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后我被娇养了——何处有红叶
时间:2020-05-13 08:39:03

  当然,在一起之后,尤伶深刻知道了迟越不是GAY,更不是什么性冷淡。
  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还在睡眠中的尤伶觉得有点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眼便看到眼前的一颗黑色头颅。
  那人发顶的发丝顶着她,痒痒的很是挠人。尤伶瞬间清醒。她默了默,再一次深深感觉到传闻果然不可信。
  “……今天你不用去公司吗?”
  她哑着嗓子问。
  这两天让尤伶实在太累了。她现在不止声音是哑的,浑身上下都酸痛,四肢软乎乎的几乎不能动。
  尤伶开始有些担心他心血来潮地要再来一回的话,估计她就走不出这个房子了。
  听出了尤伶语气里的迟疑,男人发出低笑声。他抬起上半身,偏了偏头,漆黑的眸和尤伶的视线对上,不答反而说:“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这人叫醒人的方式还是这么奇怪。
  上次也是这样,睡得迷迷糊糊被他闹醒。
  他这下停手得如此干脆,尤伶便知他并无那个意思。她这才发觉肚子空荡荡的,饿得心慌。转开视线一看房间挂着的钟表时间,指针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
  尤伶有点讶异,她竟睡了那么久。
  迟越用食指拨弄了一下尤伶的刘海,又说:“很晚了,吃点东西继续睡。”
  要不是已经到了这个点,她早上又没有吃早餐,迟越也不会把尤伶闹起来。
  迟越把盖在尤伶身上的黑色被单剥开,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唔……”
  腰痛袭来,尤伶咬着下唇,没忍住唔了一声。
  这一声如小动物又轻又细的呜嘤,轻轻柔柔的,撩动人心。
  迟越动作微顿。
  他垂眸,看到尤伶白净的小脸上,眼下一抹浅浅的黑影,深知他这两天是过分了。难怪她今日醒得晚些,还得他叫起来,平时顶多八点,她就会自动转醒了。
  迟越俯下身,亲了亲尤伶的额头,嗓子低了下去,带了一点不为人知的怜惜:“等会再睡,嗯?”
  男人的声音低而磁性,这一声嗯几乎从鼻子溢出,性感又撩人。
  “嗯……”
  尤伶晕晕乎乎地应着,感觉到他的大掌滑到她的腰上,在那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替她按摩起来。
  总是这样,只要前一天把她欺负得很厉害,男人第二天便会加倍地对她好。
  仿佛知道自己很坏,所以在换着法子求她原谅一样。
  所以……气不起来啊。
  谁会想到,在外面让人那么惧怕的迟家三少,会这样给一个女人揉腰呢。
  ……
  午餐竟是迟越亲手做的。
  并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而是很普通的肉沫粥。洒了点细碎香菜,香气扑鼻,诱人食指大动。
  男人亲自端了一碗,放到她面前。
  “尝尝咸不咸。”
  实在太香了,尤伶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那碗相当简单的肉粥,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夜里那么超负荷的体力消耗,说她不饿是骗人的。但因为刚醒,身体还疲软酸楚着,其实什么食物都不太能提得起胃口,这一碗肉粥显然更让她喜爱。
  “谢谢。”
  尤伶真诚地感谢,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粥,想让其慢慢变凉。蒸汽随着她的动作冉冉上升,香气变得更浓,朝周围四溢。
  水蒸气浮起来,氤氲间,女人温顺地垂着眸,瓜子脸柔美可人,仿佛可以让人遗忘掉世间的所有繁琐之事,让人觉得宁静安心。
  尤伶挖了半勺,低头秀秀气气地吃了一口。粥熬得极其稠绵,入口即化。
  然而尤伶吃东西吃得慢,喜欢咀嚼细碎,仍然把已是十分绵软的粥慢慢咀嚼了会儿才吞下。
  粥很香绵,咸度适中,十分美味。尤伶眼睛轻眯,嘴角满足地弯起浅浅的笑。她又挖了一勺,不经意地抬起眸,却发觉迟越单手支着下巴,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这才意识到迟越没吃搁在自己面前的粥,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她顿时不好意思了,捉紧了手里的勺子,细声问:“你不吃吗?”
  迟越不答反问:“好吃吗?”
  虽然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他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啊。”尤伶啊了一声,连忙点点头,“很好吃。”
  老实说她有些意外,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做饭,而且手艺还不差。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
  她不由得想起这套三居室的装修风格,也和他给人的感觉不符。这么想着,她其实还不够理解这个人。
  他喜欢什么,会做什么……
  一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她完全琢磨透彻。
  “你做得真的好好吃……好厉害。”尤伶忍不住又说了一次,真心地这样觉得。
  迟越盯着她不置可否,突然说:“你吃相真斯文。”
  尤伶一顿,不太懂他语气里似乎有些……遗憾?
