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俩才是天作之合?韩冰茜自嘲地想,内心充满苦涩,自言自语:“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芭比娃娃,也许你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只要她存在,我迟早会注意到她。我没遇上过比她更可爱的女孩子,也许你说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对我来说,她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叶小舷说起喵子,眉梢眼角都是温柔,“我为她做过无数傻事,讨厌、嫉妒出现在她周围的一切异性,只因为我太害怕失去她。她的美好,我能发现,别人也能发现,所以我要守住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没留意身旁的人有没有在认真听,叶小舷说了很久很久,很多话大概在心里埋藏多年,一旦倾诉起来就滔滔不绝。
“因为害怕失去她,我大学都不敢去国外上,怕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挖我的墙角,直到我和她的感情稳定了,我才敢去申请麻省理工的博士,那是我最向往的学校。喵子不想让我去的原因我也知道,她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让她放心,我一定要在出国前和她订婚。”叶小舷望着远方,似有所思。
“我不喜欢齐兑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喵子另一个知己。同样,齐兑也不喜欢我,因为要是没有我,他就是最可能娶喵子的人,他的心思我全知道。”
“你知道个屁!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干嘛呢?傻子一样。”喵子踢了叶小舷一脚。
远远看到他坐在草坪上,以为他是论文答辩累了在这里休息休息,哪知道一走近才听到他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严重怀疑他是这些天忙论文答辩的事忙得太紧张,精神错乱了。
叶小舷屁股上吃痛,回过头一脸懵逼地看着站在他身后笑吟吟的喵子,才意识到韩冰茜早就走了,而喵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人如其名,她走路像猫,没有一点声音。
“你什么时候来的?”叶小舷想,不知道她和韩冰茜有没有遇上。
喵子看到他脸上那种懵懂又可爱的表情,对他笑笑,“就在你说你不敢去国外上大学,怕别人挖墙脚那里。傻瓜——我还怕别人撬了你呢。”
叶小舷憨笑一声,“刚刚韩冰茜在这里,我那些话都是对她说的,说得忒投入,没发现她已经走了,更没想到你又来了。”
喵子看他臊眉耷眼脸都红了,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臊,在他身边坐下,动情地在他额头吻了吻,“一定是你说的话她不感兴趣,把她气跑了。”叶小舷讪讪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
喵子不再打趣他,把手里的披萨饼盒子打开,“猜你肯定饿了,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海陆双拼,还有牛奶,趁热吃。”“还是你对我好。”叶小舷早上吃得不多,论文答辩更是紧张,虽然还没到中午,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看他吃得满嘴都是,喵子细心地拿纸巾替他擦嘴,嗔怪:“你刚才说齐兑是除你之外最可能娶我的人,纯属胡说八道。”
“怎么是胡说八道,我看他就是挺喜欢你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娶你也很正常。”
“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啦,他恋母,你瞧着吧,将来他娶的一定是比他年纪大的女人。”
恋母?叶小舷想,齐兑从小没有父母,跟着姥姥姥爷长大,恋母也很正常,他自己也对妈妈很依赖,妈妈说什么他都听,他哥也一样,什么都听妈妈的。
“答辩过后你就没事了吧?”
“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但是我所在课题组还有点事情,要到六月底才能彻底没事。”
“那我订去山西的机票了。”喵子已经算好了日子,只要请两天假就行。“你去山西到底要干嘛?”叶小舷要是不弄明白这件事,他能好奇死。
“找齐兑爸爸的一点线索。虽然很渺茫,但我也要去试试。”喵子已经从冉非那里拿到了山西那位教授家人的地址。
叶小舷知道,以喵子的家世,她自己也有些人脉和门道,没再细问,主动包办了去山西订机票订酒店的事项,同时还建议,两人既然去了,不如顺道去云冈石窟和平遥古城看看。
到太原的那天,天气不是很好,从机场出来有点雾蒙蒙的,两人酒店放下行李,没有休息就按着地址去找教授的女儿。
