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时间:2020-05-17 09:25:34

  赵允承入内的脚步一顿,眯眼看向下人,冷道:“夫人不在府上?”
  那下人被问得一头雾水,搔了搔头:“回主子,夫人不是和您一道去了洛阳吗?”
  下人话音刚落,只见黑衣郎君面色一狞,浑身上下具散发着可怖的气息,令人不禁倒退两步。
  “好,白衣,你很好。”被气到爆炸的赵允承,眼神阴鸷,表情扭曲,狠狠地握紧拳头,一拳砸向沈府的朱红大门。
  他走后,下人看着那个被砸出的印子,冷汗淋漓。
  黑衣离开沈府后,上了马车:“回王府。”
  气到颤抖的他,回到王府后,掀翻了高远命人送上来的膳食。
  心中之怒火无处发泄,非常非常生气,那白衣凭什么认为,他不会下杀手呢?
  区区一个市井女郎,竟能惹得他们相争,这本来就是异象,不该存在。
  可笑,以为把秦三娘送到洛阳沈家,他就动不得了吗?
  简直天真至极。
  “王爷,谁又惹您生气了?”一旁,高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冒着生命危险劝道:“您再气也别拿自个置气呀,不吃饭怎么行呢?”
  赵允承嫌他烦,皱眉赶人:“高远,你下去吧。”
  “……”高远毫无办法,这才月初第一天,主子便犯了脾气,不吃不喝,他只好搬出那位夫人当救兵,说:“您饿坏了身体,那位夫人知道了岂不心疼死?”
  谁知不说还好,说了赵允承面色更沉,冷笑道:“心疼?只怕我死了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高远惊讶:“此话怎么讲,难……难道,王爷与她决裂了?”
  这短短半个月,究竟发生了何事!
  高远露出了想吃瓜的小表情。
  “狗嘴吐不出象牙。”赵允承狠狠剐了他一眼,逞凶了一下,又泄了气,坐在那儿翻着白眼道:“不曾决裂,只是她离开了东京城。”
  高远一听,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只是离开了东京城罢了,还会回来的罢?”
  一般人,怎会舍得东京城的繁华呢?
  再说了,摄政王叫她往东她难道还敢往西?
  “不知那夫人去了何处?”高远打听。
  “洛阳。”赵允承答。
  “那并不远啊。”高远便道:“王爷想去见她,还不是快马一匹的事?”
  赵允承闻言,神情诡异地看着高远:“你怂恿本王去找她?”
  “啊?”高远一脸懵逼,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实事求是:“王爷恕罪,老奴只是说洛阳不远,要见亦不难……”
  “那就是怂恿,不必狡辩。”摄政王下结论道,然后瞥了眼满地的残羹,冷哼:“叫人进来收拾,然后送一桌新的过来。”
  懵逼中的高远,回过神来一喜,连忙点头说:“是,王爷。”
  然后乐颠颠地去吩咐厨房传膳,至于那个黑锅,只要摄政王肯吃饭,什么事都好说。
  第二日去上衙,赵允承习惯性地想点严云祈做事,后来思及他马上要成亲了,便十分体贴地唤了别人,去彻查沈家子弟与靖海侯世子那件事。
  一个是太皇太后的母族子侄,一个是朝廷重臣的儿子,可谓是旗鼓相当。
  从利益上来说,摄政王当然偏向靖海侯世子多一点,毕竟罚了沈家子,不会对朝廷有何影响,若是罚了靖海侯世子,那便很难说了。
  要查这件事也很快,皇城司的人,只稍去那驿站问上几句,便能知悉那日门口干仗的来龙去脉。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靖海侯世子嚣张跋扈,孟浪下流地越过人家小娘子的夫婿,直接邀请小娘子入驿站歇息,任谁都看得出来,几个意思。
  皇城司的人,顺利收工,回去禀报彻查结果。
  赵允承一听,隐隐觉得属下口中的白衣郎君有种万分熟悉的感觉,他的心情很是暴躁,难道与靖海侯世子发生冲突的人,便是白衣?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赵允承黑着脸吩咐属下:“你,去把靖海侯世子给本王叫来,本王要问话。”
  属下惶恐道:“是。”
  皇城司的人立刻赶去靖海侯府,把那刚刚从小妾肚皮上下来的靖海侯世子,带到皇城司摄政王的面前。
  那谢世子还以为自己是来沉冤得雪的,一路上已准备好了说辞,就等着见到摄政王哭诉一番。
  谁知等他进了门,看见坐在案前那位不怒自威的俊美郎君,却是一下子傻在原地,接着手脚冰凉,不敢置信:“摄摄摄……摄政王殿下?”
