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志勇见到顾清桥,想起前天晚上他大半夜把穆锦拐出去的事儿心中酸得直冒泡,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伸手把顾清桥叫去谈话了。
穆锦看了他俩一眼,跟着夏红霞去了厨房,今天在早上的早餐是白粥配馒头和小咸菜,吃完饭,何晓春抢着收拾了屋子。
穆锦和顾清桥也该出发了,临出发前,穆锦被夏红霞叫到了她的房间。
夏红霞从兜里给穆锦掏出来五十块钱给她:“花儿啊,一会儿你和清桥到了县里,买衣服的时候你也看着点儿,要是遇上合适清桥穿的啊,你就给他买一套。”
这也是东来县这边的习俗了,男方给女方买了衣服后,女方也要给男方一个回礼,烟也行酒也好,不拘是什么,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夏红霞看了许久,顾清桥品貌不错,长得好,对穆锦也好,夏红霞对他很满意,因此回礼的规格她也愿意按照这边的最高规格的去回。
穆锦把钱推回去给夏红霞:“妈,我这儿有钱呢。”穆锦是个从小就会攒钱的人,她上了初中高中后家里总会给她点零花钱,她大多数都攒起来了。
上次去市里花的钱大多数都是顾清桥的,她自己也没花啥。
夏红霞白了穆锦一眼:“你的钱是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做私房,我的这个钱是我这个当妈的给的,当初你姐姐回订亲礼的时候我也给的是50。你哥哥是男丁,和你嫂子订婚的时候花了不少钱,但这些钱我都会补给你们。拿着吧。”
夏红霞是这个年代里少有的一碗水端平的家长,从小到大,穆辰有的穆锦和穆良都有。以前她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穆辰是男丁,经常得她奶奶的好东西。
然后夏红霞就每次回到家都要交穆辰学会分享。穆家三兄妹的感情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培养起来的。等她们都老了,她们三兄妹的感情也一直很好。虽有争吵,但都不记仇。
夏红霞说到这个份上了,穆锦也不能不拿,她接过钱:“我知道了妈妈。”
孩子长大了就很少叫妈妈了,大多时候都称呼妈,虽然意思一样,但叠字叫起来却是向撒娇一般。穆锦忽然这么一叫,夏红霞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了,穆锦都跟着顾清桥走了。
出了大门口,穆锦十分好奇地问顾清桥:“顾清桥,你刚刚和我爸都说了些啥啊?”
顾清桥闻言,想起穆志勇和她说的话,脸色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面对穆锦疑惑地目光,他摸摸鼻子:“没什么,就是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这话穆锦根本就不带信的,她拖长音调和顾清桥撒娇式的追问。顾清桥果然受不了她这一招,无奈地道:“叔叔说了,让我和你相处的时候克制一点,不要太冲动。像前天晚上大半夜的带你出去的事儿那就很不妥。”
穆锦愣了一下,根本没想到她那晚和顾清桥一起出门的事儿被穆志勇他们知道了,她脸色有些发红。顾清桥的神色有些无奈又有羞囧。
顾清桥换位思考了一下,倒也理解了穆志勇的心情。他带入自己想了想,如果他女儿的对大半夜把他女儿带出去,换成是他他也得炸,不打断那小子的腿都是好的了。他岳父能忍到现在才来警告他,这份忍耐力确实值得尊敬。
顾清桥告诫自己以后来岳父家要规矩一点。
依旧是去县城的班车,不同的是穆锦在上车前吃了一颗顾清桥特地给她准备的晕车药,然后这一次穆锦没有晕车,两人聊天聊了一路。
穆锦的阅历摆在那里,顾清桥的想法也十分超前,两人越聊越投机。
聊天中,穆锦又发现了许多顾清桥的闪光点。
两人在车站下车,穆锦和顾清桥往百货大楼那边去,百货大楼附近那一带是东来县城最繁华的地界儿了。那一带卖什么的都有。
县城里最高档的几家服装店就坐落在百货大楼当中。顾清桥是做过功课的,他领着穆锦直奔那几家店。穆锦逛了一圈,几家服装店里卖的衣服款式都是差不多的,全是一水儿的高腰牛仔裤和健美裤,款式差不多的衬衣,垫着肩膀的小西装和各种碎花连衣裙。偶尔还有几套像后世的校服一样丑破天际的运动衣。
穆锦选了半天,选中了一件酒红色的灯笼袖衬衣和一条高腰喇叭牛仔裤,又选了一件烟灰色的垫肩小西装,又在顾清桥的建议下买了一条水红色的连衣裙。
百货大楼里的衣服不便宜,穆锦这两套衣服下来花了快一百六十多块钱,顾清桥还要再给穆锦买,穆锦没要了。
