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后知道,虞夏看到刘肆眼红,应该不是陷害齐绣,而是因为她害怕刘肆。
刘肆看齐家不顺眼,借题发挥,将齐绣给打压了一番。
齐绣本身心思多,她自己就是心机深沉时常用这种手段去陷害别人的,误打误撞,被刘肆惩罚一顿,让她以为是虞夏手段更高,用相同的招数算计自己。
想到这里,齐太后道:“皇帝素来无情,他在你面前伪装出喜爱皇后,倒不是真的喜爱,他若喜爱,当初也不会让皇后差点死掉。你来后宫晚,许多事情不大清楚,皇后表面上受皇帝宠爱,实际上却被皇帝当做禁脔,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少和她算计,平常表现得大度一点,抓住一切机会博皇帝的好感。”
齐绣愣了一下。
她是不大信太后的话。
皇后仙姿佚貌,虽然齐绣看不惯皇后心机深沉陷害她却要装无辜的贱人样儿,但她不得不承认,皇后是难得的美人。
齐绣又回想刘肆冷漠俊朗的面孔。他真的像是不近女色的样子,禁欲疏离,越是这样,齐绣越是野心勃勃。
她擦干净了眼泪:“太后教训得是,以后我会行事更加谨慎,尽量不惹陛下厌烦。”
齐绣恭顺得体,太后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好了,你回去吧。”
齐绣应了一声:“是。”
回去的路上,齐绣和齐贵妃的仪仗正好碰上了,齐贵妃与齐绣感情并不好,今天听说齐绣丢了大脸,齐贵妃高高兴兴:“呦,妹妹要回去?怎么不下来散步走走?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啊。”
齐绣脸色难看,但齐贵妃位分高,在外人面前她得表现得尊敬姐姐,不好当着宫女的面顶撞齐贵妃,只是擦了擦眼泪,让人走了。
齐贵妃唾弃了一下:“虚伪。”
她忽然想起来皇后好像也是弱不禁风看起来要哭不哭的德行,这次齐绣在皇后跟前栽了个跟头,齐贵妃觉得大快人心:“果然,贱人就该栽倒在贱人的手里。”
一直等回了宫里,齐绣才咬牙切齿的将齐贵妃和虞夏给骂了一遍。
过了嘴瘾,齐绣想着有她在宫里,齐贵妃不能好好活下去,只有齐贵妃死了,她才能得到齐家全部的支持。
齐家在本朝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最常出皇后,前几朝皇帝昏庸,齐家也把持过朝政,刘肆登基后齐家才被刘肆打击,势力缩减不少。
但底子还在,和皇帝的血缘也在,太后毕竟是刘肆生母,齐绣也想着两个人早晚都能和解。只有齐贵妃死了,上头没有姐姐压制,她才能爬得更高。
只是不知道太后有没有打算除去齐贵妃,齐绣也不敢在太后面前流露出自己歹毒的念头,细细想了一番,她来后宫不久,皇后那边伸不去手——假如能伸到皇后那边,齐绣一定要毁了皇后那张绝色容颜,她也只能先从齐贵妃这边下手了。
细细想了一番,宫女给齐绣送来茶水,齐绣接过茶,漫不经心的抿着茶水,开始盘算着用什么办法让齐贵妃没了。
宫女道:“陛下这段时间不来后宫,都没有看过娘娘。”
齐绣还没有得宠幸。
不过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刘肆如果宠幸她,她落不了红,这也是个问题。种种事情压在了齐绣的心头,她心里也越发觉得烦躁:“陛下都去谁那里?”
