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书里没这么有病。”陆以歌无奈道。
“我知道。”江郁微微抬起眼,“你不喜欢我,我崩溃了。然后你又完全不上我的钩,我对你毫无办法。想到十几个小时后我们再无瓜葛,所以我彻底疯了。”
“你别胡言乱语了好不好,再听你说话我都要疯了。”陆以歌张开手臂,“你要抱就抱,别说话了。”
江郁看着她,然后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真的疯了。”陆以歌在他怀里小声说。
“我知道。”江郁感觉自己一下子理解了自己的生母,理解了她为什么会这么疯狂。
江郁的怀抱真的很温暖,陆以歌再一次发出感慨,可是他已经抱了好几分钟了还是没有要松开的迹象,陆以歌叫了他一声,“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不知道。”
“你该不会要抱到明天早上吧。”
“有可能。”
“……”
陆以歌动了动,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犹豫了会环住了他的腰。她有点困了,大不了当个人形抱枕。
“以歌,你抱得好紧。”
“我太敬业了。”
“瞎说,你明明一点都不敬业。”
陆以歌昏昏沉沉的,没有再回话。她突然想到如果和江郁一起睡估计很治疗失眠,不对,她怎么可以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就这样过了好久,江郁的声音突然在她上方响起,“有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错觉,觉得你非常喜欢我。”
“都是演的。”陆以歌刚睡醒,声音很软。
“我知道。”
“知道就好,所以别喜欢我了。当然也不是让你回去喜欢江念,你条件这么好,肯定能找到真心喜欢你的。”
“不用来开导我。”
“好的。”陆以歌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又变正常了。”
“我冷静下来了。”
“哦。”陆以歌打算继续睡,自从开始吃江渡寄过来的药,她就很少再做梦,就是经常失眠,估计是副作用。
看着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睡了一下午的陆以歌,看样子还要再接着睡下去,江郁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语气有点绝望,“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我搞不懂我哪一点就值得你喜欢了。”陆以歌抬起头看他,“我看你就是贱得慌。”
“你弹琴的样子很美,你虽然对我很冷漠但是很容易心软,你对其他男人都从不会心软,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你抱着我时会让我很安心……”江郁一点一点地数着。
“停。”陆以歌制止了他,“不用说了,你现在就是戴上了滤镜,看我哪哪都好,其实我冷漠又自私,一点都不好。”
“所以请你快点摘下滤镜。”
她仰着头说话,因为刚睡醒脸还有点红,江郁看着她笑了笑,突然说:“以歌,我想亲你。”
“请你适可而止,不许用坐摩天轮来威胁我,反正我是不会陪你去的。”
“如果我威胁你呢?”
“没用,你吓死我也不会管你的。”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你自己说不会做什么的。”陆以歌提醒他。
“是的。”江郁点点头,过了一会又说,“我想亲你。”
“你干嘛又说?”
“我不能做,就只能说出来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陆以歌看着他思考了一会,“装成一副可怜的样子,看我什么时候心软。”
“是。”江郁低下头专注地看她。
“你这心眼真坏,我劝你适可而止,我要是一时想不开答应了你,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说想上……“陆以歌突然闭嘴,过了一会才继续出声,“呸,我什么也没说。”
“嗯。”
“对吧,我什么也没说。”陆以歌有点心虚地说。
“我说,嗯,想上。”
他的声音有一点点低沉,尾音却微微上扬。陆以歌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干咳了两句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嗯,你也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困了,晚安~
第65章
陆以歌内心羞耻感爆棚,恨不得钻到车后盖里面去,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说服了自己。
江郁这个人说的话不能太当真,和他较真就输了。
她坐稳后向四周看过去,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睡了这么久吗?”陆以歌摸了摸鼻子道。
“对啊,我腿都麻了。”江郁轻笑着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陆以歌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居然扒拉着江郁睡了一下午。
“没有别的话要讲吗?”
“没有。”
江郁微笑着看着她。
陆以歌莫名其妙,“还能有什么话,很抱歉对不起sorry,你是想让我集齐一百零八种语言跟你道歉吗?”
“比如说不是麻了,是……”
陆以歌本来听得云里雾里的,可是看到他别有深意的微笑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说的话,一时间脸更红了,怒道:“江郁,三年不见,你越来越无耻了。”
江郁本来还笑着,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是的,三年不见。”
“什么都变了。”他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不再用炽热的眼神盯着她。
“你知道就好。”
“我等了三年,想过无数种情况,从未想到会是现在的结果。”
“那是你自作自受,罪有应得。”陆以歌嘟囔着说,“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骗人的想法。”
“那要是我没骗你,你会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陆以歌如实回答,其实江郁的外表和层层伪装下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都是她喜欢的,如果她在原来的世界遇到了一个没有别有用心的江郁,她真的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喜欢上他。
“但是这个假设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如果你没有骗人,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你说的对。”江郁眸光闪动,既然如此,那还是现在比较好,至少他遇到了陆以歌。
很长的一段沉默过后,江郁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声,“我腿麻了。”
“所以呢?”
陆以歌觉得奇怪,他刚刚不是说了一遍了吗。
“以前我腿麻了你会帮我按摩。”
“你又在装可怜。”
“因为你吃这一套。”江郁深色的瞳孔融入在夜色里,像是在对她示弱讨好。
陆以歌没法反驳,他说的对,她确实就吃这一套。
她无奈地转过身,轻轻的帮忙按摩放松他腿部的肌肉。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叫我。”
“不忍心。”大概是腿不麻了,江郁终于启动了汽车,“你看着像是很久没睡了,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太好?”
