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香肉丝,香煎豆腐,土豆炒牛肉等等家常菜,还有他特意照顾她保持体重的几道素菜,食物的香气碰撞着,勾着她的味蕾。
她盛了两碗饭放在桌上,主动帮他取下身上的围巾,挂在门口。
她吃的时候,留意到陈叙川略微带着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她,她赶紧道:“好吃,你的手艺好好啊。”
她以为会收到一句“好吃你就多吃点”,但陈叙川只是笑而不语。
看来是她夸奖得过于干巴巴了。
于是,傅嘉柔便逐个品尝,逐个给他认真点评了下,为此还花费了不少脑细胞,最后道,“总之,我特别喜欢。”
“既然这么喜欢,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儿奖励?”陈叙川道。
她温柔地笑着,“可以呀,你需要什么奖励,尽管跟我说,陈大厨。”
“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当然,如果我力所能及的话。”
他眼神讳莫如深,“你肯定力所能及。”
傅嘉柔追问是什么,陈叙川又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也没想太多。
吃完饭后,秉着“饭后一百步,活到九十九”的健康理念,俩人手牵手在附近的街区散着步。
南方的冬天一点没有身为冬天的觉悟,温度不低,晚风还是轻轻柔柔的,空气也是湿湿润润的。
路过一间药店,陈叙川说:“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傅嘉柔等了片刻,他从药店出来时,手里却什么都没有,但可以看出裤兜里装着有东西,“你买了什么?”
她伸手去去掏他口袋,陈叙却闪避开她的手,奇怪得很。
傅嘉柔问:“你是不是买了烟?”
“没买烟,”陈叙川慢悠悠地掏出了一个蓝色小盒子……傅嘉柔定睛一看,是那种特别经典的润喉糖。
“润喉糖,吃不吃?”陈叙川捏着盒子,问她。
“给我一颗吧。”她说完,总感觉怪怪的,去药店专门买了一盒润喉糖……
糖在舌尖上翻滚着,有点凉又有点辣,傅嘉柔忍不住嚼碎了糖,“有点辣,我不喜欢这种糖。”
“我也不怎么喜欢。”
“……”那你怎么还买……
-
回到住处时,傅嘉柔恍然间记起一件事,他们都忘记被子还在天台上晾着,“我们上去收被子吧,差点给忘了。”
他道:“晒完太阳,晒月光浴,这被子挺享受。”
她特别喜欢晒了太阳之后的被子,有一种很好闻的气味,像是刚出炉的大白馒头,又像是在烘烤之后的松软面包。
“你先去洗澡。”陈叙川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摘下手上发绳,给她扎了个洗澡专用的丸子头,露出修长的脖颈。
傅嘉柔道:“你让我再躺会儿。”
“早点洗澡,我们可以…”陈叙川淡淡道,眼眸漆黑,“早点睡。”
此时的她还丝毫不知道,此刻他所言的“早点睡”,和她所想的并非一个意思。
傅嘉柔抬手看了看腕表,“就算要早点睡的话,现在好像也才…八点多点,怎么你今天突然想早点睡了。”
他笑了下,“想睡很久了。”
“……”啧,看他现在模样,好像也没有多困,估计是做饭做得太累了,所以今晚需要早点休息。
嗯,应该是这样的。
于是,为了让陈叙川尽快实现早点睡的愿望,她乖乖地去了浴室,才发现他已经把她的睡裙,内衣内裤全挂好了……
看来,他的确迫切地想早睡。
于是,以往得在浴室耗上许久的她,今天洗澡的速度突飞猛进,十分钟左右便出来了。
“川哥,我洗完了,你快去吧。”
陈叙川闻言回头,她穿着珊瑚绒的睡裙,露出细白的小腿,柔嫩的脸颊白里透红,似乎还未有觉察到任何不对。
“等我。”他说完,进了浴室。
她坐在床上纳闷,小朋友睡觉才得说等吧。她原本还想先睡的,现在看来…
陈叙川洗完澡出来,就瞧见她趴在被子上,双手张开,“你在干什么?”
“你不觉得晒了太阳之后的被子很好闻吗?”
