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们别的本事没有,狐假虎威厉害得很,拿着龙宫出产的宝物,出门去找苏玉。
等苏玉迷迷糊糊从一张大床醒来,察觉到手脚被缚,顿时变了脸。
他都和人一起出门了,怎么还被抓?
苏玉急忙想挣脱束缚,生怕又成师兄师姐嘴里的笑谈,门外响起动静。
虾兵蟹将得意洋洋,“遵照太子爷的吩咐,已经把人抓来了。”
苏玉一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骂一句死变态,手上动作更快。
这宝物不知什么原理,苏玉越挣扎越束的越紧,苏玉恨不得去跳窗,先跑了再说。
敖富贵推门进来,本以为是白术,没想到是白白嫩嫩的苏玉,先是有些意外,既而又笑起来,坐到床边,温柔摸着苏玉的脑袋,“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苏玉气个半死,“拿开你的手。”
敖富贵收回手,看苏玉手腕都勒红了,心疼往上吹气,“别挣扎了,捆仙绳只会越来越紧。”
苏玉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不想敖富贵说,“我放了你,你别跑好不好?”
苏玉眼珠子一转,乖乖答应下来,敖富贵欢天喜地收了捆仙绳,对象不同,态度也不懂,他拿出自己珍藏的小玩意,“咱们玩翻花绳怎么样?抽乌龟你会吗?”
苏玉一看敖富贵手里的玩意,不屑一顾,“玩可以玩,不过有件事我得事先说明。”
他动手解了腰带,敖富贵整张脸爆红,“姑娘,初次见面,这太突然了。”
苏玉把裤子一脱,大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爷是男人。”
敖富贵悄悄从指缝间望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他一下子站起,动手也脱了裤子,坦诚相见后,敖富贵不可置信。
“居然比我大。”
他不死心改口,“不算,按数量算,我还是胜你一筹。”
第20章
苏玉瞧了敖富贵一眼, 得出一个结论, “你有病。”
他提了裤子往外走,愤怒的敖富贵喊住苏玉, “本太子爷允许你走了吗!”
苏玉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敖富贵,“小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管得着吗!”
“上客栈都得收过夜费, 你睡本太子爷的床, 本太子爷还得换套全新的。”
苏玉以怀疑的目光注视敖富贵, 敖富贵插腰,“干嘛, 本太子爷有钱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花冤枉钱。”
一发现苏玉不是女人,敖富贵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转。
直接从散财童子成了周扒皮。
苏玉望向敖富贵那张足够一个成年男人横睡的大床。抖了抖自己的两袖。
不是清风,是敖富贵屋子里的香风。
“这样。”苏玉提着裤子说, “我陪你玩一个晚上, 抵了。”
他看敖富贵面带犹豫,苏玉立刻炫耀起来, “小爷我不仅会抽乌龟, 还会斗地主,搓麻将。”
“玩过自走棋没有?”
敖富贵听的超级心动, 他从小到大都是无趣的珍珠黄金加水晶, 一个枯燥的童年。他多么羡慕别人家孩子可以玩泥巴, 两手一拍, “行。”
裤子又掉下来了。
两人熬夜通宵玩了一夜,天亮以后苏玉满载而归,留在房间里的敖富贵幽幽注视地上两道海鲜,打算下锅。
他背后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父王说的没错,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男人女人都是!
雪萤见到苏玉时,苏玉揉着兔子眼和白术斗嘴,“我才没有出老千,堂堂正正赢来的。”
白术揪着苏玉的兔耳朵,见雪萤来了,松了手让苏玉进去,苏玉见雪萤和白术手拉手往外走,好奇问,“师姐你们去哪?”
雪萤回道,“听说西市开了家新店,白术道友想去看看。”
海选赛结束后,晋级赛还有几天,大家都是该吃就吃,该玩就玩。
闭关是不可能闭关的,这辈子都不会在吃喝玩乐前闭关的。
一听是逛街,苏玉缩了脑袋就不去了。雪萤逛街不可怕,师姐逛街才可怕。
那简直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
雪萤拿着昨天收来的传单,按图索骥到了西市,实际上那地方显眼得很。远远看去就有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半空几个穿浅粉纱衣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中央一朵莲台上,有女子半跪,闭眸似假寐。
难以叙述她的容貌,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似仙,似佛,更似魔。
“她谁呀?”
