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南极蓝
时间:2020-05-18 10:14:07

  三爷听到这个“蹭”字,心头一阵发痒,很想将小丫头搂住真正狠狠地蹭一番才好,不过丫头还小不能举止唐突了她,三爷便老实地任她蹭着,哑声问道,“什么大生意?”
  “布料……”小暖继续蹭着,她的登州大计经过这两个月的筹谋,现在终于要迈出第一步了。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一定要开个好头,求财神三爷保佑!
  三爷任她蹭了个够后,才道,“柴方此人看似荒诞但却是个可交之人。他在京中人头很广,改日他来田庄看大黄,你可借机给秦三牵个线,让秦三多与他走动。摘星苑便是他的,此人做生意的手腕不比赵书彦差。”
  小暖没听出三爷的醋劲儿,只是问道,“柴方的娘是昙郡王母妃的堂姐,有这样的关系在,他靠得住吗?”
  “京中各府亲属关系杂乱,随便扯一家便能带出八九家来,不过都是利益交换罢了,不足以此判断各家远近。”三爷解释道,若是姻亲靠得住,柴严昌也不至于在大牢里关这么久。
  小暖也想起了大牢里的大皇子,小心问道,“昌王的案子怎么样了?”
  “此事是由圣上玩火自|焚引来的,若非他为了便与行事宫门各处懈与防守,也不会给柴严昌浑水摸鱼的机会。三部共审之下定能发现其中的端倪,重重疑点最终会指向圣上,兴许有人由此推测是圣上疑心太重设计除去柴严昌。所以若是圣上执意处置大皇子,怕是御史台的御史们也不肯。”
  原来还有这层顾虑啊,小暖豁然开朗。
  御史台那些人与她爹不同,那里边多的是铁骨铮铮、以死荐为荣的读书人,这些人是历朝皇帝头疼却又不能消除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存在能让皇帝保持清醒,哪天御史台的御史们不以死相荐了,皇上反而会心慌。
  “昌王最终会怎么样?”小暖又问道。
  “以柴梓里为首的一帮老臣已经上书为他求情,圣上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他也会伤筋动骨,此后不足为虑。”看着小丫头亮晶晶的眼神儿,三爷又加了一句,“他虽有些赚钱的营生但都不大干净,你不必为此费神。”
  小暖鼓起腮帮子,“瞧三爷说的,哪个会贪图别人的生意了?”
  三爷低低笑了,“是哪个在身无分文时便敢站在霓裳门前,算计我的布庄?”
  往事不堪回首,小暖老脸一红狡辩道,“才不是身无分文呢,小暖当时已经有几十两银子了。”
  那是从韩青身上赚来的银子。三爷应了一声,任谁能想到前年还抱瓜到他面前卖十两一个的小丫头,转眼之间就已腰缠万贯,布局一州的生计了呢,小暖有此韬略,怎可被困于内院妇人之中。
  “听柴方说你在茶园巷口遇到了方挽离?”
  柴方还真是个嘴碎的家伙,小暖点头,“是碰上了,三爷忙你的大事儿,这点小事儿我自己能搞定。”
  “你尽管做买卖和种田,方挽离由我来处理。内宅妇人们的阴狠远超你的想象,她们不该由你去应付。”他的小暖是做大事的人,手段干净,这些内宅女人的狠毒阴损她无须知晓,也无须为此烦心。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陷入与旁的女人的争斗之中!
  小暖才不给方挽离靠近三爷的机会,万一她趁机黏上来怎么办!“三爷要怎么办?”
  不会又是直接杀了?小暖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觉得很有可能。若是直接杀了也好,被嫉妒冲昏脑袋的女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若是她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了她。”三爷坦言道。以前为了母妃,他杀了十几人才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现在为了小暖,未尝不可多杀几个。有些人本就恶毒,不要期望他们会悔改自新,对付这类人的办法,就是一劳永逸。
  感觉到三爷的不对劲儿,小暖立刻想到了他那深陷宫闱的母妃和被人害死的妹妹,轻声道,“三爷……”
  “嗯?”
  “等新皇登基后,咱们把你的母妃接过来同住,可好?”
  三爷轻轻点头,“好。母妃或许不会喜欢你,但她一定会喜欢小草的。”
  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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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三章 活成个笑话
  陈祖谟自摘星苑返回皮场街吃了一大碗面后,便一直忐忑着。虽说小暖口头上答应了,但那不孝女也不晓得会不会真的与秦日爰说银子的事儿。若是秦日爰再找上门来,他的面子就真的没法要了,现在连柴玉媛看他的眼神儿都怀着戒备,生怕他抢她的嫁妆!
  真是笑话,他陈祖谟乃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会用夫人的嫁妆!
