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雪下金刀
时间:2020-05-21 06:34:37

  反正,如今她名声那么大,文国公也不可能罚她。
  文国公活了大半辈子,心胸开阔,虽然不喜柳若颜,但也不会和她发火。因此,文国公抚须而笑:“不愧是自在客,好一个率性狂士,只是不知小友为何要换座?”
  柳若颜换座,当然是为了在燕昭面前展示自己。
  但是她冷冷勾起嘴角:“小女子天生不受拘束,同身后的诸位闺秀们毫无共同语言,深觉压抑,故要换座。”
  这话一出,身后的闺秀们面色都变了几变。
  千躲万躲还是躲不过被柳若颜点评?这话不就是说她们没有学识,不配和她柳若颜坐在一起?
  只有云月玺暗暗摇头,她倒是知道柳若颜的确看不起其他女子,但今日倒不是刻意讥讽她们,而只是为了凸显她自己的特别。
  关键是柳若颜爱出风头没错,想凸显自己也没错,次次都踩着别人算怎么一回事儿?
  侯夫人恰巧也是这么想的,她位高,在这样的场合也能假作玩笑,实则批评道:“柳姑娘可真是与众不同,当初我的赏花宴,柳姑娘伴着云小姐来赏花,几次朝我前面凑,那时倒是不嫌我们这些女子压抑了柳小姐的天性,可能这就是事随时移吧。”
  “噗嗤。”好几个贵女都忍不住笑起来,而且毫无掩饰。
  她们都觉得侯夫人说得太对,当初那么汲汲营营地想讨好侯夫人,可不见得半点没有共同语言的样子,不过是如今草鱼翻身做龙,就不认曾经的行径了。
  云月玺不愿侯夫人独自面对柳若颜,也微笑道:“昔年若颜才学不显,现在她和我们自是不同,我们也不该和若颜坐在一起,请国公海量,允了若颜的请求。”
  她说话温声细语,长得美丽如姑射神女,别人都觉得她温和自嘲。
  只有燕昭,不知何故,黑曜曜的视线在她面上停留一瞬。
  这个插曲无人注意,其他贵女们也跟着道:“是啊,我们和柳姑娘也坐不惯,还请国公您允了柳姑娘的请求。”
  所有被柳若颜踩了一脚的贵女都出声,纷纷替柳若颜“说话”。
  这些贵女们在家中都是千尊万贵被宠大,刚才不说话,只是没人起头,她们在文国公的生辰宴上不敢放肆。
  不得不说,柳若颜得罪侯夫人,实在不是一项明智之举。
  侯夫人一起头,云月玺再添一把火,这些贵女们便都纷纷出言为柳若颜“说话”。
  女眷席这边娇声软语,男子席位那边话都不敢说一句,皆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柳若颜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这些愚蠢的女人怎么回事?她们现在这样的做派,倒不像是她柳若颜嫌了她们不和她们一起坐,反而像是她们在赶她走。
  柳若颜有些下不来台,颇觉那些女人们不识好歹。
  她是来自千年后的灵魂,只要随便点拨她们一句,她们都会受用终身,不会白白被男子奴役。
  柳若颜在心底瞧不起贵女们,来掩饰自己的难堪,到底还是文国公爽朗一笑:“好,换个座而已,不是什么要紧事。”
  柳若颜闻言,心中稍安。她抬起头,看向主座燕昭的方向果然,他看见燕昭太子刚才看了她一眼,表情明显和看别人时不同。
  柳若颜瞬间兴奋起来,她更加坚定,这位燕昭太子钦慕她。
  柳若颜心中划过丝冷笑,等她成了东宫太子妃,那些古代女人们还不得拜倒在她脚下?今日她们看她不起,明日她让她们高攀不起。
  柳若颜的胃口一步步增大,下定决心要让这燕昭太子对她魂不守舍。
  因此,柳若颜冷着脸,娉娉婷婷走到男子席位间,她柳眉稍蹙,对座位旁边的男子道:“麻烦阁下也离我远些,我今日身子不适,受不得浊气。”
  男子席位上的人也有些挂不住脸色。
  他们中有的是文人,有的不是,哪怕是崇拜自在客的文人,都觉得在文国公的生辰宴上被这么说,十分丢脸。凭什么他们就是污浊不堪的浊气?
