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丁王两家至正心台一事后,势力已经开始衰弱。
这次愿意来并非是看在两家面子, 而是各自心怀鬼胎。
凌云峰一个叶无尘已经够可怕,现在又多了一个天灵根的秦川,还有会弦音术并取了王炼金丹的陆澄澄。
怕是任他们成长下去,以后九州就凌云峰一家独大。
这事,他们可不愿看到。
这时有人喊道:“秦川你个孽畜还不出来受死!把陆澄澄那个妖女也速速交出来。”
听听,如意算盘打得多好。
有天灵根桀骜不羁的刺头秦川是让他出来受死,而能够作为辅助看起来好威胁摆布的陆澄澄他们是要活捉。
“对!”
“叶无尘!让你孽徒出来受死!交出陆澄澄那个妖女!”
“叶无尘!”
“秦川!”
一众人喊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回应。
叶无尘在塌上盘腿调息,懒得理这群乌合之众。
陆澄澄还在穿衣服,到处找不知被秦川扔到哪里去的腰带。
这个秦川烦死了。
每次都乱扔。
而秦川坐在房顶上居高临下看这群将客栈围得暂时的人。
这些人里有金丹,有虚丹,有筑基。
原来每一个对他来说都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现在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他也不放在眼里。
突然,有人发现了房顶上的秦川,指着他道:“他在那里!”
这时众人把纷纷抬眼看向屋顶。
只见一个一身劲装四肢修长的少年,右手撑着一把全身如镜面的长剑,任达不羁的坐在房顶。
一双乌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众人,眼中尽是轻蔑和嘲讽。
“你!你下来……”那人心虚的指着秦川,边喊边退,声音越来越小。
这少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废柴,而是显现了天灵根一夜金丹的屠龙少年。
年纪轻轻手段如此很辣无比,想起丁沛王炼的下场不禁让人发怵。
瞎了眼的王炼不禁全身颤抖,那一夜的恐惧再次向他袭来。
王氏还有丁王两家的人看到秦川都红了眼。
“秦川,你个孽畜!还不下来受死!”王氏接近歇斯底里的咆哮。
秦川转了转手上的剑,房上的瓦被剑尖磨碎,他一声冷笑,一脸的无所谓,根本不理王氏。
但是此时旁人更关心陆澄澄,“姓陆那个妖女呢?把她交出来!”
听到这里,秦川脸上脸上的无所谓和冷笑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沉了下来。
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移向刚才询问陆澄澄的那人。
只见他身后一把黑色大弓腾空悬起,上面燃着青光的箭对着开口那人。
箭正要离弦之时,只见一个白衣卓卓的影子,缓缓跨出客栈门槛。
而秦川一跃而下,像道利落的黑影,纵身跳到叶无尘身旁。
近看那少年,肩宽腿长,英气逼人。
这丰姿卓越一白一黑两师徒并肩而立,看起来更像一对兄弟。
叶无尘一张冰雕玉琢的脸上冷冰冰的琥珀色眸子,淡淡的将众人扫了一圈。
然后将目光停在了坐在轮椅上的王炼身上。
王氏提起自己的剑指着叶无尘,满目通红。
“叶无尘,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手段之很辣!禽兽不如!”
叶无尘并未说话。
只听秦川一哼,抱着手道:“你们丁王两家真是又当又立。比禽兽?谁比得过你们家养的两个畜牲!”
“你!”王氏气得牙痒。
但是人群中终是有人念念不忘陆澄澄:“那妖女呢?怎么不见她踪影?”
