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的团宠——度阑
时间:2020-05-14 08:48:05

  他们这么一闹腾,其他人自然也醒了过来,纷纷从树干顺滑而下。
  思邪嫌弃的看了看身上,“水源离这里近吗?我想洗把脸。”
  子奚同样甩了甩袖子,“我也想……”
  知愠虽然没有说,但同样拧起眉,于是他们一拍即合,一道向溪流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丛林又是另一副宁静祥和的面貌,林荫处不时有田鼠或兔子好奇的停下,竖起身蠕动嘴唇和鼻翼,一待他们靠近,又受惊跑得老远。
  不过它们的预感十分准确,翠奴望着它们的背影吸了吸口水,“……好吃。”
  刘尔略略无语的想,大概在她眼中就没什么不好吃的。
  不多时,几人走到溪流处,随即分散开来,各自清洗脸颊、漱口,顺便补充水囊。
  翠奴腹中空空,自动自发的又开始捕鱼。
  刘尔整理好仪容,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四望,“有点奇怪。”
  旁边的思邪警醒的抬眸,“什么?”
  “昨天,我们和其他人是在这里分开的,但是现在……”她迟疑的回头,“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
  安静的就像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
  “噗!”
  翠奴一把提起长竿,旋即发现了什么,微微拧眉,把它递给了刘尔。
  “怎么了?”刘尔浑不在意的顺手接过,随后在尖头处看到了一小片布料,立时紧缩了瞳孔。
  小乞儿眸光一闪,突然举起手指向了岸边,“你们看!”
  几人一眼望去,只见岸边的礁石上还残留着不少血迹。一旁的子奚咦了一声,走到附近,用指尖拈起一簇灰褐色的毛发,“这是……”
  几人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是狼!”
  刘尔心中大惊,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亏她还以为,自己得救了……
  自她苏醒,她就一直想着:她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她能力有限,只能管好自己,只要能从可怕的七星阁逃出去,去哪里都可以。
  可是她此时却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假若她真的逃出生天,只要七星阁不倒,是不是就又会有其他人补上她的空缺?
  这算不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不,她的道德才没有这么高尚,她只是一个自私鬼,谁也不能要求她做一个“高大上”的大人。
  做好心理建设,她勉强自己硬下心肠。她才没有错,趋利避害有什么不对?
  不远处的知愠顿了顿,“哗啦”一声,从水底捞起了一只小小的虎头鞋。
  她的头忽然“嗡”的一痛,脸上瞬间一白,刚刚冷硬下来的心几乎是瞬间溃败,她不禁垂下了眼睫,眼眶酸涩的厉害,无意识捏紧了拳。
  逃个屁!老娘不逃了!
  她决定要深入七星阁的敌营,收集证据后积极弃暗投明,向正派“报警”!
  没错,她给自己打气,她要做卧底!
  作者:斜眼: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干啥啥不行啊,卧底,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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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山(小修)
  一只野兔毫无所觉的走到野草旁,好奇的歪头,望了望头上绳结吊着的石头,再不感兴趣的往前跑了几步。
  它的脚步瞬间触发了简易的套索,“嗖”的一声,设定好的绳结转瞬收紧,扼住了它的身体。
  它的四肢胡乱的在半空舞动,最后因窒息垂下了头。
  没过多久,小乞儿咬着草根,哼着歌走过去,眼尖的一把拎起了兔耳,“哈哈,运气不错!”
