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痒痒鼠
时间:2020-05-16 09:42:09

  “大清国的将领很多,他们都英勇善战,等着立功劳。弘晙教会他们怎么练兵,怎么治军就好,知道吗?”
  借口。
  弘晙阿玛一扭头,脑袋埋在被子里,不搭理他阿玛。
  亲阿玛拿儿子没奈何,“这样不好呼吸,快起来。”
  “弘晙今天学习春秋齐桓公和管仲、鲍叔牙的故事,古往今来的能君霸主,不都是要先学会识人用人?哪有事事自己亲力亲为的?”
  亲力亲为?弘晙阿哥立马抬头看向阿玛,眉眼皱巴,眼神儿控诉。
  亲阿玛……小小的尴尬。
  “阿玛和弘晙……做事情的方式不一样。阿玛最近也改了很多,每天好好午休,晚上及时休息。”
  亲阿玛“真诚”地和自己表示,他现在并没有凡事都“亲力亲为”,很注意劳逸结合的平衡之道,注意培养下面人做事……弘晙阿哥小小的满意。
  可是,“阿玛,弘晙看后人对齐桓公的评价,不一样啊。齐桓公对于其他的春秋霸主,好像缺少文治武功,但他却赢得孔圣人一句‘正而不谲’的评价。”
  “管仲明明是齐国称霸的第一功臣,法家的最初执行人,孔子却说管仲‘器小’?司马迁先生也说,‘管仲世所谓贤臣,然孔子小之。’
  朱熹先生还在《论语集注》中进一步解释说:‘器小,言其不知圣贤大学之道,故局量褊浅、规模卑狭,不能正身修德以致主于王道。’”
  弘晙阿哥的眼神儿和语气都是不赞同,尤其说到后面,更是为管仲鸣不平,他不明白,为何后人对他们二人的评价,都是褒贬不一。
  小孩儿对程朱理学还是有“意见”,亲阿玛嘴角一挑,表情上可以看出来一丝丝明显的愉悦。
  “评价一个人,和这个人的不同年纪阶段的见识、阅历有关。也和当时的社会背景,自己的主要目的有关。”
  “人是活生生的人,历史书也是有活人书写,活人写史书,说故事,就算是史官做记录,哪能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见?孔子后来不是说管仲,‘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
  弘晙大眼睛一亮,明白他们的评价都是片面的,小小的高兴,可随即又是小苦恼,“阿玛,弘晙喜欢齐桓公和管仲。可是张老师说,那是‘霸道’,弘晙应该学‘王道’。”
  亲阿玛……张廷玉大人还真敢教导弘晙这些?
  亲阿玛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稍作解释,“‘王道’和‘霸道’之说,要看时代。弘晙今天学习的是春秋故事,春秋时期,‘王道’和‘霸道’相对,因为当时周天子还在,却有诸侯公然称霸。”
  “孔子首先是一位教育家,他和学生在一起讨论问题的时候,不是侧重于评价哪一个人如何,政事如何,而是因材施教,方法灵活地教育学生。‘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记得这句话不?”
  “记得。”弘晙阿哥立马眉眼飞扬,摇头晃脑,“狂简,斐然成章,先是夸弟子,不知所裁,指出弟子的问题。孔子认为,因为他小觑管仲,弟子都知道,导致弟子们也跟着一呼隆地小觑管仲,孔子就很不高兴。”
  “我可以看不起管仲,批评管仲,你们这帮小子怎么可以!你们可不能太张狂啊!”
  亲阿玛嘴角抽抽,再抽抽。
  “板着脸”训导儿子的顽皮,“对孔子要尊重。”
  “弘晙遵命。”
  亲阿玛……绷不住笑出来。
  “‘王道’是儒家门人汲汲追求的政治理想,真正的儒家人希望通过仁义和礼制以德服人,从而实现各行各业的井然有序,天下大同,‘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这是他们在礼制上,对春秋霸主的‘霸道’的不认同。”
  “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天下已经大一统,井然有序,弘晙的‘霸道’是在‘王道’之外,对于其他国家的‘霸道’……”
  “谢谢阿玛。”阿玛这么夸弘晙,弘晙阿哥好不开心,双眼闪亮耀眼,笑容灿烂,也是耀眼,还扑到阿玛的怀里撒撒娇。
  亲阿玛……抱着儿子,苦笑不得。
  他还没说完。
  后面还有大转折的但是……
  可儿子这么欢喜……好吧,四爷想起刚刚儿子说起朱熹先生的语气,先说这件事情。
  “孔子的学说兴起后,孟子、荀子、朱子……每个人都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所要达到的目的,对学说进行一定的改良。看似不一样,但是在阿玛看来,宗旨并没有大的变化,他们都首先是大教育家,不是庙堂之人……”
  “而不管是孟荀之争,朱王之争,都是后人附加上去,想要真正地理解圣贤学问,首先要有一定的水平,很多读书人无知妄言、只会寻章摘句的断章取义,还号称圣贤拥趸,不足一听,明白不?”