  那天他见到并起了冲突的郎君,竟然是摄政王殿下。
  也就是说,他不知天高地厚调戏的女人,是摄政王殿下的女人?
  靖海侯世子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并且感觉自己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殿下,我错了,殿下,饶命啊,呜呜呜!小人非是故意冒犯,小人该死……”
  谢世子不住磕头,告罪道。
  这下轮到赵允承脸色发黑,咬牙忍了忍,命令道:“将你那日的所作所为,如实说来,如有一丝隐瞒,呵。”赵允承冷哼,眼神十分阴冷。
  “是,殿下,我绝不敢隐瞒……”谢世子瑟瑟发抖地将那天的所作所为忏悔般说出来,说道最后呜呜地哭,因为他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赵允承听得咬牙切齿,心绪不稳,如此说来,他的女人的确是被眼前这个狗东西调戏了去?
  好啊,靖海侯的儿子好大狗胆,竟然敢调戏他赵允承的女人。
  “呵,你自己说,本王该如何罚你?”赵允承阴冷问道。
  “我……呜呜……”谢世子几乎被吓得尿裤子,因为赵允承是出了名的喜欢一锅端,他说得太轻会连累亲人,于是咬牙哭道:“请……请摄政王罚小人二……不,三十大板。”
  这三十大板打下去,他不死也要修养几个月。
  赵允承轻嗤:“三十大板?也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回头可别与谢卿说我罚你。”
  谢世子连忙摇头:“不会不会!”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亦不敢告诉父亲,他调戏了摄政王的女人!
  闹了这么久,赵允承也累了,阖上眼睛挥手道:“带下去,打三十大板。”
  至于之前那些衡量利弊的结论,早已抛之脑后。
  因为靖海侯世子对上的不是沈家子,而是他赵允承。
  窝囊白衣,连个登徒子都治不住。
  那秦小娘子跟了他,真是倒血霉。
  如此说来,倒不如他当人夫君做得更好。
  届时若真要仔细分说,还不定小娘子更偏爱谁,啧。
  处理完司里的公务,摄政王提前下了衙,回到王府与高远说了声:“本王要出门,三五日后回来。”
  高远立刻多嘴地问了一声:“可是去洛阳?”
  见王爷没有否认,他搓搓手好心提了几点建议:“王爷啊,小娘子都是容易心软的人,您稍微温存些,哄着些,她保证对您千依百顺,到时候您让她往东,她便往东,您让她回京,她便回京。”
  赵允承看着他,眼中仿佛写着,会说话你就多说两句。
  高远不负所望,嘿嘿笑着又说:“哄小娘子其实不难,送些小礼物,再说些情话,自然手到擒来。”
  赵允承觉得有道理,便亲自去库房翻出一件像样的礼物,以防万一,找高远过目。
  高远一瞧,哭笑不得:“您确定那位夫人会喜欢这样的礼物吗?”
  “应该会喜欢的,”赵允承颠了颠手中的金镶红宝石匕首,漫不经心一抬眼,透露道:“她喜欢瞧我舞剑。”
 
 
第52章 
  时近重阳,洛阳暑气渐消。
  自打夫君离开洛阳回东京城后,秦嫀便心生后悔,因为一个人留在洛阳,着实无聊。
  即便有沈家人悉心照顾,宾至如归,但终究寄人篱下,无甚归属感。
  苦于已经答应过自家郎君,是以秦嫀只能耐心等待对方来接。
  在洛阳沈府的生活,倒也与东京城无异,吃穿用度,甚至更为仔细,让秦嫀见识到,何为世家气派。
  沈家老二院子内,他媳妇晚上酸溜溜地与他抱怨:“婆母对二叔家的弟妹未免也太好了罢,当初我怀兴儿的时候也没这待遇。而她怀个孕却兴师动众,婆母和公爹恨不得一天去瞧三遍。”
  沈二说:“阿爹阿娘也是怜惜弟妹没有公婆,你就担待着点吧,别事事计较。”但其实他自个心中何尝好受,作为次子,他感觉自己的地位被二叔的继子直甩九条街。
  “我能不计较吗?以后要是她生了个男丁,估计我们兴儿在沈家就成外人了。”
  “别瞎想,哎呀,快歇罢。”
  这一边,秦嫀今夜歇得早,睡一觉醒来,才子时许。
  她摸了摸空空的枕边,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很想念远在东京城的夫君。
  “夫人,要起夜吗?”她醒来,睡在脚踏上的丫鬟月英也一同醒来,很是尽心地上前伺候。
  秦嫀声音轻轻道:“不必,你快睡罢。”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些许动静,月英不悦道:“奴婢去看看。”这个点了,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月英还未至门口,一道颀长的黑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风尘与雾水,赫然是前几天才回了东京城的郎君。
