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酥芙蕾
时间:2020-05-21 06:30:01

  “等等,这是不是那个拳打达芬奇脚踢毕加索的姚炒炒?”
  “呵呵,不是把话题都封了不让[桃]吗,还来上节目?脸呢??”
  “这是一计不成又施一计,上节目洗白来了吧?退下吧不想给她眼神”
  ……
  一开始网上的讨论大都是负面的,这在节目组的意料之中。说实话节目组并不在意这讨论是正面还是负面,负面更好,有争议才有热度嘛。
  更何况欲扬先抑,说不定可以收割两拨,何乐不为呢。
  经历过之前那一波铺天盖地的的浮夸硬捧,路人对姚昙惜的恶感自不必说,水平麻麻还没点b数,把大众都当傻子,强捧灰飞烟灭。
  姚昙惜更是清楚这一点,宁缈轻轻松松便毁了她苦心经营的艺术家之路,她不是不恨的。
  然而就如同当年被宁缈害的摔伤了手,成为职业钢琴家的梦碎了,她人生的跌入低谷,但她不能坐以待毙,而是要好好利用自己的处境,逆风翻盘。
  她不像那位只会投胎的大小姐,想要什么都有人奉上,她姚昙惜想要的,只能自己去争取。
  姚昙惜觉得,低谷并不可怕。一个名声上佳的人若是做一点点坏事,就会被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而相反的,一个众人眼中的“坏人”,只要展现出一丝一毫的积极向上,便会被大力赞扬,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就连灭人满门的杀人犯,但凡有一点展现人性的言辞举动,譬如饶了小孩子一命,曾经发过善心给筹钱治病的人捐过款,甚至只是扶过老奶奶过马路,不也照样会有大把的人痛惜表示“这个人其实本性并不坏”么?
  所以当姚昙惜出现在节目中,外形清丽温婉,言谈举止端庄有礼,就已经有观众开始对她改观了。
  而姚昙惜在开始的介绍环节时,手里拿着画板和笔,当嘉宾们轮番介绍完毕,轮到站在最边缘的她,她先是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姓名,旋即温婉一笑,手腕翻转展露出她刚才一直在涂涂画画的画板。
  那是一幅速写,寥寥线条勾勒出几位主持人和嘉宾,将各人的动作神态都捕捉得惟妙惟肖十分到位。
  ——当然,这是后期剪辑过的,时间太短根本不可能画得多精细,姚昙惜后来又精心描补完善过,剪辑时放进去的是成品画面。
  观众可不知道这些,只看她短短时间内完成的画面,这速写功力就很惊人了。
  “哇这画工牛逼了”
  “小姐姐气质很好啊,不吵不闹不咋呼,很有大家闺秀的感觉~”
  “隔壁黄组那个什么贝老是瞪着眼睛卖蠢,动不动就大呼小叫,一对比真就是大家闺秀和乡野丫鬟[白眼]”
  “安安静静弹琴的样子好像小说女主哦,好像听谢锦润说了句她右手有伤?”
  ……
  这期请的明星都是钢琴新手,为了平衡,素人们则是有一定的基础,目标是完成一曲四手联弹。
  短短数期的节目间要完成从入门到四手联弹,挑战性还是相当高的。
  导师谢锦润一身白西装风度翩翩,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电力十足,弹起琴来流畅优雅,而上起课来要求严格,“再来一遍”几乎是他的口头禅,魔鬼教官的做派跟优雅的外表形成的强烈反差,令观众们嗷嗷喊萌。
  明星们的热搜早安排起来了,#润王子再来一遍#话题在榜上的位置不断攀升,同时还有#速写女神姚昙惜#的热度也相当的高。
  大姑姑切过来时,节目已经进行了有十来分钟,镜头在各队搭档跟着谢锦润上课时的情形间切换。
  跟姚昙惜搭档的是一个叫赵路夏的小鲜肉,卖的是蠢萌人设。魔鬼导师vs蠢萌音痴+气质女神的搭档富有看点和话题性,是节目组主推的重点,剪辑上也非常偏重这组。
  谢锦润提到姚昙惜右手有伤时,许显阳飞快地瞥了宁缈一眼。
  “看什么看?”宁缈敏锐地察觉到,霎时炸了毛。
  “没什么没什么……”许显阳干笑,“就是想起来,你的钢琴不也是跟谢锦润学的吗?”
  宁缈很清楚,即便是家里人,也多以为当年姚昙惜滚下楼梯与她有关,顶多不像谭女士那样认定她的故意的,他们觉得她不过是无心失手罢了。
  倒不是他们不站在她这一边,恰恰相反,就像她爸宁海泽一样,他们只是无条件袒护她,不觉得姚昙惜摔伤个手这种小事,值当她付出什么代价。
  宁缈也懒得再辩解,反正没人说是她干的,她特意辩解一句,反而像此地无银的心虚似的。
  “是啊,怎么?”
