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痒痒鼠
时间:2020-05-16 09:42:09

  弘晙也没去找他阿玛, 或者“粘杆处”的其他人,直接去找他三哥。
  兄弟两个坐在畅春园大水法前面的休息区域,一面关注太上皇、惠玛麽、宜玛麽和孩子们一起玩旋转木马、滑梯、摩天轮……一面喝茶聊天。
  午后的太阳光慵懒舒适,让人不由自主地昏昏欲睡打盹儿。
  太上皇和永琢一起坐摩天轮高声大笑, 没有丝毫害怕。琪琪滑下来滑梯还没动弹,永珪从上面滑下来, 姐弟两个滚成一团, 秋天里衣裳加多加上本就胖的肉嘟嘟的小身子,各自摊着四肢爬不起来,琯琯来帮忙结果也跌倒在毯子上……
  弘晙阿哥眉眼带笑。
  用一口甜奶汤,闲聊地说道:“齐妃娘娘说最近三哥和三嫂闹矛盾?”
  弘时将目光从摩天轮上收回来, 看向四弟:“额涅和四弟说的?”
  还确实是。
  “昨儿个弟弟去给额涅请安的时候遇到齐妃娘娘,说起这个事儿。此乃三哥的家事。齐妃娘娘也是担心三哥。而且弟弟本也要找三哥聊一聊。”
  弘时眉毛一挑, 嘴角一挑,似笑非笑。
  “聊什么?聊原因?”
  三哥话里带着“火气”?弘晙转头,看向三哥的眼神儿带着疑惑:
  “因为三嫂最近经常出门?对三哥疏于照顾?还是三嫂没把府里照顾好?”
  弘时生气。
  “就是因为你三嫂最近经常出门。府里还好,大小事情尚且井然有序, 可对你三哥却是‘视而不见’。”
  弘晙:“……”三哥你都多大了?
  “三哥,三嫂有事情才会出门,即使是出门玩乐也很应该。三哥平时对三嫂的关心,又有多少?衣食住行,开心不开心?”
  弘晙自觉他很讲道理, 但是弘时直接爆炸。
  眉眼竖起,语气生硬:“四弟你是巴图鲁,怎么能帮着她们争取什么‘女权’?”
  言外之意,你作为八旗二郎,怎么能不帮我们帮她们说话?
  弘晙叹气。
  “弟弟不是帮助哪一方。弟弟只是认为,没必要划分这么清楚的‘男尊女卑’。”
  哪知道弘时更气。
  “怎么划分‘男尊女卑’了?满蒙的姑奶奶们现在都要爬到我们头顶上作威作福。”
  弘晙:“……”
  好像,确实是有这个倾向。
  弘晙正要思考,就听他三哥好像打开了愤怒的峡口,点燃了愤怒的火焰。
  “五弟要纳妾的事情,三哥也知道他做得不对。但这个,和五弟妹要闹合离有关系?”
  “但是四弟就是认为五弟妹做得对。五弟妹的事情且不说,四弟府里的小弟妹们,一个个都出门做事情,不出门也做事情,你三嫂说她们还要一起出书,什么《伊犁历史漫画图集》。这是不是四弟给出的好主意?”
  弘晙:“……”恍然反应过来,真心冤枉。
  “真不是弟弟给出的主意。”
  弘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是你出的主意也是你纵容出来的,你看哪家嫁人的姑奶奶有你府里的弟妹们过得自由自在?现在好嘛,一个个的都跟着学。”
  弘晙:“……”
  好像,真的这样?
  弘晙阿哥觉得,对比当前的其他男子,就算是最开明的男子,他给予的自由程度也确实多了很多。
  眉眼皱巴,声音无奈:“三哥,弟弟认为这是应该的。三哥你想想,将来我们的女儿,侄女儿……不也一样?”
  弘时呼吸一窒,看向他四弟的眼神儿要多无力就有多无力。
  “那是女儿和侄女儿……”
  女儿和侄女儿,怎么能和妻妾对比?弘时猛然意识到,四弟可能都把他府里的女子,当成女儿养了?!
  “你——你——四弟——”弘时呆愣,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
  弘晙更呆愣:“三哥有话直说。弟弟认为,都是一样的。当年大姐姐嫁人的时候,我们都想她,担心她过得好不好。现在我们娶妻纳妾,身份调换,但,这不是一样吗?”
  弘时眼睛瞪圆身体前倾,那个满心纠结的模样,恨不得钻进四弟脑袋里看看四弟怎么想的。
  “这怎么一样?女儿家在娘家千娇百宠,和在婆家里操持家务,此乃天经地义。”
  难道四弟是将四弟妹和小弟妹们都当成姐姐妹妹来对待了?弘时的脑袋乱成一团,实在不知道和四弟如何论及“男女有别”的问题。
  四弟,好像,还不开窍?
