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哭得打嗝,停都停不下来。
夜枭吸了一口气,直接走了过来,提起她的后领口,想把人拉下去:“快走,再不走我直接叫人了。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命都留不下来。”
“呜呜呜呜呜……放开我……”
夜枭完全不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把人拧到了楼下,就仿佛拧着一只小鸡仔似的。
知知哭得头昏脑涨,打嗝还打个不停,难受得仿佛下一刻都会窒息了一样。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但是因为经验有限,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抗。夜枭的自我做主的能力太强了,把人拉在了客厅觉得直接扔出去不靠谱。
毕竟这人扔出去还能走,一直坐在别墅大门口哭,那且不是更烦人了?
不如直接把人拧到工作人员那?让人把她抓走,至于被抓走是死是活就不关他事了。反正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白戚的错,毕竟人是他带回来的。
正准备行动的夜枭忽然想到了上一次自己带着知知出去找傅谌昀,结果迷路了。
不行,这次出去的话还是会迷路的。
对了,上次那群家伙走之前好像留下了一个通讯器,那玩意只要按下就会直接联系到他们。就是不知道被他随手扔在了哪里。
知知蹲在了沙发边,看着他到处翻箱倒柜,终于从茶几下面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按钮。
她眨巴了眼睛,有些疑惑夜枭怎么不继续把她扔出去了,难不成是心软了?明知道不可能,可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以前这个时候傅谌昀都不会回来,白戚好像也不在。被扔出去之后她怕冷,还不知道会冻出什么毛病。
她努力的裹紧身上的棉衣,就怕自己身上的热气散出去。
找到通讯器的夜枭忽然看向她,想起了为什么觉得那件棉衣这么眼熟了。这不是他的棉衣吗?不过好像成了缩小版?
“你这家伙……”夜枭扔下了通讯器,走了过来,拉扯着知知的棉衣。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干什么……”知知气哭了,紧紧抱着棉衣,被他一扯,‘吧唧’一下倒在地上。
夜枭扯到了一个标签,指了指,对她冷笑:“我干什么?我的衣服怎么在你这里?感情我之前被偷的衣服就是你偷的?我说呢,你这个小偷!难怪白戚会维护你!还拿知知做掩护!……%……R$%%&^%&^!!!”夜枭气得狂骂出一堆脏话。
知知眼眶红彤彤,就像一只大型兔子一样。
“脱下!”
“不……我会冷死的……”变成人之后的她又没有毛毛,本来做猫的时候都怕冷,变成人更怕冷了。
夜枭气笑了:“我管你冷不冷死不死的!我的衣服是你能碰的吗!”
“明明……你……说过……给我……”知知说一个字打一个嗝,在夜枭眼里看起来就是傻兮兮的。
他极其地不耐烦:“我说过什么了?你别把白戚对你承诺的事搁我身上!我可从来没有碰过你!你现在立刻脱下我的衣服!”
“呜呜呜呜呜呜嗝……不……嗝……”知知紧紧抓着衣服,即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也不松手。还好因为她怕冷,客厅也装上了毛毯,所以躺在地上根本不冷。
夜枭气疯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你要不要脸!这是我的衣服!”
知知气鼓鼓红彤彤瞪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张开嘴咬他似的:“我……嗝……我的!”这衣服是傅谌昀好不容易给她改造最合身的衣服。
夜枭简直快头冒青筋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人能难缠到这种地步?和她吵起来他都已经忘了刚找到的通讯器这件事。
他扯了扯衣服身上的标签:“看见没有!?”
“嗯?嗝……”知知因为这次隔得近,嗝的一声,嗝在他脸上。
夜枭忍耐下脾气抹了抹脸,指着标签:“XNES180号,你知道全球限量多少件吗?”
知知一脸茫然对着他的脸“嗝”地一声。
夜枭都快被她这个行为弄得没有脾气了。
“全球限量一件!我专门找人给我订做的!你知道价格吗?”
