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冬,天黑得早,还不到七点,闭了灯的卧室里便已是一团漆黑,唯剩下了蜡烛的莹莹亮光,与去年一样。
他走回去,坐到了她的身边,温声道:“生日快乐。”
按照往年惯例,这时她会立即把眼睛比起来许愿,然而今年却没有,他的话音才刚落,小姑娘就把蜡烛吹灭了。
唯一的光源消失了,他们俩瞬间陷入了黑暗。
他有些意外:“不许愿了?”
小姑娘喃喃道:“许了也没用。”
漆黑一团,小姑娘看不清身边人的神情与脸色,几秒钟后,一双手忽然捧住了她的脸颊,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咬住了。
刹那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如石化般僵硬。
他蛮横又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吻得贪婪又忘情。
这是他的小姑娘,谁都别想将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一吻终了,他才意识到,小姑娘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
地毯柔软,小姑娘躺在上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被他吓哭了。
他惊慌失措,赶忙起身,语无伦次:“我、我、你别别哭、我不对……”
小姑娘呜咽着说了句:“我讨厌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了,最终,他很认真地对她说了句:“阿韵,我喜欢你。”
小姑娘瞬间停止了哭泣,一下子就从地毯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囔着鼻子语气急切地追问:“你再说一遍。”
他长舒一口气。
黑暗中,她的眼睛如星星般闪亮,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重复:“阿韵,我喜欢你。”
小姑娘神情呆滞,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许久后,终于破涕为笑。
傻姑娘。
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柔声道:“当我女朋友?”
小姑娘点头啊点头:“好!”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伸出双手,着急地在地毯上摸索。
他奇怪地问:“找什么呢?”
“打火机。”小姑娘道,“我要许愿。”
他忍俊不禁:“不是不准么?”
小姑娘斩钉截铁:“准的!”
他明知故问:“去年许了什么愿?”
南韵害羞地说道:“我不告诉你。”
找到打火机后,她重新点燃了蜡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了个愿,“呼”的一下,吹灭了蜡烛。
从那天起,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比她大了五岁,最终还是当了禽兽,不过他一直很规矩,没有触及那条线,直到她十八岁。
高考结束,他带着她出去旅行,自驾游,去青海。
途中需要住酒店。
暑期酒店紧张,某天晚上,他们俩只订到了一间大床房。
起初,他们俩都规规矩矩的。
关了灯,房间里一团黑。
他睡左边,她睡右边,大床足够宽敞,他们俩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但是距离隔不断欲望。
小姑娘背对着他躺,虽然身上搭着被子,但依旧难掩她曲线玲珑的身形。
她刚洗过澡,不断地有淡淡香味从她身上散发,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已经二十三了,是个正常男人。
最后,他没忍住,将身体贴向了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紧紧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南韵也一直没睡着,她感受到了他炽热的呼吸,身体开始发抖。
他嗓音嘶哑,在她耳畔低语,字句烫人:“阿韵,我想要你。”
她紧张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如果她拒绝他,他绝对不会再进行下一步。
小姑娘紧咬下唇,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却一直没有做过这件事。
去年年初,她去西辅大学找过也子一次,被他的同学看到了。那位男同学先是诧异,后是调笑:“你怎么找了个小孩当女朋友?”
当时,也子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小孩怎么了?小孩不会长大了?”
也子不介意她是个小孩,但是她自己介意。
她已经十八了,不想当小孩了。
她想当他的女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顿有了种如临大赦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并不是很成功,他没经验,把小姑娘疼哭了。
结束后,小姑娘的眼圈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浑身绵软地缩在他的怀中,整个人有气无力,像是遭受了蹂//躏。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像是个禽兽,信誓旦旦地向怀中的姑娘保证:“阿韵,我一定会娶你。”
小姑娘并没有怀疑他的话:“恩。”
他计划等她到了二十岁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他就能直接把她娶回家,也用不着天天往南家跑了。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再过几个月,她就二十了。
林游也看着怀中的姑娘,温声询问:“想结婚么?”
南韵一愣,诧异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到结婚。
他笑了一下:“你马上就二十了。”
二十岁,女性法定结婚年龄。
南韵当然想结婚,可是她有顾虑,犹豫了一下,她垂着眼眸,小声说道:“你还没买房子呢。”
她不是强求他一定要有房子,而是有了房子,她爸才可能会同意她嫁给他。
林游也忍笑:“到时候送你一栋楼。”
南韵气呼呼地说道:“你就不能认真点么?”
林游也:“我非常认真。”
南韵依旧觉得他是在跟她闲扯,于是她也开始跟他扯:“我不要楼,我要大别墅,那种三层楼带室内电梯的,还要有游泳池和花园,最好能让我随便跑着放风筝。”
她本以为这样说能刺激到他,让他认真对待结婚这件事,结果这人竟然非常淡定地回了句:“就这些?还有别的要求么?”
南韵:“……”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少爷内心os:我老婆好像对钱不感兴趣,才提了这么点小要求,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老婆爱我人的同时也爱上我的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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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点上课,昨晚临睡前,南韵定了个七点的闹钟,还叮嘱也子一定要把她喊醒。
结果早上闹钟响了之后,她不但没有起床,反而把闹钟关了,然后蒙上被子继续睡。
林游也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所以没有立即喊醒她。轻轻地起床洗漱,然后去厨房做早饭。
去南家之前,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去南家之后,他变成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持家能手。
为了能够好好地照顾他的小姑娘,他学会了做饭洗衣服,学会了扫地拖地,学会了换灯泡缝衣服修马桶。
但凡是家务活,就没他不会干的事。
承担起保姆任务的同时,他还承担起了家教老师与生理老师的任务。
阮丽莹这个女人眼中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表面上对南韵嘘寒问暖,实则不管不顾。
有后妈就有后爸,南启升更是不负责任。
南韵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来例假。小女孩什么也不懂,直接被吓哭了。早上起床后哭哭啼啼地敲开了他的房门,伤痛欲绝地对他说了句:“也子,我快死了。”
他瞬间担忧起了起来,焦急询问:“你怎么了?”
