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偏爱——今烛
时间:2020-05-14 08:52:37

  季忱笑着掩饰,抬手摸了摸明薇的发顶,温热的指腹贴在脑袋上,明薇尽量控制住想去蹭他手的冲动,往后缩起头,小声嘀咕:“你摸我我也不会让你骑的。”
  季忱薄唇轻抿,漆黑的眼瞳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明薇话说出口,觉得怪怪的,仔细品品:我怀疑自己在开车,并掌握了证据:)
  好在季忱是个思想单纯的男人,就算思想不单纯,也品德高尚,这种污污的念头他只会想想,从来不会说出口调笑。
  明薇忍住喉咙艰涩,“不过我得先去找林诵,今晚就要上报数据了。”
  季忱:“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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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诵的公寓在市中心,司机特意绕了近路送他们过去。乘电梯上到二十七层,明薇不太明白身后的男人为何散发出如此强烈占有欲的气场。
  她吞了吞口水,“你在下面等就好,测量只要五分钟。”
  季忱漫不经心扫过她紧张的表情,颇为客气道:“既然来了,就上来坐坐。”
  明薇凝重地点头,一脸“往事随风”的淡然,按响门铃,不过一分钟门从里面打开。
  一道美艳的肉体映入眼帘,整齐排列的六块腹肌,人鱼线流畅陷入腰腹,一块白色浴巾裹住下半身,长度及膝盖,底下是笔直的小腿。
  明薇对天发誓,她观赏弟弟的肉体完全出于专业角度,不添加任何感情色彩。
  然而不等她观察仔细,视野陷入黑暗,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眼皮上。
  为了跑马方便,明薇穿着平底鞋,身高恰好到季忱的肩膀,他随便一搂,她就被纳入怀抱。
  林诵嘴角轻挑,“好久不见,季总。”
  季忱舌顶上颚,神情很淡,“数据测量需要不穿衣服?”
  怀里的女人稍稍挣扎了下,拉下他的手,一本正经道:“需要,而且还得裸身测量。”
  林诵让开身子请他们进来,手指耷在浴巾边缘,笑得很暧昧,“正好我洗了澡,咱们现在开始?”
  明薇立刻阻止:“等等!”
  林诵淡睨她,笑意扩大,有意无意刺季忱,“姐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当你的模特,以后你不光看,上手摸都行。”
  明薇当设计师以来测量过挺多模特的身材尺寸,那些男模她不熟,当块会移动的豆腐量一量就vans,可惜林诵和她的关系一言难尽,她把他看光了,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季忱勾唇,不避不让迎上林诵略显挑衅的目光,拿过明薇手里的软尺,斯文笑道:“请吧,林先生。”
  林诵意识到自己不再执着于明薇是几周前。
  他试着将明薇放归到朋友的角色里,起初几天很难适应,直到生活中闯入其他人,他渐渐淡化了对她的执着。
  测量完数据,季忱阖上记录本,修长的手指间缠着软尺,“多谢配合。”
  林诵径直走到衣柜前,套上家居服,回头问:“能把明薇借给我几分钟吗?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季忱思忖数秒,淡声答:“好。”
  偌大的房间中气氛凝滞,林诵斜靠在衣柜旁,直勾勾看着离他不远的男人,骤然笑了。
  “我以为你会拒绝。”没想到回应的挺干脆。
  季忱走出两步,手按住门把,“说几句话而已,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拉开门的那瞬,趴在门板上偷听的那只大型生物不受控扑上前。
  季忱还未说完,动作极快接住明薇前倾的身子,从某个角度看去,非常像明薇主动投怀送抱。
  季忱揽住她纤细的腰,扶她起来,“小心点。”
  明薇窘迫,挠了挠脸颊,“我就想听听你们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第49章 你过分
  林诵觉得自己即便不执著于明薇,也很难和季忱进展到很好的程度,他眯了眯眼,“没打起来你很失望?”
  明薇一听,上前拍了拍他的发顶,“好好说话。”
  季忱把房间留给他们,阖上门后目光停在灰棕色的门板上几秒,内心有点小小的挣扎。
  算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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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离开林诵的公寓,明薇心情好了不少,在车上哼起歌来,还让司机放首rap。
  季忱屈指敲了敲腿面,侧目淡睨她,不想表现得太过好奇,但最后没忍住:“薇薇,你笑成这样不怕我吃醋?”
  明薇忘了身边坐着个亚洲醋王,眨巴眨巴眼睛,“忱忱,恭喜你少了一个情敌!”