  “妹夫回来了?”柴智岁大咧咧地晃着肚子走进来,扫了一眼桌上的汤碗,诧异道,“你不是去摘星苑用饭了,怎得这么快就饿了?”
  陈祖谟抬手请柴智岁落座后,才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方才在摘星苑吃得饱饱的,可回来看了会儿书便又觉得饿了,所以喝了碗汤,以前也不这样,许是受伤后需要补充精血的缘故,郎中也叮嘱祖谟要多多进补的。”
  闲着没事儿就饿得慌的柴智岁非常理解妹夫的感受,“这就对了,饿了就吃,要不饿着肚子多难受,像你二哥我,一向如此,哈哈哈——”
  陈祖谟看着他笑得只颤悠的下巴,沉默不语。
  “对了,听府里的下人说妹夫被秦日爰追债追到门上来了,没钱还债?”柴智岁又问道,“二哥这里还有些银子,要不……”
  “多谢二哥好意,祖谟已准备好了银两。”陈祖谟立刻拒绝,他若收了柴智岁这个草包的银子,不管是十两还是八两,以后怕是再也掰扯不清了。
  送走了柴智岁,后晌柴智辰来找陈祖谟议事时,又拐弯抹角地问起他现在是否囊中拮据,让陈祖谟闹了个大红脸,他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不过才两三日的功夫便传到大伯府里去了。大伯得知了此事,会怎么看他?
  已经而立之年的成家立业、还是成了两次家的男人,若是连家都养不起,岂不是让人笑话?他陈祖谟不想活成一个笑话!
  不过掰手指算了一夜,陈祖谟发现自己的家业除了秦家村那十几亩薄田,便只有城边的源水作坊了。他开这个肉食作坊时并不是为了赚钱,所以铺的排场很大用料用工用人都十分地讲究,制出的肉被偷走后他的计划落了空,作坊也半死不活的拖着,不赔钱已是不错了……
  所以陈祖谟发现他不得不面对如此尴尬的境地:他胸怀万卷书却没有立业!以前是不在意,觉得书中自有黄金屋、千钟粟,得来全不费工夫;现在他在意了却没有本钱也不晓得该做什么营生,总不能去卖字画!
  若真到了那一步……还不如死了!
  “老爷,秦日爰在门外求见。”陈忠进来小声回话。连府上的门人都晓得秦日爰是来催账的,先将他拦在大门外,派人进来通禀三姑爷知晓。
  陈祖谟的心便是一跳,内屋的柴玉媛也挑帘子走了出来,如临大敌。
  秦三进屋后,见陈祖谟撑着架子装大度,柴玉媛虽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但手却放在了腰间的软鞭上。秦三捏捏下巴,这是……打算撒泼耍赖了?
  有趣!
  秦三可不怕事情闹大,反正事情闹大了丢人的不是他,也不是自己的主子。
  见秦日爰笑得如此明了,更不愿将事情闹大的陈祖谟请了他落座后,便笑道,“银子的事儿,不晓得小暖跟日爰讲了没有?”
  秦三点头,陈祖谟一喜。
  秦三叹气,柴玉媛抽鞭子。
  秦三抬头冲着一笑,这夫妻俩毛骨悚然。
  然后,秦三觉得——很是过瘾!
  “陈姑娘跟秦某讲了,先生有难处,秦某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总不能逼着先生卖家藏的字画不是?”秦三先是通情达理地客气一句,然后又为难道,“不过秦某铺子里养着几十口人,总不能不顾他们的生计话家中老小不是?再说这几日秦某已跟齐之横和赵书彦两位大哥借了许多银子,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又欣赏了一会儿这夫妻俩的变脸功夫后,秦三才接着道,“便是秦某再为难,也不该以此为难先生的。您和夫人在济县时一直没把秦某当外人,秦某也认您这个朋友,朋友有难时帮一把是道义,所以这些钱秦某可再宽限些时日。”
  柴玉媛再次露出笑脸,陈祖谟如释重负,“日爰的恩情陈某铭记肺腑,返回济县后陈某立刻连本带利地给你送到府上去。”
  秦三点头,“如此甚好,不知先生何时归乡?”
  陈祖谟……
  “约莫在五月。”
  “如今才是正月……”秦三为难地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先生回乡后,再准备些时日,六月该能还钱了?”
  能拖则拖、最好不还的陈祖谟立刻点头,“能。”
  “也好。”秦三一咬牙,“先生将借据拿出来,咱们毁了旧的重立一份新的,可好?”
  “正该如此。”陈祖谟看向柴玉媛,柴玉媛立刻起身进屋,将借据取了出来交给陈祖谟。
  秦三也拿出借据,“先生,秦某因急需用钱,您这里还不上秦某又无人可借,只得去钱庄借了,这去钱庄借钱的利息……”
  又来了!陈祖谟脸色难看,柴玉媛立刻道,“若是日爰无处借钱,我倒有几个熟识的朋友,不如你先从他们那里拿些钱用着?”
