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四个大佬儿子——风兮在下
时间:2020-05-20 09:28:35

  视频的最后,简杭离开了他白色的敞篷车,随后白色的车前盖上居然沾了一条红色的血。
  “怎、怎么会有血?”萧鱼的脚步更急了,她想不通,不是打得脸吗?后背怎么会出血?
  两人跑到门口时,除了地上有几滴血迹外,两辆豪车都不见了。简予求去问过保安才知,两人是去医院了,还展示了一段保安亲手拍的后续视频:
  老大看到老二流在车前盖上的血后,性情大变,原本的凶猛敌对都变成了满眼关怀内疚,然后非要拉简杭去医院。最终的结果是,简杭因为后背流血不宜动弹,只得跟着他上了车,然后开车走了。
  简杭的敞篷车也被助理开着跟去了医院。
  视频停止在车内,简杭的脑袋耷拉在老大肩膀上的情景。
  萧鱼忽然脑袋一晕,也朝自己乖儿子身上倒去。
  简予求扶着她,“母后,您还好吧?”
  萧鱼弱弱地道:“还好,就是有点迷。”
  简予求知道母后现在心情复杂,原本以为大哥和二哥出事了,可是两人互殴后居然相亲相爱并肩去了医院。不过二哥后背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多问题了。
  除此之外,他仿佛看出了一个大大的问题:就算父皇打架身上沾染了再多的血,母后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心力交瘁过。这是否意味着,儿子在母后心里的地位,要比父皇更重?
  打到了车,萧鱼的呼吸才终于缓慢地调整过来,可满脸的苍白掩盖不住,不止一次地催促司机,“再快点,我儿子在流血呢!”
  随后她拉着乖儿子的手,“阿梂,你说你二哥身上为什么会有伤呢?这肯定不是你大哥揍出来的,他都六七十岁了,抡一个拳头伤到的也是自己,你二哥正是壮年,一定是以前受过伤。可他是在豪门长大,又从来不会负重,这伤是怎么有的?”
  简予求抿了抿唇,这些问题刚刚也从他的脑中略过,自己也没有答案。先安抚萧鱼,“母后你别急,去了医院便什么都知道了。”
  萧鱼终于到了医院,三步并作两步找到在缝针的简杭。
  老大在一旁坐着嘘寒问暖,眼神中的关怀就像对自己的小孙子般。
  这两人因为一场伤,突然便和解了?
  萧鱼拉住老二的手,抬头问缝针的中年护士:“他背上的出血严重吗?是怎么留下的?”
  简杭皱了皱眉,“是我之前被从工地里掉下的木头上面的钉子划过一次……”
  中年护士却道,“简总,您别说笑话了,三个月前也是我帮您缝的针。这可是刀伤!多深的刀伤啊!要不是切到了骨头,没伤到脏器,否则您可就危险啦!”
  简总目光瞟向了萧鱼,心想这护士真是话多,他很怕萧鱼露出过于关心的神色,可当他发现萧鱼的眼神是那么澄澈的关爱,他的心里又一暖。
  简杭只觉得,母后如此地珍重自己,自己又何必非得和大哥争一时的意气?
  一直以来他是妥协的一方,他不知道自己妥协的原因是什么。而到了现代,有了母后的爱,他便想要一些属于现代人的公平,不想永远地屈居人下,于是在接到老大的电话,说他是皇兄,自己是臣弟的时候,他心里升起烦躁,他冷漠地回复:这里没有君臣,我们也不是血缘上的兄弟。今天他一定要去接母后回他的家。
  这话触怒了老大,于是两人在校门口不可避免地对上,这若不是司机开车,两人怕是要对撞的心都有。
  但这一切竞争的邪念,却在老大看到自己流血后的那惊恐中,渐渐消解。
  简杭的目光从萧鱼的身上移动到江大希的脸上。
  他紧紧地捧着水杯,水杯里的水在颤动,简杭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位大哥已经垂暮黄昏,他的手在忍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手背上的皱纹,也如此明显地落入自己眼中。
  江大希的目光也投向了他,四目相对,前世今生的好与坏从对方眼中投射出来。百感交集。
  老大其实对自己这二弟,一直以来又爱又恨。
  只是恨得多了,就显得爱得少了。可二弟绝对不知道,在他死后,自己看到他尸体的那刻,他这个做兄长的是多么痛心。
  两个兄弟年纪轻轻相继而去,他以为老二能够和他一直斗下去。可是好景不长,他常听人回报,说老二意志消沉,常去母后的陵前尽孝,而早已经过了三年的孝期,他还日日夜夜地披白,那身永恒的白色让老大恐慌,他是最怕失去亲人的,即便是恨,他也不想失去啊!
