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雪下金刀
时间:2020-05-21 06:34:37

  云月玺往花园中走去,今日天气倒是比以往凉快,日头也没那么毒,云月玺看见花园中有一位身着蓝衣、气宇轩昂的英俊公子,这就是那名宋世子。
  云月玺旁边的婆子朝云月玺递眼色,并且推搡着她前进,只要和宋世子檫肩而过,让宋世子看见她就够了。
  那宋世子目不斜视,倒是极懂礼节地退开几步,不和女眷交谈,哪怕这女眷是他的未婚妻。
  眼见着二人要交错过去,云月玺敛眸,她轻轻解开自己的香囊,香味飘散出去,宋世子察觉到香味,抬眼朝她望过来,云月玺再身子一个踉跄,装作脚滑一般,朝宋世子的方向跌去。
  丫鬟和婆子们都没反应过来,那宋世子倒是习武之人,下意识抓住云月玺的胳膊,扶住她不摔下去:“当心!”
  他握住云月玺的胳膊,只觉和男子胳膊大不一样,宋世子下意识看向云月玺,便看到她脸色苍白,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美人如玉,何况如此娇弱,宋世子当即忘了挪开眼。
  云月玺身后的婆子见状,眼皮狠狠跳了跳,她这么大的岁数了,什么事情没见过,这宋世子这模样,明显是起了意,这可不成,夫人吩咐过了!只能让云月玺稳住宋世子不退婚,万不能让宋世子对她上了心。
  婆子当即高声,冲破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小姐,您怎么了?”
  她声如洪钟,宋世子这才想起有旁人在场,尴尬地想收回手:“是在下唐突。”
  云月玺适时出声,她似乎很少说话,声音非常好听,但是有种不熟练之感:“……别、别推我……”
  她桃雪般的眼微红,声音中带着委屈,刹那间,便让宋世子心生保护欲:“谁推你?”
  云月玺道:“婆、子。”
  她说话语速特别慢,有种瑕疵感,但因长得太完美,这般瑕疵感反而拉近了她和宋世子的距离。
  婆子万万没想到云月玺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告状!
  她推她怎么了?她真以为她是侯府千金?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下贱玩意儿罢了。
  婆子一怒,差点想高声喝骂云月玺,那宋世子却当即沉了脸色:“刁奴伺候不利,惩罚便是,若小姐性软,不好惩罚刁奴,本世子可代劳。”
  他身后的小厮当即想绑了那婆子,送去侯府管家处领罚。
  婆子吓得额上带汗,要是她被宋世子的人扭去,不说别的,让宋世子不快,冲撞贵客,这一条就够她领二十个板子!
  婆子辩解道:“老奴没有,老奴只是轻轻碰了碰小姐,这光天化日下,小姐见到外男,不走快点,不叫人笑话?老奴都是为了小姐好!”
  “推、了。”云月玺坚持道,她仰起脸,“她、对我、不好、骂我、画、死人、妆。”
  要是换个模样差点的,说话磕磕绊绊只会叫人笑话,但是云月玺不然。甚至,因她澄澈的眼和无害的外貌,宋世子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她的话。
  婆子叫苦不迭,骂句死人妆怎么了?云月玺之前日日受气,也没见她受不了。
  好家伙,之前她天天打骂她,她也跟个闷葫芦一样,今日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她无依无靠,就勾着男人给她出气?
  她下意识道:“老奴冤枉——”
  她凑上前,因为欺负云月玺欺负习惯了,便想扯她手,让她说自己的好话。
  宋世子见她如此,以为刁奴犯上作乱,欲要欺负主子,当即一脚踹过去,这一记窝心脚踹得那婆子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
  这一记窝心脚可比几十个板子要厉害,婆子当即唉哟都唉哟不出来。
  云月玺不会同情她,这婆子之前没少欺负原身。
  她也不觉得自己如此有什么问题,如果她仍然手段光明,那么等待她的只有被利用干净后撵出府,身无分文,冬日连身厚衣服都被侯府收走。
  一旁的丫鬟们见她们中最有主见的婆子都被打了,当即头皮一紧,不敢再触云月玺的霉头。
  宋世子命人把婆子拉下去,交给侯府管家,同时恋恋不舍道:“今日小姐受惊,回去可多休息,免得惊神。”
  云月玺点头答应,但她不能现在走。
  如果她现在走,离开宋世子范围内,侯夫人便可命人处理了不安分的她,之后大不了说她落水病逝。
  她道:“世子,我、今日、有句话、要告诉、世子……”
  宋世子猜测,难道是什么才子佳人之类的话?
  他们本就有婚约,宋世子不但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他之前也见过云月玺,都是遥遥相望,只知道她长得好,没放在心上,今日有了邂逅,便在宋世子心底种了一颗种子。
  “小姐可直言。”宋世子道。
  在云月玺要说出自己不是侯府千金时,一道灿若朝霞的女声由远及近:“慢着!”