买完穆锦的衣服,穆锦到了卖男装的那家店铺给他搭配了一套衣服,一件天蓝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西装裤。男装比女装贵,这一套衣服就花了穆锦八十多,但穆锦为顾清桥花钱就像顾清桥为穆锦花钱一般,两人都是心甘情愿。
从百货大楼出来,顾清桥邀请穆锦到他工作的地方去看看,穆锦早就想去顾清桥的工地看看了,欣然应允。
这个年代的县里很少有大型出租房出租,像顾清桥他们这种做工地的人大多都是在工地上面搭个棚子就住的。
顾清桥手底下的工人睡的都是大通铺,顾清桥是领导,住的是单独隔出来的小单间。
单间不大,也就十五个平房左右,但因为东西少而显得非常的宽阔。两人刚在房间里坐定,还没说几句话,就有小工过来找顾清桥了。
顾清桥和小工在门外说了几句话后回了房间,对穆锦道:“工地上出了点事,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穆锦看顾清桥说话语速都变快了,知道工地里出了急事儿,她立刻应道:“好,你小心一点啊。”
顾清桥朝穆锦摆摆手,大步走出去了。
顾清桥走后,穆锦坐在了顾清桥的床上。
顾清桥的床很小,是用转头和木板搭起来的,床上铺了一床褥子和一条蓝白格子的床单,大红印牡丹花的辈子被整整齐齐地叠成豆腐块儿放在床头。一床白色的蚊帐将小床笼罩了起来。靠门的那个方向还隔了一块蓝色的塑料布隔绝了视线。
床的对面是一张破破烂烂的书桌,书桌下面摆着一个黄色的搪瓷盆和一个带盖的蓝色小桶,白蓝条纹的毛家搭在门边上的线上。
打量了一圈,穆锦发现顾清桥的房间了多是蓝色的东西,她弯了弯眉眼,原来顾清桥喜欢蓝色呀。
穆锦心情愉悦地走出小房间,走到一个巨大的棚子面前,里面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在里面忙活着中午饭。顾清桥刚刚跟穆锦介绍过她。
她是顾清桥村上的人,家里有两个孩子在读书,丈夫残疾卧病在床起不来了。知道顾清桥在镇上包工地后她就求到了顾清桥的面前,顾清桥看她可怜就让她跟着来了。
她平常的时候是在工地里做搬砖挑沙浆的活,快到饭点的时候就由她来做饭,工资比别的小工高一些。
她不善言辞,见到穆锦来了,那个妇女局促地对穆锦笑了笑。
穆锦朝她点点头,两人也没说什么话,穆锦就围着工棚转了圈,等转回来,顾清桥也回来了,穆锦走了过去:“清桥,工地上出了什么事儿?”
顾清桥擦擦额角溢出的汗水:“砌砖的大师傅被砖砸到脚了。”
穆锦眉心一跳:“没啥大事儿吧?去医院看了没啊?”
“脚出了蛮多血,我刚刚找了辆车,马上就带他上医院去,我现在回来拿点钱。”顾清桥说着,去床铺里面翻了翻,翻出五六十块钱出来。
穆锦提起自己的包包:“我跟你一起去吧。”
“行,走吧。”
穆锦小跑地跟在顾清桥身后,两人到了工地门口,一辆三轮车已经等在那里了,顾清桥扶着穆锦坐到车斗篷里去,里面斜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脸色苍白地靠在那里,左脚上穿着的军绿色解放鞋已经被血浸成了墨绿色。
顾清桥他们一上车,车子便往县医院那边开。到了县医院,顾清桥将男人背到背上进了医院,穆锦在后面把车费给了,一跟着进去了。
外科医生正好在,将中年男人扶进手术室内开始清理伤口。
穆锦和顾清桥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凳子上面等。穆锦有些担心地看着顾清桥:“他那脚伤得挺严重的吧?”
穆锦虽然没看到伤口,但流了那么多血,看着就吓人。
顾清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边慢慢地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雾:“我看过了,没伤到骨头,就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已。”然而虽然没伤到骨头,但肉却被砸烂了,也许伤到了经络,想养好却并不容易。有什么后遗症也不好说。
穆锦不太信:“那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顾清桥叼着烟:“他之前脚上就有伤,今天砖头正好砸在那个伤口上,血就出得多了点。没事儿,清理清理,包包药,休养休养就差不多可以好了。”
穆锦闻言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顾清桥:“他脚上原本就有伤,你怎么还让他在工地干活?我看你们盖的房子已经挺高的了,你怎么还让他上架子?”
“那有多危险我不觉得你会不知道,现在可好,出事儿了。”穆锦想起后世的各种社会新闻头条版面,说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带了些责怪的语气。
顾清桥摸摸穆锦的头发,笑了笑:“别担心,嗯?”
