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挂上来吗?”江郁张开双臂,眉眼带笑。
陆以歌想了想,走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手指微凉,像是春天最柔软的风。轻轻触碰,那种柔软的感觉从他的后颈蔓延至全身。她靠得很近,正抬头看着他,眸光闪动,脸上泛着还没来得及褪下的红晕。
江郁呼吸一滞,手停在半空中,忘了下一个动作。
见他没有反应,陆以歌有点尴尬,像是从第三视角看到了他们的样子,顿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连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轻咳了两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江郁从失神中醒来,收敛了目光,那种让他忍不住心慌意乱的触感还停留在那里,久久没散去。
因为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家里已经做好了饭,陆父陆母在餐桌上等他们。
“爸,妈。”陆以歌冲过去,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个拥抱。
陆母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怎么这么晚。”
陆以歌指了指江郁,“他社团里有事,我在等他。”
江郁有了过来,“有个会要开,所以晚了一些。”
陆母点点头,“没事,坐吧。”
陆父对陆以歌说:“同样都是学生,江郁都成社团会长,学生会主席了,你呢。”
“退了。”陆以歌笑道,“他就爱出风头。”
江郁低头笑,没反驳。
“真是为了出风头?”陆父问他。
“不是,主要是觉得能锻炼到自己。”江郁道。
陆父:“听到没?”
陆以歌道:“知道了,别人家的孩子嘛。”说着她还扫了江郁一眼。
“小郁可不是别人。”陆母笑着说。
陆以歌眨了眨眼,这几年里,陆父陆母逐渐都对他卸下了防备,视如己出。
一切都已成既定事实,不可改变。她只希望江郁能够有良心一点,千万不要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晚上她要进房门时,江郁叫住了她。
“我们社团后天要去吃烧烤,你去吗?”他逆着灯光,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陆以歌道:“都说了是你们社团,我去干嘛?”
江郁顿了顿,“规定可以带家属。”
“这是谁定的规定。”陆以歌笑了,“还家属呢,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带去,不怕被吃破产。”
“我定的。”
“……”
“我请客。”
陆以歌冲过去,做样子一般揍了他一拳,“可以啊,想把我家吃破产,少年有志气。”说完就笑得乐不可支。
她笑得太明媚,江郁控制不住地把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说:“去吗?”
猝不及防,陆以歌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愣神道:“去吧。”
带着轻微颤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江郁就松开了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陆以歌拍了拍微烫的脸,疑惑地看向他紧闭的门。这个渣男,她今天才刚说他只敢口头上调戏她,这就要开始行动上调戏了?
不可以,她一定要制止他。说真的,不用这么豁的出去。
当天,心理社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烧烤的地点。
陆以歌粗略地数了数,看向江郁,“这里好像有四五十个人?”
江郁点头,“包括你,五十一个。”
“真的是要吃破产啊。”陆以歌拍了拍他,悲愤道。
江郁笑道:“我用的奖学金。”
“算你懂事。”陆以歌凑到烧烤架边上,好奇地看。
“你要试试吗?”江郁走到她身边问。
陆以歌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江郁走过去,拿起材料问她,“想吃什么?”
闻着香味陆以歌就馋了,可惜她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吃太多。她指了指,“那个吧,里脊肉。”
“好。”江郁拿出几份里脊肉,熟练地放到烧烤架上开始,“你看一下,很简单的。”
陆以歌星星眼,“你怎么什么都会,十项全能。”
江郁嘴角上扬,“以前在烧烤店做过兼职。”
“这样啊。”陆以歌点头道,认真地看他的动作。
“好了。”江郁刷上一点点酱料,将烤好的里脊肉递给她。
陆以歌立刻接过来咬了一口,狂点头,“好吃。”
江郁眉眼一弯,突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角。
他看过去,是那个和他表白过的学妹。
江郁皱眉,“有事吗?”
学妹小心翼翼地指向他烤好的肉,问:“学长,那个我能吃吗?”
“不行。”他冷声道。
“为什么,我好想吃啊。”
“想吃可以自己做。”江郁把烧烤都递给陆以歌,“这些,是我给我女朋友烤的。”
学妹咬了咬嘴唇,扭头走开。
陆以歌看着他笑,“小气鬼,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啊,不如分给别人吃。”
江郁柔声道:“烧烤可以分,但是我不行。”
“知道啦,但是我身体不好。”陆以歌晃了晃手中的烧烤,“能分吗?”
“你随意。”
陆以歌笑,叫住了路过的一个女生,“学妹,这个请你吃。”
“谢谢学姐。”女生惊喜道,然后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江郁,笑着打趣道,“谢谢嫂子。”
陆以歌无奈,就不能不叫嫂子吗。她把几串烧烤分了,就剩下一串自己吃。不得不说江郁手艺真的不错,一吃就知道是专业的。
技能这么多,就算是全天下人都失业了,他估计都不会失业。
想着她抬起头,发现他已经不在身边。四处看了眼,很快就定格了视线。
江郁站在一边,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气质冷冽中带有一丝文雅。身姿笔挺,容貌俊逸,正在和一个男生不知在说什么,举手投足间都会吸引旁人的目光。
也难怪这么多女生不顾一切地喜欢他。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江郁看了过来,过了一会,便向她走过来。
陆以歌连忙移开视线,别误会啊,别打算找你。
江郁坐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陆以歌:“没怎么,就是看看。”
江郁:“没事为什么看我。”
“你好看,行了吧,我就要没事看你。”陆以歌嘟囔。
江郁笑道:“好,你随便看,其他人我就不让看。”
陆以歌道:“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能不让别的人看?”