  “弘晙明白。”弘晙阿哥在阿玛怀里重重点小脑袋做保证,他不应该先天地对程朱理学有“偏见”有失公平。
  “阿玛,弘晙认为,春秋的百家文人,看似言论上拥护‘王道’,其实都是‘托古改制’,和西洋人的文艺复兴一样,只是打着一个复兴的旗号。”
  亲阿玛……抬手捏捏儿子的小胖脸颊,“是不是因为弘晙满心要‘改制’?‘心中有佛,看谁都是佛’?”
  弘晙……不乐意。
  “阿玛--阿玛--”弘晙阿哥在阿玛怀里打滚地闹腾,闹到亲阿玛妥协。
  “好好好,阿玛不该取笑弘晙。还有半个时辰熄灯,弘晙不困,再帮阿玛一个忙。”
  弘晙阿哥满脸“傲娇”。
  四爷直接抱着儿子下床。
  父子两个来到弘晙阿哥的小书房,亲阿玛给儿子铺开宣纸,一边拿起儿子惯用的小毛笔蘸墨汁,一边说明事情。
  “今天下午,阿玛和你玛法提出来,有你二伯负责一部分关外的工商之事,你玛法没有同意。”
  “你十三叔还说,你二伯,估计也不会答应出来。”
  弘晙……震惊。
  十三叔说二伯不会同意,阿玛让他写信劝说二伯?
  “阿玛--”弘晙阿哥喊一嗓子,眼睛瞪圆看着亲阿玛,却是眼珠子一动不动的呆住。
  阿玛您真要--求玛法放二伯出来?
  阿玛您不争皇位了吗?
  “阿玛……”弘晙刚要说,阿玛,做皇帝太累了,阿玛真要喜欢,等弘晙长大,给阿玛打一个新的“大清国”做皇帝,就见亲阿玛好像很犯愁一样地说道:“阿玛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从弘晙要做大水法的时候开始,阿玛就有考虑,毕竟当年你二伯学这些学问,不比你九叔差……
  现在我们要改革,关内不能轻动,重点先是关外,关外是老家,各家老关系,各个部落的贝勒王爷,一般人到那里根本招架不住,阿玛又想起你二伯,哪知道……”
  “你玛法严肃地表示不同意,你十三叔还好,你十四叔更是强烈反对,私底下还和阿玛大吵大闹一场。”
  弘晙听得愣住。
  反应过来的弘晙阿哥先不去管玛法和十四叔的想法,立马先安慰亲阿玛,“阿玛不要愁,弘晙给二伯写信,告诉二伯这里的事情,问问二伯自己的意思。”
  亲阿玛将小毛笔递给儿子,很是欣慰儿子不光没有反对,还能支持他。
  “弘晙说得对,我们要先把这边的情况一一告诉你二伯。”
  “嗯。弘晙给二伯写信。”
  弘晙阿哥端正做好,提笔就开始书写。
  先是常规的,“二伯,上次弘晙的信收到没有?上次的信里还有弘晙的画儿……二伯最近身体可好?弘晙担心二伯啊,弘晙想二伯啊,二伯有没有想弘晙……”
  接着,“二伯,弘晙来到广东,不光是见识很多美食,今天早上还发生一件大事情……广东的位置得天独厚,广东巡抚还是年遐龄的大儿子,玛法要在广东做‘地丁合一’,阿玛要做‘摊丁入亩’……可是不管哪一样,都难啊,需要二伯的帮助……”
  最后,“二伯啊,弘皙哥哥再闹你,你就打他屁股开花啊,弘晙今天读书很乖,你也要弘皙哥哥读书啊……弘晙的阿玛和额涅偷偷说起三姐姐,说,‘我们家的女儿不愁嫁,嫁人要慢慢挑拣,三姐姐才十七岁,还是二伯和二伯娘的女儿’……”
  弘晙阿哥可能是遗传自他阿玛的话痨本质,平时说话快的时候就是一串一串,哭起来也是一串一串,写信的时候更是小大人一样地啰啰嗦嗦个没完。
  亲阿玛站在一边看得--什么烦恼都没了,眼睛还有了笑影儿。
  看到后面有关于他三姐姐的事情,亲阿玛简直……福晋和他偶尔聊起来一句,小孩儿耳朵好听到就记住了。
  可这明显是福晋自我安慰的话,到了儿子的口中,就变了“味道”,什么叫才十七岁?
