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咸鱼了——久岚
时间:2020-05-13 08:35:18

  其实有喜也不能一直总坐着,还是要走走,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扶着,把宁樱安全带到白鹿面前。
  宁樱拿着葛藤喂它。
  它闻了闻,轻轻咬住,宁樱不给它,故意往回拉,它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但乖乖的松了口。宁樱更喜欢了,甚至心疼它的听话,喂了好些。
  “你们以后早上轮流喂它,我若是不记得了,你们一日三顿都要喂饱。”
  宫女们应是。
  却说廖家父女俩回了廖家,廖夫人期待的询问女儿。
  廖清妍如实相告,说谁也不喜欢,廖夫人差些被她气死,戳了戳她的脑袋道:“我也随便你了,你姨母这样替你着想,你也不领情,那谁能帮你?以后找不到夫婿,看你怎么办。”她生气的进了里屋。
  知道母亲是说气话,到年纪了她真不嫁,母亲还不是要着急,给她想办法吗?
  不过总是得罪了姨母。
  后来一段时间,太后果然没有再召她去宫里,不像以前她不去,太后都会使人来请。
  晚上廖清妍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她现在只有一个机会了,就是找到马暹国的细作,破坏那个天大的阴谋。
  到时候秦玄穆一定会夸赞她的,就算是姨母,也会忘掉之前的失望,觉得她能干。
  这些天她回想了许多事情。
  等到一个下午,她一个丫环也没带,打扮成男子的模样溜出家门。
  记得前世父亲提到过“桃花胡同”,说有个马暹国的细作是住在这儿的,可惜当时她并没有往心里去,记不太清。廖清妍走到这个胡同口,发现里面好些店铺。她平常也逛店铺,但都是那些大铺子,卖得全是好东西,不管首饰还是衣料,都是京都最为时兴的,而这些铺子的店面却很陈旧。
  廖清妍左右得看,也不知是哪一家。
  虽是男儿打扮,但脸是女儿家的脸,有个公子从一家铺子走出来,笑着问:“这位公子怎么光在外面看呢?”
  “我没想好买什么。”廖清妍道。
  身上很香,那公子闻见,眼睛眯起来:“莫见外,你是不是想看花瓶?我跟你说,京都卖花瓶的铺子很多,但这一家却是独树一帜,你进来看看。”
  独树一帜,会不会是马暹国的细作开的?廖清妍有些好奇,跟着走入店铺。
  “拿些好东西。”那公子道。
  那是常客,伙计心领神会,拿了两只花瓶出来。
  “你仔细看,是不是很有意思?”公子的声音蛊惑。
  廖清妍低下头,初见不觉什么,但往下看,却见花瓶上画的这个女子,隐藏在花木下的躯体竟然是光裸的。
  脑中轰的一声,廖清妍的脸红得要滴血,掉头就走。
  “跑什么?你不觉得好看吗?”那公子拉住她衣袖,“再多看看,你刚才在外面寻来寻去不就是在找稀奇玩意儿吗?”
  这个登徒子,廖清妍差点吐了,大喝道:“你可知我是谁?”岂有此理,这种肮脏的人竟然敢碰她!
  “你是谁?”那公子上下看她一眼,“啊,难道是个姑娘?”
  语气如此轻挑,看来一早就认出她是女儿家,廖清妍才发现自己掉入了他的圈套,十分恼怒,抓起那个花瓶往他肩头一砸。
  吃痛之后,他松了手,但很快就又追来。
  廖清妍的衣袖被他撕开,她拔足飞奔。
  那公子在后面道:“花瓶值十两银子,你最好给我还来,不然我非得去衙门告你不可,你别走!”那姑娘可是自投罗网的,弄不到人,银子不能少。
  风从破开的衣袖中钻来,冷得刺骨。
  到底是冬天了。
  廖清妍紧一紧袖子,跑得更快。
  那公子污言秽语,在路上见到同伴,叫着一起追廖清妍。
  要是被父亲知道她来了这桃花胡同,要是知道她看了那种花瓶,不知道会被怎么斥责,而且那个登徒子若真去衙门告,肯定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廖清妍又急又气。就在这时,忽然手臂被人拉住,有个声音道:“你怎么……出何事了?”
  是齐湛。
  廖清妍急忙躲在他后面:“有人在追我。”
  “谁?”