“陛下不常来后宫的,一般来了,也是去皇后那边,”宫女知晓齐绣和皇后结了梁子,安慰她道,“娘娘别担心,陛下肯定会来咱们宫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本身没有太多绿茶想法,不过会有一些小女生的心思,比如不喜欢宫里其他妃嫔啦,比如也会吃点小醋揣测刘肆是不是也爱其他人啦,不开心的时候小公主也会郁闷。
因为阿夏少女太无知,还有刘肆无脑护她,总觉得全天下都要害他小公主,这就显得阿夏有点白莲花加绿茶(可能作者口味独特喜欢以绿茶治绿茶,亲妈眼怎么看女主都觉得惹人怜爱。
在反派看来她可能也是这样的形象,人设不会改,吃不下去这款的小伙伴们可以看看其他的文调节一下心情,不要因为一本小说生气。
至于男主,他就是无条件护短,脑回路变态向,只能他欺负女主,别人敢碰一下女主他会把人弄死的那种,不会担心后期他碰其他人,男主不会和女主以外的任何女人发展感情,因为作者比较讨厌三心两意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男主,结局没有妃嫔,都会一一处理。
如要弃文,不用特意留言,晋江还有很多好看的小说,希望大家都能找到称心如意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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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转眼就到了深秋, 下了几场雨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凤仪宫里已经烧了地龙。
虞夏体寒, 身子纤弱的像柳枝似的。她最怕冷,哪怕在暖阁里, 也整天恹恹的躺着很少动。
刘肆最近很少来后宫, 据说是朝中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忙于朝事。
景国和阑国先前都是比较强盛的国家,彼此不相上下,景国在北, 阑国在南, 文化风俗都不同, 不过阑国到了虞夏父皇的手中时,已经大不如从前,天灾不断,虞夏的父皇又软弱昏庸。
景国比阑国衰落得还早, 十几年里内忧外患不断,还被阑国割走了不少土地。先帝在时,重用佞臣, 外戚把持朝纲,齐家权势滔天, 兵权也在外臣手中。直到刘肆上位,收回兵权,将被阑国割走的土地收回, 打压外戚,景国才恢复了一些元气。
不过很多事情,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处理的。几大家族势力交错纵横,还需要一一瓦解,将全部权力收进已经手中。因为征战的原因,景国国库比不上全盛时期,后宫宫妃用度也大大缩减。
不过,缩减了谁的,也不会少了虞夏的。
虞夏在暖阁里,香炉里燃着清淡的月麟香,墙壁上挂着异域进贡的、用金银丝线和丝绸编织而成的壁毯,暖阁内温暖如春,外面打扫庭院的宫女太监无不穿上了厚实的衣物,虞夏穿着单薄的纱衣,在榻上坐着学刺绣。
之前在阑国时,虞夏倒没有学过针线活儿,她那个时候整天睡觉,不睡的时候就跟着太子去读书,太傅知道虞夏是很受宠的小公主,从来都没有训斥过虞夏。
自从她失去记忆后,再也不像从前一般,一睡就是好几天。她觉着无聊,看到荷雪为她做衣物,也缠着荷雪要刺绣。
此时,虞夏就在绣一条帕子,她的绣工不太好,才开始学,针脚都有些乱,不过却很认真。
荷雪看虞夏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道:“公主为何要学这个?有这么多人伺候您,奴婢们给您做就好了,您只管每天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好。”
虞夏轻声道:“闲着也觉得无聊,看书都看腻了,有点事情做也是好的。”
荷雪道:“您之前擅长弹琴跳舞,这双手倒没有做过这个。”
这几天,荷雪没少看到虞夏手指被针扎到。不过她被扎了也不说,只是擦干净血迹,然后接着去绣。
荷雪劝不动虞夏,她也知晓虞夏无聊。
虞夏一个人在窗边刺绣,荷雪也出去了。前段时间刘肆觉着虞夏无聊,让人给虞夏送来了一窝小狗玩,这一窝小狗有五只,全都灰灰的,毛色算不得漂亮,据说是和狼杂交的,有狼的血统。虞夏天暖时会在院子里逗弄这些幼犬,因为是刘肆送的,宫女也只能好好养着。
这些幼犬都吃肉,被伺候得油光水滑,像小团子一样,荷雪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去喂狗了。
这些幼犬只见了虞夏才亲热,对待其他人爱答不理。荷雪离开了,虞夏继续在窗边刺绣,听到珠帘响动时,她抬眸,才看到刘肆来了。
虞夏眼睛瞬间亮了:“陛下!”
她有四五天没有见到刘肆,刘肆并不是重女色的人,后宫其他妃嫔没有宠幸过,就算来了,也是看看虞夏的状况。
外面天寒,刘肆的身上还带着很重的寒气,虞夏觉着他身上太凉,她穿着单薄,想靠也不敢去靠。
他抬手将虞夏给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做什么?”
虞夏道:“绣两只帕子玩儿,天天在宫里也有些无聊。”
刘肆道:“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过段时间真带你去汤泉行宫。你身体弱,多泡泡温泉也好。”
虞夏点了点头:“陛下最近朝中很忙?”
将要入冬,朝中的事情一直都很多,刘肆也在借着新提拔的大臣打压一些世家大族。
他霸道且多疑,权力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中,刘肆才会放心。
刘肆把她搂在了怀里:“并不算忙。”
虞夏看着男人俊朗清瘦的容颜,手指忍不住抬起,去抚摸刘肆的脸颊:“陛下也要注意身体……”
刘肆狭长凤眸注视着她:“公主是在关心朕?”
虞夏脸色一红:“不可以么?”
