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当初背叛顾西城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会根本达不到自己的预期的目标也就算了,还会被顾西城身后那帮着倒霉催的战友给穿小鞋,合着伙的把他发配到着鸟不拉屎的后勤部清闲部门来,他当初就一定会坚定的跟着顾西城那混账东西背后喝汤啊!
虽然平日里被那货操练的跟只死狗一样,总是训他说什么要自立自强,就不怕没有出头的之日。
唉,那时候日子虽说苦是苦了点,难熬是难熬了点,好歹他还有未来,哪像现在?
唉!算了,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他一个农村出生,没啥背景的苦娃娃,为了美好的未来,自己不努力拼搏,谁还能记着他?帮助他?
如今倒好,当初唆使自己的该死周老头翻脸不认人,为了早点离开眼下一点油水都没有的后勤部,他是卯足了劲的想点子。
前阵子好不容易叫他认识了这边一位领导的独女,自己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脾气不好,难哄?没事;
娇滴滴的爱花钱?也没事;
两个月下来,他多年的存款都去了大半?依旧没事;
总之这些都是小意思,放长线钓大鱼嘛,待到他成功的把人娶到手,顺利的调离这垃圾地方以后,眼下什么他都可以忍的。
仔细的把头发捯饬的一丝不苟,面对小镜子,马宏兵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吹了个口哨。
嗯,这辈子他唯一谢谢爹妈的,想来就是谢谢他们给自己生了这幅好样貌了。
标准的国字脸,一脸的正气,谁人不说他长得好?
要是长的不好,那位大小姐也不稀哒搭理自己对不?
也不知道是谁给这货的自信心,认为人家姑娘就肯定喜欢他这长脸。
说真的,人家姑娘高傲是高傲了点,家里也是娇惯了些,可人家也没吃他马家的米,没穿他马宏兵的衣啊。
他一个男青年上赶着要追求女青年,还死乞白赖的上赶着给花钱,送上门来的,人家姑娘为嘛要拒绝?谁还不是个宝宝啦?
而且吧,就马宏兵自傲的这长相?啧啧啧,人家姑娘也只是勉勉强强觉得还可以罢了,谁让当下流行这样的国字脸呢?
一脸自得的马宏兵,哼着小曲的收拾好自己,假领子外套上常服,抓着帽子出了门就往通讯部去。
今天他准备再约一下那位大小姐,结果吧,居然还没找着人!
心里憋了火气,不甘心的某小人,不耐烦的在通讯连外头瞎转悠半天,最后想了想迈脚就往食堂去。
结果倒好,在这里,人倒是叫自己给堵着啦,只可惜啊……
人家姑娘这阵子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突然有个比马宏兵更帅气,更大方,更舍得花钱,更会哄人,长的还听俊的强劲对手出现。
呵呵呵……这结果嘛,显而易见。
面对一大清早就在食堂堵人的马宏兵,人家姑娘严肃的表示今天不想约,打好了饭菜,跟身边的那什么程同志有说有笑的就离开了,就那么离开啦?
立时,马宏兵被气的呀,心肝脾肺肾都要炸开一般,看哪哪不顺眼,看谁谁都烦。
看到边上的花坛,他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还气狠狠的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结果倒好,花坛不痛,他的脚都要痛死了!
特么的,连个破花坛都欺负他!
马宏兵龇牙咧嘴的颠着脚,身后看着马干事莫名发疯的小战士就犹豫了。
额……他是上前呢,还是上前呢?
正犹豫,马宏兵抖着吃痛的脚转身,一眼就看到身后小战士的囧样。
马宏兵那个糗的呀,也不知道人看了多少。
不过身为一个皮厚的人,马宏兵努力的端正脸色,忍住脚上传来的钻心痛楚,尴尬的看着小战士问,“小同志是来找我的?”。
小战士连连点头,站直身体给马宏兵敬了个礼,“报告马干事,大门口的岗亭处,有位女同志找您。”。
有位女同志?还是找他的?
谁啊?
马宏兵纳闷,看着小战士追问,“来人说是谁了没?”。
小战士摇头,“女同志说她从老家来的,找马宏兵同志,说是您的表妹。”。
表妹?他哪个表妹?
而且家里也没来信说,自己有哪个表妹来这边找自己了呀?
下意识的,马宏兵就问,“我哪个表妹?”。
小战士只差没翻白眼,心说,我哪知道是你哪个表妹啊?你自己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不过嘛,眼前这位马干事在部队都是赫赫有名的,虽然那名声,呵呵!说实在的,他也是打心底瞧不起眼前这个小人的。
但是怎么办呢,官大一级压死人。
人家再被调到后勤不重要的部门去了,不也还是干事不是?