他们这次来,比起秦川更在意的是夺陆澄澄,抢弦音术。
毕竟杀秦川是丁家王家的事,但是陆澄澄最后落谁手,却关系到自家利益。
毕竟这天下,目前就她会弦音术,就连所谓的创这门功法的秦川,也不见他使过。
而且秦川那个性子,软硬不吃,绝对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西郊一战,陆澄澄的弦音术威力已有人见。
她就是一块活着的至宝。
可是那人话音刚落,就被一箭射穿了心脏。
只见秦川身上燃起青光,双目无比漆黑。
所有人看着那捂着心脏缓缓倒下的人,都哑口无言。
纷纷把目光移向叶无尘,那目光中充满震惊,责备。
而叶无尘的脸,平如湖面,毫无波澜。
有时候他在想是否因为自己过于端正,所以让这些人得寸进尺的一次次欺道自己凌云峰头上。
他从小励志要发扬正道。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个道貌岸然,心怀鬼胎,内心肮脏污糟。
自己强时以强凌弱,自己弱时以弱卖弱。
他们因为惧怕天灵根要口口声声杀了自己爱徒。
因为贪婪想要弦音术,要把陆澄澄占为己有。
这就是这个世间所谓的正道?
他衣衫下的灵脉中黑气涌动得更是汹涌。
众人见叶无尘毫无反应,王氏道:“叶无尘,你若今天不把秦川和陆澄澄交出来!别怪我们告到无极门去!”
他们知道打不过凌云峰这三人,但是叶无尘最是守规矩,所以用无极门来压他。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青芒夹着剑气。
一道破云斩向她冲来。
只见挥剑而出的秦川咬着牙,“要战就战,老子没时间听你们瞎哔哔!”
而叶无尘纤长的手往前一推。
一阵狂风涌出。
*
陆澄澄这时终于趴在地上把被风卷落到床脚的腰带给找了出来,系在腰上。
听到外面乒呤乓啷,风吹树倒的。
她推开窗户,看见下面尘土飞扬,青芒耀眼,狂风大作,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刚才下面的叫嚷的声音她听得清楚。
这些人分明是来逼叶无尘的,即便叶无尘不交出秦川和自己,但是也能逼他像上次一样把秦川送去戒守峰。
让秦川再领几十鞭,鬼门关里再走一遭。
但是,怎么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可能下面的人也觉得措手不及,秦川又快又狠不说,不想那最是端方严正的叶无尘居然就这么对众人出了手,
这些人多势众,其中也有金丹。
但是秦川虽是金丹但有元婴实力,叶无尘又是化神。
学的又是无极门的本事。
两人配合默契,众人根本不是他们对手。
秦川太猛,青芒所过之处血光飞溅。
陆澄澄觉得有点血腥,准备把窗户关上。
却见叶无尘突然口噴鲜血。
染得他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胸前一片猩红,缓缓倒了下去。
“师傅!”
“仙君!”
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而这时众人也发现了陆澄澄。
指着她道:“她在那儿!”
“走!”
“活捉!务必活捉!”
“不能伤手!”
“脸也不能!”
而秦川托着晕倒的叶无尘,拼命杀出重围,准备去救陆澄澄。
“挡住秦川!别让他走!”这时更多的人向他围了过来。
秦川双目通红。
他绝不可能扔下昏迷的师傅,可是陆澄澄……
妈的!
自己摔碎了她的琵琶!
没有琵琶的她,就是个废柴!
众人从陆澄澄的房间鱼贯而入。
一进房门就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吸引。
见到眼前绝美女子都是一愣。
本来以为她是个妖娆艳丽的妖女,没想到脱了面纱的她这般清纯无害楚楚可怜,一副十六七岁少女的模样。
一身樱粉色长衫更是称得她温柔粉嫩。
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
陆澄澄皱着眉往墙边退了退。
“陆姑娘,你别怕,跟我回游龙帮,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
“陆姑娘,你来我们岚希阁,我们一定对你视若上宾。”
这些人连哄带骗,一点点逼近她,只见一道银光从窗户飞了进来。
越水剑悬在空中挡在她跟前。
众人不禁惊讶,这个秦川的天灵根果然名不虚传。
陆澄澄也从灵囊拿出她防身的短剑,横在自己面前。
也不与他们多语,把当年秦川教自己的那些看家本领全都使了出来。
众人不知她为何不使琵琶,但是看得出她的刀法只在练气阶段,金丹又不稳。
根本毫无威胁。
虽有秦川越水剑护着,但是这些人还是越逼越近。
叶无尘的突然昏厥,让本是胜券在握的对决成了一边倒的形式。
只见这些人越来越逼近陆澄澄,一双双手伸向陆澄澄。
突然陆澄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符门。
一个抱着琵琶的素衣的孱弱少女从符门中出来。
转身画了一个符,向围上来的人拍去,将他们拍退了几步。
“闵柔小姐!”陆澄澄惊讶。
司徒闵柔将手中琵琶递给陆澄澄。
“陆姑娘拿好!”
