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酥芙蕾
时间:2020-05-21 06:30:01

  这就像扑克牌局上诈牌唬牌,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是进是退, 端看各人的判断抉择了。
  又经历一番谈判过后,最终周奇仍是再退了一步, 与子夜科技达成了合作协议。
  且不提周奇如何在背地里吐槽萧行言脸白心黑滑不溜手, 萧行言此番便宜占得确实不小, 而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都得感谢谁呀?”宁缈拎着那份最终的协议哗啦啦抖了抖,尾巴嘚瑟的翘上天,“我算术不好,萧总能不能帮我算一下,我给你省了多少钱来着?”
  无怪宁缈今天心情超级好,鉴于她这段时间一直表现老实乖乖养伤,医生说她的脚腕愈合状况良好,可以拆掉石膏了。
  拂面而来的风泛着凉意, 明明她受伤时还是吃冰激凌的夏天的尾巴,仿佛才一眨眼的功夫,外面已经是落叶满地的秋天了。宁缈嗅着空气中清甜的桂花香,一时间还真的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萧行言穿了件柔软的灰色圆领毛衣, 清隽的眉眼神情清淡,却也带着股温暖气息。他俯身把宁缈抱上了车,拿过她手里的协议, 随手塞进了文件夹,“是吗,给我省钱?”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登时召来宁缈的怒目而视,她的据理力争还没出口,只听萧行言慢条斯理道,“我的不就是太太的么?”
  他的脸离得很近,近得宁缈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宁缈的目光从他低垂的睫毛,掠过他高挺的鼻梁,接着向下,落在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上。
  安全带扣“咔嗒”的一声轻响,宁缈几乎没有注意到,直到萧行言抬起眼眸,四目蓦然相对,他黑眸深邃明亮就像月光下的湖面,宁缈在里面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扑通——扑通——
  宁缈看着萧行言薄唇微动,他好像是说了句什么,但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太吵,吵得她完全没听清,“……嗯?”
  “傻了?”她大眼睛睁得圆圆的,黑白分明水润清澈,山间小鹿般无辜中透着不知所措,萧行言抬手抚过她上挑的眼梢,又柔声交待了一遍,“拆了石膏也不要乱动,知道吗?小心又乐极生悲。”
  “……”宁缈这回听清了。
  一种近似恼羞成怒的情绪上涌,宁缈一把挥开他的手,没好气地嗔斥道,“你才乐极生悲!你才又!”
  萧行言轻笑了一声,直起身子,关上车门前,吩咐了前面的司机一句,“别让太太乱跑。”
  切,她要乱跑谁敢拦?宁缈嘟着脸腹诽中,车子徐徐开动。
  开出一段路,宁缈再转头朝后望时,门前已经不见了萧行言的身影。
  他接下来要去机场,飞往欧洲参加一场为期一周的科技峰会。
  连她去拆石膏都不陪,还有脸说什么他的就是她的……切,嘴上说的好听罢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信了他的邪。
  拆石膏的过程相当顺利,时隔一个月之久,右脚终于摆脱了硬邦邦的束缚,宁缈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脚腕,几乎要感动得猛喵落泪——
  哦,自由的滋味!
  “不要做剧烈运动,可以适当做一些脚踝的功能锻炼,譬如不负重的走路,但一定要注意不要再造成二次伤害,另外可以结合热敷,慢慢就会痊愈了。”
  医生的嘱咐宁缈听得很认真,虽然“不要再造成二次伤害”的“再”字依然让她感觉有被内涵到,但重获自由的喜悦让她决定大度地不计较。
  阮季雅第一时间发来贺电,并问宁缈要不要喝茶庆祝一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喝茶又不属于会造成二次伤害的剧烈运动,宁缈欣然应允。
  秋高气爽的时节,阳光照在道旁的银杏树上,金黄色的银杏叶通透而发亮,仿佛一片金灿灿的海洋,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心情敞亮。
  “不是,咱们喝茶怎么喝到这儿来了?”阮季雅一进贵宾室的门,就没忍住吐槽,“这是男装店没错吧?”
  宁缈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轻飘飘睨了她一眼,“这儿难道没茶给你喝吗?”
  不光有茶,还有精致的点心,就算想要香槟要红酒要威士忌,店里招待VIP客户也一应俱全,管够。
  阮季雅斜眼瞟宁缈,“我说的是茶吗?啧,就算没赶上春夏时装周,你也不至于突然逛起了男装店吧?”