  “不认识。”
  还未说完,那公子带着同伴已经追到前面,喝道:“你最好跟我回去,我们好好把这件事解决。”
  “什么花瓶?”齐湛问。
  “你是谁?”那公子看他斯文俊雅,态度收敛了一些,“他刚才把我的花瓶打碎了,欠我银子,我是想与他商量。”
  “花瓶多少银子?”齐湛问。
  “二十两。”
  “你胡说!”廖清妍在齐湛背后道,“那种花瓶连一文钱都不值。”
  那公子舔着唇笑了笑:“你不妨告诉他是什么花瓶。”
  廖清妍气急,与齐湛道:“你别听他的。”
  齐湛朝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拿出一锭金子,他把金子给那公子:“这么多够了吧,你不要为难他。”
  看起来值二十两银子,如此意外之财,那公子自然就不想再跟廖清妍纠缠,笑着收下:“行,我看你这般大方,花瓶的事就算了。”朝廖清妍看一眼,“今日是你运气好,下回可不要这么轻率。”
  他扬长而去。
  廖清妍脸都青了,瞪着齐湛:“你为何给他这么多钱?那人是什么东西,你也纵容他?”
  看着很生气,可齐湛有种感觉,似乎她与他的关系很亲,不然岂会是这种语气呢?他嘴角一翘:“你没事就行了。”
  “你,”廖清妍咬唇,“你怎么总是……”
  他总是这样,与谁都好说话。
  与谁都不计较。
  明明是那登徒子不对,他也不去追究,任那登徒子得了钱,便宜他。
  廖清妍胸膛起伏不止。
  齐湛看到她衣袖破了,伸手将披风解下来予她系上:“我不知你遇到何事,但既然躲在我身后,想必是不好解决吧。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你不必放在心里……你没受伤吧,外面冷,快些回去。”
  看廖清妍不动,又道:“如果你想找谁帮忙,还是可以同我说的……”
  那披风带着他身上的暖意,廖清妍耳边听着絮絮叨叨的话,不知为何,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第51章 
  齐湛呆住:“怎么哭了?”
  廖清妍捂住眼:“痛……可能是刚才撞到了。”
  “快去看大夫。”他很关心。
  廖清妍摇摇头。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也许是秦玄穆太冷了, 齐湛却对她好, 又也许是她心里明白她与齐湛没什么好的结果,齐湛再温柔, 又有何用?他的表妹这么会做戏,偏偏他看不出来, 她一再对齐湛说,卢静很讨人厌, 可齐湛却让她不要计较。
  “阿静体弱多病, 很是可怜, 你不喜欢她不与她说话便是,何必理会?”
  是, 后来卢静就在她马车上做手脚,把她给摔死了。
  她临死前才想起卢静的那句话:“不知何时能再见面呢。”
  廖清妍把眼泪擦干, 把披风还给齐湛:“我不冷, 还是还给你吧。”
  齐湛道:“你要是觉得不合适, 那坐我的马车回去……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她这身打扮不像是光明正大从廖府出来的。他以前也做过这种事情, 但都是因为贪玩,廖清妍就不知是为什么了。
  “不用。”
  一再被拒绝, 齐湛只好道:“那你保重。”
  廖清妍低声应一声,快步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齐湛心里有种茫然。他第一次看到廖清妍就有种心动之感,可后来几次遇见,她对他总是很冷淡, 但冷淡之中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她是认识他的,虽然这不可能……
  他思忖着,坐入马车,然后忽地又出来。
  他是要给母亲买小生辰的礼物,路上却撞到廖清妍,他没有多想就拉住了她。
  可惜她终究不愿意接近自己。
  齐湛亲叹一声,走入店铺。
  廖清妍悄悄从后门溜到房内。
  秋葵看到了吓一跳:“姑娘,你的袖子……”
  “娘没来找我吧?”
  “没有。”
  廖清妍急忙换衣服。
  “姑娘到底去做什么了?”秋葵担心道,“要是被夫人知道,奴婢的命怕都保不住呢,姑娘下回千万别这样。”
  “我娘这种心肠,岂会要你的命?顶多骂几句,再说与你无关,到时就说是我逼你的。”
  秋葵长叹一声:“姑娘这是为什么呢,奴婢实在不明白。”
  谁又能明白呢?廖清妍心想,哪怕是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应该放弃了,却偏偏难以接受这种结果。也许就是为一口气吧,哪怕她嫁不成秦玄穆,她也要让他高看一眼,她廖清妍不是比不过宁樱的。
  但是,这件事真的不容易。
  她应该再好好想想。
  派去调查马暹国的人终于传了消息回来。
  信里说,马暹国确实是布置了许多兵马,他们的国君甚至还与周边两个小国的国君会过面,不知是否在谋事。但关于火-药的事情,并没有查出,只说马暹国并没有大量火-枪,可能是有别的用途。
  秦玄穆看完信,感觉马暹国国君的蒙銮野心勃勃,应该是想发动战争。
  不过应该还是忌惮大燕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手。
  可兵马都准备好了,忌惮归忌惮,早晚都会出兵……也许,蒙銮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一举攻入大燕的时机。
  想到他之前看的舆图,马暹国其实离京都并不远,如果攻下冀州这座城池,以此为基地,再打败成州的兵马后,入京那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他的京都尚有六万兵马,马暹国的将士再怎么勇猛,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闯过那么多道关吧?