  可是,柳若颜是自在客,外面有千百个崇拜她的文人,可谓是一呼百应。再加上谁都不是傻子,早从柳若颜这些日子的行径中看出她睚眦必报,他们不敢得罪她,无声地离她远了远。
  见状,柳若颜淡淡落座,装作不经意地瞥向主座,果然见到燕昭太子专注地盯着她。
  她心中得意,表面对太子的青睐不屑一顾,移开了视线,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柳若颜心想,燕昭太子身居高位,身边肯定有许多孟淫女子不知羞耻地勾引他,他见惯了主动的女人和平庸的古代女人,自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让燕昭太子主动追逐她。
  燕昭轻点手指,他的手指白皙如玉,戴了一枚看不出价值的祖母绿玉扳指。燕昭深如幽潭的眼瞳闪过一丝寒意,他身为太子,最重国臣。
  底下那女子,屡次不尊重文国公,现下不尊重他的其余臣子,反而洋洋得意,丝毫不知羞耻。
  燕昭强自忍下心绪,等生日宴过后,他定命人教那女子规矩。
  今日是文国公生辰,不宜罚人。
  坏脾气的燕昭如微微敛眸的龙,暂时收敛自己的爪牙。
  这时,正端着姿态的柳若颜忽而瞥见院外走过一个熟悉的人影,她脸色一变,顾不得在燕昭面前装相,悄悄起身离开座位。
  侯夫人朝云月玺淡淡一笑,给她挟了一块糕点:“多吃些菜,少用些水。国公府请的表演班子一向精彩,你少离席,多看会儿。”
  云月玺心知侯夫人是在提醒她此刻别去院子里,她点头:“谢夫人提点。”
  两人不知不觉,距离便近了许多。
  柳若颜端着清高的姿态出去,到了院内一处假山后,再也憋不住了,惊怒地提声质问那小厮模样的人:“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
  小厮模样的人满面挫败,但依稀看得到身上的书卷气。
  他哀求道:“柳姑娘,我这也是没办法,上次我给你代那笔……说实话,以你的地位,你给的钱太少了,才一百两银,柳姑娘,你能不能发发慈悲,再多给我点?”
  柳若颜万分惊恐,代笔的事情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她怒而低喝:“你闭嘴,想咱们两个都死不成?”
  代笔书生这时才知道怕,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柳若颜见他仿佛知趣了,这才道:“如果你嫌弃价格少,当时怎么不说?现在才来说,摆明是来讹人。”
  代笔书生这也没办法,他本来就品行不端,爱好喝酒逛青楼,才接了代笔的事儿。
  结果没想到,好端端的一百两银子怎么还没捂热,就没了呢?恰巧这时候有人给他指了明路,说文国公生辰,国公府内人手不够,文国公体恤天下读书人,像他这样清贫的文人去国公府找事做,国公府一定会采纳。
  更巧的是,这时他又听到有人说代笔的秘辛,别人代笔,被代笔的人名气越大,代笔的人所得银两就越丰厚,听说有人得了整整五百两雪花银。
  代笔书生的心登时热乎了,自在客的名声得多大?岂止五百两雪花银,一千两都还少了!
  代笔书生被利益熏了眼睛,完全没想到为什么他会丢银子,又为什么有人给他指路。
  想来平南侯夫人若是连这点门道都没有,怎么撑得起高门侯府?
  代笔书生阴测测道:“柳姑娘,话是如此说,但谁还没点难处?现在我难处到了,以你我的关系,你若是不给我点说得过去吗?”
  柳若颜闻言,气怒交加:“你敢威胁我?”
  她这时才恍然意识到,这种地痞流氓,也许一开始就不该找。但她不找不行,她又不会作赋,拿什么写文来骂那个假正经的侯夫人?
  柳若颜这时更恨侯夫人间接害她,同时也恨上这个地痞。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那代笔书生离她近,哪里看不清楚,当即呸了一口道:“柳姑娘,你可别想着什么,我给你代笔那事儿,我可把信给了我一兄弟,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明儿就能把事儿给你宣扬出去。到时候,啧啧,声名斐然的自在客请人代笔也要辱骂平南侯夫人,柳姑娘,听说你之前名声不大好,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了,嘿嘿。”
  柳若颜更怕,不得不收敛自己眼里的恶光。
  柳若颜道:“可是,我真的没那么多钱。”
  她的钱都拿去聚会用了,自在客一掷千金的名声可不是假的。
  代笔书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谁信?你那诗集就卖了多少钱,别给我装可怜,你惹恼了我,我一穷二白,不要命了也给你嚷嚷出来,今天是文国公生辰,柳姑娘你不想出这个风头吧?”
  柳若颜被他的话说得满面发白,她不敢想象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被揭穿找人代笔,那时她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话。
  柳若颜不惜哀求道:“我现在身上真的没有钱,我的钱都花了。不过……我可以找别人借,你知道的,那么多人崇拜我,我要钱很容易,而且我住在云府,云府的家业你难道不知道吗?”
  云府世代书香,家业当然丰厚。
  代笔书生沉吟一番,他的目的是拿钱,也不是揭穿这个自在客,当即道:“我怎么信你拿钱给我?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首饰?”
  柳若颜今日为了突出她的与众不同,头上连簪子都没有一根。
  代笔书生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值钱的,不由骂道:“你是来给人戴孝的吗?穿成这样?”