  秦三一脸惊喜,“若是陈夫人有这样仗义的朋友,不如您直接跟她们借钱将欠秦某的还上?如此咱们也算两清了。为了钱的事儿与您二位开口,秦某实在是为难,长此以往也伤情分的,您说是不?”
  这怎么可能!柴玉媛立刻闭上嘴,假装自己啥都没说过。
  陈祖谟咬牙道,“既是因陈某无法还钱才让日爰去借,这利息自然是陈某出。”
  秦三感动地点头,“先生大义,说实话若非是相信先生的为人,秦某断断不会如此行事的。那些按说到期无钱还账的,直接告到衙门就是,何须如此费事!”
  陈祖谟……
  “秦某打算抵押上京城的霓裳分号从钱庄借出来添补货款,从钱庄借钱的话,半年以内是七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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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四章 老主子和新主子(为蓝羽的加更)
  “什么——”陈祖谟惊得站起身,却又疼得坐下,“七分利?这也太多了!”
  秦三摇头叹息,“谁说不是呢,可钱是人家的,人家就订了这么高啊。不同意这利息给人家就不借,秦某也是法子啊!不过……”
  “不过什么?”柴玉媛连忙问道,五千两借银七分的月利,一月便是三百五十两的利息,都快够她一年的脂粉钱了!莫说陈祖谟,她听着都心疼。
  “不过,秦某打算等布庄生意做大后手里有钱了,就出现开个钱庄!到时候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陈夫人觉得这主意如何?”秦三两眼亮晶晶。
  看着这少年稚气天真的笑脸,柴玉媛连鞭子都抽不出来,没好气地道,“谁不想开钱庄,可这钱庄哪是人人能开的!”
  “谁说不是呢。”秦三又叹息一声,“先生,咱这就把借据写了?秦某也好立刻去借钱买布,否则店里的货架都要空了。”
  陈祖谟也是骑虎难下,他只得让汀兰拿来笔墨,假装不在乎地潇洒写下借条,签字画押后交给秦日爰,“日爰看这样可好?”
  秦三双手接过扫了几眼,疑惑道,“不是说六月再还么怎么改在四月了?先生,咱不差这一两个月的,您不用着急。”
  你不急我急,一个月就是三百五十两银子呢!陈祖谟咬牙,“早日还了也省的日爰心里惦记。”
  “先生如此为日爰打算,日爰真是感动不已。”秦三嘴里谦虚着,利索地签字盖章后将新的借据收起来,旧的借据当着陈祖谟和柴玉媛的面放在火盆里化为灰烬,才告辞出去,怀着忐忑地心情出去“偶遇”老主子。
  待秦日爰走后,柴玉媛看陈祖谟看过来,立刻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老爷莫看妾身,妾身没有那么多银子!”
  陈祖谟的脸立时就黑了,没好气地道,“夫人稍安勿躁,为夫便是再无能也不会打夫人嫁妆的主意,这笔钱为夫自己想办法还上便是。”
  柴玉媛这才稍稍安心,“老爷,妾身也想帮您还上银子,只是妾身实在是拿不出六千多两……”
  柴玉媛出嫁时,号称十里红妆十万两陪嫁银,可实际上哪有那么多!陪嫁地田庄、铺子、首饰、布料、衣裳、现银等加在一起,能有六万两便是不错了。这两年她在济县的田庄收成还好,但京城的铺子却接连亏损,再加上她用银子向来大手大脚,手里的现银真不多了。
  再说秦三与陈忠和封帽告辞后,快步出了皮场街,直奔京城最大的亨通钱庄,在门口忐忑等候着。
  听到远处传来惊呼声,秦三立刻从亨通钱庄出来,故做愁眉苦脸在路边等着从大理寺归来的老主子。
  三爷容貌无双,所以出入人多的路段多是乘坐马车,不过今日为了配合小暖的计划,三爷特地骑了马在街上穿过。
  这翩翩白马少年郎一出现,立刻惊艳了整条街,路人见了他,惊呆的,尖叫的,撞头的,砸货摊子的……热闹不已。
  三爷心里厌烦,脸上的冰层更厚了。
  是以,当秦三遇到冰冻三尺的三爷时,一时还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受冻,三爷若是怒了,他能撑得住么?
  自坊间传出秦安人想把女儿嫁给秦日爰的闲话后,最近也有不少人见了他就说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晟王抢媳妇……秦三每次听着都是心惊肉跳。
  跟三爷抢媳妇这种事儿,借他秦三二十条命他也不敢啊,依他做暗卫时的经验,他就是有二十条命也不够三爷揍一炷香的……
  见三爷不耐的目光杀过来,秦三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人群给三爷行礼,“三爷,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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