  “姑爷?”月英大吃一惊。
  “莫声张。”赵允承吩咐,挥挥手叫她离开。
  然后自个儿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只见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雕花大床前,一只雪白的素手掀开幔帐,露出半边素净的面容。
  “月英?”她喊道。
  “莫怕,是我。”赵允承压低嗓音,表明身份。
  然后便见到小娘子惊喜地拉开幔帐:“修晏,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修晏’二字,赵允承原本眉心微皱,但是小娘子急匆匆下床向他走来的样子,硬生生把他心中愤怒的火苗摁灭。
  “你是连夜回来的?”秦嫀能在这个时间见到赵允承,真的很惊喜了,激动起来便一手握住赵允承的双手,果然感觉有些微凉。
  “嗯。”赵允承轻哼,也摸摸她的小手。
  秦嫀立刻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看得赵允承很受用,秦嫀说:“夫君辛苦了,快坐下,我让人去送些吃的来。”
  眼下府里还有人伺候,很快就给他们送了一桌吃喝。
  赵允承为了赶路,的确没有好好用过三餐,毕竟他平时都很怠慢吃饭这件事,更别说一个人出门,能不吃便不吃。
  碍于小娘子这般殷勤服侍,摄政王便给予两分薄面,稍微用了些。
  用饭兼沐浴,花了大半个时辰。
  一通折腾下来,怀孕的秦嫀稍觉疲惫,便与夫君说道:“夫君,你连夜赶路想必累了,咱们寝罢。”
  身穿单薄衣裳的摄政王殿下,动了动嘴唇,想说自己并不很累,若是你想做些什么,本王也是应允的。
  然而小娘子卧榻之后,便躺着闭上了眼睛。
  赵允承无法,只好躺下。
  知夫君躺下,秦嫀微笑着靠过来,先是亲了亲郎君的薄唇,停留片刻,然后把头枕在郎君的肩膀上,抱着夫君的手臂:“刚才醒来的时候十分想你,想着若是你在便好了,没想到梦想成真,我果真见到了你。”
  秦三娘又在说骚话。
  躺在女郎身边的赵允承,感觉半边身子被秦三娘压得动弹不得,不由好奇,她们女人家就寝一定要压着男人的身子吗?
  真是好不知羞。
  秦嫀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过于疲惫,便也闭嘴不语。
  只是夫君的心跳得好快,体温也好高,弄得她有些睡不着,于是她想稍微退开一些,让两个人都能好好休息。
  毕竟来日方长,要诉衷情也不急在一时。
  然而她刚刚把身子挪开,那郎君便伸出铁臂,将她紧紧锁回去,粘得比刚才还要密不透风。
  一边是郎君梆硬的身板,一边是小娘子娇软的玲珑身躯,二者贴合,弄得周围暖烘烘。
  发现自己竟窝在郎君上头,秦嫀哭笑不得,轻轻道:“压扁你。”
  赵允承咽了咽喉结,不屑地脱口而出:“不自量力。”
  就这百把斤,竟然妄想压扁他,天真。
  “哼。”秦嫀气笑,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竟然这样说我,你就不会让让你的小娘子吗?”
  见白衣的妻子竟然黏黏糊糊地跟自己打情骂俏,赵允承心中阴笑,竟是升起一丝恶意满满的快意。
  白衣不是骂他禽兽不如吗,哈,他就禽兽给白衣看!
  骂他下流龌龊,啧啧,他还有更下流的呢。
  此月发生的活色生香,他定要写进这个月的信中,气死某家。
  秦嫀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些眼泪来,呢喃道:“夫君,我困了,撑不住先睡了。”
  迷迷糊糊的小娘子,并未发现昏暗中,自己的夫君,满眼阴险狡诈,恶意丛生,令人观之胆寒。
  为了对白衣那厮实行恶狠狠的报复,此刻掌控主导权的黑衣,腆着阴恻恻的嘴脸,抱紧温香软玉,经过反复演练,终于亲了一口小娘子的香腮。
  快意!
  次日早晨,其实已经不早了。
  丫鬟们才知晓,原来沈府的人还未知悉她们姑爷已经回来了,这就奇了,二人对望,那姑爷是如何进来的?
  卧室内,昨夜三更翻墙进来的郎君,一大早看见美娇娘的睡容,就挨在自个颈侧,他感觉此女过分粘人,看样子竟是粘了他一夜。
  须臾,秦嫀也睁开了卷翘的长睫,睡眼惺忪地轻喃了一声:“夫君,早。”习惯性地蹭了蹭自家男人,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呆呆抬头:“啊,你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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