  “男装店怎么啦?”宁缈不服气,“我就不能给我爸给我大伯二伯堂哥表哥们买衣服了吗?”
  “哦哟哟~”阮季雅挑着眉毛,声调拉得老长,“男性亲属列得够全的啊,怎么好像独独少了某一位呢?哎呀呀……”她捏着下巴,作沉思状,“少了谁来着?”
  “……你好烦!”宁缈抓起一个靠垫丢了过去。
  依然是由试衣模特来来回回,一套套展示品牌的秋冬新款,宁缈端着茶浅啜,看见中意的便示意店员留下。
  阮季雅歪在沙发里,不住地往嘴里塞着点心,半晌突然开口,“这件风衣他穿肯定帅呆。”
  “对吧?”宁缈眼眸晶亮,兴致勃勃道,“他个子高腿又长,就适合这种……”对上阮季雅似笑非笑的揶揄眼神,她倏然顿住,接着羞恼,“我是说我爸爸!”
  “哇哦!”阮季雅一脸发现了新大陆但又不可说的夸张表情,“原来你会叫你老公……那个啊,啧啧啧,想不到,你们玩得真有情趣~”
  宁缈:“……”
  宁缈黄不过她,索性破罐破摔了,“萧行言就没多少衣服,我给他买几件怎么了?”
  “不怎么不怎么,”阮季雅摆着手吃吃直笑,“给老公买衣服天经地义,谁的老公谁心疼嘛!哎,我们喵喵长大了,也学会贤惠了,妈妈我深感欣慰……”
  “你的鸭毛是不是不想要了?”宁缈对阮季雅发出死亡瞪视。什么贤惠……那种土兮兮的词汇,怎么可能跟她这种顶级仙女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要的要的,冬天快到了,没毛会冻死的。”阮季雅见好就收,认真帮她参谋起来,“唔,我觉得这些大衣都挺赞的……”
  宁缈一向喜欢这个牌子的设计剪裁,尤其是今年秋冬系列的风衣大衣,线条干净利落又不失严谨,彰显低调潇洒。萧行言颀长挺拔气质文雅,穿起来效果一定比模特还要好看得多。
  宁缈几乎all下了整个系列,又挑了些领带袖扣之类的小配饰。
  刷卡时,她的手顿了顿,换成了她自己的卡。
  ……算起来,她用萧行言的卡也买过不少东西了,这些就当是一点回礼吧。
  没错,就是回礼。
  礼尚往来,这是人之常情。
  这家扫完,接着转战下一家。宁缈熟门熟路地被迎进VIP lounge,阮季雅还在消化刚刚听到的震撼消息——
  “不是,你还有个婆婆?活的??”
  宁缈先前已经震惊过了,这会儿非常淡定:“对啊。”
  阮季雅:“……”
  “你等等等等,”阮季雅脚下团团打转,差点撞到了端着香槟托盘的店员,她这才消停下来,坐到宁缈身边,“那她现在在哪儿呢?”
  宁缈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哪儿知道?”
  阮季雅:“……你就没想过打听一下?万一她哪天突然冒出来了呢?”
  宁缈更奇怪了,“她冒出来干嘛?”
  “认亲啊!”阮季雅道,“儿子这么出息了,当然要认回来啊——这种情节不是很常见吗?”
  “那也得看萧行言认不认她啊。”宁缈觉得萧行言这么多年都没去找过他妈妈,足以说明他的态度了。
  “那要是她想从你这边入手,诉说自己多可怜多不得已,搞道德绑架呢?”阮季雅想想都忧心。
  宁缈不以为然:“我没有道德,她怎么绑架我?她可怜不得已关我什么事,我又没有同情心,为富不仁没听说过吗?”
