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的打了啊。”
舒梨嘟囔着,见未接来电的备注是“狗男人”,心脏都狠跳了下。她装模作样的收敛了喜悦情绪,才冷静的给他回电。
响铃不到两秒,陆隽择就接了,声音有种被风刮过的沙哑,“你在哪?”
“回酒店的路上。”她脱口而出,又故作傲娇,“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楼下等我。”
“不,我说了哪也不去。”
男人觉得好笑,“我有说要带你走么?”
???
那你叫我在楼下等是几个意思?舒梨觉得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气愤的挂断电话。
“你老公又来接你?”
“染染,你放心,我今天不会抛弃你的!”舒梨握着她的手声音坚定。
哪知顾清染悠悠瞅了她一眼,十分善解人意道,“不,你还是去你老公那吧,昨晚我把两张床拼一起,睡着可太舒服啦。”
“……”
呵,是塑料姐妹花没错了。
—
酒店门口
才下车就刮起一阵冷风,舒梨捂着外套,正要跟上,突然被人扯到一边,若不是身后气息熟悉,她恐怕会尖叫出声。
顾清染见她张牙舞爪的,显然没有要上去解救她的意思,倒是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没了影。
“别动手动脚的,不然喊保安了。”舒梨甩开男人的手,抱胸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今天当了群演?”
“你怎么知道?”她睁大了眼,难道是她表现得太好,导演已经忍不住跟他夸赞了?
“喧宾夺主。”陆隽择在她额头上弹了下,“以后别拍了。”
她身着红裙,即使坐在角落里,那张小脸只要入镜也都是能够碾压全场的。而导演将这第一条拍废的片子发给他,意欲是想要舒梨出演下半年的主投资剧,那个选角许久,倾国倾城的绝世妖姬,当然,导演也知道几率渺茫。
那段废片陆隽择循环了三遍,不止在看她自怜伊人的表现,也将舞池里,宋屿出戏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我太抢戏了?”
“嗯。”
舒梨垂眸,沉思了半响,得出结论,“那可能是因为我长了张主角脸。”
“陆隽择,你要不要考虑给我投资部电影,说不定你未来会拥有一位影后小娇妻。”
“凭什么?”
“嗯?”
“凭什么要给你投资?”
“凭我是你老婆啊!”舒梨动之以理,“你想想,我赚的钱,你能分一半呢。”
“有道理。”他摩挲着舒梨的手背,“演员冬天可能要拍水戏,这样,你今晚洗个冷水澡,就捧你。”
她秒怂,“算了,演员这职业不适合我,我还是专心的设计小裙裙吧。”
陆隽择勾唇,正要表扬她有自知之明,哪知舒梨又继续道,“这样一想,学长可真是太厉害了,在哪个圈子都游刃有余。”
男人已到唇边的表扬顿时咽了下去,变作一声闷沉的冷哼,那股子阴阳怪气,连舒梨都有所察觉。
“陆隽择,你是不是不喜欢学长啊?”
“我该喜欢男人?”
舒梨觉得男人的语气危险得很,默默换了一种阐述方式,“我觉得你很明智。”
“学长是娱乐圈里最适合演沈沉州的人,那就是另一面的他自己,你不喜欢他还让他当男主,挺大公无私的。”
陆隽择微怔,连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最近的心理,每看到宋屿和舒梨靠近些,就觉得碍眼得很。
“陆隽择”见他没出声,舒梨凑近了些,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微风拂过,她蹙起眉梢,“你身上怎么有女人香水味?”
第二十七章
那点风正好将他衣服上的味道吹送她鼻间, 是化妆品混合香粉的味道,舒梨平常用的香水味比较清新,绝对没有这么浓郁的气味。
“你偷吃了?”
她有瞬间的暴躁, 陆隽择听着一头雾水,而后才反应过来, 似笑非笑道,“你再闻闻, 看看有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
舒梨迟疑两秒, 扯着他领带嗅闻起来, 别说,还真隐约闻见了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她靠得很近,小巧的鼻尖已经贴到了男人的衬衫,微痒的感觉让陆隽择不太自在。
“你属狗的么?”
