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的团宠——度阑
时间:2020-05-14 08:48:05

  “才不是翠奴,是你!”翠奴难得生起了气,鼓着脸拿起另一只筷子,与思邪短兵相接。
  两人不停对招,几乎把筷子当成了匕首使。
  学尔火大的拍桌,“都给我住手!”
  两人登时一惊,这才停了下来。
  学尔打开食盒,端出早餐,冷冷道:“要吃就吃,不吃就滚。”
  两人默默的拿出筷子,安静的吃饭。
  啊,太累了,她心力憔悴的撑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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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寒光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屋顶。
  这是哪?
  他骤然瞪大眼睛,从睡梦中苏醒,猛得从床上坐起。
  咦,为什么他会在床上?
  那个妖女呢?
  他望向左臂,发现伤口居然恢复了大半,他心头一喜,难道自己被人救了?
  他左右四顾,发现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不禁奇怪的皱眉。
  他整理了下仪容,立刻又去探问学尔他们的房间,却被告知这几人一早就离开了。
  正在此时,昨日那七个大汉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掌柜的,你可曾瞧见我们的棺柩?”
  “哎?”掌柜满脸的不可思议,“没有啊,那么大,我若是瞧见,肯定会有印象,可从昨日到现在,我也就在你们这瞧见。”他小声补充,“一路扶灵这种事,也少见的很啊。”
  大汉们一脸复杂,“怎么会,我们的棺柩不见了!”
  “不会吧,”掌柜咋舌,“怎么会有人连棺木都要偷?”
  郁寒光眸光微闪,回到自己房间,吹了声呼哨,未几,一只信鸽飞了下来。
  这官银乃是从南地上缴,为得是赈西北的蝗灾。虽是官银,但因为沿途可能有不少不长眼的江湖人士会横插一脚,因此朝廷百般思量后,向武林魁首刘槐求助,这才有了郁寒光暗中护卫。
  没想到这样双层保险,竟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数量如此之大的官银被盗,天子自然震怒。“众位爱卿,此案关系重大,谁为联解此燃眉之急?”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站了出来,沉声回道:“臣愿往。”
  “好!”天子垂下眸,“那就交由叶卿去办!”
  叶振弯腰长揖了一礼,下朝便打马回了府。
  他的小儿子叶知礼正玩得不亦乐乎,他看得火大,提脚便踹了对方一记。
  知礼被踹倒在地,正要扬眉发火,抬眸便瞧见是叶振,当下大气都不敢出,怯怯垂手道:“爹。”
  叶振看都不想他一眼,“瞧你这混蛋样,连你阿兄一半都不及!”
  叶知礼揉着屁股站起,不服道:“阿兄阿兄,他可能早就死了!”
  “放屁!”叶振的虎目瞪了他一眼,正扬起手要打,他夫人像是听到什么信号似的,立刻从内门跑了过来,一把护住了不成器的幼子,“你要打便先打死我吧!”
  叶振胸膛起伏,“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你这娘们,他才会变成这样!”
  “你!”他夫人垂下眼泪,“你多威风!我的大儿就是被你给弄丢的!我已经没有一个儿子了,我现在不求他成器,只要他能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见知礼依赖的偎向她的怀抱,叶振有些理亏,只好愤愤的挥袖,眼睛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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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买辆车吧
  且说几人走出客栈,子奚顿足,提议道:“我们还是先去买辆骡车吧。”
  这么重的棺柩,走水路难保不会惹人怀疑,因此只能再走陆路。而骡子比马更能负重,走得也更稳当,没准可以减缓学尔晕车的症状。
  其余人皆没什么意见,于是转道去了集市。
  上一辆马车是他们随意买的,这一次自然要好好挑选。
  或许是从古至今,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有些相似。有君才进车马行,便被其中一辆车厢吸引了注意力。
  他兴奋的绕着它前后左右观察了个遍,手指蠢蠢欲动的扬了扬,又眼珠一转,佯装不感兴趣的模样,跑到其他人旁边给他们上眼药。
  “咦~这车厢配色也太花哨了吧!”他嫌弃的背着手,状若不经意的往后一撇,“那车厢的颜色可比这素雅许多!”
  知愠斜了他一眼,他又退到思邪旁边,“哎~我说你这么精致一人,怎么配这么糙的车,刚才那辆雕工别提多细致了!”