  许显阳听出宁缈语气不佳,“没怎么……”然后闭了麦。
  “哎,你别说,这谢锦润弹起琴来,真的是很养眼。”大姑姑爱看漂亮人儿的毛病又犯了,“倒是那个男学员,这么蠢来上什么节目?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能当明星了?”
  小鲜肉赵路夏的人设不光是蠢萌,还有耿直,于是cue姚昙惜上回的炒作风波的任务自然在他的台本上。
  这问题一抛出来,视频网站上【妈呀这哥也太耿直了吧】【赵耿直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被打的】弹幕就刷了不少。
  电视屏幕上,姚昙惜像是很不好意思地低了下头,“这个,就是……”她抬手不经意般,又像是尴尬害羞地撩了下头发,别到耳后,露出泛红的耳朵尖,“我只能说,家里人有时会关心则乱……就,已经沟通过了。”
  宁缈不禁有点佩服。不愧是姚昙惜,这个洗白就很高明了。
  首先不否认那场炒作跟自己有关,因为这是大众已经认定的事实,一味否认忤逆大众的预设立场,只会让自己站到对立面,甚至还会被认为她在把大家当傻子而进一步激起恶感。
  不否认跟自己有关,而一句“家里人有时会关心则乱”,意味深长,暗示无穷——
  “家里人”关心她的事业嘛,想替她炒炒身价,只是过犹不及,炒糊了。
  而她“已经沟通过了”,想必“家里人”认识到了错误,所以炒作就此终止了。
  结合姚昙惜表现出的端庄温婉低调,看着完全不像那种疯狂炒作的人,宁缈毫不怀疑,很多人都会被这番说辞引导着作出锅不在姚昙惜的结论。
  ……当然,锅确实不在姚昙惜,那是她干的,虽然是出于报复。
  宁缈的眼神悄悄瞟向萧行言,只见他垂着眼在看手机,似乎并没有在关注电视上。
  钢琴声再起,是谢锦润在示范曲子,是勃拉姆斯《匈牙利舞曲》中的一首,宁缈练过这曲,听到熟悉的旋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虚弹起来。
  才弹了几个音节,一只大手伸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萧行言清淡的嗓音响起,对着大姑姑语含歉意,“我还有个视频会议,时间也不早了……”
  工作重要,大姑姑当然想留他们多玩会儿,可有工作也没办法,“那你们有空多过来玩啊。”
  宁缈完全没听萧行言提过晚上还有工作安排,她瞟了眼电视,心道他该不会是想回去关起书房门,一个人好好欣赏姚昙惜的节目,没人打扰他追忆过往?
  从大姑姑家里出来,月光清冷流泻满地,夜幕安静。回去的一路上,宁缈也很安静。
  她拿出手机,“仙女喵与鸭与吉娃娃”群里,阮季雅向不明就里的卓媛媛科普了一大堆,中心思想是“姚昙惜这丫的坏得很”。
  宁缈想看看网上在说什么,才刚打开#欢乐对对碰#的超话页面,手机被萧行言拿走了。
  “还没看够?”后座里光线很暗,男人的脸隐没在阴影中,宁缈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低沉的嗓音透着阴沉,绷得紧紧的,仿佛隐隐能看见冒着的寒气。
  ……她连看下姚昙惜首次亮相大家的反应的资格都没有了?是什么看不得的宝贝吗?
  “我想看就看,你管得着吗?”宁缈恼了,伸手想抢回自己的手机,“还给我。”
  “只要你一天还是我老婆、是萧太太,我就管得着。”
  萧行言俊脸阴寒淬着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完全看不懂这个女人的想法。
  她来接他下班,带着蛋糕,一口一个老公叫得亲热,像个甜甜蜜蜜的小妻子,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他一样。
  只是这一切就像镜中花水中月,只需要谢锦润在电视上出现一下,她就连视线都不愿再与他对上……
  所以即便是现在,她仍然更希望自己是跟谢锦润结了婚吗?
  宁缈是被像只沙袋一样扛回主卧的,后背摔进松软的大床上,男人沉重的身体随即压了上来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这男人为什么突然发了怒,进门时连门都是被踹开的?
  她就懵了这么一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个七七八八,上方的男人却依然衣衫齐整,深灰的衬衫外面套着暗蓝色的针织衫,她亲自挑选的搭配,愈发显出干净矜贵而温文尔雅。
  可他此刻在做的事情,跟温文尔雅完全搭不上边——
  “我不——唔!”宁缈只听见一声皮带搭扣和拉链的响声,下一瞬间,她的瞳眸倏然扩大。
  她没想到他会直入主题,她还没有准备好,滞涩的微痛令她皱起了眉头。宁缈扬手捶他,“出去!我不要!”