  老二出殡的时候,说来蹊跷。一阵狂风忽作,突然将老二的棺椁打翻。人掉了出来,恰巧就被钉子划伤。
  那个划伤触目惊心,虽然老二不会再疼,可是老大却看不得,他发疯地将那几个送棺太监问了斩。
  所以现在,他……他看着活着的老二流出血来,前世的场景便像那根钉子一样扎在他眼里。
  他喉咙一颤,想和老二表个白服个软,可看到他有些淡漠的眼神,又没有说出来。
  大抵两人的情分还是浅的。
  寂静了半晌,萧鱼终于发话,而她知道简杭现在只是旧伤复发,重新缝好不再剧烈运动几个月,就能慢慢长好后,她终于发话了。
  “你们两个可是和解了?”萧鱼摸了摸包里的鞭子,到底没有抽出来。儿子已经受伤了,另一个儿子也一脸恐慌和悔恨,她已经没有了抽他们的必要。
  大儿子连忙道:“我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想着独占母……姑妈。以后我和……简老弟,我们和谐相处,兄友弟恭。”
  中年护士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听着江大希这位一把年纪的集团董事长,向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认错。
  关键是打人打得也不是小姑娘呀!
  “那你呢?”严肃的萧鱼转眼看向简杭。
  简杭低下头,喉咙一滚,“不争。”
  “我纠正你一下,”萧鱼说,“你们四个在我心里没有孰高孰低,不需要争。若往常,你们都相亲相爱,自然不需有任何一个让我花更多的心思,我也乐得清静。但若你们不互帮互助,偏有人要来求助我,我也不能看着不理,你们说是也不是?因此便显得我好像对谁偏心,你们便心里存了争执的意思。”
  老大面上窘窘,知道是自己腻着母亲了,才会出了这么多事。按理自己年纪最大,看母后的颜色,也是想单拎出来说自己的,可她还是没有说破,这是为了给他在兄弟和外人面前留颜面。
  “所以啊,都处理好你们自己的事情。我虽然是你们的长辈,可我才十八岁,我是不是也应该有我自己的人生?”
  老二嗯了一声,老大:“是的,是的,十八岁的女孩儿正是青春的年龄,您是该为着自己考虑。”
  可是江大希、简杭和简予求都同时皱了皱眉,在片刻的沉默中想着什么。
  江大希:母后这是有点嫌弃他们几个总缠着她了。似乎她到了青春叛逆期,翅膀硬了想跑了?那这样可不好啊,若是不让父皇赶紧发力把母后的心留住,怕在那万恶聚集的电影学院,被什么漂亮俊俏的小白脸拐跑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不过父皇和母后许多年未见,母后对父皇的目光中爱慕似乎有限,大多是一种留恋,毕竟父皇和古代相比,换了一种姿态和性格,按照现代人的逻辑,结了婚的感情淡了都能离(要知道,古代和离和休妻可是大事情,对帝皇家,废后是要朝政震荡的,再者女人因不平等,也不能改嫁,如今便不一样了,女权崛起啊!)如果分了手,母后还是能再找的!但若论家庭条件,唯有父皇能配得上母后,若是其他乳臭未干、家世又差的男孩儿想骑到自己头上当他的后爸,门都没有。
  简杭:母后如今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心思不可能在家人身上,恨不能插上翅膀独自飞翔。如若如此,他便会为母亲准备好这对翅膀。母后的翅膀一定要比旁人更美,不管母后想做什么,他都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只要她高兴,就算她想抛弃父皇,那也没什么不可以。
  简予求:母后就算再怎么端平,不管事业、年龄还是血缘,都与自己最为亲切。将来大哥可能会走在前头,不必担忧,二哥已步入中年,总要成家的,四哥那智商不足为虑,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站定了母后身边的那个位置,要多调节兄长们的关系,让他们莫要叨扰母后才是。
  这么想着想着,萧鱼忽然打断了他们。
  “你这伤当初怎么会被刀划开?是什么人拿刀伤你?”她实在是看不下去缝针时老二的皱眉了。
  老二支支吾吾不想说,但老大却忽然站了起来,眼睛睁得滚圆,手指一用劲,颤抖得更厉害,“对,我方才就想问,母后一来,我便心思旁落了。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二叹了口气,让护士出去后才说,“我刚穿来的那段日子,发现是我身体的原主人,他发现他的母亲是被他父亲害死的。他十分震惊,于是才会轻生。而我则替他将证据砸到了老头子的头上,老头子恼羞成怒,动了刀。”
  萧鱼越想越是心惊:“竟是这样。”
  简杭连忙安慰她:“但我没什么事情,护士也说了,并没伤及脏腑。虽则我还是昏迷了两天,所幸只是鬼门关走了一遭。”
  突然老大的声音颤了起来:“老二,你说什么?你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简杭怪异:“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江大希:“我怎么能不激动?这老东西让我险些永远失去我的弟弟?我当年看着你从棺椁里滚出来的时候,我……”
  简杭听着听着忽然听到这句:我还从棺材里滚出来了?