  秦玄穆陷入沉思。
  临近新年,宁樱越发显怀了,人也开始变得有些浮肿,她把母亲做得鞋子拿出来穿,觉得极为舒适。
  太后这日又过来看宁樱。
  “哎呀,你这肚子可真是不小。”太后想到自己有喜的时候,伸手轻抚了一下,“生下来怕是要超过六斤。”她当时的孩子才五斤重,也不知是不是因此身体就不太康健,以至于后来夭折。
  “也不知呢,倒是很活泼,总是动来动去。”最近他明显是不□□分,好像在她肚中玩儿一样。
  “是这样的,他在里面伸展小手小脚呢,许是觉得太挤。”太后的记忆还是很清楚的,她甚至能想起自己的孩子长到□□个月的时候,手掌贴在肚皮上的感觉,她的笑容温柔中又有些伤悲,心想,但愿宁樱的这个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跟秦玄穆一样。
  “阿樱,我想早些给你挑两个奶娘。”
  宁樱一怔。
  “有奶娘照顾他,你也可以省力一点。”太后觉得秦玄穆现在这么喜欢宁樱,等宁樱生下孩子后,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分出来,不如奶娘专心。
  宁樱当然知道奶娘的用途,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是自己的母亲养大的,就算有奶娘,最多也是在旁边搭把手而已。她犹豫片刻:“太后娘娘,嫔妾能否自己带大他?”
  太后惊讶:“你不怕累?”
  “不怕。”宁樱摇摇头。
  太后笑:“我是怕你白日要照顾孩子,晚上又要……”秦玄穆不想让那些妃嫔雨露均沾,那就只有宁樱一个人,他又憋那么久,怕是要经常宿在玉芙宫。
  宁樱的脸微微一红,但仍很坚定的道:“嫔妾求娘娘允许。”
  看来是很喜欢这个孩子了,太后也理解:“我岂会强迫你,只是怕你吃不消。你自己好好想想,主意随时都可以改。”
  等太后离开后,宁樱摸一摸肚子,低声道:“你也喜欢为娘带你吧?”她辛辛苦苦孕育他那么久,怎么舍得给别人整日抱在手里?别说她还那么闲呢,又不是迫于生计要到处奔波之人,何至于连个孩子也养不好?
  至于秦玄穆……
  她不信他那么没节制,之前他也是几日才过来一趟的,生完孩子后应该也是如此吧?
  而此时的文德殿里,秦玄穆收到一个好消息。
  万渊抓到了一个马暹国的细作。
  那细作是江绪发现的,他最近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暗访,有日在月仙酒楼看到一名食客与别人争吵,起了怀疑。因马暹国人很厌恶别人用鞋子碰触他,另外一个食客醉酒,不小心用鞋子踢到他的脚踝,引发争吵。
  江绪后来追踪此人来到住所,又发现各种细节,便告知万渊。
  可惜那细作不知为何,竟知道自己被暴露,意图潜逃,万渊不得已将他抓捕。
  “一定要问出他来大燕的目的。”秦玄穆下令。
  万渊应是。
  秦玄穆又叮嘱道:“在他住所附近安插密探,应该会有同伴来找他……记得不要打草惊蛇,顺藤摸瓜。”
  “是。”
  然而几日过去,一无所获。
  “此人竟如此嘴硬?”秦玄穆皱眉,已经派遣大燕最会审讯的人前往,居然也撬不开他的口。
  万渊跪着道:“请皇上赎罪!”
  秦玄穆忽地起身:“备轿。”
  这是要亲自去看看了,柏青急忙给秦玄穆拿来一身常服。
  天牢的值房里,江绪也在。
  见到秦玄穆,他有点吃惊,行礼道:“臣参见……”
  秦玄穆阻止他,询问:“你怎么也在?”
  “臣也是过来询问结果的,臣这些日都在想马暹国国君的意图。如果只是为探消息,倒不必在意,如果是……”江绪低声道,“皇上以后出行,恐怕要多注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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