傅嘉柔刚说完,身上传来一股重力,他手臂撑在她两侧,靠过来。
“我闻闻。”他道,下巴搭在她脖颈侧,“是挺好闻的。”
“你也很好闻。”傅嘉柔道,嗅到他身上洗完澡之后的海盐柠檬,清冽又干净。
她翻了个身,正面朝上,鼻尖正好蹭到他的下巴。他垂眸看着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暧昧缓缓流动,“我想要奖励就是你。”
“你要……我?”她说出来,却感觉这句话有无限深意……
“是,”陈叙川承认,“这应该是你力所能及吧?”
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亲吻,推拉。
舌尖勾着舌尖,相互缠绕追逐,吻得愈来愈深,他的嘴唇是灼热的,又仿佛能将她意识吸走,舔了舔她的耳垂。
那一刹那,她有些战栗,而他的吻还在继续,从耳后慢慢地往下移,时轻时重地落在她白皙的颈项。
遮蔽消失时,她恍然间意识到,她原本只是想闻一闻他身上的气味,怎么不知不觉就发展成……
“等等,陈叙川,你先停下…”
她感觉处境愈发危险,心脏因为紧张跳得飞快,而他的唇还在挑逗,令她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嗯?为什么要停下?”他在她耳边说着,嗓音又沉又哑,“弄得你不舒服?”
“……不是。”早睡两个字此刻如鲠在喉。
“舒服不就得了。”
紧接着,陈叙川直起上半身,从床上捞起她,轻而易举将她扔在了床的正中央,再次俯身,吻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些紧张,傅嘉柔有些无助地搂着他的腰,眼底蒙着一丝雾气。
她不想拒绝,想和他更近些。
理智已经出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了,直到他在她耳畔问,“宝贝,想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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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柔野野野在评论区里说了话,小仙女不要错过噢。不然也不知道咋办了。
第72章 chapter72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时间被一分一秒地拆分开,似折磨更似煎熬的难耐与渴望, 夹杂着各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感官的感受无限放大。
陈叙川是拨弄琴弦的人,每一个音符都能让她震颤。迷惘中, 她睁开眼睛,雾气蒙蒙的双眸却让他更放肆。
他眼底通红, 喉结处滑过汗滴,滴在她眼角侧, 和她泪水混着。
他主宰着她此刻的悲喜, 时而狂, 时而柔。他俯身亲吻她眼角的泪水,哑声道, “别哭,我心疼。”
她以为这是结束, 却未料到这只是开始。
-
窗外天空碧蓝如洗。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温暖, 从灰蓝色的窗帘的缝隙透入。隆起的被窝温暖而舒服。
傅嘉柔醒来过一次, 全身各处都传达着“累到极致”的讯号, 她轻轻动了下,抵到身后结实的胸膛, 她闭眼又睡过去了。
而这一睡,她还做了个梦。
梦中,天际有一抹黎明的光,而她站在河边,遥远的地方, 有一艘小船由远至近地靠岸了,船上还有个人,轮廓由模糊到清楚,是陈叙川。
少年的侧脸沐浴着晨曦,从船上下来,笑得温柔而明媚,“早上好。”
“早上好。”她也对他笑着。
他来到她身侧,朝她伸出一只手,“要不要去?”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但仍旧毫不犹豫将手放在他掌心里,同他一起上了小船。陈叙川搂着她,坐在船上。
小船安安静静地在湖面上漂流着,慢慢地飘入了大海,远处的天际线染着一层淡淡的霞光,太阳即将出来。
只是,突然间起风了,乌云聚拢。
小船开始在船上飘摇得愈发急促,他抱着她也开始晃动起来。
“抱着我。”他在她耳边道。
眼见着小船愈发飘摇不定,俩人时刻都有掉入湖中的风险,她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他是此时唯一的依靠。
傅嘉柔紧紧地抱着他,环着他脖颈,她对他说:“你别怕。”
她双眼紧闭着,手却用力地勾着他脖颈,忽然在他耳边道了声“你别怕”。陈叙川动作微停,无声地勾了勾唇。
海面风浪愈发地大,一个大浪猛地拍过来,潮水铺天盖地涌来,她大叫着,睁开眼。
傅嘉柔看清身上的人,才知道谁是导致风浪的罪魁祸首。
隐隐约约的晨光里,陈叙川眉眼漆黑如墨,身上有一层薄汗,伏在她身上,“梦到了什么,什么我别怕?”
