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光环[快穿]——昔我晚矣
时间:2020-05-19 08:53:00

  他容色沉静,不急不徐道,“那些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怕就是为了护送韩菱离开,可想而知韩菱必定身份重要。”
  他被誉为司徒家麒麟子,自然是极为聪慧的,哪怕短短片刻就看出了许多,靖安司的人还在疑惑韩菱在计划中显得格格不入,他则一针见血,点出北殷暗探在帝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似弄的人仰马翻,混乱不堪,但为的就是浑水摸鱼,全身而退,韩菱此举恐怕也并非有意暴露,而是她不得不离开,甚至北殷暗探的首要目的可能也是护送她。
  司徒怀箬目光微凝,“而且我见到她时,那些暗探听她号令,称她为少主。”
  虽没有点出确切身份,但北殷暗卫营也是重要势力,能够被称为少主,想来这个韩菱在北殷的地位也低不到哪去。
  靖安司有了追查的方向,但暂时也没往北殷皇室想去,想着身份贵重,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殷太后的亲女,华翎公主。
 
 
第67章 谍者公主
  云朔失守, 还只是让皇帝觉得大失颜面, 愧对先帝功绩, 那么北殷暗探,则是让皇帝连卧榻之侧都觉得满是杀机了, 要是不查清楚,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帝京被他国暗探安插的都快成了筛子,皇帝看谁都有些不信任, 下令彻查暗探之事。凡是与北殷南梁暗探有牵连之人,宁愿杀错,也不能放过一个。
  可想而知, 帝京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会是风声鹤唳。
  靖安司虽被皇帝重用,但也深感压力颇大, 出了殿外后, 主管靖安司的官员向司徒怀箬拱了拱手, “暗探一事,还请司徒公子多多襄助。”
  司徒怀箬微微点头, 缓声道, “攸关大兴安危,怀箬责无旁贷。”
  靖安司主事又是蹙眉道, “如司徒公子所说, 北殷暗探都听她号令, 这个韩菱看来很不简单啊。”
  “不过她年纪轻轻,且为女子之身就在北殷暗卫营中坐到高位,号令诸多暗探, 定然也是出身北殷名门,这般年纪,若是让大兴在北殷的暗线调查一番,或许会有结果。”
  司徒怀箬微微笑道,“大人睿智。”
  靖安司主事叹了口气,“就是查到了身份,只怕此女已经逃回了北殷,假以时日,必定为我大兴心腹之患。”
  司徒怀箬似是一怔,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
  殿外的日光正好,司徒怀箬的神情飘忽,让人捉摸不透。
  司徒怀箬去了一趟靖安司,又随他们查探了北殷暗探的数条线索,回到司徒家时,已经是临近黄昏了。
  经过一天一夜,帝京上下又是这般大的动静,众多的勋贵世族都早已清楚是北殷暗探搞事情了。
  司徒家知道的更多些,比如太后母族韩家牵涉其中,北殷暗探疑似受韩菱指挥的事,就是一向淡然,从容不怕的司徒家,也被此事闹得心惊肉跳。太后母族出了北殷暗探不说,还差点进了他们家。幸好及早解除了婚约,否则要是拖到现在,他们就要被坑的有理也说不出了。
  司徒怀箬却是知道韩菱应该是与韩家没什么关系的,靖安司的人搜查韩府时,韩老太君等人早就被打晕了,这是韩菱的仁慈么,想到皇帝无处可发的怒火,韩家的下场怕是好不到哪去,顶多太后求情保住性命。
  司徒怀箬对韩菱的身份也存有疑虑,但不止是北殷暗探,还有其他的。
  短短十几个时辰,发生的事情太过纷杂,甚至在殿上,司徒怀箬都来不及思考,但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又有点疑惑。
  思绪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他还是大音寺的僧人悟缘的时候,在山崖下濒死之际,沉重的连眼皮也抬不起来,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山间的风,还是自己的呼吸心跳声,对司徒怀箬来说,那不是一段很好的记忆,那是他感到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时候。
  可为什么交手间他抓住韩菱的手腕时,恍惚间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公子。”青衣小帽打扮的小厮声音在房外响起,府里上下都知道大公子喜欢清静,不喜有人打扰,身边也一向很少让人伺候,所以仆从都是外院的。
  司徒怀箬垂眸,书房里清茶已经凉却了,他坐了这么久么。
  小厮又问了一句,“公子,要用晚膳么?”
  司徒怀箬看着茶碗飘浮着的茶叶,平静而和缓道,“遣人去宣阳侯府问问,秦姑娘醒来了吗?”