自然可以。刘肆握住她的手,看她的指尖,有被针扎过的痕迹,他道:“无聊也不要绣了,手指都受伤了。”
虞夏就要把手缩回,手指蓦然酥麻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男人的眉目深邃,她读不懂他眸中的意味,只觉得这种灼热的视线让她心头害怕。
指腹的触感很奇怪,她低喃道:“脏……”
一直在拈着针,他这般,应该要她先将手洗净。不过其实也不脏,只触碰了针线和绸缎,倒也没有碰其他东西。
良久之后,虞夏身上的衣衫褪落下来,她本来就穿得很单薄,暖阁的温度太高,又不见外人,松松将墨发挽起来,穿一身纱衣便足够了。
刘肆衣着整齐,他穿着龙袍,墨色锦缎上绣着金色盘龙,俊朗面上并没有其他表情。刘肆很少笑,仿佛天生就很阴郁,阴郁又冷傲的人自然很少得到别人关爱。他也不需要什么关爱,骨子里傲气自私,也不允许乱七八糟的人接近。除了虞夏。
虞夏坐在刘肆的腿上,她又纠结又痛苦,潜意识里,她觉得这般很危险,让她觉得不适,心理和身体上的不适。但她又怕拒绝刘肆,会伤到刘肆。
毕竟两人是夫妻。从刘肆的口中,两人之前相敬如宾,她从来不舍得拒绝他。
虞夏捂住胸口的衣物,抬眸看向刘肆:“陛下……我……我……”
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刘肆捏住她的下巴:“又回想起了什么?”
虞夏说不上来,只摇了摇头,刘肆从袖中拿出一只漂亮的银铃,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漂亮的一只手。
铃声清脆,像在风中回响。
虞夏看着这只漂亮的银铃,脑海中一片空白,隐隐有些睡意。
刘肆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傻玉真,你只有朕了,只有朕是你的依靠,是你最相信的人。”
低沉冷冽的声音,蛊惑人心,虞夏缓缓闭上了眼睛,睡在了刘肆的怀中。
刘肆将虞夏的衣衫合拢,将她放回了床上。她睡得格外沉,昏迷过去了一般。
他知道,他是在饮鸩止渴。可他别无办法。刘肆不想让虞夏回忆起任何事情。
她如今看到他时,眼睛里都是欣喜且温柔的光芒,倘若她想起来,对他就只有戒备和疏离。
虞夏睡到了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她就醒了。刘肆在枕边。
虞夏看到刘肆,唇角忍不住上翘,趴在了刘肆的怀里:“陛下……”
刘肆低声道:“乖,别闹,朕要去上朝了。”
虞夏搂住了他的胳膊:“不要。”
她刚刚苏醒,格外迷恋刘肆,觉得刘肆哪里都好,所以钻进他的怀里,露出小脑袋:“我们昨天晚上是不是……”
刘肆刮了刮她的鼻尖:“是。”
虞夏身上只穿了一件兜衣,刘肆身上穿着寝衣,他墨发并未以银冠束起来:“乖一点,不要缠着朕了,朕去早朝。”
虞夏点了点头,乖巧的放了他的手臂。
男人坐了起来,她小小的一团,睡在他的旁边,就像一只软软糯糯的小猫。她看向刘肆,他身上衣物敞开了一些,露出一片结实的蜜色胸肌。刘肆常年习武,精通骑射,武功超凡,当初未登基时就在一众皇子中出类拔萃,迷倒景国一众贵女,身材自然极好。
虞夏在感情之事上也不清楚,仍旧迷迷糊糊的,看到两人衣衫不整的一起起来,就以为两人昨晚亲热了。昨晚刘肆一直睡在外间,半个时辰前才过来陪她一起睡。
她又去搂住了刘肆的腰:“陛下每天怎么都要忙?我想让你天天陪着我。”
刘肆清楚,倘若她清醒着,此时的想法肯定不是求他天天陪着她,而是恨不得让他从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种反差太大。
刘肆情愿做阴损的事情,用手段让她一辈子不要回忆起曾经,也不愿她一脸惧怕的看着他。
得非所愿,愿非所得,他得到皇位,实际上并不想要皇位,只是借皇位将他得来,得到她的人,才知道他最想要的,其实还是她最初待他温柔平和的样子,而不是惊恐与惧怕。
景国留了不少烂摊子需要刘肆收拾,前朝都是每三天上一次朝,到了刘肆这里,他励精图治,天天早朝,每隔十天才有一个休沐日。
刘肆道:“过几天再陪你。”
虞夏轻声撒娇:“我想要陛下今天陪。”
刘肆无奈应允她:“好,朕答应你,玉真,快松开吧。”
虞夏这才松手了。
他之前也见过虞夏这般撒娇,这般无理取闹。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她的兄长。太子虞章可以随意出入宫闱,虞夏作为公主却不能出宫,有时她觉得宫里无聊,想要去白家玩,都要这般恳求虞章。太子本来会答应,为了听妹妹恳求时可怜又可爱的话语,都会故意装作不答应。
李大吉也让宫女进来伺候刘肆起床,虞夏在床帐中,清晨寒气重,刘肆不让她起来,仍旧让她在被窝里乖乖躺着,过半个时辰再起床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