“天音阁圣女。”
“就那个传说中的天音阁?”
天音阁和鹿野苑一样,都居于识界。两大宗派极少现身道界,加之收徒只从信徒中挑选。一般道界居民,如果不是特别向往识界的风土人情,基本是不会去这类211的。
太远了,规矩又多。太初太玄不香吗?
比起全是和尚的鹿野苑,都是漂亮小姐姐的天音阁更有话题度。几乎是天音阁的台子一搭,男男女女都来围观了。
雪萤注意到,优昙和那天那位暴躁护法离相也来了。
“爸爸。”
“爹你也在啊。”
离相和几位和尚瞧了雪萤一眼,碍于外人在场,离相没发作,只是道,“休得乱用称呼。”
雪萤不敢和这位大和尚叫板,没话找话,“你们也来逛街?”
和尚逛街,挺有意思的。
优昙道,“离相让我来看同行。”
同行?天音阁和鹿野苑。
离相不和雪萤解释,只是暗骂了一句妖女,便冷着脸蹲在人群中暗中观察。
有一说一,他们几个光头着实显眼。
琵琶声起,天女方才扬起一只玉手,半空中落下细碎的红花。雪萤下意识伸手接过红花,指尖触碰间红花化为流萤,齐齐朝天女飞去。
无数流萤聚集在她手上,铃铛声起时,流萤四散开来,如梦似幻。
一曲舞尽,大家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白术低声说,“她的功法很特殊。”
像是传说中的媚术。
离相瞧了白术一眼,面有赞许,“她修的是梵天艳光摩尼功,又称如意宝珠功,乃是天音阁秘法,不知其道,只知修炼越深,变化越大,五识皆有变化,练到十二层和天人无异。”
不过历代圣女都没修到十二层,因为她们一个个沉迷旁门左道,上一个热衷美妆,这个则沉迷带货推销。
一届比一届差,这群不长志气的女人!
说好的媚术搞邪门歪道呢,全拿去骗女人的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热烈的掌声响起,天女笑着从莲台上落下,赤足踩在红毯上,方才动听的乐曲已经变为喜气洋洋的好运来。天女娇笑道,“各位道友好,我是天音阁圣女障月,道友可以喊我小月。我们天音阁这次来到云梦泽,不是为了争第一第二,而是向道友展现天音阁的产品。”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配上那张吹弹可破的肌肤,至少大半男人已经倒戈了。
“相信大家都很好奇小月刚才那手流萤飞光了。很漂亮是不是,其实这来自天音阁的一件法宝,飞花流萤。”
障月一边说身后的弟子送上来一个玉盘,中央摆着一件精美的玉镯,障月拿起它又示范了一遍,引得下面的女修惊呼,障月笑问,“有哪位道友愿意上来一试?”
很快一个女修上台来,在障月的指引下,红花化流萤的景象再次出现。
女修又试了几次,显然对此爱不释手,障月介绍起宝物,“这件法宝对修为没有限制,只要灵气充沛可反复多次实用。”
底下有些狗男人兴趣缺缺,“说那么动听有什么用。”
障月眨了眨眼,“好看。”
对于女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围观的白术蠢蠢欲动,台上障月道。“今天开业大酬宾,店内所有宝物一律五折,至于这位道友,恭喜你,这件宝物免费赠你。”
送走那位女修,障月继续推销,“店内还有其他宝物,大家可进店一一观赏,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看看不会吃亏,看看不会上当。情人幽会时没有烟花,鹊桥飞仙戒满足您。”
说罢她身后天音阁弟子手中浮现合适法宝,烟花,特效,乃至皮肤。
离相冷哼一声,“库存货。”
花里胡哨,满足所有菜鸡的美梦。白术顾不得离相在场,拉着雪萤就往店里头冲。店里的东西比外头还多,每个展柜上都有天音阁弟子做表演。
外头障月笑着来到离相面前,等看清其中一个秃头是优昙,障月假意吃惊不已,“哎呀,佛子怎么秃了?”
离相强忍不爽,“佛子是剃度,不是秃头。”
障月双手合十,面上温柔似水,“我佛慈悲,鹿野苑居然愿意送百万粉丝,此恩障月没齿难忘。既然无以为报,我送佛子一个假发吧。”
离相最受不得障月那副嗓音,甜甜的甜甜的,他恨不得一拳锤爆障月这个甜甜怪!
