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燕怒骂:“你们三个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扶苏在家时你们倒是闹啊?不就是喜欢这臭东西吗?赶明老娘给你找两坨真的让你们玩!我就不信了,鬼不能拉屎,难道就没有谁的棺材里被仇人塞屎?你们这么爱这东西,怎么不去变蛆,在粪坑里吃干的喝稀的!遨游其中!”
仨小孩想了想,有点想吐。
赵飞燕说干就干,蹦起来去找刘备:“给我一片竹子再帮我写点字!”
刘备正在慢慢悠悠的织羊毛毯:“写什么?”
“你都听见了,就写‘我家小鬼没见过屎,高价求购’。”
刘备:……
“不写,脏了我的笔。你让人怎么拿来给你?给了你,你又怎么验证?”
“那你说怎么办?这几个混蛋小孩恶心我!”
刘备看了看刘秀的方向。
赵飞燕了然,这仨小孩的课程大部分是刘秀负责的,去找刘秀,一脚踹开门,叉着腰嚷嚷:“管管你那仨学生!”
刘秀慌忙用被子捂住两个人,气急败坏:“出去!”
赵飞燕偏不:“老娘什么没见过!去把他们仨揍一顿,我教你们俩点新鲜玩意儿。”
阴丽华把头一埋,默念:我不存在,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赵飞燕上前两步,侧目相视,坏笑着威胁:“再不去教训他们,我就要掀被子啦!”
“我去!”刘秀立刻出来,把阴丽华盖好:“赵皇后你不要胡闹”
“哈!人人都能胡闹,骗我不能胡闹?我比别人短什么?是缺胳膊还是短腿,还是没生过孩子就得气短啊?少来这套,我但凡追得上他们仨,绝不来找你。”
刘邦走到了司马家门口,看司马懿在睡觉,拈了一枚铜钱,甩了甩胳膊,瞄准,低声说:“拿一个弹弓子过来。”
张春华悄悄摸摸的溜过来:“弓能用吗?”
刘邦开始思索一个深邃复杂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没有弹弓?有□□,没有斑鸠和兔子,所以不准备弹弓么?还是因为忘了陪葬?弹弓是为了打猎用的,搓几个泥丸就能用,简单方便,但是得有猎物才行。失望的奋力一甩,把压胜钱准确无误的甩到司马懿眼皮上,然后闪在旁边。
把张春华暴露出来,就等他俩打架了。
“嗷!”司马懿蹦起来,却见屋外无人,先找张春华的下落。
张春华算是身经百战,闪的速度比刘邦想的更快,狂奔几步冲进院落里,拿了一个陶罐子,施施然去取水。
司马懿盯着她看了一会,总不能确定。倒是旁边面带微笑的曹操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在这帝镇中全是仇人。那所谓的镇长,嘴上说的是曹操和他不能共存,实际上呢,还不是嫌司马家是乱臣贼子,感到担心。真是可笑,难道曹魏称帝就不是乱臣贼子?只因为汉献帝安然终老,而曹魏又两名皇帝被废其中一人被杀,他们到成了正统?
卫子夫去谈祭品的买卖,曹操刘备已经没有祭品了,司马家打算囤积一些粮食物资,在敌镇时能用祭品打发了吕布,难道在帝镇就不能用祭品向皇帝们示好吗?能啊!
她在帝镇的收获锐减,就带收获了两车祭品,和原先几十辆大车来回运输数次的盛况根本没法比。
有几个闲人试图弄些爆竹声响,可是很奇怪,砍下来的竹节扔在火里烧了一会,没有噼里啪啦的裂开,只是单纯的冒烟。可能是因为太新鲜?
在还没有发明火药的年代,已经有了爆竹,把干透的竹竿扔在火里,烧的噼里啪啦的,听个热闹。
刘彻自从汉朝灭亡之后,对歌舞都没有兴趣了,也不愿意说话。亡国的打击遭受了三次,虽然表面上还挺平静,那是碍于面子不肯表露自己的难过情绪,私下里真是难过,有时候看看扶苏都觉得同病相怜,但是那家伙一副有了男宠又有漂亮小女儿还有个好厨娘的幸福模样,真是可气。
卫子夫:“陛下请。”帐篷已经支起来,还摆上一些清热的小菜、羹汤。如荸荠炒肉、菊花排骨汤、米酒炖鸭子、椰子鸡。
刘彻不喜欢去她或卫青、卫子夫的房舍,不是自己赏赐的,去了觉得不舒服,有种贫穷的、出国的、不敢全的感觉。在荒野里设下帐篷到还可以。看桌子上这些东西,随便拿筷子翻了翻,挑顺眼的部分尝了一口:“你倒知道我心里有火。”
卫子夫对他的心思把握的不准,但对他的性格还算了解。斟酒笑道:“我给陛下讲一桩奇事可好?”
