”
靳砚喻亲着她的敏感处,一下下地加大力度。
彻底看清楚他的五官时,温虞好的心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她伸手推他,赌气吼道:“你还飞过来做什么?”
“你忙你的就好了,干嘛还来管我。”
靳砚喻起初不知道他被别人拍了照片,更没想到他不过随手帮了个小忙,就会引发陈醋崩塌。
说起来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居然会生活在同一个朋友人际关系里。
男人抱着她,把她放在沙发上,刚才她找药的时候看着身体很不舒服,她吃了颗止痛药,而且又一直捂着小腹,像是痛经的样儿。
不过之前并没有听她说过这事,所以他也是抱着怀疑态度。
靳砚喻把手搓热,隔着衣服放在她肚子上,温虞好又嫌弃又觉得他手凉,一把拍开:“凉!”
“......”
行吧。
那句箴言是怎么说来着?
不要惹怒一个在生理期的女人,会很恐怖的。
等人一走,温虞好就抱着腿蜷缩成一个虾米状,而她这只虾米,刚刚好可以卡在沙发里,完全合适。
黑发散落扑在椅背上,靳砚喻把热水袋放到她小腹上,怕找不准位置,问道:“是这里么?还是往下一点?”
“往下一点。”温虞好说话声音都带着点鼻音。
靳砚喻看向她,寻思着该不会感冒了吧。
许久没见,异地恋难以维持,更遑论异国恋爱。
温虞好心里有委屈,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她没法开口说委屈,只能自己咽下,可现在她受不了了,也忍不住。
眼不见心不烦,她索性把头转过去不看他。
靳砚喻双臂撑在她的沙发上,深情幽幽地望着她看,大有一副’你不跟我说话,我就能一直看下去‘的样子。
他的姑娘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呈保护自己的姿势躺着,他看在眼里,心里发疼。
男人伸手过去,轻轻摸着:“很痛么?”
“不然你试试。”温虞好睁开眼,双眼湿漉漉的看着他,“不然你去当女人,你试试看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会不会痛死。”
“......”靳砚喻张张嘴,觉得这话他无力反驳,“对不起。”
霎时间,温虞好的眼泪就控制不住飚出来了。
靳砚喻说:“那去妇产科的姑娘跟我真没关系,我也没想到童茵跟她会有什么瓜葛。”
温虞好惊讶,瞪得眼睛都圆了:“你的意思是如果童茵跟她不认识,你就要跟她发生点什么想入非非的事情?”
“什么菲菲?我不认识。”靳砚喻态度端正,单腿跪在她眼前:“我就是帮了合作商一忙,他着急处理公事,就拜托我带他老婆去做产检,谁能想到怀孕的女人也喜欢看帅哥。”
闻言,温虞好没忍住,眼里含着泪却’噗嗤‘地笑出声来:“你的意思是你是帅哥?”
“扯呢。”
“不扯不扯。”靳砚喻继续说:“我已经跟她说我老婆在国外了,而且我手上还戴着戒指呢,她知道的,可能因为她家里那位管她管的太严了,她都看不了帅哥,所以只能拿我来养养眼,发发照片了。”
温虞好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我给你发消息你居然不回?”
“什么时候有的毛病啊。”
“这些我都是可以解释的啊。”靳砚喻回答的声音都小了点:“手机真的掉水里了,不骗人。”
“我去买了新手机,看到你消息第一时间回了你,可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男人凑近,威胁地仰视着她,“你说,是不是把我给删了。”
“我才没有。”温虞好弱弱地回答,心里想着得找个空子把人加回来才行。
靳砚喻单膝蹲在地上,蹲的时间一久,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麻,尤其是下半身,他站起来想把人换个舒服的地方躺着,没想到才一扶起来人,自己却压在她身上,直直地往床上倒。
只听着温虞好惨叫一声,很快被他封住了唇。
许久没见,她很想他,没亲几下,俩人就都有了感觉,而且感觉很强烈。
靳砚喻是知道她身体不允许的,可还是让她带着自己做这事,单单亲吻根本不能满足他,可这小坏蛋还眼巴巴的看着他,揪着自己的衣服喘气。
简直让人百爪挠心。
靳砚喻捉着她的手,把人单手固定在自己周围,又从不知道哪个小角落把热水袋给找出来,贴在她小腹上。
他头靠在她脸庞,凶巴巴道:“别动了,你看你,就会折腾我。折腾多了我看你怎么用。”
“什么怎么用。”温虞好心里甜滋滋的:“还能怎么用,凑合用呗。”
闻言,靳砚喻赏了她个自我理解的眼神后,就凑过去用力吸她脖子。
让你再撩我!