  弘时让自己的“发现”震惊的无以复加。
  弘晙就看着他三哥脸上五颜六色的变化不停,好像发现了什么非常震惊他的事情一样。他把刚刚他们讨论的话题琢磨一遍,细细地解释:“三哥,这不是‘天经地义’。我们都希望自己的姐姐妹妹,女儿侄女儿将来幸福。”
  “我们的岳父舅兄他们也一样。谁家的女儿姐妹都是千娇百宠的长大,万分不舍地送出嫁希望她们一生安康无忧。”
  弘时:“……”
  列祖列宗在上,听听四弟这个“岳父舅兄”的口吻,这绝对是将小弟妹们都当成女儿、姐姐妹妹们来养了。
  深秋的一阵风起,吹起弘时的天青色长袍的袍角,弘时就这样傻乎乎地看着他四弟,内心里已经崩溃。
  然而他四弟还有重大事情没说。
  “三哥可是对朝堂上的几项政策不理解?阿玛和朝廷打算单独颁布一份《婚姻法》,不知三哥有什么想法?”
  弘时:“……”直接傻了。
  什么《婚姻法》,不就是因为这两年大清国的女子们都闹腾不休,要求什么“婚恋自由、男女平等”闹出来的?
  “阿玛是什么主张?不对,四弟你是什么主张?”弘时绝对他四弟要是说了什么他阿玛一准儿答应,“还是不对,四弟,我和你说,这个妻子和妾室,她们……”
  弘时想说“她们不是女儿和姐姐妹妹”说不出来。四弟本来就因为他的“不开窍”郁闷,他怎么能打击四弟?
  “她们作为妻子,就要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孝顺公婆,友爱兄弟姐妹,打理家务……男子有男子要做的事情,女子有女子做的事情。四弟你不知道,现在很多民间男子都抱怨,他们的活计让女子给抢了。”
  “比如账房做账,酒楼客房的跑堂,作坊里头的布料、服饰、珠宝设计师……这些,本来就应该是男子的活计,女子学院的老师就不说了,女子参加各项项目研究也不说了。问题是她们有了月薪就变得不满足了……”
  弘晙愣愣地听着他三哥这车轱辘一般的苦口婆心,总结一句话就是:“四弟啊你要小心啊不要让女子们爬到头顶上,天地阴阳,阴阳和谐,注定了天下的男女就应该这样过日子。”
  弘晙呆呆地问出来:“那三哥,女子若是不站出来,男子就会待她们好吗?”
  “男子们把她们当成对手,她们就是对手。男子们把她们当成一样的人类,她们其实没有那么可怕。都是一样的手脚和脑袋,若是她们做事更好更勤快,作坊主和店掌柜当然喜欢雇佣她们。三哥你作为大清国的三阿哥,要站在‘三阿哥’的立场。”
  三哥·三阿哥·弘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背过气去。
  “罢!罢!”他四弟还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他能怎么说?
  “小孩子们还会再玩好一个时辰,我们去西山跑马。”弘时觉得,他急需发泄一下。
  弘晙觉得他作为好弟弟,虽然很是不明白四哥“急躁不安”的心情,但还是答应下来。
  兄弟两个在西山尽情地跑了几圈,马背上的风驰电逝中出来一身细汗,浑身通畅。
  骑马回来的时候,弘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无奈地妥协道:“明儿三哥和弘皙堂哥、弘晟堂哥他们一起办活出丧,弘历和弘昼也参加,四弟只管看着就好。其他人若是问你,你就说,是弘皙堂哥不舍得侄女出嫁。”
  弘晙:“……”
  好像,女儿出嫁的时候,做父亲的,确实跟办丧事的一样的伤心?弘晙阿哥想起他阿玛送大姐姐出嫁时候的样子,想起他阿玛拒绝任何人提亲二妹妹的架势,重重地点头。
  “三哥放心,弟弟明白。阿玛和额涅那里若是问起,弟弟也这么说。”
  “不过,我们二妹妹的婚事确实是需要选起来了。现在不选,将来到了年纪好儿郎都没有了。需要提前定下来几个慢慢选。”
  弘时一愣,点头。
  “四弟言之有理。眨眼间二妹妹也长成小姑娘了。现在选几个好儿郎,等到二十岁看准了正好出嫁。”
  弘晙笑出来:“弟弟还记得二妹妹满月时候的样子。”
  弘时也笑,那个时候二妹妹瘦巴巴的,一家人都担心养不住她。
  夕阳绚丽,晚霞满天。兄弟两个骑着马慢悠悠地回家,谈话不知不觉间转移到在雍亲王府的当年,都是笑容开怀。
  第二天,十月初八
 
 
第231章 弘昼的心思番外一
  一个个皇家儿郎, 平时端得一派温文儒雅、风流蕴藉的皇家风范, 今儿都是疯疯癫癫的全无形状。
  府里都装饰的跟灵堂一样, 到处都是祭祀办丧事的物品,而他们自个儿,好像真的已经去世一样端正地躺在制作精良的金丝楠木棺材里,身穿“丧服”……
  时辰一到家里的妻妾子女下人都披麻戴孝嗷嗷地哭, 他们就坐在棺材里一边吃贡品一边肆无忌惮地笑,还一边嚷嚷着“都给爷大声哭, 谁哭得最像赏银最多”……
  都是皇家人, 他们可以任性地闹腾,你作为臣子该怎么办?当然是捏着鼻子配合啊。
  就见着满京城的人,亲朋好友、宗室皇亲、文武大臣……凡是挨边的人都去送“丧礼”,好不热闹非凡。
  说实话, 弘晙从畅春园和圆明园出来,也看得楞眼。
  看到自家福晋也派人来吊丧挨家送丧礼, 他更是呆愣。
  这个阵势,怎么和他三哥昨天说的,不大对劲儿?
