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翘摇
时间:2020-05-15 09:49:12

  郑书意抱走酒杯,觉得有些好笑:“你干嘛呀,我又不是伤心。”
  她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而且――
  这鸡尾酒确实挺好喝的。
  饭后,毕若珊去柜台结了账,回来看见郑书意趴在桌上。
  “这是怎么了?真喝多了?”毕若珊拍着她的背,问司徒怡,“两杯鸡尾酒就喝成这样?”
  “这是混合酒精啊姐,你以为是饮料啊?很上头的。不过她可能是当饮料喝了。”
  司徒怡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我跟你一起把她送回家?这酒后劲大,一会儿才难受呢。”
  “那倒不用。”
  毕若珊看了眼时间,“她刚刚说了她男朋友要来接她。”
  ——
  其实郑书意没有完全醉,就是有点头晕,浑身没什么力气。
  所以时宴来的时候,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紧紧抱着她的花,跟着他出去。
  “脸怎么这么红?”
  上车后,借着灯光,时宴才注意到郑书意的不正常,“喝酒了?”
  郑书意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指甲盖大小,“一点点而已,我酒量很好的。”
  “是吗?”时宴开着车,空着一只手去摸郑书意的脸。
  “喝一点就热成这样,也好意思说自己酒量好。”
  郑书意就着他的手蹭了蹭,小声道:“是因为我穿太多了,你开一下窗,我透透气。”
  因为没在郑书意身上闻到酒气,所以时宴真当她没喝多少,降了一半的车窗。
  一路的晚风吹到家,导致的后果就是郑书意下车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飘飘荡荡地走了几步,时宴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就是你的酒量好?”
  郑书意也觉得有些丢脸,便安分地没有反驳。
  她搂住时宴的脖子,沉在他的体温里。
  静静地闭上眼睛,情绪被酒精一激发,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到了家里,时宴把她安置到沙发上,才俯着上半身,沉声道:“你今天怎么了?”
  原来他都感觉到了。
  郑书意蹬掉鞋子,蜷缩了起来,哑着声音说:“没什么,今天我老同学跟我说了一些岳星洲的事情。”
  时宴:“……”
  “还想着他?”
  “不是不是。”郑书意揉了揉眼睛,连忙否认,“我就是觉得……还挺庆幸的,要不是他那么渣,我怎么会遇到你呢。”
  “……”
  虽然提起来很气,但说的也是事实。
  “就为了这个把自己喝成这样?”
  郑书意慢慢坐直,拉住时宴的手指,小声说:“不是啊,我现在就是有点庆幸,又有点害怕。”
  时宴反手握住她,“害怕什么?害怕再遇到一个渣男?”
  郑书意瞪着眼,不知如何回答。
  对视半晌后,她干巴巴地说:“也、也不是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要是渣的话……就该拿个复仇剧本,把我骗个色,再狠狠甩掉我。”
  时宴:“……”
  郑书意:“你觉得这个剧本好吗?”
  “挺好的。”
  时宴眸色沉了下来,脸上情绪不明。
  因为他这句回答,郑书意倏地紧张起来。
  她主动挑起了两人已经避之不谈很久的心结,是不是有点蠢。
  可是不说明白,她永远也没办法安心。
  她怔怔地看着时宴,像一个等待发落的罪人。
  可等到的却是落在额头的轻吻。
  时宴长叹了一口气,“确实挺想骗个色的。”
  郑书意浑身一阵轻颤。
  呼吸收紧了,感觉自己坠入一汪温泉中。
  许久,她才开口。
  “其实我就是想说,你能不能别骗我,被骗的感觉真的不好。”
  她顿了顿,又低下了头,“嗯……这样好像有点双标。”
  她自己就是个骗子。
  “郑书意。”时宴双手撑在她身侧,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低哑,低头看着她,瞳孔里只映着她的影子。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双标吗?”
  醉酒的人脑子转得比较慢。
  郑书意花了好几秒才明白时宴这句话的意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只能――
  她抬起头,勾住时宴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一开始,时宴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回应得温柔又缱绻。
  可是克制在舌尖酒精的交融下一点点崩塌。
  到后来,郑书意被压在沙发上,有些喘不过气。
  她本就酒劲上头,又被他折磨地长时间呼吸不畅,感觉天花板都在转。
  于是,她用最后的力气推了推时宴。
  “我有点受不了了……”
  “接个吻就受不了了?”时宴的吻一点点碾过她的唇,流连至耳边,轻声说,“那以后怎么办?”
  其实郑书意只是觉得自己今天出了一身的汗,感觉很脏,有点不好意思进行这样的亲密接触。
  她双手却不安分地推搡着,别别扭扭地说:“我感觉好热,我想去洗个澡。”
  可惜她不知道,越是挣扎,越是会激起眼前男人的征服欲。
  时宴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头边,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越是亲密,郑书意就越是觉得自己怪脏的。
  那怎么行,她在男朋友眼里必须是个香香的仙女。
  但她挣了一下,完全没有用。
  时宴还在她耳边说:“乖,忍一下。”
  “忍什么忍呀?我是个美女记者,又不是美女忍者。”
  “……”
 
 
第五十七章 
  郑书意说完之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撑在她身上的时宴不动了。
  许久,他才沉沉地叹了口气。
  这种时候被她破坏了氛围,真的有点……
  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郑书意迷迷糊糊地挥手,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
  时宴顺势坐到她边上,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半天没爬起来,也没出手相助。
  郑书意浑身有点儿软,脑子里也晕乎乎的,时宴没帮她,她也没恼,自己弯腰穿好鞋后,扶着墙往浴室走。
  “那我去洗澡啦。”
  时宴坐在沙发上,目光随着她的背影走动,有些无奈,却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郑书意这人喝了点酒,居然变得很温顺,也很讲道理。
  跟平时有点不一样,像个正常人了。
  但却让人有点不习惯。
  想到这里,时宴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狂潜质。
  他仰头靠到沙发上,闭上眼小憩,手指却不受控制般摸了摸自己的唇,试图回味那还未完全消失的旖旎。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时宴复又睁开眼睛,看着浴室的方向,松了松领结。
  ——
  郑书意洗完澡,吹完头发,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点,但却困到快要睁不开眼睛。
  她穿着睡衣慢慢走出来,时宴还在她家里。
  他就坐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静。
  郑书意顿了一下,慢慢靠近沙发,轻声喊:“时宴?”