“……你,走开。”她喘不上气。
大清晨的平静,就这么被他扰乱了。而且说不准,她本来是可以在梦中看一场日出的。
傅嘉柔拿着衣服进浴室时,陈叙川反复确认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说了句不用,便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那一刻,她双腿有些站不住,靠在墙壁上,想坐在地上。
虽然训练时练基本功时,双腿也会又酸又痛,但那种酸痛同这种压根不同,说不清楚哪儿不同,但就是不一样。
听到浴室半点声音都没,陈叙川不由得有些担忧,“能行吗你?”
他声音不同于昨晚的低沉沙哑,很清朗。
“能。”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行,不行了叫我,我收拾下床。”
说完,他回去掀了床单,扔进洗衣机里,简单处理完之后,他将窗户打开,热烈明媚的光线在床上投下光影。
他想起她昨晚说的,“你不觉得被子晒了太阳之后很好闻吗?”
傅嘉柔从浴室出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再看已经空荡荡的床,她猜他可能去了天台晒被子。
肚子有些饿,到她此刻更想在床上多躺一会。紧接着,她眼神捕捉到床头柜上放的东西。
一盒是蓝色包装盒的润喉糖,另外一盒……套,包装被拆得支零破碎的,她脸上,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他是早有预谋,没错。
昨天路过药店,他不给他搜口袋。表面上说买了润喉糖,实际上还偷偷买了那玩意儿。
晚上突然说要早睡,并不是真的是想作息正常早睡早起,而是……想到这儿,她直直地往后倒下,手盖着眼睛。
但其实,她并非完全无所准备。
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她知道他会来,她也心甘情愿交给他,且信任他。但她说不出口,这种事情埋藏在心底就好了。
尽管如此,在她的认知中,做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的。
在文学作品中,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一笔带过,两三行便一夜过去。可真正经历过昨晚,她发现不是的。
根本不是的。
为什么不同啊啊。
他不时在她耳边说的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字眼,逼问着她回应他的字句,光是冒出来,就令她心跳加速。
每次她以为即将结束,却又被扭成另一个姿势,还说什么很快,不想她哭,可她后面累得喊不动时,他还是不放她。
“不打算吃早餐了?”
陈叙川半跪在床边,拉了拉她的手,“大早上的,脸怎么这么红?”
她的思绪忽然间中断,脸上的余温尚未散去,慌乱中随便问了个问题转移他注意力,“你刚才是不是,把被子抱上去晒了?”
“是啊,你不是喜欢阳光的气味?”
“嗯,”她想再等等,等她脸上热度下去、可以同他那样坦然时再起,磨蹭道:“我想再躺会,你先去吃早餐。”
“还睡?”他声音压低了些,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廓,“昨晚没睡够?”
“!”
傅嘉柔捂住了耳朵,不知是在阻挡他的声音,还是不让他摸她耳朵。
但,她还是听见他笑了一声,紧接着,他手从她腿窝下穿过,她身体顿时腾空。
“非得老子抱是吧,可以。”
陈叙川直接抱起她,走出房间,穿过客厅,随后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吃早餐。”
傅嘉柔早就饿了,既然他都把她放在餐桌前了,她也就开始小口喝着面前的鱼片粥,时不时抬眼看看他。
他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眼神何意,终于在第五次她看过来时,他到:“还在回味昨晚我和你…的事?”
她舀粥的动作顿了顿。
陈叙川居然用了——回味,这两个字。
“我没有在回想那些事。”傅嘉柔说,“我是在想我今天早上做的梦。”
而扰乱她美梦的“罪魁祸首”,就坐在她对面,还一脸无辜地问她,“你做了什么梦,说来我听听?”
“你骑着,不是,你乘着一条船来接我,然后我们就坐着船,在海面上飘来飘去……”说着说这话,她看向他,“你笑什么?”
“我乘着船来接你,这交通工具还真够特别的。”陈叙川敛了敛眸,“没事,你继续。”
傅嘉柔继续回忆:“那时候是清晨,太阳还没上来,水天一线的风景特别漂亮,如果你看到,你也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