  江大希有些神情异常,“不行,朕过去懦弱了两辈子,现在行将就木了,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还不还手!古代的时候,那些大臣就当我是个吉祥物,他们成天里来合着骗我,给我施压,我却连母后也没有了,一个兄弟都没有了,我没法还口,我没了主心骨,我忍了一辈子。到了现代,我也受够了窝囊气。现在这姓简的老东西欺负到了我弟弟的头上,老二,你居然敢死两次!家伙呢!老子要抄家伙,老子要硬气一回!”
  然后他突然大步流星地闯了出去。
  萧鱼愣了,完全对大儿子没了章法:“他这是要干什么?一把年纪了,他要干什么?”
  萧鱼哪里想得到,老大是要泄愤,要替老二出气,他要上山去找那姓简的老头去算账,要连带着把上辈子受的窝囊气,一次性给出了。
  护士这时忙推门进来,“刚才江董不知怎么了,走出楼道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着,‘老子要和他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今天挺多字的~
 
 
第46章 
  萧鱼急了, 看了看手机,还好她之前就把四个儿子的定位绑定在了手机上,现在看到大儿子上了车, 她连忙招呼着儿子们跟上去。
  大儿子的小箭头在手机上闪烁移动,一路出了城际高速, 朝郊外的山上移动。
  萧鱼莫名地问:“这么晚了, 他上山去干什么?他一把年纪大晚上爬山吃得消吗?”
  简杭沉吟道:“他这是去找简清明,为我出头去了。到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对我。”
  萧鱼一时高兴一时又担忧,高兴的是大儿子内心是深深爱着老二的,这样以来兄弟齐心, 以后阋墙争执的事情不会再出了, 可担忧的是, 大儿子似乎有种想把窝囊气撒出来的尽头,不管不顾了,他方才走的时候满眼张狂,似乎是老二的伤口深深地刺激了他, 怕他见了简明清是要出事啊!
  简予求给萧鱼捏捏肩膀,“母后您别急,静心去火, 咱们现在跟上去,不管大哥做什么都能阻止的, 您放心。”
  萧鱼任他拿捏着肩膀,也好一阵舒服。可是她怎么能放心?毕竟老大那年纪……“万一他要是不小心摔下了山,咱们就算在身后也来不及拉住他啊!怎么能不急?”
  这个儿子太让她操心了。上一辈子扶着他做皇帝, 日日拽着他拖着他去上朝,在帘子后头当吉祥物;到了这辈子,一把年纪还长不大的模样,打小三也要她亲自出马……这些都不说了,关键是年纪大了,她是真心疼啊。
  萧鱼时不时叹气:“他要去和别人拼了,他自己怕是要拼散了一身老骨头。六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心智不成熟呢!你们几个可不要向你大哥学啊。”
  简予求立马道:“不会的,母后放心,我会学好的。”
  简杭沉声安抚:“母后,简清明比大哥的年纪还要大些,两把老骨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萧鱼摇摇头:“你是不知道,人越老便越浑,他们拉扯起来,力道可不一定比年轻人小。而且若真是一个老混球,那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是奇事。你忘了当年太皇太后的老嬷嬷,偏说是我气死了她老人家,人都过了两年,还三天两头在我宫门前披头散发撕破嗓子喊了一天丧吗?都全然不要了体面。我是看在她是太皇太后老人的份上不赶她出去。”
  简予求道:“那老太婆是个失心疯,且是女人……”
  萧鱼捏一把简予求的鼻子,那鼻尖瞬间通红。萧鱼:“你是想不起那些尖酸刻薄的老太监了?”
  简予求:“……”
  话扯远了,好在车也终于跟着导航上了山,盘旋上到半山腰后,萧鱼又带着儿子们硬生生地爬了上去。
  才刚走进寺庙的庙门,问询了禅修班在哪里住,急急走过去时就正好撞见了自己儿子和另一个老头扭打在一起的场景。
  大儿子的声音远山可闻:“简清明,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你敢砍你儿子!你怎么不砍你自己!”
  简清明也怒了,一边拉扯他头发反击一边弓着腰道:“我砍我儿子关你什么事?你和我儿子什么关系?”
  大儿子:“我和你儿子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你动他就是动我!我跟你没完!”
  简清明哈哈一笑,又伤了气管咳嗽三声,“没想到你个老东西好这口,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儿子身上,还什么忘年之交,你就是个恶心的老色鬼!”
  “你说谁是老色鬼,今日要是不让你知道朕的厉害,朕这威严还往哪里搁?!”
  “你朕什么朕,真拿自己当皇帝了,那我也告诉你,我是玉皇大帝,我打死你个龟孙!”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简杭正要过去威胁简明清时,萧鱼已经愤愤地上去想把大儿子从简明清的手底下给拽出来,“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有一百二十多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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