“报告马干事,我不知道,来人只说是从来的,要找马宏兵。”。
反正他们这边就五个马宏兵,而老家是地方的,不就独独眼前这一个咯。
不是他,还能是谁?
大门外,改头换面,真画了个连她爷奶见了,都认不出来妆容的李唯一,她是真不知道,人家小战士心里的腹诽,要是叫她知道了,这丫的肯定要在心里嘚瑟一番。
她可不打无准备的仗,来之前就找顾爸做了功课了,小笔记做的足足的,这位马小人的背景,她可不是都知道么?
只说眼下,马宏兵在那位大小姐跟前吃了瘪,还被人小战士给看到糗样,心里正不得劲的想赶紧闪人,听到说门口还有自己的表妹找来。
算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得去看看去,要不然自己要是放着不管啊,等下回休假回老家,老家的人还不得指着他的鼻子指指点点?
他可是老家十里八村有名的能耐人,名声好着呢!绝对不能叫一个外来表妹,给玷污了他高洁的名声。
对,就是这样!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报信啊小同志,我这就去。”,然后,马小人赶紧闪人。
快步走到大门口,跟岗亭打了招呼,顺着岗亭内小战士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马小人嘴里带着浓浓嫌弃的走了出来。
正纳闷该死的表妹藏哪去了呢?结果就看到,外头的树荫下站着的女人。
马小人紧皱着眉头,心说不对呢,李唯一却早瞄到了这个老几,忙奔上前去喊人。
“你好,请问你是马宏兵同志吗?”。
“你是?”,说好的表妹呢?面前的陌生女人是谁?
李唯一拿出前所未有的认真在演戏,“你好马同志,其实是这样的,您的表妹她……”。
李唯一一边心里感慨,心说奥斯卡都欠自己一个小金人,一边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等对面的马小人听说,自己的表妹出了事,实在是没办法才请她来传信,让他赶紧过去看看,马小人脸上一脸不耐烦与不相信。
估计最后还是顾虑到自己在老家的名声,想着面前一个女同志,就算是骗自己也不能拿他如何,心里万般不情愿,却依旧还是跟在李唯一身后离开了军区门口。
一路坐车出了城郊,下了车还越走越偏,马宏兵心里直打鼓,忍不住就问前方带路的倒霉女人。
“我说这位同志,到底还要走多久?我表妹呢?我可警告你,我是军人,你知道欺骗军人的后……”。
嘭!
后个毛线的后!
马宏兵心里打鼓,早就忍不住脾气的烦躁,变的不赖烦起来。
正要要挟李唯一一番,只可惜,呵呵……
这厢早已抓了红卫会那位主任,打晕了拿麻袋装着,骑着对方的自行车,给送到了迷心阵里头去了的李庆国,在任务完成,却左等右等的等不来李唯一,正想着是不是用对讲机呼叫一下,结果就听到前头出现了人声。
说真的,要不是早上自己亲自目送化妆后的小妮子离开,李庆国咋眼一看,是绝对认不出眼前的女人,居然就是他放心里的小人儿的。
此刻看到来人,暗中观察的李庆国终于松了口气。
看到他千娇万宠的宝贝被个小人威胁了,李庆国哪里还忍得住?
对方嘴里叽叽歪歪个不停,李庆国都懒得听,绕道他的身后,举着跟木棍,嘭咚就赏了马小人一棍子,直接打的他瞬间软倒,晕了过去。
李唯一看着都牙酸,朝着李庆国比了个大拇指,示意你丫厉害牛逼,李庆国却淡定的丢下棍子,上下打量她。
“乖乖,你没事吧?”。
李唯一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呀,好得很,你呢?你那边顺利吗?人呢?”。
李庆国得知她没事,安心的点点头,回道:“很顺利,人在阵里。”,说话的同时弯下腰来,跟拖死猪一样拖着马小人,大步朝着阵中走去。
等把马小人往那什么主任身边的空地一丢,李庆国自己走到阵眼处,放下一小块压阵的玉石,瞬间阵法大成。
收手的瞬间,李庆国还朝着阵中两人咻咻的甩了两块小石子过去,力道恰好,穴位恰好,在阵法笼罩住两人的瞬间,两人相继清醒过来。
咦?怎么回事?他只记得,早上被自家的丑妻送出门,自己骑着自行车去红卫会上班,才
拐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子边,然后他脖颈一疼,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脖颈,轻轻触碰都疼。
这位主任嘶了一声,心里愤怒,是谁?是哪个小人居然敢背后偷袭他?