“有的地方确实可以。”江郁点头。
她楞了愣,然后推了他一下,又来又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口头调戏她。
江郁站起来,忽然问她:“那个还吃吗?”指的是她手中还剩一半的烧烤。
陆以歌摇头,“不吃了,吃多了容易不舒服。”
“给我吧。”江郁接了过去,没有任何犹豫地把剩下地吃完了。
陆以歌看着他,满脑子都是间接接吻,间接接吻。
她连忙站起身,支支吾吾道:“我……我去烧烤。”
她迅速走到烧烤架旁边,学着旁边人和江郁刚刚的样子开始做,不一会就掌握了要领,确实很简单。
烧烤的油滴落在碳火里,激起浓密的烟,陆以歌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阵脚步声靠近,熟悉的温度碰到了她的耳朵,什么东西勾上了她的耳背。
再定睛一看,江郁给她戴上了口罩。
“这样不会呛到。”他说。
“谢谢。”陆以歌举起手上的烤鸡翅,“试试?”
“好。”江郁尝了口,点头笑道,“好吃。”
得到了赞许,陆以歌干劲十足,每烤好一样就跑过去叫江郁尝,无一例外的得到了他变着法的夸赞。
又烤好一串,她立刻将目光锁定了坐在一边的那个人。
一位和江郁很熟的学弟笑道:“嫂子,江哥都要被你喂撑了。”
“真的?”
江郁道:“别听他瞎说。”
陆以歌努力回忆了下自己到底让他吃了多少,一数吓一跳,江郁估计真的要撑死了。
但是烤好的不能浪费,她就把手里那根递给了坐在一边玩手机的一个男生,然后走了过去。
“不烤了吗?”江郁问。
“不烤了,我也累了。”陆以歌坐了下来。
“好遗憾,没吃到你亲手做的最后一根烧烤。”
陆以歌看向他,“你是真的想撑死吧。”
江郁笑道:“这样算死在你的手里吗?”
“得了吧。”陆以歌抬起头,看蔚蓝的天。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温暖,万里无云,天空干净而澄澈,像是平静的海面。
过了一会,她就被这温暖的阳光晒到了。
“好晒,我要找个树荫躲躲。”可是四处查看,完全找不到遮挡的地方。
江郁看着她,突然眨了眨眼。
“干嘛?”陆以歌莫名其妙。
江郁脱下了自己的风衣,里面只穿着一件短袖。他把衣服撑开,挡在了她的头顶。
陆以歌:“……好办法。”
为了更好地帮她遮阳,江郁整个人靠在她的身后,陆以歌就像是倒在了他的怀里。
突然这么亲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亲密让她有点不习惯,连忙站了起来。
“我不晒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好。”江郁又默默地穿上衣服。
一时间一阵无言,不过一个学弟过来打破了沉默。
“学长,学姐,去打牌吗?”
“去去去。”陆以歌连忙拉着他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
“江哥和嫂子来了啊。”
江郁点头,和陆以歌一起坐在了一处。
游戏开始,轮到他拿牌时,却没有动作。
江郁笑了笑,“我不会。”
“不会?”陆以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原来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对,你来吧。”
陆以歌捋起袖子,“行,看我大展身手。”
不过她技术也不太行,连着输了好几轮。
终于在一次发完所有牌时,陆以歌小声地在江郁耳边说:“这次我赢定了。”
说完她就把牌悄悄给他看,牌面前所未有的好。
江郁道:“我看不懂。”
“哎,等着。”陆以歌意气风发,大有决战到天黑的气势。
江郁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果然赢了,而且是全场通杀。
陆以歌兴奋得一把抱住了江郁,激动的晃来晃去。
有人吐槽道:“靠,打牌也虐狗。”
其他人附和着,闹着闹着突然就变成了有人起哄,“亲一个。”
“对,会长亲一个。”
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全场人异口同声地说。
“停停停。”陆以歌想稳住场面,“哪有打牌赢了也要亲的。”
但是大家完全不听,继续闹着要他俩亲。
陆以歌那叫一个后悔,看来今天是玩大了。
转头看向江郁,他眼含笑意,嘴角轻轻勾起,像是没有反抗的意思。
“怎么办。”陆以歌轻声说。
“那就亲呗。”
陆以歌用眼神无声抗议,不行。
“亲脸不行,要亲嘴。”还有人说道。
忽然,江郁把她按倒在草地上。
陆以歌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开来。
“别怕。”江郁低声说。
温热的手指覆在她唇上,他的脸渐渐逼近。陆以歌心跳如雷,看着他最终吻上了自己的手指。
但在旁人看来,就是货真价实的一次接吻。
全场鸦雀无声,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刺激。”
良久,江郁缓缓起身离开了她,顶头的阳光刺得她有点睁不开眼。
江郁用手托住她的背,帮她扶了起来。
陆以歌轻喘着气,整个人还处在恍惚之中。
看着她已经变得通红的脸,江郁突然很想真正的吻住她的唇。
第78章 if 线番外
炎炎夏日,流淌的空气都是炽热的,今天是陆以歌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站在熟悉又遥远的中学门口,她心里感慨万千。
两个星期前,她在医院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脸担忧的奶奶和许久未见的父亲,一时之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看来剧情结束后,她并没有在书里的世界重生,而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
这与观书者曾经说过的不符,不过这样也好,无论如何,她终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
她只是一个看客,看完了,就该离开。
医生过来检查,说她绝对是一个奇迹,刚送到医院时伤势严重,危在旦夕,抢救之后发现竟没有致命伤,昏迷几天后就迅速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