  没动静。
  郑书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时宴?睡着啦?”
  这人还是没动静,呼吸平静绵长。
  郑书意站起来,薅了薅头发,“那您自便啊,我先睡了。”
  说完,她一起身,就被抓住了手指。
  紧接着他一用力,郑书意便被拽了回来。
  她知道时宴没睡着的,只能有点累,到现在也没睁开眼睛。
  郑书意坐到他旁边,收着腿,双手掖在膝盖上,摆出一副公事公谈的模样。
  “时宴,我今天喝了酒,想了很多,等下话可能也有点多,你别嫌我烦啊。”
  时宴“嗯”了一声。
  “你的话什么时候少过?”
  “……”
  郑书意有点恼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跟你说正经话呢,看来你还是喝了酒比较可爱。”
  时宴:“嗯,你也是。”
  “你什么意思啊?”郑书意完全没觉得时宴在夸奖他,“你觉得我平时不可爱?”
  时宴睁开眼,神色放松,看都没看身旁的人一眼。
  “也可爱。”
  在郑书意耳里,这句“也可爱”就等于“那我昧着良心夸你一句可爱行了吧?”
  一脸冷漠地夸人,也就时宴这样了。
  郑书意真的越发怀念喝多的时宴。
  而时宴没等到下文,慢慢坐直了,揉了揉脖子,漫不经心地说:“你说。”
  郑书意很困,不想再浪费时间,于是切入正题。
  “洗澡前本来就想跟你说的,结果被你打断……”
  时宴屈起手肘,撑到郑书意脑后的沙发上,半勾着唇角,笑得有些浪。
  “我打断的?你确定?”
  郑书意心虚,垂眸理了理头发,面不改色:“谁打断的不重要,反正我就是想跟你说――”
  她抬起头,强撑着睡意,朦胧的眼里映着温柔的灯光。
  时宴在这时候还调整了一下坐姿,感觉屋子里有些闷,正想站起来去开窗户时。
  “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跟什么剧本都无关。”
  “虽然一开始我的目的确实不单纯,这个你也知道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反正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
  说完,郑书意紧张地看着时宴。
  这,算是她的正经告白吧,虽然有些语无伦次。
  不知道时宴会怎么回应。
  时宴徐徐转过头,灼灼目光落在郑书意脸上,连温柔也是滚烫的。
  恍惚间,郑书意觉得这都不像他了。
  然而他一开口,却还是时宴。
  “哦?你怎么证明?”
  郑书意:“……这要怎么证明?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看吗?”
  时宴似乎是很认真的在思考。
  郑书意更紧张了,因为醉酒的缘故,看起来有点呆。
  许久,时宴偏了偏头。
  “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你会赚钱养我?”
  他表情太正经,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搞得郑书意不知道喝醉的是自己还是时宴。
  “就这?”
  “你以为养我很简单吗?”时宴笑了笑,“我很不好养的,吃穿用度都不会将就。”
  “……”
  郑书意:“你这是想吃软饭的意思吗?”
  “嗯?”时宴抬了抬眉梢,“我肠胃不太好,吃吃软饭怎么了?”
  “……”
  没得聊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这么幼稚。”郑书意站了起来,满脸的嫌弃,“我去睡了。”
  时宴:“这么早?”
  “对啊,明天要上班。”郑书意一步步往房间挪。
  “不然怎么养你。”
  “……”
  见时宴没有动静,郑书意真的进了房间,虚掩着门,钻进了被窝。
  过了许久,客厅里终于传来脚步声。
  时宴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
  郑书意关了灯,只能借着窗外渗透进来的月光看清时宴的轮廓。
  而他的双眼在黑暗总依然很亮。
  对视半晌,郑书意缓缓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
  “我……床小啊,睡不下两个人的。”
  时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我说了,吃穿用度我不就将。”
  郑书意:“?”
  时宴:“睡不下这种粉色床单。”
  郑书意:“……”
  她冷哼一声,转身背对他。
  而后,时宴垂下头,看着郑书意的背影,月色影影绰绰,晃在她的身上,折射出的是她浓重的不安。
  其实今晚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压在她心里的石头。
  愧疚也好,不安也好,忐忑也好,一层层地包裹着她。
  让她今晚变得温顺的不是酒精,是这些情绪。
  思前顾后,小心翼翼,这都不是时宴心里的郑书意。
  平日里的种种表现,不管她是演戏,还是发自内心的,都不像个正常女人。
  可是时宴喜欢。
  他很喜欢。
  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基于荷尔蒙的纯粹喜欢。
  ――想抚摸,想亲吻,想做尽男人和女人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喜欢到心甘情愿地被她牵着鼻子走,甚至在谎言戳破时还是没能逃开她的枷锁后。
  可是现在的郑书意,开始对他一点点地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基于男欢女爱之上,有了更多的心疼。
  大概真的受虐狂。
  被欺骗的是他,可是他却心疼郑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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