穆锦怎么可能不担心,听到顾清桥还在笑,穆锦气不打一处来,她白了顾清桥一眼:“笑笑笑,你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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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顾清桥看穆锦真的生气了,跟穆锦解释了起来:“老赵今天这个真的是意外, 他本来也是因为受伤在家休息的。他闲不住, 就没事儿就在工地上溜达,谁也没让他做事。今天他上架子的事儿我是真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了我还能让他上去啊?你男人不傻, 更不是周扒皮。”
穆锦皱皱眉:“那现在他伤成这样了该怎么办?”
顾清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用拇指和食指将烟头捏灭, 云雾笼罩后脸庞渐渐地变得冷漠了起来,他轻声对穆锦道:“出医疗费, 先好好养着。
老赵很快就被医生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顾清桥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穆锦跟着护士去了病房,老赵打了麻药药效还没过, 这会还在昏睡着。
病房是四人间,他们这间里面的病人早上才出院, 现在住在里面的就只有老赵一个。穆锦找了个空着的床坐下, 顾清桥很快就来了, 穆锦迎了上去:“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打了破伤风针, 好好养着,以后重活累活都不能干了。”顾清桥面无表情。
穆锦心中一紧, 这是工伤,顾清桥作为包工头有很大的责任,她忍不住握住了顾清桥的手:“养好了也不能干吗?
顾清桥拍拍穆锦的手:“医生的意思是这样的。他之前脚上就有伤,没养好也没打破伤风,伤口本来就有点发炎化脓, 这会儿被转头这么一砸,伤口破裂,雪上加霜,养好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
穆锦倒吸一口凉气,顾清桥摸摸穆锦的头发:“没事儿。花儿,我今天没时间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去,等我处理好事儿了我再去找你行吗?”
穆锦对工地上的事儿一窍不通,她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准还会给顾清桥添乱,于是她点点头:“行。”
老赵还没醒,穆锦和顾清桥先去了工地拿上今天新买的衣服,顾清桥把穆锦送上了回家的班车后回了工地,顾铁牛等人早已等待多时,见他回来,连忙走了上来询问老赵的伤势。
听完顾清桥的叙述,铁牛吐掉嘴巴里咬着的草根:“桥哥,刚刚老李就在老赵对面砌砖,他看得真真的,老赵那人是故意把砖头往自己脚上砸的。钱两天董强哥那边不是也有一个人受了工伤董强哥赔了三千块那事儿吗?老赵估计是看那钱好挣,动歪脑筋了。”
老赵是最早跟着顾清桥干的大工,但他这人的技术并不算好,喜欢占小便宜又总爱偷懒使唤别人,因此在队里人缘并不算好。
老李听了顾清桥的话,点了点头。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在顾清桥的队里技术也是最好的,因为憨厚老实人缘也好。因为技术好他最得顾清桥看中,给他的工资也是就高了些,老赵知道后没少找他茬,但他至始至终都没和老赵争吵过。
他道:“我今天是在他对面砌砖的,之前他也没上架子,是看到你来了他才上去的,砌砖没砌几块他就被砸到了。”
老赵选的砌砖的地点正好是对着来工棚的必经之路的那面墙,那条路上有个什么人来一抬头就能看得到。顾清桥刚到工棚没一会儿老赵就受了伤,这未免也太巧合了,要知道老赵以前可是能不干活儿就不干活的呢。
顾清桥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了:“刚刚老赵做了个清创手术,现在还没过还在睡着。铁牛,队里你先看着,我一会儿再去医院看看他。”
铁牛愤愤不平:“去看他做什么,他这种人有什么值得看的,正事儿不干一天就只想着歪门邪道。哥你可得看清这个人,别像冤大头似的任由他讹人。”
顾清桥用舌头顶顶腮帮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那不能。行了,往心里有数了,铁牛,管好队里,我去看看。”
顾清桥换了一套衣裳又去了一趟医院,这次老赵醒了,他家属也赶到了,就坐在病床前,见到顾清桥过来,她家属看了他一眼就别过了头,老赵借口要喝水把她支了出去。她一走,老赵便老泪纵横地问:“顾老板,医生咋说我这个脚的啊?”
顾清桥拉了把椅子坐在老赵的病床面前,十分严肃地道:“说你这只脚废了,以后走路走不快了,下雨天会疼,搬东西也会疼,站久了也不行。”
顾清桥每说一句,老赵的脸就难看一分。他没别的本事,就会砌砖,因为技术过得去就跟着顾清桥干了。最开始老赵干活还是勤勤恳恳的,后来他见到顾清桥随和,对手下工人们也客气,就慢慢地暴露了本性,偷奸耍滑那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