“好啊。”
“椰子这东西前些年不被鬼魂们所爱,嫌它太凉。以前看到有卖椰子的人,大多卖不出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发明了几道甜汤,还能炖鸡,卖的就贵了。但凡供得起酒肉谁肯给先人供椰子呢?渔民家贫,用鱼为肴,椰子为酒,如今集市上常年有人收椰子,供的人少时,好些个穷鬼,呃,我不是骂人真的是很穷的鬼,靠着子孙后代给供树上掉下来的椰子,发了一笔小财,日子过得好了。”
刘彻戳了戳椰子里的鸡肉:“真是世事难测。他们怎么开椰子?”
“炖的这椰子是有专门的大半个陶钵,把椰子放进去,拿一个锯子横着锯开一个盖子。”
这是做椰子鸡的做法。
在匠作监则不同,扶苏在这里晃悠了数日,和匠人们学学怎么把房子盖的更好,榫卯结构到底要怎么做才结实,偶尔给刘盈打打下手,帮着做一下‘自动伐木机’。跟人竞价买了一筐椰子,抬到匠作监去,自己和刘盈一人一个,再给父亲和夫人留两个,剩下的六个就都分了。
匠人们大喜:“多谢多谢。”
刘盈:“我给你开。”
扶苏问:“这东西怎么开?”
刘盈拿过一个,在台阶上敲了敲,感慨道:“真硬啊!”然后抓起钻子,把椰子放稳当。
钻子非常古老的木工工具,有很多种款式。一根金属的钻头安装在木杆头,木杆三分之二的地方加上陶质或石质飞轮,一根长长的草绳固定在木杆尾端,用特殊的方式扭的盘绕的木杆上。可以用手向两侧拉扯这两根绳子,盘旋的绳子被拉直时会带动钻头转动数圈,而沉重的飞轮和惯性会让绳子再盘回去。后来加了一根木杆,把两根绳子绑在木杆上,只要按压木杆,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在木杆上打洞的速度非常快,在椰子上也挺快,一边钻孔一边噘着嘴吹灰,咻咻咻打出一个指头粗细的洞。
旁边的木匠递过来几根麦秆,这东西中空又长,农民如果丰收了,会拿这东西喝水玩。
扶苏:“我们开一个就够了,另一个留着明天喝。”
一个椰子里插了两根吸管,在小孔处交叉,可以同时叼着吸。
刘盈:四舍五入这就是亲我了!
扶苏看他忽然红了脸,宛若吃到一碗超好吃的肉羹:“有这么好喝么?我觉得有点淡。”
刘盈呐呐的说:“咱们该回家了,过年宫宴上容易出事,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咱们那三个小孩,当面老老实实,背地里调皮的不像话。”
扶苏点点头:“好。你再钻一个,送给父亲。”又和他们要了几根麦秆。
嬴政接到阎君的批复,难得的高兴一下,地府在试行一种新的政策,如果是一群人志同道合做同样的事,一辈子没有分道扬镳,人品也差不多,就拿过来一起审!
“剥皮地狱二十年,寒冰地狱十五年,刀山地狱三十年,火海地狱三百年,油锅地狱一百六十八年,高汤地狱四百三十年。全部通过!恭喜你们啊!”这些是同罪,不同的人还有一些微小的加减,他就不必念了。
受审的十一个鬼魂抖若筛糠。
旁边的鬼差情不自禁的说:“判官您生前是屠夫还是厨子?先剥皮再把肉冻硬,切碎了烤,烤完了炸,炸的焦焦脆脆,再搁在高汤里煮,好么,我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旁边的鬼差简单的表达支持:“咕嘟。”咽口水。
“我饿了。”
“豆腐先炸再煮可好吃了。”
嬴政:“……都不是。”
这个边疆官员本是氏族,为了抗命不遵,也为了试探司马炎的底线,勾结了一些好朋友,以千金收买人心,聚拢起一票流民。而官员对暴民的乱行放任自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一些未入流的文人也搅在其中,打着‘礼乐教化’的名义,煽动一些贪婪愚昧邪恶的无知匹夫。大到攻击城郭,小到抢劫士绅家的存粮,强抢民女,可谓无恶不作。
然后就被司马炎派去的将领统统杀掉了。
乌合之众想要和训练有素的军队对抗,简直是妄想,没有短兵相接的时候,都把自己很当回事,等到短兵相接时,嗯,很快就不用思考胜负了。
人头落在地上,血流淌在地上,蔓延到河里,胜负已分。
始皇正在这里回味,他忽然很想去看看高汤地狱什么样子,只听人说过葱香扑鼻,热气蒸腾,仿佛一家汤饼铺子的后厨,可是没见过就是觉得好奇。
刚站起身,扶苏和刘盈一人抱着两个椰子走了进来:“父亲,给您送个东西。”
吕雉没给他送过,她买了,但弄不开。
嬴政出巡的时候见过这东西,但是他记不住,各地的贡品太多了,吃过一两次的也大多记不住,更何况没喝的。“此物…甚丑。”
扶苏:“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味道甚清爽,父亲政务繁忙,尝一尝正合适。”
得到儿子的保证之后含着麦秆吸了一口,嗯,淡淡的有点清香:“这是什么管子?”