  说起来,“活出丧”的典故还是出自汉朝。
  当年汉文帝铁了心要亲舅舅死, 但他亲舅舅不想死,于是他就命令大臣们穿上丧服,一起到他舅舅家里大哭,生生演出一出活出丧的活报剧,逼得亲舅舅自杀。
  “汉文帝‘活出丧’逼死亲娘舅”流传下来, 有人说他稳重仁厚,有人说他的方法滑稽而实用,有人说他防止外戚干政当断则断……不管如何,前面几个朝代都有人借“活出丧”各种活学活用,弘时他们并不是历史上第一个。
  当然,弘时他们这样想利用“活出丧”来抗议满蒙姑奶奶们的嚣张气焰的,算是开天辟地第一份儿。
  昨天和三哥跑马聊天的气氛太好,弘晙也没多想,只以为兄弟们、堂兄弟们就是随意的耍一耍,闹一闹,和嫂子弟妹们闹腾一场出出气,吓唬吓唬她们。
  此刻他看看五弟和六弟府里这个真出丧的架势,大街上一队队脚步匆匆看热闹、哭丧,或者送丧礼的人群——莫名觉得,他的兄弟们,好像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弘晙转身返回畅春园。
  “玛法……”弘晙看到他玛法专门等他回来的样子,突然喉咙卡住。
  太上皇还是哈哈笑。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如何还能想不明白?弘晙并不笨,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聪明,只是他的心不在这个上面,聪明心思也从没有用在这个上面。
  太上皇瞧着乖孙孙面露迷茫,叹气。
  “弘昼啊,是个有大智慧的好孩子。”
  “弘时,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弘历,也是一个心里有他四哥的好孩子。”
  太上皇满心感叹:“……都是好孩子啊。”
  弘昼心里向着他四哥,他的提议,荒唐、嚣张、怪诞……可就和汉文帝当初一样,“滑稽而实用”。
  可弘时,他能不知道答应这个提议还“大操大办”的后果吗?
  他知道,但他还是答应了,尽可能地大办了。
  不光自己“活出丧”,还利用自己皇上长子的身份,窜托、或者言语激将弘皙、弘旺、弘晟他们,逼得他们也答应。
  那么弘历?弘历也是一个皇子,一个除了弘晙以外,最有皇子风范,一举一动最受到天下文人称道的皇子,一个生母出身满洲大姓氏钮钴禄的皇子……他对皇位岂能没有想法?可他也痛快地答应了。
  太上皇从躺椅上站起来,拍拍乖孙孙的肩膀,语重心长:“弘晙乖啊,玛法不是不知道知道我们弘晙的心事。可是,这有些事情,非弘晙不可。”
  弘晙自己不“上去”,不说西花园的人,跟着弘晙的人,他们又如何会答应?他的三哥、五弟、六弟、七弟……谁也不让谁,到时候,又是世人眼里的一场“九龙夺嫡”……
  弘晙当然明白这些无解的“道理”。他看着玛法精心养育的“西湖柳月”,目光涣散无神。呆呆地转头看向他玛法,神色还是迷茫无助。
  “玛法——弘晙知道。”
  他知道,这也是他没有拒绝玛法、阿玛、额涅不停给他指婚的原因之一。可是,当抉择摆在眼前,他还是又想起自己的梦想和志向。
  “玛法,弘晙要做大清国第一美男子,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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