教授的女儿家住在一个比较旧的小区,喵子从出租车上下来,转身对叶小舷说:“我们贸然登门,要不要买点东西过去意思意思?”“也好,既然有求于人还是不要空着手。”叶小舷也是个很懂礼数的人。
去超市买了不少水果,喵子挽着叶小舷的胳膊去找人。教授的女儿见到他俩很惊讶,没想到自己父亲过世多年居然还会有人慕名前来。
“阿姨您好,我们是从北京来的学生,我是B大历史系的,这是我的学生证和我们学校的介绍信,听说您父亲王教授对高古玉很有研究,特地想来请教一件事。”喵子嘴巴甜,在门口一番自我介绍后,又拿出学生证证明身份,让王教授的女儿放下戒心。
叶小舷看到她连介绍信都准备好了,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喵子年纪不大,处事却很老道,怕人家怀疑她是骗子,什么都想到了。
王教授的女儿起先有些疑惑,看到盖着B大学历史系系办红章的介绍信和喵子的学生证,逐渐放下了戒心,打开门让喵子和叶小舷进屋。
“我父亲去世六年多了,不知道你们想了解些什么?”王教授的女儿年近六十,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温和亲切,谈吐气质一看就是言情书网的知识分子。
“是这样的。”喵子说,“我一位朋友有一块家传的玉佩,一直很想找人打听打听来历,我把玉拿给我们系一位老师看过以后,他说他曾在您父亲这儿看过一张照片,照片中的玉和我朋友的玉外形很相似。”
喵子把齐兑的玉拿出来给王教授的女儿看,王教授的女儿一看到玉就说:“是这个啊,我有印象,我爸他们学校曾经出版过一本高古玉的图鉴,我爸是主编之一,把这块玉也收录其中,你等一下,我去找找画册。”
听说有画册,喵子顿时充满期待,等王教授女儿从书架上几百本书里找出那本画册,并且翻到印有照片的那一页,她的心差点跳出来。
除了花纹略有不同,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很明显,照片中的玉和齐兑的玉是一对,喵子兴奋地指着照片说:“小船,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叶小舷仔细辨认半天,点了点头。
“阿姨,您能不能跟我细说说这块玉的事?”喵子问。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父亲没有和我细说过照片里这块玉的来历。”王教授的女儿有点遗憾地说。
这时候,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女人从房间出来,对王教授的女儿说:“妈,姥爷不是留下过好几本笔记,说不定有玉的线索呢?”
王教授的女儿向喵子和叶小舷介绍年轻女人,“这是我女儿惠惠,也是学历史的,现在在我父亲工作的大学做博士后。”喵子和叶小舷客气和惠惠打了招呼。
惠惠把孩子交给保姆,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画册,想了想说:“这块玉的记载我好像在我姥爷的笔记里见过,你们等一下,我去找找。”
很快,惠惠从书房找出来几大本黑色皮面的笔记本,其中有一本封皮都翻破的看起来最古老,惠惠一页页翻看,翻到一大半时终于找到了相关记载。
“我姥爷的字写得潦草,只有我才能认出来,我念给你们听。”惠惠热心地说。
王教授在笔记上说,他那一年因为心脏不好到北京做搭桥手术,在病房里和一个同样来做心脏手术的年轻人一见如故,两人结为忘年交。
“姥爷说,这位病友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二十多岁就已经动过两次大手术,医生对他的病情不太乐观,其他人背后都说,他就算手术成功,也活不过三十五岁,但是他非常豁达乐观,在历史和哲学方面也有独到见解,是个博学多才又很有思想的年轻人。”惠惠照着王教授的笔记念出来给其他几个人听。
“心脏病?”喵子想,如果这个年轻人就是齐兑的爸爸,恰好能解释小阿姨为什么轻生,因为她最心爱的人、她孩子的爸爸心脏病去世了。
“还有呢?关于那块玉?”叶小舷也听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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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晋江独家发表
惠惠继续念:“某天, 病友把他从来不离身的一块玉钩形的古玉拿给姥爷看, 姥爷一看就说, 这是块好玉, 纹饰和品相一看就是西周中晚期的高古玉, 征得病友同意后, 他给古玉拍了照片。”
“有没有提到,古玉是一对, 还有另外一块?”喵子问。
惠惠翻了翻, 略过那些不重要的部分, 直接翻到喵子感兴趣的部分, “姥爷说,这样的刻着凤凰纹的钩形玉一般都是一对,是夫妻合葬墓中常见的陪葬品,他问了病友, 病友说没见过另一半,他自己只有一块。”
听到这里, 喵子不禁有些失望, 又追问:“您再看看,有没有提到病友的姓名?”惠惠摇了摇头, “就这么多了, 后面写的就是别的事了。”
叶小舷问王教授女儿, “阿姨,您记不记得您父亲是哪一年去北京做的手术,住的是哪家医院?”