刘盈:“是麦秆!匠作监的人去公田收的干净麦秆,回来拿水煮过,又用火烤干。”
三人聊了一会,嬴政吐槽了这些人妄想以几千乌合之众应战数万披甲执戈个精锐大军,以弹丸之地反制九州大地,最后都先炸再煮!“鬼差跟我说,豆腐先炸再煮很美味,你试过么?”
扶苏没试过,他倒是挺爱吃炸豆腐蘸酱:“我回去试试。”
刘盈:“这个椰子是给母亲的,她不在家,搁在您这儿可以吗。”
嬴政沉吟了一会:“行,放到屏风后面。”哪里已经放了十几斤松子榛子山核桃和肉脯,不怕再多点吃的。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椰子汁,走回家去,路上看到有人卖草编的蜻蜓和蚂蚱,忽然想起一桩旧事。
那俩小孩之前乱花钱,买了一百个青草蚂蚱,趁着夜色溜进别人家里,在枕头边上、桌子上摆上蚂蚱……
被夜里睡觉也很警觉的曹操按在地上差点就给宰了。
那时候所有人都收拾了,只有张嫣哪里没人管,也没想到他们敢去。等到张嫣出关时恢复了意识,眼前有几只枯黄扭曲但栩栩如生的虫子,她一声尖叫,被吓成了一个宝宝,缓了两天才恢复,这仨小孩排着队被按在地上拿竹棍打屁股——俗称叫仗责。
第131章 交作业+刘伶(虫)
司马炎登基的第三年,立了司马衷为太子, 册封太子要祭告先祖。
司马家父子三人中有两个收到了消息, 关起门来商议。司马懿说:“汉宣帝带有偏见, 仇视我们,故意说司马衷是个傻孩子。或许他不够早慧, 但是司马家的天下得来不易,三代人的积累所成,绝不会立一个傻子为太子。”第一司马炎没那么傻, 第二司马家怎么可能有傻孩子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啊。
司马师表示同意:“司马炎不会自毁前程。”
司马昭也说:“汉宣帝看他自己儿子看的准, 料事如神。乱我家者,必是太子, 说的真是神准。又有何用?他儿子年岁渐长, 能看出治国理政的方式, 才能知道是否乱政。我家的小孙子今年有十岁了么?参与朝政了?或许是背书时有点慢, 或许是考虑事情还不够周全,谁能指望一个十岁小孩拿主意或是献策。”
或许现在看起来不如甘罗曹植周不疑那样早慧, 小小年纪就天资纵横, 可是早慧的神童死得早。
司马懿还是有些烦躁:“汉魏吴蜀这些皇帝都会咬住这一条不松口, 只凭着汉宣帝一句话, 就咬定了司马衷不聪明。”道理敌不过立场, 三人成虎、曾参杀人的故事谁都懂,但是嘛,他们更愿意相信司马衷是个傻子。
现在帝镇中所有人的敌意, 是君王面对‘乱臣贼子’阶级矛盾。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会喜欢司马家。
没有任何人会喜欢一家三代大将军,深受皇帝信任重用之后忽然谋反,还杀了一个皇帝。
曹操尚能给自己洗地,洗的汉朝皇帝们含含糊糊的同意他是无辜的,司马家这仨人知道,自己就不用费心辩白了,没得解释。只能庆幸曹髦不在这里,要不然……
当然了,因为隔着个朝代,没有直接的抽,司马懿又隐晦的解释说自己是恨曹操是汉贼,自己又被迫从贼,这才蓄谋篡位。
“现在被称为神鬼能去人间游走的只有三个人,汉文帝、汉宣帝和许皇后,都是汉朝的。魏蜀吴三家的情况和晋国一样,出不去帝镇。但魏国中祖孙三代人不齐心。曹操愿意并入赢秦阵营,但曹丕很想自立门户,一直在拉拢汉朝那些不起眼的皇帝,汉哀帝和安帝顺帝桓灵二帝似乎无用,但也是个人手。
曹叡则不然,他对曹丕的态度大致上是敬而远之,对刘启也一样,私下里无人知晓。
刘备孤身一人,刘禅还没死,死了也不会来。孙权孙休两代人倒是齐心协力,奈何势单力孤,只能和魏蜀虚与委蛇。”
“本该去向孙权示好,但有两点令人烦恼。第一,孙吴尚未灭国。第二,他似乎也支持母亲,或许是因为他攻击你不够磊落。”
司马懿非常肯定儿子的话:“他的确支持张春华。我们令他几次有灭国之灾,但不必着急,一会我去与他谈一谈赤壁之战。”赤壁之战是曹操亲自率军~~
魏蜀吴三家的情仇和后来的晋国,不会有过于坚定分明的立场。
司马懿又说:“扶苏这个人十分仁厚,只要不拿他父亲和秦国的国祚说笑,他不恼。我去与他谈一谈。你们不要去。”你们虽然谦和,却不懂谦卑柔弱。
司马昭淡淡的说:“据我看,扶苏倒是怜贫惜弱,那一朝完蛋被灭了,他就怜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