  云月玺和宋世子一齐朝来人望去,来人虽模样没有云月玺清美绝俗,但是眉宇间自有一股子韧劲儿。
  云月玺见到来人,便知这是侯府的真千金云骄阳。
  那时,盗匪们把女童们关在山洞,和云月玺被侯府抱错了一样,云骄阳也被一个商户抱错。商户四处做生意,早就搬出了京城,因此,侯府才花了好几年功夫找到云骄阳。
  云骄阳在商户不愁吃穿,倒是过的大小姐生活,但是,侯夫人仍觉得云骄阳受了委屈,商户小门小户的,一点规矩也没有,她的宝贝女儿可是受了大委屈。
  侯夫人于法理上无法惩戒商户,便干脆以侯府的势,打压商户,小商户不久家财便差不多散尽。
  如今,侯夫人让云骄阳在侯府内学习礼仪,等她礼仪完美后,再将她引荐给宋世子,顺理成章地把婚事给换过来。
  云骄阳却不忿,她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还知道了宋世子要来的消息。
  她心想,她有那么见不得人吗?非要让一个冒牌货去冒充她。
  云骄阳走近宋世子和云月玺,扬起头:“你就是宋世子,我的未婚夫?”
  宋世子皱眉,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看云骄阳身上穿戴无一不好,倒也不敢拿她当寻常下人看待。
  “姑娘何出此言?”
  云骄阳如孔雀般昂起头:“我说,我才是侯府的千金!”
  本来应该是郡主,但是,圣旨一日未下,她就不能以郡主自居。
  “你身旁的这位呢,不过是个冒牌货。”云骄阳直接戳穿云月玺的身份,半点情面不留,“我一岁时,被盗匪给偷走,之后我母亲寻我寻错了人,便像你看到的这样,这个冒牌货被接入侯府里享福,占了我的位置,而我呢,不幸流落在外,所以,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云骄阳在商户府内格外受宠,所以,她说话毫无顾忌。
  宋世子此时应当是有点喜欢云骄阳的个性,他还从未见过这么性烈如火的女子,但是,他毕竟先碰到云月玺,云月玺如清月之姿,他实在不想乱想她。
  “按照姑娘所言,那这位小姐是?”宋世子道。
  他还是下意识以身体挡住云月玺,宋世子非常英俊,云骄阳更不开心,只觉得云月玺占了自己该享的福,占了自己侯府千金的身份,现在连她未婚夫也占着。
  她一不开心,说话更毒:“谁知道她是谁?那是盗匪偷的女童中,除了我之外,都是些商人、百姓的孩子,她自知要是身份被换回去,就再也享不了福气,所以才赖在侯府不走,现在,更是想攀上你的泼天富贵否则,这大白天的,她怎么就这么巧,刚好在你面前摔倒!”
  在云骄阳心中,侯府是多么好的地儿,这个冒牌货肯定不想离开。
  宋世子闻言也信了不少,如今的王朝等级森严,泾渭分明,皇族宗室士农工商之间,除了前三等级能互通婚姻,之后的农商便是再富,也不可能和其他阶层通亲。
  宋世子自小生长环境复杂,府中丫鬟野心大的不少,他也知道,有的女人没那么单纯。
  云月玺敏锐地感知到宋世子的心态变化,他刚才身体僵硬,下意识偏离了她一点。
  云月玺本不在意宋世子的想法,但是,如果现在宋世子对她心存芥蒂,不再维护她,那么,她必然无法活着离开侯府。
  云月玺眼圈微红,盈盈抬眸望向宋世子:“没……我、没……”
  她说话很费力,因此十分着急。
  宋世子宋襄见此,立即打消了怀疑云月玺的念头。说云月玺作戏的本领强也好,说男人本性也罢,他心中的天平坚定摆向云月玺。
  云骄阳大大咧咧,确实极有勇气,但如果说,这勇气害了另一个人,那给人的感官就不那么好,至少对宋世子是如此。
  宋世子道:“这位姑娘慎言。”
  他再柔声对云月玺道:“你别急,我不会怀疑你。”
  云骄阳见此更是跺脚,以往她对谁说她的福气被占了,不是得到同情和别人对云月玺的鄙夷,现在怎么如此?
  云骄阳怒上心头,口不择言:“我用得着慎言?她就是贪图侯府的富贵,才一直赖着不走,要知道,只要她是侯府千金,哪怕是假的,也能嫁一个小官,你说她不贪图富贵?那我向母亲禀明,赶她出府,看她露不露馅?”
  她自得地看了眼云月玺,如同抓住了云月玺的把柄。
  没想到,云月玺强忍喜意,要不是她有些结巴,她现在声音定然如连珠炮一般,云月玺结巴但欢喜的声音立刻响起:“愿、意。”
  云骄阳愣了愣,云月玺怎么能说愿意?
  她说愿意,她还怎么证明她贪图富贵?
  云骄阳到底沉不住气:“你别诓骗人,你说愿意,我可当真会禀明母亲赶你出去,你当心自己砸自己的脚!”
