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咸鱼了——久岚
时间:2020-05-13 08:35:18

  宁樱道:“这也难说……”
  红桑噗通跪下来:“主子万万不能这么做啊,主子会前途尽毁的。听奴婢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宁樱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笑:“行了,起来吧。”
  “主子答应奴婢了?”
  “嗯。”
  红桑这才松了口气。
  春节前几日,玉翠轩的贵人们轮流来探望宁樱,其实她的手差不多痊愈了,实在谈不上是什么重伤,但贵人们都送了礼物,有茶叶,有护手的香膏,还有祛斑的偏方等等。
  一时棠梨殿的侧殿比主殿还热闹。
  杨昭仪看在眼里,心想一个个都是势利的主,皇上不过是惩罚了刘贵人,又有什么?她本来就犯了错,未必是因为宁樱,宁樱还不是没侍寝吗,都上赶着来献殷勤了。不过她自己对宁樱也有了几分忌惮,说是去挑兰花,也只是去看看,并没有真的挑走一盆。
  不过最近太后一直没召宁樱去弹琴,宫女们都猜测是担心宁樱的伤,怕牵扯到。但她们还是希望太后多多召见,哪怕不弹琴说说话也好,这样主子就能见到皇上了。
  但宁樱却丝毫没有这种想法,这些日她在殿内养伤,闲时看看书,累了睡一觉,从没有的惬意,脸都微微的丰盈起来。
  唯一让她牵挂的就是家人了。
  除夕那日,她看着宫女们贴春联,剪窗花,准备宴席,一派热闹,不由想到两世的父母,心里一阵难过,如果真的可以放刑……她侧头往主殿瞧去,她不介意推杨昭仪一把,反正杨昭仪早晚也是要害人的。但此事实在不好把握,如果不成,得了别的惩罚,比如被送入冷宫,那可真完了。
  宁樱头疼。
  等到天黑,屋檐下挂了灯笼,红桑见饭菜都上了,扶着宁樱去用膳:“虽然就主子与奴婢几个,但还是要过好的。”
  是啊,先别想这么多了,过好眼前的日子,宁樱给她们赏钱:“今儿都好好吃,好好喝……白鹃,你把封着的黄柑酒取一坛来。”
  那是主子给皇上酿的,虽说不知何年何月皇上愿意来尝,可那是主子的心血,怎么今日竟然要拿出来喝?
  宫女们都奇怪得看着宁樱。
  也不怪她们有这种眼神,以前的宁樱确实是魔障了,做什么都是以秦玄穆为主,没有为自己做的,像这酒吧,酿了一年多了一直摆着,就等着皇上哪日过来可以献上去。
  可问题是,根本没有这种机会。
  宁樱不能把这些东西都解释给她们听,想一想道:“酿了几坛子都没有尝,怎么知道酿好没有呢?万一难喝怎么办?”
  难喝的话肯定不能送与皇上的,白鹃一想有道理:“那主子就尝一尝吧。”
  她跑去去取酒。
  一开封,芳香扑鼻,有种黄柑特有的清甜,宫女们闻到味道后想,主子第一次酿的酒竟然这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来的呢。
  她们是不清楚宁樱花了多少工夫,当初喜欢上秦玄穆后,尚在闺中就打听他的喜好,这黄柑酒也是失败过多次的,后来入宫后再一次认真酿制,已经是得了许多经验,自是不凡。
  宁樱自己喝过一盅后也很满意,心想怎么就不能喝?难道她自己不能享用自己酿的美酒吗,凭什么非要献给秦玄穆?
  多好喝啊。
  却说宫里冷清,没有皇后也没有皇子公主,永安宫里的除夕宴上就光只有皇太后与秦玄穆母子俩,想到自己的亲弟弟靖国公父子俩也出去游玩了,皇太后忍不住叹息:“明年我可不想这样过了,怎么说你也得给我选个儿媳妇!不说多子多孙,三五个该有吧?你瞧瞧,这年过的都没有什么年味。”
  秦玄穆道:“是儿子不对。”
  淡淡的口气,哪里是真认为不对,可能还想着慢慢挑呢。
  皇太后气恼,与姜嬷嬷道:“把妃嫔们请来,在右侧再支一张桌子。”
  看皇上没有不准,姜嬷嬷便使人去了,过得一会儿,众妃嫔精心打扮后都赶来请安。
  皇太后没瞧见宁樱,不由询问。
  姜嬷嬷道:“听说喝醉了,怕在皇上与娘娘跟前失仪。”
  该来的竟然没来,皇太后拧眉,有些懊悔:“应该早些知会她们,竟自个儿去过除夕了。”
  杨昭仪见状忙道:“太后娘娘,都是嫔妾的错,嫔妾当时听说宁婕妤在设宴喝酒,只想着小酌怡情,谁想到宁婕妤……可能是过节太兴奋了些,早知道嫔妾该去阻拦一下,喝醉了总不是好事。”
  皇太后很喜欢宁樱,并没有因此而怪责,还为之开脱:“许是不小心喝了烈酒,是不是膳房拿错了。”
  秦玄穆想起宁樱的样子,怎么也无法与“喝醉”两个字凑一起,她虽然生得娇弱,但眉眼之间清清冷冷的,实在不像是会把自己灌醉的人。
  在各位妃嫔们想尽办法要献艺时,他却不想再在永安宫待着了,说出去散步,稍后再来与太后守岁。
  外面的寒风吹来,立刻将他身上的暖意驱散。
  沿着竹林缓慢走着,秦玄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真的是喝醉了吗?她这样的女子居然也会好酒?