  萧行言的回答,是抬手“啪”地一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暖橘色的光线倾泻下来,宁缈偏头闭上了眼睛。
  “差点忘了,太太似乎说过男人关了灯都一样?”萧行言没有动,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单看他上身完好整齐的衣着,任谁恐怕也想象不到他此刻的状态。
  “我什么时候说过?”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宁缈缓缓睁开眼,瞪向这个莫名其妙说翻脸就翻脸的衣冠禽兽。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灯光下,她的身体光洁如玉,萧行言掐着她的下颚,浓墨般的眸盯着她可恶的脸。
  他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竭力控制住尽情征伐的冲动,嗓音透着粗哑,“真的不要?”
  宁缈已经从他突如其来的的闯入中缓了过来,她也不想有反应,可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她无意识地动了动,上方衣冠楚楚看似气定神闲的男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气——
  切,板着脸装什么游刃有余啊!
  “嗯?”宁缈白嫩的手指勾着皮带的锁扣把玩,又动了下腰,像是没察觉男人的呼吸倏然又变粗了几分一样,一脸的无辜又天真,“我说真的不要,你会放开我吗?”
  回应她的话仿佛是从男人的喉骨中蹦出来的,“你休想。”
  ……
  宁缈喘着气,像是死过一次一样,大脑仿佛仍然漂浮在洁白的云层之上,恍惚着久久缓不过来。
  细碎的亲吻落在她的颈间肩头,男人低醇的嗓音透着沙哑,与湿热的吐息一起扑进她的耳朵里,“刚才说的,听明白了吗?”
  ……说的什么?
  宁缈只记得,开始有点承受不住的时候,自己似乎答应了他什么,在他耳边哼哼唧唧,说了不少的软话,一句句被撞得支离破碎,跟胡言乱语一样,她自己都记不清具体是什么了。
  只依稀记得,好像有她是他的,不看别人……什么的。
  怪不得都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好像也不怎么可信啊……宁缈突然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领悟。
  问题是她也没看别人啊?
  她不就想看下网上对姚昙惜的评论么,就算她想看姚昙惜本人,他也不至于表现得像她分分钟要红杏出墙给他戴绿帽了一样吧?
  她就算想搞拉拉,也不会眼瞎到选姚昙惜啊……
 
 
第52章 
  -Chapter 52-
  话说她如果不怕恶心跟姚昙惜搞拉拉的话, 萧行言要是吃醋,应该吃谁的醋啊?她的还是姚昙惜的?
  宁缈思维的小火车一不留神,在岔道上一路狂奔, 跑得有点远。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萧行言咬住她的耳垂, 濡湿的语调,声线低哑得危险, “说话。”
  ……要命。
  光是这道嗓音, 这道气息, 就要生生的将宁缈还恍惚着的神思搅得更加粉碎。她像个上课走神开小差,却被老师提问点到名的差生,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说什么?”
  萧行言没想到,从前她听讲时样样都应答说“听懂了”,转头再考她时,已经脑袋空空全忘了,这个老毛病, 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又犯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无奈。
  宁缈喘匀了气,总算把飞散的理智抓回了几分。对上萧行言乌沉沉敛着恼怒的黑眸,她眨了眨眼, 倏然抬手抱住他,翻了个身,将他压在下面。
  她趴在他的胸口上, 嗓音慵懒娇软,“小老师,我要提问。”
  萧行言绷着脸,“先回答我。”
  宁缈红唇嘟起,“我不,我胸大我先说。”
  “……”
  压在他胸前的触感圆润丰满,云朵般柔软得不可思议。萧行言无可反驳。
  宁缈低垂着眼眸,玉葱般指尖在他坚实的胸肌上划着小圈圈,从小扇子般浓密的长睫下觑着他,“你说,我的权重最高,是全网……不对,是全世界最高吗?”
  萧行言眸光淡淡扫了她一眼,须臾“嗯”了一声。
  宁缈接着问,“那,最高的,只有一个?”
  “要给你找本字典,查一下‘最’的意思吗?”萧行言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一缕长发,闲闲道,“我依稀记得,‘最’应该表示在程度上达到极点,超过一切同类的人或事物。”
  “万一是并列第一呢?老母鸡还会下双黄三黄蛋呢。”宁缈坚持,“你得正面回答。”
  萧行言正面回答:“没有并列,只有一个。”
  宁缈唇角悄悄扬起,拖长调“哦”了一声,旋即赶紧正了正脸色,“那,第一和第二之间,隔了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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