“嗝……嗝……嗝……”知知对着他的脸连“嗝”三下。
“……”
知知似乎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捂住嘴,还是忍不住打嗝。她是真的忍不住,都怪刚才哭得太狠了。
夜枭拿起茶几上面的纸巾,狠狠地一抹脸上的口水,“就这么一件衣服,价格十七万元!你赔得起吗!?脱下!”
其实被别人穿过的衣服,他也不想继续要了。只是他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触碰。他宁愿要回来烧掉,也不想让自己的东西搁在别人的身上。
这感觉让他打心里感到膈应。
“不要……嗝……”知知死不松手。
“脱下!你再不脱下我直接动手了!”夜枭根本不给她选择的余地,上手就是干,知知被她扯痛了,一阵大哭。哭也没有人心疼,越想越委屈,干脆也不要衣服了。
夜枭终于把衣服拿到手了,不等他接下来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只看见那个‘偷他衣服的少女’扑了过来,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夜枭只觉得心口一痛。
“草”的一声骂出了口。
结果不等他说话,扑腾过来的少女先大声哭诉上了:“混蛋!小疯狗!大混蛋!就知道趁着傅谌昀和白戚不在欺负我!我打洗你!打洗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40章
夜枭觉得自己被打懵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认识傅谌昀。
他一把把身上的小丫头片子推开, 任由她可怜巴巴茫然坐在地上。
“你还……和傅谌昀有一腿?”
知知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夜枭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心里嘀咕着:这小姑娘看着虽然小,但应该断奶了吧?怎么还有一股奶香味……
“什么腿?”知知吸了吸鼻子,眼睛红, 鼻尖也红,看着好不可怜。
夜枭问她:“你怎么认识傅谌昀的?”
知知点了点头:“我……我……是他把我捡回来的……我要告诉他……你欺负我……我不要你了……”说完,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夜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笑说:“你不要我了?我好怕怕哦。”
“你……”知知气鼓鼓,又想上手挠人。
谁知道夜枭精确抓住她的手腕:“一个地方摔倒的,你以为我还会摔第二次吗?”夜枭说完,还有些得意。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欺负一个小女孩感到可耻。
“你说傅谌昀捡到你的?你没骗我?”
知知抽出小手手, 自己心疼自己,揉着手腕,还吹了两口, 看得夜枭一阵无语。
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个小丫头片子不对劲了?看着十五岁左右这样的, 长得也像个正常人,眼睛的颜色倒是漂亮,不过还是比知知差了些。但是她的各种行为包括说的话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不会真是捡来的智障儿吧?
他没想到傅谌昀不仅捡猫,现在还捡起人来了!是捡上瘾了吗!?
知知瞪着他, 一双眼睛圆溜溜的, 倒是一点震撼力都没有, 只让人觉得好笑:“我骗你是小狗!”
“那叫一个。”
知知:“?”
夜枭终于忍不住上手捏住她的脸蛋:“小狗啊, 狗就要学会狗叫,你快来叫一个。”
“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我鲨了泥小疯狗!”
知知的皮嫩,夜枭只觉得手上滑溜溜的、软乎乎的,像是摸到了棉花糖似的。一瞬间还有些不舍得松手。
但看见被捏住的少女眼泪哗哗,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松手了。
这松手才发现,他明明没有用力,这小丫头脸上就红彤彤的,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特别惨。
知知泪光莹莹捂住热乎乎的脸颊,一脸控诉:“你欺负我……呜呜呜呜……你还打我……呜呜呜呜……我不会原谅你的……”
“……”夜枭憋了半晌,“你碰瓷呢你。不是你先打我的吗?”
“是你!”
“怎么成了我了?嘿,算了,我和一个智障儿争论什么!”谁知道话音一落,知知就扑腾在他身上,简直防不胜防。关键是她像是疯了一样一直打他,不痛是不痛,但格外的令人烦躁。
“有完没完!”
夜枭最终还是忍受不住,直接将人再次推开。等他整理好衣服的时候,才去看她。
这才发现她坐在地上抱着身子瑟瑟发抖,无声的哭着。
似乎是哭得太厉害了,她的眼睛已经又红又肿。
“喂……”夜枭叫了一声,知知并没有理他。
要是平常,他早就不理了,直接把人丢出去。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他想动手的时候,看见她的那双眸子,就不想动手了。
难不成是因为那双眸子太像知知了?