还有,眼下这是哪里?他在哪?发生了什么事?他……
主任一开始脑子还清醒,可渐渐的,渐渐的,他脑子迷糊了起来。
暮的他就发现,眼前闪现了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有他敬佩的老领导,有自己的手下,有往昔的同事,有丑妻,有孩子,还有曾经跟他并肩奋斗的战友,还有还有……
噢,原来他是在部队,是的,还在部队。
他们胜利了,国家解放了,随着自己的升迁,他发现身边有好多的同志,思想居然出了问题,居然开始抛弃了曾经的糟糠,一个个的不是找医生护士,就是找文工团的同志当老婆,唯独自己,他即便不爱,即便嫌弃家中老父母给讨的丑妻,他也干不出抛弃糟糠的事情来。
某些人他很是看不上,不屑与他们为伍,但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些,才导致了自己最后被人针对,连带的老领导也被人针对。
后来,有一日,老领导泪流满面的拉着自己的手说,他被人陷害了,感慨着他的出身不好,爬上去太难,老领导唏嘘他再也照顾不了自己这个手下了,以后让他自己好好的的时候,自己毅然决然的决定,代替老领导顶缸,从而离开了他心心念念的部队,复原到了地方上。
反正身边的人都排挤他,反正他一个农村娃想要往上爬太难,太难,还不如帮着老领导躲过一劫。
只是啊世事无常,本来他以为自己复原了,离开了那些自己讨厌的人,他会很开心的。
结果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当初在部队时的意气风发,想起那些战友,那些同袍。
越是怀念,他就越是郁郁不得志。
还是老领导关心自己,看到他在地方上的单位被排斥,老领导就动用了关系,把自己拉拔回来了不说,还给他安排到了红卫会这样的重要岗位上,还让他拖家带口的安顿下来。
对于老领导,他前所未有的感激。
后来,老领导说他举步维艰,看着曾经那些思想出问题的同志,一个个不知悔改,还给老领导添乱,这时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必须得为老领导做些什么。
所以他有什么错?
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一幅幅面孔,一个个声声泣血的拉着自己质问,为什么要冤枉他们;
嚷着他们好苦好苦,好惨好惨;
吼着让自己抵命;
跟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转圈圈,叫嚷着的一群坏份子们,凭什么还有底气找自己?
红卫会主任被转的头晕想吐,人却还不服输,两手深深插进头发里,死死的扣住简直要炸开的脑袋,嘴里恨恨不服的大喊:“不,我没错,我没错!错的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已经被迷了心智的红卫会主任,意志力还挺坚定,思想还挺顽固。
站在阵外看的分明的李唯一与李庆国二人,都不得不佩服这人的的意志。
从他嘴里听到的这些话,两人不难分析出,其实呀这货也不算是十足的坏人,怎么说呢?
反正李唯一暗自觉得,这货发达后也不抛弃糟糠的举动,让她还是挺佩服的。
这丫的在她看来,顶多算是个有自己的立场,被人蒙骗,被人利用,然后钻了牛角尖,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的可怜人。
而利用他的那个人,李唯一很是怀疑,他嘴里的那什么老领导。
嗯,等她跟李庆国去会过了他那什么老领导,查清楚了事情真相后,假若这货真要是被利用,她倒是可以放他一小马。
毕竟这丫的比边上那什么马小人强太多太多。
说起马小人?
马宏兵醒来后,一个挺身坐起来,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发疼的后脖颈,回忆到刚才发生的事,明明前一刻他还在教育陌生女人,后一刻……
不用想的,绝对是那该死的娘们阴了他,这回是他自大了!
心里懊恼,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人。
四下一打量,好家伙,差点没有把他的屎尿都吓出来。
面前一脸血肉模糊,嘴里阴深深喊着他名字的家伙,不正是当初被自己抛弃,最后还顶了他的功绩,让自己得利,的那个早应该死的透透的战友吗?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也难啊,我不想的!你别过来,别过来……”,双脚使劲踢腾着地面,马小人吓的连连后退,屁股都磨痛了都毫无所察。
看着面前的鬼,自己怎么避都避不开。
马小人急了,下了狠心,强壮镇定,“告诉你了别过来,我跟你说,我可是有木仓的!你再过来,我毙了你!木仓呢,木仓呢?我的木仓呢?到哪里去啦?”,嘴里厉喝,马小人随即在自己腰间摸索。
可惜,便服出门,他哪里带了木仓?
马小人紧张,害怕,心急啊。
身下的□□都潮了,眼看着面前来索命的鬼朝着自己扑来,马小人以胳膊挡住脸,闭眼,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