  抬手想拧拧儿子的小耳朵告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又瞧着儿子眉宇间对他弘皙哥哥的不乐意,以及对他三姐姐的不平,心里叹气。
  自从上次十四弟在弘晙面前提到弘皙一句,小家伙每次给他二伯写信都要嘟囔几句,就弘皙的性子,知道弘晙的作为后还不知道怎么恼怒……四爷只得庆幸,二哥没有给弘皙看信。
  弘晙阿哥痛痛快快地写完一封信,写完后一运气吹干,乖乖地捧给阿玛检查。
  亲阿玛给儿子一一指出来,要加上广东洋人的具体情况,比如人口众多,加上西洋各国的情况,对大清的窥视,以及包围之势……
  弘晙……
  一边补充一边小小的生气。
  阿玛都没有告诉过他,英吉利人占领印度的事情。
  “小孩子要专心学习,安心长大。”
  四爷封好信,面对儿子的控诉“理直气壮”,还很一板正经地表示“到熄灯时间了,弘晙快去睡觉。”
  弘晙……懵。
  弘晙阿哥感觉,他就是让阿玛用过就丢了,洗完手让亲阿玛塞到被窝里还鼓着腮帮子表示不服。
  一直到亲阿玛哄着“乖乖睡觉,哪天有空,阿玛和弘晙细细地讲。”他才乖乖地闭上眼睛。
  小孩子心思纯净闭眼就睡,四爷瞧着儿子熟睡的样子,给他拉好帐子,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缺了一个角的小胖月亮大方地挥洒月华,皎洁明亮,天地一片亮堂。
  行馆的人都是一夜好睡,咸安宫的人在收到消息说全部安全到达广东后,也是睡得深沉。
  二阿哥胤礽一大早起来,洗漱穿衣,有开始琢磨着小侄子寄来的画儿该挂那里。
  主殿、书房、后院……最后还是定在书房。
  可是书房里的物事摆放也有讲究,胤礽继续琢磨,特别是那副带有汗阿玛、小侄子、十三弟、十四弟大拇指印记的那一幅画,重中之重。
  “高一点。”
  “不够平。”
  “再朝左边移动一厘。”
  …………
  胤礽郑重其事地指挥,下人们脸上带笑,按照他们二爷的指挥不停移动小画儿,府里的小孩子对着弘晙哥哥/弘晙弟弟,四婶婶寄来的礼物嘻嘻闹着,本来沉闷压抑的咸安宫的一天,又开始热闹起来。
  弘皙那个气。
  气得来,挺直的鼻子都歪了。
  自从龙舟南下,因为弘晙阿哥的一封封信件,因为二爷特别中意弘晙阿哥的画儿;因为四福晋寄回来的各色礼物,因为二福晋和三格格特别喜欢……咸安宫里头有了活气儿,众人的脸上有了笑模样,唯有弘皙眼见阿玛天天瞎忙乎小破孩的小破画,那个气幺。
  在弘皙的眼里,小破孩就是炫耀。
  小破孩就是在笑话他。
  小破孩就是他命中的小魔星。
  而他阿玛,以前因为刚刚出生的小破孩训他,现在还因为笑话他的小破孩训他。
  弘皙阿哥觉得阿玛忒偏心那个小破孩,气得在院子里耍开大刀,哼哧哼哧地,一招一式都是不服气的发泄。
  二福晋领着女儿欣赏四福晋寄来的各色礼物,喷喷西洋香水,比划一下西洋人夸张华丽的大高帽,戴戴那复杂精巧的小配饰,花朵编织而成的环状装饰物……都不去理会弘皙的闹腾。
  但是弘皙想要安静地发泄一通,也不能够。
  他的三叔,今儿又是准时上门。
  说起来他的三叔,胤祉,那也是一个够执着的人。
  诚亲王胤祉最近有空的时候,特别痴迷小侄子的画儿,死皮懒脸地缠磨其他兄弟,将各家收到的礼物画儿研究一通还不过瘾,想起来他的大哥家,二哥家。
  弘昱谨遵他阿玛的教导,对三叔的要求就是不同意,三叔要进来府里一起看画,也不同意。
  胤祉那弘昱侄子的“实在脾气”没招儿,就想方设法地来见他二哥。
  “二哥,弟弟就看看,保证不摸。二哥您在一边看着弟弟,还不行吗?弟弟就想看看。”胤祉和他二哥,这辈子就没这样“哀求过”,一切为了画儿。
  “不行。”胤礽即使是“废太子”了,那也不用对他这些糟心兄弟们有好脸色。
  “二哥--二哥,亲二哥。你就让弟弟看一眼。”
  “弟弟就想学学那个快速画法儿。”
  “弟弟看其他兄弟的画儿,都是说到做到,看完及时归还,没有破损、没有脏污,还送上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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