  念头闪过,他转了个身朝棠梨殿走去。
  这是皇上第二次去看宁婕妤了,第一次是人之常情,毕竟她以身涉险,虽然并未挡到什么箭,但这回……
  柏青暗地咋舌。
  侧殿里的宫女们此时不知多后悔,宁樱醉酒不能去永安宫,少了一次见皇上的机会,被别的妃嫔抢先。
  “我应该拦着主子喝酒的!”红桑十分自责。
  白鹃宽慰道:“姐姐别这么说,谁能有先后眼呢?去年除夕太后并未请妃嫔们,不然主子也不敢喝酒。”
  “那倒是,也幸好太后没强求,不然真拉去永安宫不知得……”
  正说着,听到外面柏青的声音,三个人愣住,直到看见一抹玄色的身影,她们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下。
  “宁婕妤呢?”秦玄穆问。
  “回皇上,主子,主子醉了……”红桑结巴的道,“奴婢,奴婢这就去叫醒她。”
  醉了还能叫醒,那是没醉吧?秦玄穆道:“让她出来见朕。”她上回撒谎说是被石头绊了一跤,这回该不会还敢谎称喝醉?
  红桑急忙爬起。
  但好一会儿不见人影,秦玄穆沉着脸往里走去,只见内殿里,红桑用力推着宁樱,叫道:“主子,皇上来了,主子快醒醒,你可不能睡了,皇上真来了……主子!”
  可能是太怕了,这宫女的额头流下汗来。
  “当真醉了?”他问。
  “皇上!”红桑噗通跪下,“主子真醉了,奴婢不敢欺瞒皇上,主子喝了好几盅酒。”
  有股熟悉的味道忽然传入了鼻尖,秦玄穆侧头,发现案几上摆着一坛酒,酒坛边的酒盅里酒剩下一半,色泽鲜丽,如春芬芳。
  红桑见机忙道:“这是主子给皇上酿的黄柑酒。”
  给他酿的?
  那是他很喜欢喝的一种酒,秦玄穆心想,既然是给他酿的,为何自己喝了?
  红桑说完了又觉得何处不对,忙补一句:“还,还有两坛,主子今儿是想尝下味道,生怕酿的不好。”
  感觉到耳边有声音,宁樱嘟囔道:“红桑,你好吵。”
  红桑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主子,皇上也在呢,主子,你醒了吗?”
  宁樱侧了个身:“胡说,什么皇上……你出去。”刚才被猛烈摇了一会儿,她的好梦被打断,正不舒服。
  红桑战战兢兢朝秦玄穆看去。
  “退下。”他道。
  啊,这时候退下,不知道主子发酒疯了会如何,红桑颤声道:“皇上,还是让奴婢……”
  秦玄穆脸色一沉。
  红桑闭嘴退下了。
  秦玄穆走到案几边,将酒盅拿起闻了下,竟是涌起想喝的念头。
  不过没有人试酒,到底没有动。
  真是她酿的吗,他想,酒味似乎很正。
  柏青早已退到了门外。
  秦玄穆在床边坐下,低头看去,只见宁樱正侧对着他睡着,青丝铺满了枕头,脸颊绯红,一双玉手蜷着靠在耳边,有种可人的妩媚姿态。
  “宁婕妤,”他俯下声问,“酒是你酿的?”
  她没有声音。
  可见有多醉,又睡过去了,不过黄柑酒真的很好喝,他以前也醉过,想来她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秦玄穆嘴角勾了勾,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想起之前碰触过的感觉,忍不住将之握在掌中。
  柔弱无骨,小的只有他手掌一半大,慢慢摊开来,只见上面的痂已然没有了,莹白一片。
  不像耳朵,留下了疤,秦玄穆侧头去找。
  她的耳朵此刻跟脸颊一样的红,但那道疤仍很明显,秦玄穆伸手去碰触。
  小小的,却很精致,像是工匠雕刻出来似的,每一处都透着美感。他手指落在那道疤痕上,感觉此处不比其他地方那么柔滑,有些粗粝,但他却忍不住多摩挲了一会儿。
  梦中,有一阵淡淡的味道飘入鼻尖,略带凉意,似秋日风中的松竹,十分好闻,宁樱不知不觉靠了过去。
  秦玄穆此生从来没被女子这么接近过,浑身一僵。
  她在他衣袍上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作者:秦玄穆:就是喜欢朕^_^。
  宁樱:????