“我属鼠,会咬人的那种。”衬衫上沾染了味道,她下不去嘴,倒是刻意解他一颗纽扣,在他胸口处咬了一口。
陆隽择闷哼, 掌心掐着她的腰,咬牙切齿道,“闻出来没,再动就当你是在暗示我什么了。”
“流氓!”她嘀咕着, 已然泄了气,现在反而有点心虚,“你去医院干嘛啊?”
“探望员工。”
“温然?”她一下想起那几个群演讨论的事, “《旧歌》爆破戏真出意外了?”
“嗯。”
“那她现在怎么样?脸没事吧?”
艺人最重要的就是脸,尤其是花瓶式艺人,舒梨是见过温然的,她那张同台既艳压的脸蛋,要是毁了也太可惜。
“没什么事。”
“啧,你消息还挺灵通。”
他揶揄,揽着她进酒店,余光扫过前台小姐痴迷的目光,舒梨才后知后觉,“你不回去?我跟染染一间房,男士勿进的。”
“我换了酒店。”
“哦。”
她撇撇嘴,正要摁楼层,被他挡住,“你朋友已经睡着了,现在打扰人家不好,我勉强收留你一晚。”
“想让我陪.睡就直说。”还装作一副很有同情心的样子,切。
“陪.睡?”陆隽择喃了遍这个词,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对啊,明星陪金主睡觉能拿资源,我陪你睡觉什么都没有,有点亏。”她话锋一转,“陆隽择,有很多艺人想上你的床吧?”
她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廊道上有些突兀,转角《听声》导演房门外,某个十八线身躯一震,恨不得缩进一旁的花盆里。
陆隽择没有接话,她便继续道,“都不用想,应该是很多的,风和的资源,随随便便一个都能让小明星趋之若鹜。”
“那她们都穿什么衣服来敲门?透视装?有裸的么?”
陆隽择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头疼得紧,脚下步伐也快了些,三两步到了房门口才发现舒梨没有跟上来。
他颇感无奈,只得返回寻人,过了拐角就被拉入大花瓶壁后。
“嘘”
舒梨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陆隽择顺着她的视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4615号房门前,站着位正脱衣服的女人,她外套脱落腰间,上半身仅着黑色蕾丝样比基尼,脖间绑带的样式,从他们的角度能看见一整个光.裸的背部。
她敲了敲门,状似还要再脱,舒梨抽了口气,飞快的伸手捂住他眼睛,用气声说,“你不许看。”
陆隽择挑挑眉,没提醒她手指拢得不够严合,从指缝间还能看到些许光景。
女人敲了几次门,里头终于有反应,舒梨看到开门的男人有点吃惊,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一秒也没舍得眨。
……
入夜,俯瞰城市半片灯火。
接下来有几场设计方面指导戏,要记得细节很多,宋屿泡了杯咖啡,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到窗台边梳理台词。
今晚的效率其实不怎么高,他也有所察觉,时不时就能盯着一处走神,红色的裙摆似乎一直在他的眼前晃荡。
“咚咚咚——”
接憧的敲门声使他回神,宋屿一时恍惚,上前开了门,才记起自己好像没点过客房服务。
入目的场景让他面色黑沉,女人胸前风光裸.露,指尖刚碰到他就被甩得老远,宋屿的声音难得变得冷冽。
“滚。”
那女人跌落在地,抽涕声虚虚掩掩。
向来温润的人一秒黑化,丢女人仿佛丢垃圾一样,完全没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舒梨瞧了眼紧闭的房门,再看地上那女人转过来的面孔,好像是片场的某个群演,长得清秀可人,身材也凹凸有致,学长竟然不为所动,这自控能力也太强了吧!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刺到了某个身边的男人,陆隽择半抱半拽的将她带回房间,这家酒店没有他原先住的那家环境好,即使是最贵的套房,布景也有点庸俗。
舒梨反正是已经看完了热闹,这会儿正激动,直扒拉着跟他说,“你刚才是没看到,学长一开门,就把那个女的狠狠推了出去——”
“我看到了,你手没挡严。”陆隽择打断她的话。
看到了啊……
舒梨抿抿唇,不太开心,“那你觉得她身材怎么样?”
陆隽择饶有趣味的打量她,轻描淡写,“胸没你大,腰没你细,腿没你长……满意了?”
“眼光挺正常。”舒梨坐上沙发,忽觉不对劲,“陆隽择,你居然看得这么仔细?”