  “是。”小厮恭谨的听从,心中想道,公子对那位秦姑娘还真是好啊。回来后问的第一件事就是秦姑娘如何。看来秦姑娘是他家公子心尖上的人。
  不敢耽误公子吩咐的事,小厮很快就回来禀告了,“秦姑娘还躺着休息,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可以下床休息了。”
  小厮还以为公子还会再多问几句秦姑娘的事,却不想公子只是摆了摆手,就让他先下去了。
  司徒怀箬本来有些事打算问一下秦葭,等她好了再问也不迟。
  对秦葭还碍于男女有别,而燕殊的伤情,司徒怀箬就走了一趟。
  帝京的显王府也是装潢的十分华丽,只是此时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昨日伏击那战,世子险些丧命,跟随他的侍卫部曲只顾将他团团护住,哪还顾得上捉拿什么北殷暗探。
  燕殊满身鲜血地被侍卫护送回来时,差点没将王府上下吓坏,世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显王和王妃都会要他们陪葬。
  韩菱那一刀,尽管没有刺中要害,却伤到了肺部,显王府的大夫和宫里的御医都看过,至少要在床上修养个一年半载,才能下床,否则容易留下病根。
  败在一女子手中,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对燕殊无疑是奇耻大辱。
  司徒怀箬此来,既是为了看望他的伤情,也是顺便告诉他关于北殷暗探的事,
  床榻上,燕殊眼神中掠过一丝戾气,“要是让本世子抓到韩菱,必定活剐了她。”
  一旁的大夫连忙道,“世子千万不要动怒,容易引动气血,牵扯到伤口,恐会让伤情加重。”
  燕殊不仅是口上说说而已,还派了王府侍卫和家将,同靖安司一起追捕逃出帝京的北殷暗探,抱着一丝能将韩菱拦截于关内的希望。
  司徒怀箬却不是很看好。
  韩菱没有杀得了显王世子,虽有他相阻之故,但也是她以离开帝京为先,不愿与重重保护燕殊的王府侍卫再纠缠下去,要是重来一次,就是司徒怀箬也未必能救得了燕殊。
  韩菱,连名字都是假的,越细思似乎越觉得她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在大兴待了这么久,仿佛始终掩饰住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看不清虚实,惊人显现的武功。
  燕殊重重捶了一下床榻边沿,压抑着怒气道,“北殷暗探,实在可恨。”
  司徒怀箬想起他欲要问秦葭的那件事。
  也许他想探究的结果会令他为难,让他不知该怎么做,司徒怀箬有点茫然,微微皱着眉,但最终静默良久,无论如何,他都想知道一个答案。
  ……
  为安全起见,萧函与护送她的暗卫一路没有走官道,哪怕遇上些劫匪,在这些精悍整肃不下于将士的暗卫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宁愿宿在荒郊野外也不借宿村庄或城镇。
  撤离的路线早已安排好,顺利逃脱了追兵,甚至萧函他们到达某些州府时,通缉令还未下达。
  阿蝉拿巾帕用热水浸湿了,慢慢绞干,略有些心疼道,“让少主受苦了。”
  就算在帝京,给韩菱安排的身份也是贵族小姐,锦衣玉食,如今却要一路风尘仆仆,十天来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直到在一家旅店稍稍休整,这家旅店的老板并非北殷暗线,但却是暗探对外发展的一枚白子,就是说他不知道为谁效命,平时也不需要做什么事,但却保证有一定的忠心。
  至少在这里歇一晚是安全的。
  萧函却没要阿蝉伺候,而是自己接过热巾帕擦了擦脸,淡淡一笑道,“这倒不至于,你家少主我还没那么娇气呢。”
  就算对原身来说,若能归国吃些苦又算什么呢。
  这里离云朔已经不算远了,只有两三百里远,但萧函的计划却不打算走云朔。
  云朔十三走虽已归北殷,但人多口杂,在此处走漏了身份不是件好事。
  第二日起来,萧函等人就换上了在旅店里早已备好的异族服饰,萧函还乔装易容成了个大胡子商人,
  大兴与北殷一直有通商互市,丝绸、瓷器,药品,粮食,还有奇珍异宝这些都少不了。而萧函扮的既不是北殷商人,也不是大兴商人,而是打着异族部落商旅的名号。
  三国强势,但也有一些异族小部落在夹缝中求生,比如萧函所扮的有柔商旅,部落小,实力弱不都被看上眼,于是干脆当了商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没有不会做生意的,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游走在外,又被称之为行走的部落。
  “军爷,这是我们的通关路证。”
  萧函没有待在马车里,而是坐在外面车边上,时不时还赶着马,看着手下给守城的士兵递上路证。
  那暗卫乔装扮成的是高鼻深目的异族人,想到自己身后护送的乃是公主殿下,至关重要之人,更加小心谨慎了些,唯恐被人识破。
  也许是帝京的传令,又或者是受镇北军撤出云朔的影响,过关的搜查严密了许多,但路证没问题,商队运送的也不过是常见的布匹,守城士兵打量了一圈,没发现问题,也没什么意外的冲突或觊觎之类的,就给与放行了,后面还有不少要过关的商旅行人呢。