陆澄澄接过那把白玉一般的琵琶架在身前。
手指一弹拨,弦音声飞入对方脑中。
震得那帮人头昏脑胀,纷纷本能的捂着耳朵,却没有半点用。
因为弦音术进的是大脑。
陆澄澄立刻换了一首清心曲输入叶无尘脑中。
架在秦川肩上的叶无尘缓缓睁开眼。
陆澄澄回首对司徒闵柔一笑:“闵柔姐,谢谢你。”
她比司徒闵柔大,这般叫是跟着秦川。
与他一般把她当成姐姐,敬她,重她。
司徒闵柔莞尔一笑,回到快要消失的符门。
*
陆澄澄抱着琵琶,从窗户一跃而下。到了叶无尘和秦川身边。
脸上的清纯懵懂不见,眼中无限的娇媚。
宛如一朵开在黄泉,一见就生死两别的彼岸花。
乐声一起,青光万丈,狂风飞扬。
不到顷刻,一干人被秦川和叶无尘杀得片甲不留。
以杀,止杀。
以乱,止乱。
*
凌云峰
秦川将叶无尘放倒在他的塌上,陆澄澄急忙打了水给他擦了擦脸。
而叶无尘已再次昏迷。
出了叶无尘房间,秦川叹了口气,“师傅被魔气所扰,估计是不想被人发现,努力压制魔气,所以刚才走火入魔了。”
“什么?”陆澄澄惊讶。
秦川又叹了一口气,“难怪,是觉得师傅最近有些怪。”
他看着陆澄澄,“一会我们俩给他驱魔。”
陆澄澄点点头。
驱魔,她不会。
但是她跟着秦川说的办便是。
“现在呢。”她仰头仰着秦川。
“去我房间。”
“嗯?”
!!!
去他房间?
干什么!
她整个人紧张起来,这种时候秦川不会又想那事了吧?
他不是这种人吧……
好像又是……
秦川沉着脸,一把掐起她下巴,“又胡思乱想了是不?”
陆澄澄脸一红,推开他的手,“哪,哪有?”
惴惴不安的跟着秦川走到他房门口。
却怎么都不进去。
秦川那看着那不大,但是清爽整洁的房间,房间里真的几乎啥都没有,那张叠着藏青色杯子的窄床就显得格外的显眼和暧昧。
想着自己进来在他身上乱摸找书,他把自己翻身按在塌上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怕他就是对自己有了不轨的心思。
想对自己犯一些青春的错。
没想到自己当时居然傻乎乎的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得罪了他,还给他道歉,让他不要生气。
现在想来真是傻得想撞墙。
“怎么?”秦川敲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挑眉看着门口扶着门框愣愣站着的她。
陆澄澄想起他当时跟自己说的话,红着脸说:“你说,让我千万不要单独进任何男人房间的。”
秦川突然气笑了起来,这种时候,她还一天就想那些事。
但还是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的道:“现在跟那个时候能一样吗?”
“有,有什么不一样?”她眨着眼看他,一脸戒备。
“你现在已经是老子的女人了。”
说罢一用灵力,让她整个人飞了进来。站在自己面前,一把掐住她腰,免得她乱跑。
“我哪里是?”他们还没有实质性关系。
秦川轻嗤一声,每一寸看都看完了,每一寸都碰过了。
这都不是,什么是?
他把手往下移放在她跨上,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其实秦川本来是想速战速决。
无奈她样子实在太有趣,她小气巴巴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欺负她,让她哭兮兮的。
他就那么黑心肠的一个人。
他故意沉着嗓子。
“脱衣服。”
果然,陆澄澄又跳了一下。
以为自己听错了,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賊圆。
什?
什么?
自己怕不是听错了?
他让自己干什么?
“脱衣服。”他重复了一遍。
一张脸尽是不容忤逆的表情。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