  直到迟越伸手过来,在尤伶空无一物的嘴角轻按了一下,而后把指尖收回去,放到嘴边慢条斯理地用舌尖舔了舔。
  尤伶才后知后觉明白他为何遗憾。
  是说她的吃相太斯文了,没有能给他这样仿佛帮宠物顺毛弄干净嘴角的机会吗?
  “我……”她差点被自己口头呛着,完全招架不住这样暧昧的举止。
  薄薄的脸皮毫无意外地热了起来,尤伶不好意思地抿嘴,仿佛还能感觉到凉凉的指尖在她嘴角轻轻滑过的触感。
  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如今的情景。
  尤伶从小到大就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很安静,连碗筷碰撞的声响都几乎不会发出,更别提那种食物吃到嘴角也会有的不雅行径,是从没做过的。
  所以……她要那样子吗?
  尤伶捏紧勺子,一刹那犹豫起来。
  等回过神来,顿时又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怯不已。
  都怪谷宁姿整天在她面前说要好好顺着迟越,她虽从没附和,但原来也被洗脑成功了。那一瞬间居然是想着要不要做,满足他那颗想顺毛的心。
  迟越紧盯着尤伶升起薄红的脸。
  眼前的单纯人儿捉紧手里的勺子,想法全浮在脸上,一看便知在想什么。迟越轻笑一声,终于不再逗她,说: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再逗下去,怕她吃个午饭都不安心,迟越收回了视线,把自己面前的那碗肉粥三两口便吃掉。
  尤伶不知道该不该松口气。
  她悄悄地抬眸睇去一眼。男人吃东西的动作十分优雅,然而速度很快,眼前的碗没两下便空了。
  他似乎并不饿,吃完之后便把空碗轻推到一旁不再吃。尤伶顿了一下,低下头,安安静静地重新吃起来。
  过了半会,尤伶吃完了那碗粥,她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粥热乎乎的,她的身体跟着热起来,小巧的鼻尖冒出一层薄薄的汗,脸蛋自然地浮起汗热红润的颜色,出了一身的汗。
  迟越似乎今天真的不用出门,一直盯着尤伶,看她吃完了,他问:“还吃吗?”
  尤伶摇了摇头。
  她胃口很小,饭量基本上就半碗,现在因为饿了,已经比平时吃得稍微多些。
  迟越也知道她的食量,便没勉强。他站起来,走到尤伶的前面,拉开她的椅子,弯下身将手臂环过她的腿窝,把她抱了起来。
  “迟……”尤伶被吓了一跳,手脚顿时不知道往哪摆。
  “脖子。”就着这个姿势,男人近距离地凝着她,简单扼要地提醒她手要摆放的位置。
  那双深邃的眼眸,平时暗沉幽深,漆黑一片。只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别人才能发觉他瞳孔的颜色其实是琥珀色的。
  尤伶毫无防备地和他对视了一下,她听话地伸出手,搂上他的脖子,借由这个动作隔开了二人胶合的对视。
  迟越脚步迈开,抱着她回卧房。
  尤伶搂着迟越的脖子,安静乖巧地任由他把她抱回卧室的大床上放下来。
  男人的动作其实很温柔,但身体刚放到床上时候,尤伶还是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迟越略微一顿,他看了尤伶一会儿,伸手要脱下她身上的睡衣。
  尤伶揪着被单的手微微一紧,看着他一颗又一颗地解开睡衣上的纽扣。
  她其实真的很累,身体现在仍然不太舒服。
  尤伶嘴巴微微一动,犹豫了会,却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迟越没理会尤伶的踌躇,他弯下腰,再次把她抱了起来。
  尤伶这次不止是吓了一跳,几乎是惊慌了:“迟越?”
  她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因为他比她年纪小,他们又是那样的关系,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大部分都不会用特定的称呼叫他。
  只有在床上的时候,这个人兴致来了,会逼她对他喊出各种她觉得难以启齿的称谓。
  “你出汗了,洗个澡。”
  男人简单解释,很快抱着她进入了浴室。
 
 
第6章 
  真的是单纯的洗澡。
  可能是怕她着凉,睡衣都脱掉了,没时间再放水泡澡,男人选择的还是简单的淋浴。
  迟越洗得很规矩,弄好了沐浴露,拿起柔软的沐浴球便开始揉搓,搓了会儿便拿起花洒冲掉泡沫。
  然而就算只是这样简单的清洗,也足以让尤伶手足无措。
  昨天尤伶意识处于迷迷糊糊的状况仍觉得不妥,顽强地想要自力更生。此刻的她是完全清醒状态,那股羞赧感更是瞬间被放大了百倍。
  “我、我自己来!”