小姑娘撩开了睡裙的下摆,两条白嫩纤细的腿上沾满了道道血迹。
那个时候他十八岁,该懂得事情他都懂,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把她的睡裙往下扯了扯,红着脸说道:“死不了!”
小姑娘还在哭,呜咽着说道:“可是我流了好多血,床上全是血。”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老成:“我还能骗你么?死不了!”随后他带着她回了卧室,让她坐在床边等着。
小姑娘已经六神无主,很听他的话,披着他给她搭上的毯子,乖乖地坐着。
其实林游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他是个大男生,没经历过这种事。思来想去,他不得不去找家里的唯一一位女性——阮丽莹。
结果今天是六一儿童节,南启升和阮丽莹一大早就带着南姝出去玩了,还顺便带走了保姆阿姨。
得知消息后,林游也不生他们俩的气,反而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是个白痴,竟然还能对阮丽莹抱有希望。
冷静下来后,他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个同龄男生绝对不会搜索的问题:女孩来例假了该怎么办?
认认真真地学习完了所有步骤,他先去了趟超市,在超市大妈充满探究意味的眼光中买了一堆卫生巾,又去买了红糖、生姜和暖水袋。
结完账,拎着一包东西飞奔回南家。
小姑娘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等他。看到他回来后,她的眼中再次涌出了一汪眼泪,又是害怕又是无助地说道:“也子,我真的快死了,我不能动,一动就流血。”
他再次斩钉截铁:“死不了!”
随后他坐到了她身边,语气温和,详细又认真地告诉她什么是例假、为什么会来例假、多久来一次、来例假的时候要注意什么,然后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了一包卫生巾,硬着头皮教她怎么用卫生巾——其实他也是刚从百度上知道的。
南韵知道自己不会死了之后,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得绝症了。”
最艰巨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林游也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小姑娘拿着卫生巾和干净内裤去了卫生间,他去了厨房,给她煮红糖姜水。
十几分钟后,他端着杯红糖水回到了她的卧室,那个时候小姑娘已经洗干净了身体,并换好了衣服。
她正在换床单。
床单和被罩上沾得全是血。
他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你别弄了,我给你换。”
小姑娘的脸却红了,现在她已经彻底明白了例假是怎么一回事儿,特别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自己换吧。”
他置若罔闻,从她手里抢过了刚被掀起来一半的床单,不容置疑:“去把红糖水喝了。”
小姑娘不敢忤逆他,立即乖乖地喝水去了。
在他换床单的时候,南韵抱着腿坐到了地毯上,怔怔地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她声音轻轻地说了句:“也子,我是不是长大了?可以生孩子了?”
他一边扯被套一边简洁明了地回:“恩。”
小姑娘好奇地追问:“男人和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
这个问题,他真的没办法解答她。
想了想,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下学期生物课会讲的。”
“哦。”小姑娘安静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和你生孩子么?”
他浑身一僵,凌乱了两秒钟后,稳了稳心神,道:“生孩子是结婚后才考虑的事,你才多大?”
小姑娘追问:“我和你结婚了就可以和你生孩子了么?”
他当时并没有把小姑娘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在天马行空,随口回道:“你要找一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结婚生孩子,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就能结婚生孩子。”
小姑娘有点失落:“哦。”可是她又忍不住问了句,“你有喜欢的人么?”
他一边铺新床单一边干脆利落地回:“没有。”
小姑娘有几分窃喜,开心地勾起了唇角,看向他的双眸如星般明亮,声音轻柔、带着笑意说了句:“我有。”
他的动作一顿,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启唇,满含威胁:“你敢早恋一个试试。”
小姑娘瞬间禁声。这个地球上,她最喜欢最依赖的人是也子,最怕的人也是也子,因为只有也子管束她。
教育孩子这种事,林游也不比那些三四十岁的家长差,板着脸说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么?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不是胡思乱想。”
小姑娘垂着眼皮,略低带不服气地反驳:“我怎么不知道?你刚还说我已经长大了呢。”
还敢顶嘴?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威严:“作业写完了?”
今天周六。
小姑娘回:“我昨天晚上就写完了。”说完,她还故意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得意,并且还提前把他要说的话抢答了,“语文课文和英语作文也背完了。”
这沾沾自得的小眼神,就差把“我看你还能怎么问”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他有点想笑,不过忍住了,不然降低气势。
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漠然道:“行,你那么厉害,我也管不了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吧。”言毕,他不再理会她,转过身继续铺床单。
不怒自威就是这个道理。
小姑娘最怕也子不理她,过了一会儿,试探性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也子?”
他就当没听见。
南韵赶紧把手里捧着的杯子放到了地上,起身朝着他跑了过去,从侧面抱住了他的腰,开始撒娇:“也子,你跟我说句话呗。”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头看着她,依旧板着脸:“你不是挺厉害么?”
小姑娘开始拍马屁:“我不厉害,我哪有你厉害呀,我林哥最厉害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玉树临风潇洒不羁。”
林游也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