离相胸膛起伏几下,“不用,我们走。”
等离相他们离去,障月身后的天音阁弟子问,“圣女,我们要不要开个会?”
搞死这群秃驴。
障月打了个响指,“给我搞份企划案。”
她相信,配上她的梵天艳光摩尼功,她不仅能做识界的第一带货王,她能当上三界第一带货王!
店内白术看中了一架古琴,身边的天音阁弟子打算介绍时,障月走过来,笑着拉住白术的手,“道友真有眼光,此乃飞花玉雪琴,演奏时周身十尺会出现飞花。”
白术试了几回,心动不已,“多少?”
障月闭口不谈价格,她一眼看出白术属于低调的有钱人。
这种人不怕贵,就怕不够炫。
“哎呀这个不好,道友看这个,升级版飞花玉雪琴,不但保留了原有的飞花特效,还能随琴声改变花色。”
“买了琴怎么少棋盘,道友你看这个,珍珑棋局,落子有星辰特效,吃子时带水墨特效。不贵,只要八百八,还有这个,山河画卷,配带在身上,随人走动有特效。”
白术付款时,从最初的一件变为整整十件。雪萤不免劝她,“我们是不是买太多了?”
白术神色迷茫,是有点多,可是都这么好看,她……
障月连忙道,“我觉得有一物特别适合道友。”
她从角落里拿出一件宝物,是件巴掌大小的黑白玉佩,她将此物系在雪萤腰上,发动后雪萤脚下浮现满天星斗,又有太阳太极双鱼游动。障月满嘴恭维,“道友戴了此物,好似天外飞仙,脚踏星辰而来,道骨仙风,一见难忘。”
旁人皆是羡慕,唯独阵法中央的雪萤神色不变,对于障月的拍马屁无动于衷,只冷冷说道,“废话。”
她又帅又美,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不然太玄门双绝的名号哪来的。
障月,“……”
她见雪萤要解下玉佩,带货生涯从未失败的她急了,“道友不要吗?”
雪萤抬头看她,障月说,“今天开业大酬宾,全场五折,当然,我绝没有强卖的意思。”
雪萤干脆利落道,“不要。”
“我再给你打四点五折。”
障月忍痛道,“三折。”
“一折怎么样,只要十块灵石。”
这已经是赔本生意了,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一定要从此人口袋里掏出钱来!
雪萤一毛不拔,“我没钱。”
障月沉默了,她想起很久以前一件事,那是她一生的耻辱。十年前识界来了一人,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她向对方推销起宝物,她使出浑身解数,对方不为所动。那人青丝玉颜,剑意冲天,如冬日寒月,可望不可及。她问起对方的名号,他只说了句。
“……你是剑修吗?”
走开啊,她的一生之敌!
第21章
最后是白术出钱买下了玉佩, 照她的话说十块灵石又不贵,做个添头日后还能拿去送人。
看人下菜碟,专宰有钱人的障月被气得不轻。在她看来, 十块灵石卖给雪萤,那是彰显自己的本事。同样价格卖给白术,那就是耻辱。
感到被羞辱的障月最后贵宾卡都忘了送,负气离去。
待雪萤和白术离去, 弟子前来禀告, “圣女她们走了,咱们要不要……”
把这两人拉入黑名单!
障月气的撕帕子,十年前那个剑修就算了, 如今还来一个。她岂能忍!
当得知雪萤乃是太玄门弟子,还是传说中的剑仙之徒时, 障月冷冷一笑, 傲慢抬起下巴。
“哦, 剑仙之徒,我正愁没地方蹭热度,她倒是主动送上门。”
只要拿下此人,她就能在道界打开市场,提高知名度,到时这些甲方还不是源源不断送上门, 哭着喊着求她带货。
障月得意洋洋, “你们可知如何侮辱一人?”
“用言语摒弃她的衣饰, 用肢体鄙夷她的品味, 使她又羞又恼,最后哭出来。”
一想到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哭着求自己不要再说了。障月忍不住笑出声。
她还拿不下一个剑修。
“给我约战!”
……
雪萤和白术走在回去的路上,白术感叹,“地域隔阂难消啊。”
给一个剑修推荐,赶着做慈善吗?
她看雪萤一言不发,好奇问,“道友怎么了?”
打从离开起,雪萤一直没开口,这会她终于想通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我之所以不接受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是因为白露会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