  云月玺仍然坚定道:“愿、意。”
  云骄阳还忍不住说话,宋世子便看不下去了:“这位姑娘,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她不说话,你说她贪图富贵,她表明愿意离开,不贪图你们的富贵,你又说她在撒谎,你待如何?”
  云骄阳愣住,慌乱的心想,但是,不管云月玺怎么想的,她就是不离开侯府更占便宜。
  她说她没有错!
  云月玺这时也慢吞吞道:“我没有贪图富贵那时我也才几岁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 侯夫人说是我我没有怀疑。”
  宋世子闻言,更看向云骄阳:“她当时才几岁,几岁哪里知道什么叫做贪图富贵?”
  云骄阳崩溃,明明就是贪图富贵,为什么不认?
  她道:“她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现在贪也不迟!”
  侯府家大业大,有的是便宜可供云月玺占!
  她在那里叫嚣,侯夫人到底对文昌侯府了如指掌,她听见下人来禀报,当即带上丫鬟婆子,声势浩大地朝花园中走来。
  一走近,侯夫人的眼便一沉。
  她吃了多少年的饭,斗过多少美妾,一见宋世子的模样,便知他对云月玺或许有了点意思。
  这可不好,侯夫人再看向云骄阳,她自己的女儿,她当然觉得千好万好,但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尤其是男人的角度来说,云月玺美得毫无瑕疵,白得发光,最能让男人心生怜惜。
  祸水一个,侯夫人暗骂,她这么磋磨云月玺,倒是没阻挠她出落得亭亭玉立。
  侯夫人心想,看来云月玺是不能留了,她绝不会给自己女儿留下这么个敌人。
  万一宋世子要她为妾?岂不是害了自己女儿。
  侯夫人走过去,想要各打一棒,等宋世子离开之后,再同云月玺算账。
  她刚走过去,云月玺便看准时机,从宋世子身后出来,朝侯夫人跪下:“夫人我不是侯府亲生女儿如今想自自请出府 寻我亲生父母请夫人成全。”
  侯夫人皱眉,没想到过云月玺会自请离开府邸。
  她虽对云月玺差,但是,毕竟母女俩过了几年好时光,云月玺心里是把她当母亲看待的,如今她怎么忽然这样?侯夫人没想到是自己伤透了别人的心,反而想着,云月玺会不会因此对云骄阳不利。
  云骄阳也道:“母亲!让她出去,她占了我这么多年福气,凭什么让她再待在侯府?如今,也该让她去外面吃点苦头!”
  侯夫人斜了云骄阳一眼,示意她闭嘴。
  这话也能乱说吗?如果侯府一找到亲生女儿,便赶走之前认错的女儿,京城中如何评价侯府?
  这也是前世侯夫人利用完云月玺后,等云骄阳出嫁才在冬日赶走云月玺的原因,云骄阳出嫁,她就什么都不必忌讳了,对于碍眼的人,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侯夫人现下威严道:“月玺,你可想好?母亲虽对你严厉,但那是因你身份本就过轻,只有多磨练你,你才能嫁个好人家,你如今真要不顾母亲一番苦心,离开侯府?”
  她几句话,既是堵嘴云月玺不能说她不好,又是把云月玺放在离开侯府就是不顾她的养育之恩的位置。
  云月玺全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此刻若留在侯府,等着她的只有死。
  “冬天洗衣服手疼。 ”云月玺简短地说了下自己的遭遇,倒是没长篇大论,她没想过吃哑巴亏,明明被虐待了还得被人说占据福气,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此刻最重要的是离开侯府。
  而且,说人坏话,当然得背着人说,当着人面和人争论,她口齿不佳,不是等着被反驳?
  “我想找亲生父母她们对我好。”云月玺艰难道。
  宋世子见她说什么冬天洗衣服手疼,下意识朝她的手看去,侯夫人当机立断,轻咳一声,宋世子如梦初醒,不敢再看女子的手。
  侯夫人淡淡道:“那只是母亲为了磨练你,罢了,你既然不领情,今日便离府去吧,只是,侯府可没对不起你,侯府养育你长大,恩情重于天,你之后,可别在任何地方说侯府不好,要时时刻刻谨记,没有侯府就没有你。”
  她能那么爽快放人,不过是见宋世子对云月玺起了意。如果云月玺还在府中,宋世子借故登门拜访,岂不是让他们感情更佳?若她杀了云月玺,宋世子哪怕掌握不了证据,也说不得会对她不满,到时他和骄阳的婚事可怎么办?
  不如把云月玺放出府,可惜的是,因为宋世子,她也不能派杀手杀了她。
  不过,侯夫人心底冷笑,云月玺什么都不会,只会洗洗衣服扫扫地,她出去后身无分文,只能卖身为奴,或者去大户人家做活,以她的姿色,必定被别家的老爷公子看上收作通房或者侍妾,到时候,以她的关系网,想收拾一个通房侍妾再简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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