陆隽择:“……”
狗男人是真的狗,尤其是有了宋学长的美色当前不为所动做对比,舒梨越想越郁闷,盘腿对着他认真问道,“你老实说,有没有人敲过你的门。”
“你觉得呢?”宋屿都有,他怎么可能没有。
舒梨当他是默认,“那你放进屋了?”
“想知道?”
她当然想知道狗男人的反应,不然连自己哪时候已经被绿了都不知道。
“还真不太好说。”他为难的皱起眉,末了提议,“要不我给你现场来一遍?”
说完,陆隽择丢给她一条酒红色睡裙,舒梨不明所以,展开才发现是上回他买回来蕾丝拼接的那条,她面色“轰”地红至耳根,气急败坏道,“你出差带我的睡裙干嘛,变态啊!”
“舒梨,倒打一耙你是好手。”
“你想狡辩,难不成还是我放你——”女声戛然而止,舒梨回忆起什么,气势陡然弱下。
好,好像还真是她放的……
陆隽择收拾行李那天,舒梨刚看完顾清染发来的一部腻歪的言情小说,突然抓着他的胳膊问,“到了江城你会想我吗?”
“不会。”
早就猜到男人会这么回答,舒梨抢过他的行李箱,偷偷塞进了那条睡衣,还神秘兮兮道,“你先别看,到那边再看,看了你就会想我的。”
陆隽择当时有几分纳闷,不过忙着也就忘了,她那条睡裙压在最底下,直到今天换酒店才发现。
她尴尬的咳了声,佯装淡定,“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是想知道我被敲门的反应,你穿上,我给你现场演示。”
舒梨这下听懂了,他是要她扮演那些个倒贴的女人,天惹,狗男人简直是戏精本精啊!
按捺不住好奇心,舒梨犹豫了半响,勉强换上了那条睡裙,出来客厅时没看到男人,套房的卧室里房门紧闭。
狗男人还挺会排戏,倒是把舒梨潜藏的戏瘾给勾上来了,她很快进入角色,还给自己加了不少戏份。
“先生,您叫的红酒送到了哦。”
娇甜的声音让陆隽择喉头一紧,声线哑得低沉,“没点红酒。”
舒梨一怔,狗男人这也太不配合了吧,她皱皱鼻子,从茶几上拿了纸笔,草草写了一行字就把纸条从门底下往里塞,然后轻轻柔柔的在门上敲了两下。
陆隽择本就倚在墙边,弯身捡起那张纸条时闷笑出声,很快给她开了门。
“陆总,人家已经仰慕你很久了……”
她穿上那条酒红色吊带睡裙,胸前蕾丝半遮半掩,内里不着一缕,事业线清晰可见,舒梨见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还朝他比了个wink.
陆隽择抵了抵后槽牙,将人拉进来,锁在手臂与门板间。
“特殊.服务可拨打150xxxx5966”他冷声念着那张字条上的内容,指尖在她手腕上叩了一下又一下。
“你能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多着呢,要不去床上说?”
舒梨勾了勾眼尾,性感间带了几分淡淡的警告,脸上就像是写了几个大字:敢去床上试试!
陆隽择也就逗一逗未炸毛的她,可不敢惹急了人,要往床上带了还真不好自证清白。想到这,他忽地翻脸,将舒梨丢出房门外,当然没用几分劲。
“有老婆了,不约。”
冷漠得嗓音伴随着落锁声,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这又是什么剧情,难道接下来不应该是男人抵挡不住诱惑,邀请她那啥的吗?
……
没一会儿,房间里传来水声,估摸着是狗男人在洗澡,暂且不会给她开门,舒梨揣着手机在沙发上刷起微博。
夜里能吃的瓜最多,因公关团队反应不及时,热搜也更容易放飞,舒梨兴致勃勃的看了几条出轨离婚的爆料,目光忽地停顿。
#《旧歌》剧组突发意外,温然伤及面部,男友探病疑似提分手#
吼,毁容就要提分手,这男人也太过分了吧!
她一边暗骂一边点开小图,上边的男人西装革履,正站在病房外,拍摄镜头模糊,仅从轮廓能看出几分帅气。
帅有啥用,还不是个渣男!她朝屏幕翻了个白眼,懒懒的要翻下一张照片……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她放大了图,这条领带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