“差不多吧。”
“刚刚你睡得很香。”
“哦。”陆以歌应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自己睡得香,这是她最近睡得最安稳的一场觉。过了会她又加上了一句,“谢谢。”
“不要这么客气。”江郁没再说话,开始专注开车。
夜色撩人,他们穿过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沿途经过的风景,是他们曾一起看过的。
五年里他们相处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头还是残留着如同夏日汽水一般快意的甜。
他忽然觉得,陆以歌或许也有一点点心动过,那些并不是他的错觉,她不经意间的依恋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江郁轻放在方向盘上,转过头来看着她,“试试看,做真正的恋人。”
“我能感觉到你和我在一起时很放松,或者说是很习惯。”他说话间有些紧张,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擦。
“不考虑。”陆以歌没有一丝犹豫。
“你并不排斥我。”
“我不排斥的人太多了,如果我给了你什么错觉,我道歉,请你不要多想。”陆以歌不想再和他争辩。
江郁垂下眼眸,心脏像被丢弃在深海之中,窒息又疼痛,他重新建立起的勇气和信念又被彻底粉碎。
陆以歌拿出手机,把常用的软件都依次点开了一遍,还是觉得无聊。
她问道:“我们要去哪?”
“去吃饭。”
“好。”她确实饿了。
但是江郁没有带她去什么餐厅,而是来到了一处海景别墅,如果她没记错这应该是江氏的企业。
和她高二暑假来这里时住过的那个海景房很像,但不是同一个。
海风扑到脸上带着一点潮湿,陆以歌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有点不解吃饭为什么要来这里。
一进门有几个员工迎上来,江郁眼神示意了一下,就退下了。
陆以歌跟在他身后,走上蜿蜒而上的楼梯。二楼宽敞雅致的客厅里,落地窗边摆着一张精致的桌子。
桌子上的烛火微微跳动,被后面的夜景衬得有些孤单。
居然还是烛光晚餐,陆以歌撇了撇嘴道:“你搞什么啊,跑这么大老远来吃饭。”
江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淡淡道:“饿了吗?”
“嗯。”陆以歌点了点头。
“饭菜马上就上来了。”
有一位身穿燕尾服带着小提琴的人走过来,江郁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那人听话地离开了。
陆以歌忍不住轻笑出声,吐槽他,“你好土啊,烛光晚餐配小提琴。”
“是吗?”江郁笑了笑,“反正现在也用不着了。”
说着他就要去吹灭桌子上的蜡烛,陆以歌连忙制止了他,“别吹。”
“怎么了。”
“其实也还挺好看的。”陆以歌想了想道,“既然准备好了,吹掉有点可惜。”
“那就不吹。”
没多久饭菜都上了上来,整整九样菜,都是她喜欢的。
“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陆以歌看着桌上的晚餐。
“那就吃完。”江郁顺着她说。
“我们又不是猪。”陆以歌瞪了他一眼。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饿了,多吃点。”
“谢谢。”陆以歌夹了点菜开始埋头吃饭。
非常安静的一餐晚饭,因为太过安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她心里一直有一些疑惑,于是她打算现在问清楚。
陆以歌放下了筷子,江郁听到动静问她,“吃饱了吗?”
“不是,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你问吧。”
“上次情绪太激动,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突然变成了江城的儿子。”陆以歌把自己最大的疑惑说了出来。
“怎么,我就不能是他的儿子吗?”江郁也放下了筷子,直直地看着她。
“不是。”陆以歌给他解释,“书里没有这个设定,虽然我并没有看到结局,但也看了将近百分之八/九十,都从未提到过你的身世。就算最后提到了,按照时间线来说你不可能这么早就回江家。”
“我都喜欢你了,还有什么不能改变的吗?”江郁自嘲地笑了笑。
他话说得太直白,陆以歌心里忍不住一颤。她低下头眨了眨眼,继续问:“那你之前知道江城是你父亲吗?”
“知道。”
“那你一次见到他时为什么不和他相认。”陆以歌非常奇怪,他如果是为了钱财而骗她,为何不直接认祖归宗,江家的财力绝对不会亏待了他。
“因为我恨他,所以不想认他。”江郁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因为他抛弃了你吗?”陆以歌想起原文中对江郁童年少量的描写,确实过得惨兮兮的。
“不仅是如此。”江郁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陆以歌也不想再揭他伤疤,回归正题问道:“那你怎么突然和他相认回到江家了呢?”
“你想听吗?”
“想。”
江郁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了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像是在回忆,“三年前,你因为手术出意外。你父母感觉天都塌了,还要忍着悲伤为你处理后事。与此同时,公司里也出了很大的事,你父亲非常信任的一位下属和竞争对手勾结,导致原材料供应不上,失去了一个很大的合作伙伴。”
“后面资金又出了问题,几位老员工互相勾结,人心散乱。各种事情撞在一起,你父母忙的焦头烂额,几个月下来陆氏差点破产。”
陆以歌听着心也揪在了一起。
“当时你父亲就想到向自己多年的好友,也就是江城求助。可是人们都是利益生物,江城更是冷血,他只愿意拿出三千万来帮助你父亲。”江郁讲起江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是在讲一个冷血的陌生人。
“三千万对于当时的陆氏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其实他有那个能力,只是江氏会受到不小的损失,所以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