  他手舞足蹈的在半空描画,“那叫一个栩栩如生,你不去瞧瞧?”
  思邪哼了一声别过头,他又前进几步,向子奚指了指车厢,“嗨,你瞧瞧这里头的空间,又小又逼仄,我们这么多人,坐在里面都不能伸腿啊!”他摇摇头,“我看啊,还是后头那辆好,车厢是又大又宽阔。”
  子奚笑了笑,“是么?”
  他拍了一掌,“可不是嘛!”他既又转向学尔,指指车轮,“你看这设计,这要是上路那可是一点保障都没有,颠的厉害,我刚才看到的那辆,车轱辘上那设计才减震呢!”
  他几步冲到看中的车厢前,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你们瞧瞧这辆,这配色、这雕工、这空间、这设计,是不是都棒极了?”
  子奚弯起眸,“你倒是选得好。”
  “那是啊!”有君笑着扬起下巴,“那,买这个?”
  “棺柩呢,你打算放哪?”子奚摸了摸下巴,有君瞬间卡壳,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嗨,大不了就买两辆嘛!”
  其他人齐齐望向他,纷纷点头,“嗯,有道理。”
  子奚拍拍他的肩,“只是委屈了你。”
  “什么意思?”有君听得一头雾水,“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一盏茶后,他们买下了两辆车和骡子。
  有君的双手在半空弹着钢琴,嘴巴笑得快咧开了。
  啊哈,早在他见到这辆车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辆车就该属于他们,现在果然得偿所愿!
  他正要迈步坐上豪车,子奚举臂拦住了他。
  “哎?”他正一脸迷茫,便见翠奴高举双手,快活的率先蹬上车,双手挽住了牵骡的缰绳,兴奋的摇头晃脑;下一个是知愠,他掀起帘望了望车厢内围,自顾自找了个空位坐下;随即是思邪,她跳上车后便弯身朝学尔伸手,“上来。”
  学尔被她一把拉上了车,思邪抱起臂,朝有君勾起唇,“眼光不错,谢喽!”
  “那还用说!”有君期待的拍拍袖子,正要跳上车,子奚指了指后面,“你的车在后面。”
  “哎?”他朝后一瞥,便看见一辆铺满稻草的简陋四轮车,当即不服,“凭什么让我坐那一辆!”
  “那还用说么?”子奚笑眯眯的甩了甩袖,“别看那辆车简陋,有资格坐在上面的人却要最不简单。若是遇到状况,我们几人中谁能最快反应过来,谁的轻功最好?”
  有君抹了一把鼻子,“呿,那还用说么,不正是我么!”
  子奚弯起眸,“你看,你都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了。”他揖了一礼,“那就有劳了。”随后他也爬上了马车。
  留下有君瞪着眼睛,“哎!不是,我没这么说啊!”
  学尔此时掀起车帘,瞅了眼身后的车驾,“我跟你一起坐吧?”
  “真的?”
  学尔走出车厢,“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坐吧,那也太差别待遇啦。”
  有君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手上却一个使力,又把她按了回去。
  学尔抬起头,“哎?”
  他背着手走向身后的四轮车,“嗨,一个人坐有什么了不起,谁叫小爷我就是这么厉害,能者多劳嘛!”
  有君才爬上后缀的四轮车,翠奴就驾起了骡子,他枕着双手躺到稻草上,望着蓝天唱起不知名的小调,她掀开车帘,只能望到他翘起的那条腿,旁边的思邪轻哼了声,“就你瞎操心,我看他快活得很!”
  是么?
  她垂眸撩了片路边的叶子,凑到唇前吹响旋律,正是他刚才所唱的曲调。
  他先是一顿,随即弯起了笑眼,唱得更为响亮。
  思邪挑起了眉,“你这次头不晕了?”
  她只好停下来回答,“可能这车确实不错,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正要再吹叶笛,子奚翻出她之前的叶子牌,“要打吗?”
  知愠递了话梅过来,“吃一点?”
  一来二去,她彻底放弃了吹笛。
  有君唱了一会,狐疑的撑起身,便听到前面车厢热火朝天的打牌声,忍不住叼了一根草咬了几下,“可恶!”