王教授女儿说:“记得呀, 九二年四五月份,在阜外医院,我当时请了半个月的假去北京照顾他。他提到的那个年轻人我也有印象,高高瘦瘦的,长得很英俊,后来我父亲出院回山西,就没再见过那个年轻人,他如果能活到现在,应该快五十岁了。”
九二年,阜外医院,喵子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直觉告诉她,王教授提到的这个年轻人和小阿姨一定有关系,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隐瞒了部分事实。
征得王教授女儿的同意,喵子把王教授笔记里关于那块玉的记录全都用手机拍了下来,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和叶小舷离开王家,喵子提议去山西博物院,她想看看晋穆侯次夫人墓出土的那些玉器,尤其是那个玉螳螂,当时看图片就觉得十分有趣。
指着玻璃后面的展品,喵子悄声对叶小舷说:“一公一母两只,是不是特别有趣。”叶小舷笑着说:“你说它俩在干嘛?”
“在跳舞。”喵子握住叶小舷的手,手指在他手心轻轻地挠,表达一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深意。“就像咱俩在康西草原看到的那只一样。”叶小舷话里有话地说。
甜蜜旖旎的回忆让两人心头皆是一颤。
第二天一早去了平遥古城,细雨漾漾的街道,空气湿而清新,灰蒙蒙的天空下,不时有鸟飞过,青绿的树叶滴落水珠,丝丝透着凉意,让这个清晨显得萧索又清凉。
喵子穿着早就准备好的汉服,打一把细花绸伞,襦裙飘逸地在风里飞,莲步姗姗,看起来像是从古代画卷中走出来的妙龄少女。叶小舷背着双肩包跟在她身后,欣赏着她每一个动作。
“下雨了,你冷不冷?”叶小舷替她带了外套,虽然他也知道喵子爱美,穿汉服是不会再穿外套的,还是忍不住要问。
“不冷,小船你给我拍照,拍好看点。”喵子在古色古香的建筑前摆了个美美的造型,让叶小舷给她拍照。
叶小舷是她私人摄影师,一年到头都要替她拍照,早就被训练出来了,把伞放到一旁,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替她拍了几张。刚拍好伞就被风吹走了,他又跑去追伞,喵子看着他大笑起来。
打着伞跑回来,叶小舷把喵子紧紧抱在怀里,低头吻她冰冷的唇:“不许笑,你就知道笑。”喵子天生爱笑,见谁都是笑眯眯的可爱模样,叶小舷沉醉在她的笑意里,不愿和别人分享她的美。
“那我不笑了,我冷哭了。”喵子假装冷得瑟瑟发抖。叶小舷把她抱得更紧,“冷了吧,幸好我给你带了外套。”
“你给我当外套就行。”喵子笑谑着推开他,提着裙角走在湿漉漉的青砖路上。
他们来得早,又是下雨的天气,路上行人游客不是很多,正适合驻足观景,一路参观拍照,两人也没忘记去品尝当地的小吃。吃过刀削面,喵子看到路对面有卖炸油糕的,叫叶小舷过去买。
卖泡泡油糕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大清早顾客不多,正低头用手机看小说。
“老板,油糕怎么卖?”叶小舷走到摊位前问少女。
声音好听得能让人耳朵怀孕,少女抬头一见是个年轻俊朗的小哥哥,不知怎地,脸都羞红了。这样的阴雨天,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张和善的白皙面庞,如仙如佛,似幻似真,少女的心噗噗直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差点忘了回答。
“十八一盒。”她赶忙说,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一看就是游客,细雨蒙蒙的天气,打着把黑伞,格外有一种清朗冷冽的气质,可声音和语气又是温柔的。
“劳驾给我来一盒,糖不用放太多。”叶小舷知道喵子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好嘞,给您现炸。”少女从懵懂中清醒过来,熟练地把油糕下到锅里炸。看到叶小舷一直站在边上,少女忍不住和他说:“小哥哥,我们这里的碗饦子也很好吃哦,如果你不喜欢热炒的,也可以凉拌。”
“哦,那我们一会去找找看,就叫碗饦子吗?”
“是啊。”少女把炸好的泡泡油糕放进盒子里,洒上糖,递给叶小舷。叶小舷给她二十块钱,让她不用找了。
少女目光追随着他,见他走到对面的刀削面馆,显然是里面有人等他,不禁好奇,等他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两个年轻人从面馆出来,男青年就是刚才那个买炸油糕的小哥哥,他身边的美貌少女穿着汉服,两人一看就是情侣。艳羡地看着他俩一路远去,少女心想,这两个人和她看的小说里男女主角一样,都长得那么漂亮。
花了一上午时间,游遍平遥古城,下午坐车去乔家大院,正是平时午睡的时候,喵子在叶小舷怀里昏昏欲睡。
叶小舷怕她着凉,脱下外套盖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