 
 
第9章 
  红桑不知道喝醉酒的主子会是什么反应,在外面担心的要死,别的宫女也一样,一个个都感觉时间难熬。
  幸好秦玄穆待得不是很久。
  “恭送皇上。”她们马上跪下。
  等到秦玄穆的背影消失后,红桑飞快的朝殿内跑去。
  床上,宁樱睡得好好的,一切仍如原样。
  “红桑姐,你说皇上刚才做什么了?”月桂十分好奇。
  红桑道:“我怎知,我倒是希望皇上做什么了呢。”
  其他三位宫女一愣,但过得片刻都了悟了,月桂掩着嘴悄声道:“总是比上回来得久,兴许,兴许……”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在暗暗祈祷。
  宁樱这一觉睡到辰时,因要去给太后拜年,是被宫女叫醒的。她感觉额头一阵阵的抽痛,才想起来昨夜好像不知不觉喝多了。
  “主子,昨晚太后召见嫔妃们呢。”红桑端水来的时候告知。
  宁樱问道:“你怎么说的?”
  “奴婢实话实说。”
  “太后没有怪罪吧?”
  “没有。”
  宁樱便没再问,起身下床。
  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及至细腰,中衣略微宽大,但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韵味,红桑心想,不知皇上昨晚可看清楚了,想着便告诉宁樱这个好消息:“主子没去永安宫其实也是好事。”
  “此话怎讲?”宁樱奇怪,难道红桑也想开了?
  “主子没去,所以皇上才来看主子呢。”
  宁樱呆住,过得片刻道:“红桑,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这种谎话如何能讲?被外人听见,你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红桑噗嗤一声。
  宁樱皱眉:“红桑。”
  “奴婢可没有吃豹子胆,主子不信去问,白鹃月桂她们都能作证的,还有柏公公,甚至是主殿的那些宫女,还不是探头探脑的来偷看。”
  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宁樱没说话了。
  红桑晓得她是不敢相信,默默得给她梳头。
  镜子里映出惊讶的神情,宁樱伸手碰触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不解的道:“他……皇上来做什么?我不是醉了吗,皇上为何还要过来,你真的没有骗我?”她越想越奇怪,“你们该不会也都喝醉了吧?”生了幻觉不成?
  “瞧主子这话说的,皇上心里有你,来看看不是人之常情?”
  红桑跟以前的她一样傻,不知道书里有一早就定好的皇后,在那女子入京之前皇上不可能喜欢上别人,所以他来应是为别的原因。宁樱不再好奇了,她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出冒犯的举动来,这可是关乎自己的小命的。
  她还没活够呢,前世死于十六岁,在书里也只有二十一岁的寿命,想想真是伤心,什么坏事都没做,偏偏这般短命。
  她询问道:“我没有发酒疯吧?”
  “这得问主子自己了,皇上一来就让奴婢退下,奴婢又怎能违抗?”红桑委屈的道,“之前奴婢已经尽力拦着主子喝酒,可主子偏偏……”不知怎么好像跟黄柑酒过不去似的,喝了一盅又一盅。
  宁樱扶额。
  她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
  罢了,应该就是睡着了,不然皇上治罪的口谕早就下来了,他行事雷厉风行,不然刘贵人也不会立刻被赶出宫。
  等梳好发髻,宁樱换上散花纹的湖色织锦棉袄,披上披风便带红桑,竹苓二人去主殿,与杨昭仪一起去永安宫拜年。
  杨昭仪看她脸色不太好,淡淡道:“昨日喝多了吧,虽说是除夕,你也该克制些,幸好太后娘娘没有怪罪。”
  太后娘娘可不像她,宁樱怀疑杨昭仪多半是在永安宫说了坏话,敷衍道:“昭仪姐姐说的是,往后我不会了。”
  杨昭仪在心里冷笑一声。
  走到半途时,又遇到惠妃,还有张贵人等妃嫔。惠妃容貌不算特别出众,但胜在有一身的书香气,很是端庄,见到二人,面上微露笑容,显得极为亲切。
  宁樱上前行礼。
  惠妃道:“不必如此,都快些走吧,听说太后娘娘今儿起得挺早,等会多说些吉利的话。”
  杨昭仪笑:“我们行礼是该的,谁让姐姐是惠妃娘娘呢,姐姐拦着不让,别哪日被谁背地里去告状,说我们不知礼。”她福身道,“姐姐,虽说六宫无主,你可是管着后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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