夜枭戳了戳她:“喂,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你叫什么?”
“知知……”
“什么?!”夜枭揉了揉耳朵:“说大声点。”
知知以为他又在玩自己,气鼓鼓瞪着他,大声、但沙哑至极喊道:“知知!”那沙哑的声音,呛得她咳个不停,咳得脸蛋红彤彤。
夜枭脸色却冷了下来。
“你说你叫知知?”
知知可怜巴巴地对着他点头。
“呵。”夜枭笑声极冷,脸上藏不住的怒意:“你说你叫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叫知知。”
“为什么?”知知真诚发问。
“你说为什么!?你配吗!?”
知知气得又开始扑腾过去,这次夜枭有准备了,直接把这小丫头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我打洗你!我鲨了你!臭王八蛋!小疯狗!大混蛋!呜呜呜呜呜呜!”
夜宵只觉得耳朵痒,嘴巴也忍不住贱:“你骂人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吗?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
他不管知知闹腾,反正她的力气小得可怕,这么娇小的一个人,他坐在地上,任由她扑过来,双手抱住她的胳膊,就能让她一动不动了。至于骂的那些话,那些算骂人吗?
他可听过这世界上最肮脏的骂语。
“我看你又闹腾又娇气,干脆叫你娇娇算了。”
“王八蛋!我鲨了你!呜呜呜呜呜呜!”
“啊?你想叫王八蛋?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难听了点,小王?小八?小蛋?随便选一个小名吧。”
“啊啊啊啊啊啊!!!!!”知知快要被夜枭整疯了,她感觉自己都快哭得虚脱了,偏偏这个时候还被他抱着,连动都动不了。
夜枭甚至还百般嫌弃:“你是哭包成精吧?都快哭到晚上了还在哭?啧。”
知知终于忍不住了,张开嘴,直接往他脸上咬。她今天不是她死!就是夜枭死!
这一口下去,夜枭终于感到疼了,双手松开,嗷嗷直叫,但偏偏这个时候知知就好像粘人精一样,死不松口。
“你是狗吧!松口啊!疯了吧你!!!”
“唔唔唔……!”咬的就是你大混蛋!
傅谌昀和白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两人统一沉默了起来。
夜枭发现他们两回来了,连忙求救:“救我!草!这个人疯了!我的肉都快被她咬下来了!疼死我了!快拉开她!”
“唔唔唔……!”今天谁拦她谁就是她的仇人!
最终,两人还把知知拉了下来,夜枭捂住被咬出八个牙印的脸,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疼到了骨子里似的。
而白戚和傅谌昀把人拉开之后,两人却都围着那个罪魁祸首?
“你怎么咬人呢?”傅谌昀沉着眸子,似乎很不认同知知咬人,知知委屈得眼泪哗哗掉。
夜枭还在旁边掺合:“对啊,艹,也不知道我要不要去打一个狂犬疫苗。哪有正常人一言不合就咬人。”
“闭嘴!”
夜枭没反应过来是让他闭嘴。
傅谌昀忽然问:“牙疼吗?”
夜枭:“?”
白戚拿出湿巾擦了擦知知脸上的泪珠和眼睛,微微皱起眉头:“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咬人。很多细菌都是从嘴里进去的,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夜枭:“???”他开始怀疑人生,问:“知知呢?你们一直关心这个人,知知呢?你们把它丢了吗!?艹!”他越想越气:“我早就知道你们不靠谱!你们不要知知了我要!你们把它丢在哪了!?我自己去捡!我带它出去!和你们从此不相干!!”
知知气得哇哇大叫,沙哑的声音听得傅谌昀和白戚心疼极了。
他们拿了一杯水哄着她喝下,还脱下外套把沙发上的毛毯裹在她身上,再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这才说:“你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我们去教训夜枭,乖啊?”
夜枭:“???你们在说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