  蔚蓝的天空中,一只灰鸟拍着翅长鸣一声,滑了长长一道影。
  草地上的知愠一把拉开简易的弓箭,单眼瞄准,“噗”的精准命中。
  不远处的翠奴抹了抹额间的汗,奋力的用木棍挖开地底,拔出一根长长的葛根。
  镜头转向思邪,她扬起飞刀,挑眉“嘣”的刺中了一条游走的蛇。
  至于子奚……他在溪边摸鱼。
  没错,虽然他看似认真,但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多数时间就站在水里发呆,偶尔有一两条鱼游到他的身边,他才装装样子去捉上一捉,但基本是放任它们游走的状态。
  至于刘尔,她熟练的从树顶一滑而下,小心的从怀里揣出几个鸟蛋。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很强大。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她就像在这里活了很多年一样,不仅是肤色被晒黑不少,就连身上的皮肤都愈发粗糙起来。
  而他们现在的形象,更是与之前大不一样。
  非富即贵如知愠思邪,身上穿着的丝绸衣衫早已破破烂烂,反不如小乞儿的麻布耐磨,而翠奴因运动量过大,身上的衣服早就豁了不少口子,现在跟个野人无异。
  刘尔的身服同样又脏又破,唯独子奚因运动量少又爱洁,身上的衣服除了稍短一些,倒与最初相差无几。
  说起来,这些天他们可干了不少事。
  确认被困后他们不是没想过下山,但几人找了几个方向才发现,这座山居然是四面绝壁,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的。
  后来连续搜寻,他们也一直没找到可供庇护的干燥洞穴,不得以在树上又睡了三天,最后集体黑着眼圈,受不了了的决定自己造一个“临时居所”。
  想法是很美好,但真正做起来却是让他们费尽脑筋。
  好不容易造了个简易的石斧,又轮流接力砍下了几根木头,搭起了大致的框架,又用其他大叶搭了房顶。
  但计划比不过变化,当天晚上就下了一场暴雨。
  他们只能躲在四处漏雨的“房子”里瑟瑟发抖,到第二天,体力最弱的子奚就开始生病。
  他们只有金创药,因此对子奚的病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自身的免疫力。
  刘尔害怕的一直在他旁边守着,他直烧了两天才退热。
  为了防止再遇到这样的窘境,他们又对“房子”进行了改进,在上面垫了一些防水的棕榈叶,总算不怕雨淋。
  后来他们不断点亮野外求生技能,还“造”出了几个土陶,终于能煮东西吃,生活质量有了一大提升。
  刘尔举着石刀,在一棵树上划下又一道痕迹,记念在这里度过的第三十天。
  “姐姐……”子奚已经放弃摸鱼了,他偷懒的从水里走了出来,坐到岸边的礁石上,用手搭了个小凉棚,拍了拍身旁,“要过来坐吗?”
  “不了。”她从怀里拿出野果,“要吃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她终于知道哪些果子尚能入口,哪些酸涩难言,还真是可喜可贺。
  子奚双手平摊着伸到身前,她意会的扔了几枚投入他的掌心。
  他拾起青皮的脆果,在衣服上擦了擦,伸到唇前啃了一口。
  前几天接连下了几场雨,附近的枯木上长起了硕大的蘑菇和木耳,刘尔心有余悸的瞪着眼,子奚好笑的弯起唇,“怎么了?”
  “想到之前中毒的事了。”她悻悻的垂头。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野外不是只有彩色蘑菇才是毒菇,就算是平平无奇的灰蘑菇,都可能有毒!
  她之前以为这是绝世美味,作死的吃了一小片,结果转瞬天旋地转,眼前像是出现了一堆蓝精灵在跳舞,幸好量不大,她一吐出来后就好多了,不然只怕她离严重的食物中毒也不远了。
  事后她恨恨的把这些蘑菇晒成了干,万一哪天能派上用场呢?
  两人没聊多久,其余人便提着食材走来。
  集体生活了这么久,就算再没感情,多少也有些默契。
  他们分工明确,翠奴负责处理食材,而知愠则是他们之中的“大厨”。
  等到吃饱喝足,小乞儿仰躺在草地,翘起了腿儿数树上的划痕,惊叹:“这么快一个月了?”
  思邪横起双臂,“那个人,想搞什么名堂?”
  知愠垂下头,睫毛颤了颤,“总归不是好事。”
  翠奴依旧是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她乌亮的眼睛紧跟着半空飞舞的蝴蝶转动,脸上怔怔发呆。
  子奚打了个哈欠,“那人可不像是好人。”
  刘尔支着下巴,沉默的看着地上的行进的蚂蚁,转瞬被思邪踢了一脚。
  她如梦初醒般抬头,“怎么?”
  “你有什么想法?”思邪的眉毛抽了抽。
  她唔了声,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
  “嗯,你好像知道点什么?”小乞儿敏锐的察觉,一个侧身对准了她的脸。他饶有兴趣的眯眸,“说说?”
  “你们知道……”尚未说完,林中骤起一道劲风,转瞬扑灭了燃烧的篝火,他们立即警觉的站起,互相背靠着背围成一圈。
  思邪竖起眉,“什么东西?!”