  阮季雅:“……”好狠一女的。
  不过现在说这个也的确没什么意义,阮季雅只好先按下不提了。
  宁缈隔了这么久重新出山,心情靓丽花钱更不手软,除了给萧行言添置的衣物配饰,也给宁董等一干亲属都买了礼物。
  堆成小山的购物成果,次日便送到了泰铭花园。
  宁缈在衣帽间里指挥着佣人腾出了几个衣柜,把划给萧行言的“冷宫”扩建了一番。
  全部归拢完毕,男主人的衣物数量跟女主人比起来,虽然仍然是九牛一毛,但样样都是精挑细选过,考究精致,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透着一股贵气的精英范儿。
  再挂上“冷宫”的牌匾,似乎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宁缈想了想,还是把那块磁贴挂了回去——管它合不合适,反正他又不在,没有资格发表意见。
  窗外阳光明亮,偌大的别墅里,佣人们来来回回忙碌。宁缈在桌前坐下,不知道怎么,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一出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到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她忍不住小声嘟哝。
  等等,姚昙惜也在欧洲……
  这个念头蓦然闪过脑海,宁缈的心口倏地砰砰直跳。
  要是,要是他跟姚昙惜在那边来个浪漫偶遇,又旧情复燃了的话……宁缈想到这种可能,白生生的手指不知不觉紧紧地蜷起。
  “叮铃铃——”
  手机突然又响又震,把宁缈惊了一下。她定了定神,扫了眼屏幕,发现是萧行言打来的。
  断线的风筝终于连上线了?
  宁缈接了起来,“喂?”
  半秒的停顿后,萧行言低醇磁性的嗓音响起,“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怎么听起来心情不好?”萧行言嗓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大清早,谁惹你了?”
  ……她就说了个喂字,他就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宁缈望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都几点了,还一大清早?”
  “你不总是睡到这个点,太阳晒到屁股才起床吗?”
  “……你是不是仗着我不能顺着信号过去打你?”宁缈咬牙。
  回答她的是一声轻笑,低低的萦绕在耳畔,仿佛一根羽毛,撩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宁缈捏住发热的耳垂,问他,“你在哪儿?那边几点了?”算了算时差,她不由蹙眉,“都三点多了,你不睡觉干嘛呢?”
  电话的另一端,远隔重洋,萧行言半倚在床头上,长腿随意地曲着。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漆黑的天幕中散落着星子三两颗,不远处埃菲尔铁塔静静地伫立着,轮廓孤独而沉默。
  才离开了一天而已,他竟已经如此的想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小心眼走的第一天,想他(;_;)
  谢谢宝贝们关心~核酸结果今天出来了是阴性,但我咳得实在太凶,咳到呕的那种,把医生都惊到了,又给我做了个抗体测试……目前就是先吃着药,希望能快点好,实不相瞒我的腹肌都咳酸了_(:з」∠)_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叶叶 15瓶;檀涴 10瓶;6114 6瓶;6v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Chapter 32-
  萧行言迟迟没有说话,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安静,宁缈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沉沉的, 像是带着温热的气息。
  须臾的空白过后,她听见萧行言说, “睡不着,想听你说话。”
  男人的嗓音低醇沉缓, 质感犹如大提琴, 宁缈按着胸口, 心间被一股怪怪的感觉充满。
  像是一种酸酸胀胀的滋味,又仿佛是有一群蝴蝶在她肚子里扑扇着翅膀,让她有点慌,有点心神不宁。
  那种几乎令人坐立不安,无法安分下来的感觉,好像是紧张,又似乎是兴奋……宁缈一时也分不清。
  “你……”宁缈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声音不自觉变得又低又软, “你想听什么啊?”
  萧行言扯过枕头,随意地躺下,高大的身躯陷入柔软的床垫中,他看着天花板上摇曳的光影, 喉咙间沉沉一笑,“什么都行。”
  “……我给你唱首摇篮曲要吗?”宁缈听见那边悉悉索索的动静,猜测他可能躺平了。
  真是的, 多大人了,睡不着觉就来骚扰她……
  “好。”
  ……想得还挺美。
  “我不会。”宁缈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你自己数绵羊吧。”
  萧行言说:“你帮我数。”
  “……数绵羊也能帮的吗?”宁缈扑哧一下轻笑了出来,桌子底下,她的脚尖勾起,轻轻晃悠悠,“懒的你!”
  萧行言道,“不要紧,我太太勤快。”
  高帽子都给她戴上了,看来不帮他数还不行了。宁缈鼓了鼓脸,伸出指头把骨瓷茶杯当萧行言的脑门戳了两下,“你真烦……好啦,那你快把眼睛闭好——”
  “嗯,闭好了。”
  鬼知道他闭没闭眼,宁缈又没办法检查,姑且相信他没有谎报军情吧。她清了清嗓子,软软的低声开始数羊。
  “一只小绵羊,两只小绵羊,三只小绵羊,四只小绵羊……”
  转眼有佣人抱着换上了新鲜鸢尾花束的花瓶过来,宁缈数羊的声音一顿,觉得有点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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