过分了!
闹过之后,俩人抱在一起休息,靳砚喻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温虞好一手在他胸膛上划着圈,一边休息,她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本来就打算过来,公司事情太多,季言曦那小结巴又死活不肯来帮我,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去培养人。”他闭着眼睛回她。
事情真正经过他手后,他才知道其中有多少坑坑洼洼需要绕过去,又有多少处关系是需要在人前人后的来维持。
想着靳国瑞这么多年为家庭奔波着,他就对他恨不起来了。
靳砚喻反手把人抱着,黑暗中俩人跟老夫老妻一样说着悄悄话:
“我的请帖是慕临修给的,他特地给我发了结婚请帖,让我一定要到,你因为那姑娘莫名其妙地不理我,我心里着急,就想快点飞过来跟你解释清楚,可飞过来的时候延误了,耽误了我不少时间,我来的时候,你不在房间里,我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你回来,又看到你摸黑蹲在地上去找药吃,心疼死了。”
温虞好听着,心里更加暖了。
把人抱的更紧了些,两颗心脏离的距离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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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开始前,慕临修来敲温虞好的房门,她在洗手间里收拾补妆,是靳砚喻去开的门。
以前俩人哪哪都看着不对付的两人,现在见了面也是相互客气的很。
“来了?”慕临修西装笔挺的,一身贵气。
靳砚喻点了点头,“嗯。”
“她还在弄,等弄好了我跟她一起过去。”
“她是伴娘,她得快点才行。”慕临修嗓音淡淡,说话的时候冷腔冷调的:“你去坐着好了,你陪着伴娘算什么?”
他平时说话就这副态度,唯独在童茵面前会稍稍有所变化。
温虞好这几天相处下来,是知道他这个样子的,靳砚喻其实也知道。
他说:“她是伴娘,我肯定是伴郎啊。”
这没得跑的。
他坚决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慕临修沉默几秒,尔后把疑惑的视线投给他,认真问道:“你要给我当伴郎?我有伴郎,不需要你。”
“把他换了,我要做。”靳砚喻说,“她是伴娘,我就一定得是伴郎。”
慕临修看着他一脸认真,忽然觉得太阳穴一瞬间内跳动很疼,连头都开始隐隐作痛了,这人怕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他越想越生气,只能稍作停顿,紧接着快步冲到洗手间门口,抬手用力敲门,声音拔高音量贼大:“温虞好,你管管他行不行?”
“我伴郎都是事先找好的,他来瞎凑什么热闹?”
“我请他来,是观礼的,不是让他给我搅黄的!”慕临修有点怒:“他今天敢给我把我婚礼搅黄,我就把他丢到大海里喂鲨鱼!”
外边动静太大,温虞好在里边听得一清二楚。
没办法,只能怪这里的隔音实在是太差了。
冷静淡然把发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开门斜睨着他笑:“听他胡说,他就在下边当观众。”
走到靳砚喻身旁时,她伸出根手指去点他肩膀:“你捣什么乱,别闹。”
说着,人已经悠悠然去找刚才脱了的细带高跟鞋穿,踩着细细的鞋跟,温虞好走路跟走模特步一样,走的百转千回的。
尤其是一截细腰,更是引人遐想。
浮想联翩。
那一刻靳砚喻想的是,以后是不是该给她规定一下,不能穿修身的衣服。
转念一想,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可笑。
她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吧,她开心最重要。
婚礼办的很隆重,在温虞好的想象中,童茵是不会哭的,可事实却证明,她也是一个真真实实很感性的女人。
童茵哭的一塌糊涂。
趴在慕临修肩膀上,哭的发抖。
真诚地誓言只需给彼此听。
婚宴快到结尾的时候,不远处的小岛上开始放烟花,漫天的烟花让整个海边都沸腾了。
温虞好从海上看,只能看到连成一条线的烟火。
靳砚喻站在她身后,紧紧握着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与此同时,手机里跳出来一条消息,是季言曦发来的,一张新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