  过关后,又行了一两日,便出了大兴边界,终于到了与北殷约定的地点。
  遥遥便可望见,代表北殷皇室亲卫的金盔金甲在阳光下笔直肃立的凛然生辉。
  前来再次接应的为首之人是严鸮,目光凝望着扮作商旅的车队。
  当萧函走下马车来,
  严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凝视她,高声道,“臣等奉太后之命,在此迎华翎公主归国。”
  身后上千将士众口一声,声势近乎排山倒海,齐刷刷的持刀跪下,
  “迎公主归国。”
 
 
第68章 谍者公主
  萧函同严鸮坐在他准备的华盖车驾里后, 她已摘下翠羽帽子, 撕下了大胡子, 洗去覆在脸上的易容,虽然还穿着大胡子商人的服饰, 但一头乌云秀发也放了下来,露出了清晰明艳的容貌,但方才下跪行礼的金甲将士无一人敢抬头窥视。
  哪怕是与萧函坐在同一车驾里的严鸮, 也不敢直视太久,微微低头同公主说着话。
  “太后两日前便已收到公主命暗卫传来的密报,已出大兴国境, 特命臣带金华卫在此接应,保护公主安全。
  萧函还想着离国十年, 北殷的人还不知道认不认得出她呢, 还想着也可以一路乔装, 看看北殷的风土人情,是什么状况。现在看来是她想岔了, 原身被送去大兴的时候, 又不是真正什么都不懂的十岁小孩,能执掌北殷暗卫营, 哪怕是临危承担这样的重任, 也是早熟的可怕, 这些年来与亲母殷太后又互通书信,能派来接应她的人自然知道。
  不同于伪装商旅所乘的普通马车,方便赶路却十分颠簸。这车驾里十分宽大, 光是坐着就很舒适了,外面还有四匹枣红色的流云雎拉着车辕。
  “严将军。”萧函还询问了那番大战的详情,严鸮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无一不答。
  那一战结束的那般快,与萧函还有些关系,她在密信中曾提议速战速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伤亡最小的代价收回云朔,毕竟计划的目的并不是与大兴鏖战下去以致两败俱伤,那即便是收回了云朔,北殷兵力也会损失惨重,要再等一个十年恢复元气。北殷的敌人可不止大兴,还有南梁。鹬蚌相争,最忌讳渔翁得利。
  将镇北军主要兵力拉入陷阱圈,截断粮草,中路直取云朔二州。这数步计划直接决定了战局胜败。甚至大兴帝京还未反应过来,这战已经败了。
  严鸮泛起一丝笑意和激动,“这还得多得助于公主在大兴传来的情报机密,与太后部署的计划内应外合,配合的天衣无缝,我北殷大军才能那么顺利的收回云朔。”
  镇北军的新主帅性谨慎,唯恐有负皇命,见战局已定,便果断以保全镇北军为先撤出了十三州。打了败仗丢了云朔,顶多是丢官去职,流放下狱,但若让镇北军死伤惨重,他就要成为被大兴百姓唾骂的罪人了,子孙也抬不起头。简单来说,这位薛主帅重名声,不敢冒着可能被鞭尸遗臭万年的危险全力拼战。
  对主帅性格行事的详细查探,也是计划的一环,至此,计划不仅是成功了,而且达到圆满。
  严鸮又再次郑重作揖道,“太后就在离此地十里的长亭,等候公主已久。”
  萧函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她猜想过殷太后可能会派人在边境之处接应她,但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哪怕有十里之远,也是临近边境之地,殷太后统摄朝政,于国又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实在不该这样冒进犯险。
  严鸮诚挚道,“太后心念公主,唯恐再多耽搁一日。”
  四匹流云雎拉着车驾,不过半日便到了。
  萧函掀起车帘,便见到小小的亭子外都是整肃精悍如铁般的骑兵队,数列披着黑色盔甲的军士个个肃立,腰间悬挂擅战的短刀,手握长.枪闪着森森寒光。
  当萧函从车驾走下来时,黑甲兵士便自动分成两列,空出一条路出来。
  离长亭不过十几步之遥,在见到亭中一身华服的中年女子时,萧函已经随着这具身体熟悉亲切的意识单膝点地跪下,“母后。”
  是比初见司徒怀箬的悸动,而更加浓烈的情感。
  万人之上权柄赫赫,尊贵如殷太后,此时也不过是个母亲,她眼带微微的湿润,“我儿华翎,你受苦了。”
  萧函坦然的跪拜行礼,“儿臣不负母后的期望。”
  这是穆华翎的真心话,萧函只是替她说了。
  在见到殷太后的那一刻,萧函还感觉到身体意识的真正释然,显然是心愿已经达成了。
  原来穆华翎的心愿这么简单,不过是有朝一日能归国罢了。
  她自刎赴死的那一刻想的不是北殷大业,也不是喜欢过的司徒怀箬,只是眷恋殷国的星沉月朗,不能回去再看一眼。
  ……
  其实长亭相见叙面也不过短短两三刻,殷太后想说的话也太多,只轻抚着女儿的乌发,一派温情脉脉。
  北殷一旦开战,北殷潜伏在大兴帝京运作的暗探一是自然不可避免随之暴露,只能立即撤退,尤其是她的女儿华翎,她是北殷暗探首领,有统帅调令之职,无人可代替,断不可能在战局计划成败出来之前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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