  没过一会,他们就到了西郊,几人挖开土把棺材搬上四轮车,学尔探身上前,“等一下。”
  翠奴暂且完成了体力活,便拔了些草喂骡子。
  学尔从那豁开的口子里取出了一锭金子,翻到背面,果真有字。
  知愠的脸沉了下去,“劫官银乃是杀头的大罪。”
  “这是官银?”有君一时大惊,“莫不是我们弄错了人?”
  学尔抿直了唇角,“如果我说,这或许是阁主有意为之呢?”
  “嗯?”子奚眨了眨眼,“你是说,阁主本就是想让我们成为亡命之徒,只能供他驱使?”
  思邪拧了下眉,哼了一声,“他还想让我们取人首级呢,若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先取人性命,便是罪上加罪。”
  有君环起臂,“你们为什么不想想,也可能是阁主同样受人蒙蔽呢?”
  “蒙蔽?”学尔摇了摇头,深呼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太小瞧了阁主,他比我们年长这么多,论起心眼,会比不上我们?”
  有君还待再辩,她扔回官银,“你们不知道七星阁臭名昭著,一旦我们承认是七星阁的门人,就是人人喊打的邪门歪道,这次,恐怕是阁主想让我们同七星阁绑在一条船上。”
  “臭名昭著?”思邪抬起眼,“你一向跟我们在一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子奚微睁眼睛,“昨天晚上?”
  她不甚自然的挥了挥手,“当然不是,你们也想得太多了吧。”
  子奚肯定的眯起眼睛,“没错,就是昨天晚上。”
  这下几人都凝向了她,一脸从实招来的表情,她浑身一僵,垂下肩膀,“好吧,昨天你们离开之后,我是遇到了一个江湖人。”
  有君眼珠一转,倒是有了些兴趣,“他说了些什么?”
  子奚盯紧她的表情,像是随时要分析一番,而思邪扬起下巴,斜睨了她一眼,她只好把昨天的情况挑拣着说了,“……你们也瞧见了,他根本奈何不了我啊。”
  她弯起臂,捶了捶上面几乎没有的肌肉,“我也是很厉害的好吗!”
  知愠抱起刀,眼神冷凝,“最好是这样。”
  思邪扯了下唇,随意勾起脚,她立刻下盘不稳的趔趄几步,思邪毫无感情的拍掌,“果然厉害。”
  子奚不甚赞同的抿直唇角,“太危险了。”
  “就是,”有君撅起唇,“万一他懒得跟你废话,你可是连下毒的时间都没有。”
  翠奴此时喂完了草料,也过来凑热闹,跟着点头重复,“危险!”
  “不会有下次了。”子奚垂下眸。
  见气氛瞬间降到低点,她立刻举手投降,原地转了一圈,“你们看,我现在可是一点事都没有。翠奴,你饿不饿?”
  翠奴摸了下肚子,捧场的举手,“饿了!”
  “我们一起去找点东西吃吧。”她逃似的抓住翠奴的手,“走,我们去前面瞧瞧。”
  见两人离开,思邪轻皱眉头,“昨天?”
  剩下几人的目光移向了她,她继续说道,“昨天回房,翠奴说房间里有血腥味。”
  “她没有受伤,”知愠肯定道,“那就是那个闯入者受的伤。”
  “很有可能是昨天你砍伤的那个人。”子奚捏着下巴,几乎是瞬间推导出结果。
  有君倒没有讨论的兴致,他的目光转向棺木,眼睫失落的垂了下去。
  他声音低落的问:“这怎么办,运回七星阁?”
  思邪嗤笑一声,“怎么,将错就错?”
  知愠双眉轻锁,“还不如等。”
  “等?”思邪挑起眉。
  “等有人过来调查,”知愠抬起眸,“彼时顺手推舟,只要料理干净,查不到我们头上。”
  子奚的目光凝向树梢的白鸟,手指搓了搓,“只怕阁主不会给我们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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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星阁,一只白鸟扑腾双翅飞向天空,侍女将收集的情报递给阁主。
  阁主摊开白纸,他轻扬起唇,“有趣。”
  摸了摸茶杯边沿,他抬起眸,“传我令,就让他们去取那老狗的项上人头。”
  侍女敛目垂头,低低应了一声,“是。”
  他饮了一口茶,轻轻敲着桌案,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朦朦胧胧间,他像是回到幼时,“你与你的爹娘只能活一个,只要你杀了他们,我饶你一命!”
  他的手上全是血,匍匐着抱住了对方的腿,“我杀了,求求你,求你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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