  “不过——”她顿了秒,摆出一副“你很惨我都理解但我没办法”的小样子,“还会有千千万个情敌迎难而上。”
  季忱发现两人互表心意后,明薇仿佛被打开了某种开关,比可爱还要脱线,姑且称之为“沙雕”,总是在被rua的边缘大鹏展翅,丝毫不怕被他就地正法。
  季忱抬手捏住她的脖颈后的软肉,明薇早料到想躲,结果还是被摁住。
  明薇缩起脖子,扒住他的手臂,“我开玩笑的,你松手好不好?”
  她刻意压细的嗓音惹得他心软,季忱警告性质十足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逞口舌之快不是真英雄。”
  明薇做沉思状,张开手掌仔细端详,“行,下次我不逞口舌,直接用手。”
  季忱:“……”
  城东马场是申城最先开设赛马场的徐老先生经营,随着城市化扩展,徐家原先在城西的那片马场改建成高新区,后来老爷子退居二线让位给年轻人,在家赋闲太久,耐不住性子出来重建马场。
  他们到时,徐老先生正在马厩喂马,一身唐装扑面而来的复古气息。
  明薇着实为老先生浑身的气度折服,浸淫在商场中半生,却没染上丝毫诡谲。静静抚摸马儿的脑袋,笑容亲切和蔼。
  季忱上前拿了几株苜蓿送到马儿的嘴边,“徐叔。”
  徐骋笑着看他,“来了啊,自己一个人?”
  季忱摇头,转身冲明薇招手,等她到身边牵住她的手,互相介绍完,徐骋笑眯眯端详明薇:“姑娘,从前学过马吗?”
  明薇抿唇,实话实说:“没,只看过赛马。”
  徐骋牵出匹温顺的小马驹,“马场里的马太高,不适合初学者,这匹是小忱特意托我帮你寻的,很温驯,你摸摸看。”
  小马驹个头不高,四条腿却健壮,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明薇试探地伸出手,小马驹不屑的从鼻腔里闷出近似“哼”的嘲笑声。
  明薇吓得缩回手,小脸紧绷着看向季忱:它哪里温顺了,它竟然嘲笑她!
  徐骋留下单独的空间给他们,“我去那边看看,等会有人带你们去更衣室换衣服。”
  明薇脸热,非常想给几分钟前不稳重不端庄的自己几个响亮的巴掌,怎么能在长辈面前丢脸呢,她代表的是季忱!
  目送老先生离开,明薇的表情维持不住,嘴角啪唧垮了。
  季忱单手顺了顺小马驹脑袋上的那撮毛,三分钟前对她不屑哼声的小马驹乖顺的蹭着男人的手心,明薇惊了,伸出根手指头指着马兄弟的脑袋:“没想到看脸也不分种类的!”
  小马驹轻蹭季忱掌心的动作停下,一脸淡然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她急了她急了。
  季忱失笑,另只手牵住她的手,“它很乖,不会咬你。”
  明薇被迫伸手,掌心落到小马儿的脑袋上,终于这只马不再仇视她,用刚才蹭季忱的力度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明薇唇角翘起一点,满满的小得意,以至于忘乎所以脱口而出:“她当然不会咬我,你当她是你么。”
  季忱捉住她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几个力度。
  明薇瞬间回神,讷讷转过头对上男人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隐隐捕捉到其中若有若无的笑意,她迟钝地眨了眨眼,“我随口一说,你随便一听。”
  季忱听觉良好,自然不会“随便一听”,“我咬你哪了?”
  我、咬、你、哪、了?
  明薇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感受到了挑衅,她仰头直勾勾盯着他,指了指锁骨、耳垂和后脖颈,“这、这、这,你敢说你没咬过?”
  季忱一派坦然,对自己曾做下的罪行供认不讳,目光似不经意撇过女人起伏的胸膛,“还有这?”
  明薇扑上去,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剧烈摇晃:“你闭嘴,闭嘴!”
  一旁的小马驹眼睛转了转,不明所以走到栏杆那吃草。
  人类世界好可怕,同类也互相撕咬。
  不远处迎面走来几个人,看样子是会馆的工作人员,明薇双腿双手缠在季忱身上,当着外人的面不算雅观,她想下来,但被季忱托住臀部。
  是的,臀部。
  拖住她的那条胳膊有力,猛地收紧,明薇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工作人员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女员工恭敬道:“徐总让我们带两位去专门的更衣室。”
  明薇感觉季忱摁住她比摁住那只小马驹还轻易,她也太没有面子了。
  不敢去看工作人员的脸,怕尴尬,她索性把头埋进季忱肩窝,离开时稍微抬起头冲小马驹挥了挥手:如果我有命回来的话,一定来陪你嗷。
  男女更衣室相对设立,工作人员把他们领到就转身离开。
  明薇闷得小脸通红,脚尖踢了踢季忱的大腿,“太丢人了,你快放我下来。”
  季忱眯了眯眼,反手拉住她作怪的脚腕,“薇薇,整个马场只有我们几个人。”
  明薇以为他是在宽解她尴尬的心情,“几个人也不行!”