  一开始她扭了扭身体表示要拒绝他帮忙,脸红似滴血。
  “还有力气?”
  然而男人只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那一会我便不客气了。”
  他低声道,明显警告。
  尤伶:“……”
  她有口难辩,只得紧闭上双眼,破罐子破摔地任由他去。
  待他把人从浴室再度抱出来,尤伶脸上的皮肤都变成粉红色。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热水蒸红的。
  抱出来的时候尤伶埋首在他胸前完全说不出话。等他把她放到床上,尤伶撑着酸痛的身体迅速一转身,动作极快地卷起被子,把自己彻底包住,整个人缩在被单里面,裹得严严密密的,看来连头也不打算冒出来。
  迟越被她这难得孩子气的举止弄得先是一怔,很快回过神,他发出低笑。
  悦耳的低笑声透过被子传进耳朵,尤伶又缩了缩,把自己更紧地卷成一团。
  “别闷着了。”
  迟越扒开包着头的被子部分,露出女人柔软的发丝,他大掌抚摸了一下,又觉得不满足,便把手指插进发丝之中,很有规律性地轻轻抚揉着。
  而后他单手拿过一本放在床头柜上的杂志,慢慢地翻阅起来。
  显然他虽然今天不出门了,但也没打算真的禽兽到底,把她洗干净后又欺负一番。
  尤伶在心底松了口气,头被轻轻抚弄着,耳朵听见纸张翻页的细微声响,渐渐地又开始有了睡意。
  直到迟越把手里的杂志全部翻阅完毕,他垂眸一看,尤伶的半边小脸埋入枕头内,脸颊浮起浅粉色的腮晕,平时水润透亮的大眼睛此刻紧闭着,气息轻盈而绵长,已经陷入沉睡。
  他轻轻地把杂志放下。
  顿了会儿,迟越伸出手,拇指在尤伶有些青影的眼下轻轻滑过。
  他垂着眸,平时有些阴蛰的眉宇浮起一丝浅浅的温柔。
  可惜唯一可以见到男人此刻这个表情的人,睡着了,看不到。
  尤伶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以前。
  她在六岁出道成为童星,第一部 戏就是和当时极其有名的影帝顾巽搭档,演的是影帝在剧中患了白血病的女儿。 
  尤伶外形可爱甜美,小时候的大眼睛更是大得惊人,配上小小的脸蛋儿简直能萌出血。单靠外形就能圈一波妈妈爸爸粉。
  而且她演戏还很有灵气,小表情在剧中活灵活现,十分讨喜。
  明明患着绝症却非常开朗活泼,整天变着法子逗父亲开心,像个快乐小太阳一样的鬼灵精角色,更是毫无疑问的圈粉神器。
  尤伶因为这个明显悲情却又带给别人欢乐的角色一炮而红,开始走入观众的视线中。
  这些年,她一年年的长大,演过很多角色,受到了许多喜欢。她还曾拿过国内最有权威的奖项,至今仍然是那项殊荣的最年轻得主。
  可她没有一直站在金字塔的上面。
  她从上面掉下来了,摔得很重。
  摔得差点起不来。
  一年没有任何演出机会的时候,尤伶仍然没有放弃过当演员。
  她也不能放弃。
  毕竟在她二十八年的人生中,她对演戏献出了二十二年,她除了演戏之外,再也不会其他,她放弃不了。
  家庭的开支,身上越滚越大的负债,公司的违约金……除了最浅薄的梦想,她还有那么多不能放弃的理由。
  可她咬着牙坚持了一年,到了第二年仍然没有任何演出机会。那个时候,她开始怀疑自己坚持得对不对。
  她已经被这个圈子遗忘,她是不是不应该再继续坚持下去?
  现实的一切,心里的沮丧,压得尤伶几乎要放弃。
  然而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竟然得到了那样的机会。
  因为那个人说了一句“她的外形很适合迟氏这个品牌。”
  自此之后,尤伶的工作开始陆续多了起来。
  有时候是某个杂志的拍摄。有时候是某个剧组问她要不要试试某个角色。那些角色通常在戏中的戏份颇为重要,但又都不是主角。
  随着有了演出的机会,她渐渐还清了身上的债务。她开始有钱可以治疗父母的病,也不用再面对前公司揪着那点出道恩情,三番四次威逼她就范。
  这都是多亏了那些陆陆续续联系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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