  这要是平日,要是有人敢那么对柳若颜说话,她早一耳光打过去了。
  可她现在哪里敢,甚至连一贯的放狠话都不能,所谓穿越女主遭受欺负时眼里的冷毒、怨毒她全都不敢表现出来。
  代笔书生找了半天,柳若颜担心自己出来太久会被人怀疑,想了想,主动把自己其中一条腰带解开递给他:“你拿着这个,到时候直接来云府找我,我会给你钱的。”
  代笔书生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柳若颜在假山中收拾好情绪,又端着首回席间。
  她现在更知晓了权力的重要性,如果她是东宫太子妃,那样的地痞流氓,连带着他的朋友,她全能杀了。
  还有那侯夫人、云月玺、那些出言讥讽她的贵女,她都能轻而易举踩在脚下。
  柳若颜心中的欲望一步步增长,幸好,燕昭太子同样觉得她是特别的,柳若颜坚定想法,定要勾引到燕昭。
  柳若颜回到席间,也没人说什么。
  大家现在都不想这柳姑娘再回来作妖,看见她,眼神都有些异样。
  柳若颜则暗自得意,她今日这样的打扮,当然会令人倾心。但只是倾心脸还不够,柳若颜知道云月玺素有皮囊,所以,她必须在其他地方压过云月玺才能让燕昭太子更知晓他的好。
  柳若颜清了清嗓子,看似平静,却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语气道:“歌舞有什么好看的,什么宴席都用歌舞,平白俗气。”
  这话,大家都听到了。
  文国公心中暗自摇头,心道自己看中的奇才小辈,或许没自己想的那么优秀,今后,还是远着些。
  文国公让歌舞停下:“依,柳姑娘之见,在老夫的生辰宴上,什么才不俗呢?”
  燕昭身为太子,尊重文国公,当即冷冷道:“国公,歌舞赏心悦目,今日是你生辰,不必为无关紧要之人烦心。”
  燕昭的声音清冷华贵,有淡淡的磁性,像是金玉敲击,贵不可言。
  有太子殿下发话,场上的歌舞当即又要继续。
  没想到,柳若颜不怕死地来了句:“慢着。”
  燕昭的利眸马上望向她,握着酒杯的手逐渐发紧。
  场上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位太子殿下的凶名向来和他的贤能持平。
  柳若颜正想找机会和燕昭太子对话呢,怎能错过这机会。她心道,燕昭太子这样的天之骄子,要想彻底征服他,便必须让他了解到自己千年后的思想。
  这样,他才知道她有多宝贵。想必堂堂太子,不会悟性还没云时青、慕容煜高吧。
  柳若颜俏皮道:“太子殿下说错了,歌舞赏心,但只是一时之乐,看完也就忘了。哪有诗词能口嚼余香呢?太子殿下平日醉心政务,在这些事上,未免沾了些俗气。”
  所有人:……
  席间的展煜已经不敢看燕昭的脸色,心道今日见不见血,全看太子殿下对国公有多看重了。
  就连云月玺都惊了,她知道柳若颜爱表现自己,之前在护国寺特意杠过主持,但主持是方外之人,涵养极好,而燕昭……柳若颜凭什么觉得燕昭不会罚她?
  云月玺想到,曾经的云月玺活着的那一世,云月玺只知道柳若颜最后成了七皇妃。
  但现在按云月玺的判断来看,柳若颜哪怕在前一世,应当也没什么好下场。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包容她,尤其是在皇家。其实,假如不在皇家,柳若颜也没有好下场,她的前半生闯的祸事,全给无辜的云月玺背了。云月玺承受了她所有的坏名声,含恨而终,而柳若颜自去享福,云月玺的父亲死,柳若颜都没去看一眼。
  席间针落可闻,文国公府一家人已经冷汗上头,全在心中恨上了柳若颜。
  为什么要在这种生辰宴上得罪太子殿下?如果出了事情,太子殿下迁怒国公府可怎么办?
  你不怕死,也得考虑考虑别人。
  燕昭从未被这么冒犯过,他黑幽幽的瞳孔飞快闪过怒意,藐视太子这一条,他就能打柳若颜几十大板。
  燕昭心中激荡着怒火,到底,文国公对朝有功,在他生辰宴上大动干戈,传出去对文国公不好。
  因此,燕昭心里那火扬了好几次,到底是生生被他压下去。
  见他没发作,所有人心中提着的那口气都放下,文国公的儿媳妇连忙打圆场:“歌舞也好,诗词也好,我们今日便双管齐下如何?”
  所有人为了打圆场,都纷纷说好。
  柳若颜则瞥向燕昭,燕昭的喉结微动,身上似乎还带着怒意,十分性感。柳若颜暗道这样的男人最帅。
  燕昭感受到柳若颜的视线,胃里泛起恶心。
  燕昭简直没法忍,直接和文国公说话,看着文国公满脸的皱纹,燕昭都觉得这是忠臣为国奔劳的风霜,十分可敬,非常赏心悦目以及“洗胃”。
  今日作诗的主题是“香”,国公府特意想了这个安全的主题,无论怎么作都不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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