  季忱抱她进了女更衣室,将人放在沙发里,双手撑住扶手,“现在,更衣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即便是仰视的角度,好看的人依旧好看,连鼻孔的形状也好看。
  这个角度明薇体验过很多次,她顿时反应过来季忱的意思,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
  季忱眼睫低垂,薄唇轻轻勾出一道细微的弧。
  明薇脊背不由自主挺直了。
  他感受到她的紧张,眼神变得意兴盎然,“不干什么。”
  明薇信了他才有鬼,直起身子,下巴点了点衣架上的衣服,“那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季忱站直身,取下衣服,“会穿吗?”
  明薇的理智告诉她即使她说会穿,眼前这位伟大的小季先生也会手把手帮她穿上,她挣扎半刻,掐细声音讨好:“我不会,你教我穿吧。”
  -
  工作人员将两匹马牵到马场,等了又等不见季忱和明薇露面,旁边的女员工挤挤眼,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没想到季总和季太太是真情,我以为只是做给外面看的。”
  “从季总在大秀上当着全国大众的面求婚开始,我就誓死扛起鸡尾酒cp的大旗。”
  牵着马的男员工手肘拐了下同伴,“出来了。”
  两人并肩走出室内建筑,明薇掩饰意味十足地拉上外套的拉链,把脖子全遮住才放心。
  员工交接马匹的任务完毕,相伴离开马场。
  不一会儿,徐骋走过来,拍了拍个高的那匹马,“小忱,你先上马去熟悉一下环境。”
  季忱侧目,眉梢眼角的愉悦藏不住,“那我先去?”
  明薇鼓起腮帮瞪他一眼,“小心点。”
  季忱拉住缰绳上马,腿瞪着马镫,长腿被紧身裤包裹住,线条流畅。
  明薇不自觉抿唇,想起五年前,季忱还需要依靠轮椅代步,那时候的他不能做许多事,错过了许多少年人该有的桀骜和放肆。
  她真的,特别心疼他。
  徐骋善通人心,从她的表情就窥探到她的心事,“姑娘,你知道季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马术的吗?”
  明薇下意识觉得是为了应酬和高尔夫一起学的,“是他腿好了之后吗?”
  徐骋摇头,“他和昭远从小就喜欢做刺激的运动,我刚认识他们那会,还是两个只有我腿高的小毛孩,一听我是开马场的,嚷着要来学骑马。”
  明薇不曾听季忱提过他和魏昭远的过往,乍一了解,竟不知如何接话。
  她印象中的魏昭远,阴沉可怕,手段令人捉摸不透,时而幼稚时而心机深沉。
  总之,是个令人敬而远之的男人。
  徐骋笑笑,目光悠远定格在季忱的背影上,“昭远从小体质弱,打架打不赢其他小孩,但凡小忱看见总会替他教训那些小孩。后来他们俩一起学骑马,有次马发飙了,昭远差点被摔下来,还是小忱救的他。”
  听他说完这番话,明薇静默半晌,斟酌半晌,最后缓缓开口:“季忱对他那么那么好,又换来的什么?”
  徐骋年过七十,一生什么事情没经历过,“那件事给季忱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困扰,到现在都是心结,我今天和你说这些也是想你多开导他,别钻牛角尖。”
  明薇默默,手指捉住衣摆不吭声。
  徐骋拍了拍她的肩膀,“昭远做出这种事不必原谅,但求心里安稳,不要自寻烦恼。”
 
 
第50章 我偏爱
  徐骋说的一番话留在明薇脑袋里挥散不去,上马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季忱拉着缰绳,淡声提醒:“专心点,不然会被摔下来。”
  明薇回神,小马驹前蹄抬起嘶吼一声,吓得她连忙抱住马脖子,“季忱我不学了,你快把我弄下去。”
  季忱顺了顺马驹的毛,揪住它的耳朵,“你乖一点,你上面的那个是我夫人。”
  小马驹似懂非懂,大概受到撸毛的抚慰,平静了几秒,明薇瞅准机会蹬着马镫跳下来,一脸防备和小马驹对视,小声嘀咕:“哪里乖了,傲娇的一批。”
  季忱想着好不容易带她出来放松,来到马场连马都没骑,今天的约会体验估计被打零分。
  他牵过那匹高壮的马,身姿轻快约上去,夹住马肚往前慢行了两步到她跟前,俯身冲明薇伸出只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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