  小乞儿的脸上也失去了惯常的笑意,“不像是野兽。”
  知愠的脚不禁划了半圈出去,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他望向飘着白烟的火堆,一锤定音,“是人!”
  正当此时,有人清啸一声,步法鬼魅的在林间出现。
  只见那人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时而似前,时而似后,因为步伐过快,几乎只留下残影。
  刘尔还以为自己眼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但下一刻那道黑影就突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她立时被吓得一个后仰。
  那人低下头,露出一张过目即望的脸,思邪先行认了出来,“你是那个车夫!”
  他点头,“一个月期限已到,你们随我来。”不待他们反应,他已经甩袖转身,走向来路。
  知愠满脸的不信任,“你带我们去哪?”
  小乞儿转了转眼珠,扬起讨好的笑,“对啊对啊,怎么去?还是坐牛车?去的地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吗?”
  对方侧身淡撇了一眼,屈指轻轻一弹,下一刻小乞儿嘴巴大张,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男人垂下无情的眼,“跟我走或是死在这里,你们选一个。”
  刘尔悚然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明明没说什么狠话,但她就是知道他干得出来!她干笑着回答,“哈,哈哈,当然是跟你走。”
  形势比人强,几人乖乖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几人穿过层层的丛林,走到最初来到的平原,果不其然,那里又腾空出现一辆牛车。
  虽然小乞儿没法说话,但见他丰富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惋惜哀叹,“又是牛车!”
  几人鱼贯着走到车上,车夫挥了下鞭子,车轮便晃晃悠悠的启动。
  思邪扬起脸打量,这辆显然比最初那辆车要小一些,因此虽然现在人数不多,但舒适度依旧没有提高。
  他们的屁股底下只有稻草,窗户更是痴心妄想,只有木头缝勉强透气。
  “真穷。”思邪嫌恶的坐上一扎稻草,坚决不肯坐在硌人的木板上。
  知愠从木缝里往外看去,只见天壁上忽然出现一条连接对面山崖的绳桥,车夫吹了声短哨,牛便听话的拉着车走向绳桥。
  “怪不得我们找不到路。”子奚又打了个哈欠,惫懒的把头后靠到柔软的稻草上。
  翠奴抱着短刀,闭目平静的盘坐于地,若是不认识她,恐怕会以为她有多高深。
  但只要凑近她,就会听到她小小的鼾声。
  刘尔的额上滑下一滴冷汗,怎么回事?一个频频打哈欠,一个直接睡倒,你们为什么这么心大!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要去哪吗?
  正这么想着,鼻尖忽然窜入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是?
  尚未等她细想,她也垂下了眼皮,整个人向后倒去。
  没过一会,牛车的轱辘终于停止转动,车夫打开车门,无声的望向倒了一片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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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刘尔捂着头悠悠醒转,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这是哪?”她晃了晃头,眼睛最初有些迷迷糊糊,很快恢复了清晰。
  她翻坐起身,一眼看到醒来的知愠,她连忙几步跑到他身边,“怎么了?”
  “我们被关在这里了,”他皱起眉,手指了指,“门打不开。”
  说话间,其余人也一一苏醒。
  知愠说不行,刘尔便也试了试,却发现越推大门越是纹丝不动,“奇怪,难道是我们力气不够?!”
  小乞儿清了清嗓,惊喜的挑眉,“哈哈,我又可以说话了!”
  见两人围在门前,他也起身去凑了个热闹,“我来试试!”
  很快,就变成三个人围在门前,对着大门百思不得其解。
  思邪等的不耐,挑眉质疑,“你们居然连个门都不会开?”
  几分钟后……变成了四个人束手无策。
  坐在原地的子奚没有上前,他的大脑依旧混沌,忍不住敲了敲头。
  翠奴眼见几人一直在研究怎么“推”开门,便烦躁的走到门前。
  思邪斜了一眼,“你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吱呀”一声,翠奴轻松的“拉”开了门。
  她茫然的望向自己的手,一时略略疑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还要在这想这么久?
  其他人:……
  他们无言的盯着门,莫名心累。
  有没有搞错?这门,居然不是推开的?!
  翠奴一脚踏出房间,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门口从四面八方“嗖嗖”的射出不少羽箭。
  一只羽箭迅猛的擦过她的衣服,险险要射入门内,知愠急忙拎起她的后领往屋内一拽,砰的关上门,屋外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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