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抛弃的人登基了(穿书)——青木源
时间:2020-05-26 10:03:23

  “至少你没有直接说,你不愿意。”
  冬至过后,宫里就开始准备着过年。
  过年在每家每户都算是大事,不管贵贱都要从头到尾都要认真操办。尤其宫廷规矩更多,芙萝以前见识过。
  朝臣们去朝贺皇帝,内外命妇拜贺皇后。鸡飞狗跳,一天下来,大年初一基本上就是各种磕头里头过了。
  所以她才一开始各种想办法溜回家去,谁知道竟然没有躲过,而且连亲娘都一块被接进来了。
  大年夜里,容衍过来,和临海大长公主还有郭旭吃年夜饭。
  郭旭怕容衍就和老鼠怕猫似的,见着容衍过来,顿时也不敢调皮捣蛋。
  他乖乖坐在那里,不敢胡乱动。
  桌上的菜肴都精致的很,容衍也不用以往宫里的惯例,他甚至连甘露殿都没有呆,直接过来,至于那些规矩就更是没有,一张圆桌几个人往那里一坐,就和平常人家差不多。
  临海大长公主喜欢这个,她真的是不喜欢以前那种装腔作势拿腔论调,一顿饭恨不得吃出几百个规矩。容衍这么安排倒是更得她意。
  今天的菜色都是就近拿过来的,热气腾腾,临海大长公主端起碗就吃。
  她一开头,然后下面的小辈也就拿起筷子。
  芙萝的口味不定,只要好吃,基本上也都会尝尝。
  容衍夹了一筷子的桂鱼到她碗里。
  “吃点,年年有余。”
  桂鱼是两面裹了粉下油锅炸的,又拿汤煮过,容衍夹给她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往汤汁里沾了沾,送到她碗里来。
  芙萝见状,也夹了菜到容衍碗里。
  “姐,我也想要。”郭旭看的眼热,开口就是一句。
  临海大长公主听了,立即剐了自家傻儿子一眼。
  六皇女看见郭旭一张脸都恨不得埋到碗里,“表哥怎么啦?”
  “没事,他眼睛不好。”临海大长公主笑眯眯道。
  容朗依然还是那么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伯父什么时候娶婶婶啊。”
  临海大长公主听了笑眯眯的,觉得小辈里头,也就这么一个孩子最懂事。
  容衍又给临海大长公主夹了点菜,“只要她愿意,那我也就娶了。”
  “那伯父还是要早早做准备。”容朗贴心道,“毕竟大婚可麻烦。”
  容衍听后,颇为赞同,“这个你倒是说的很对,的确要早做准备,要不然到时候还真的慌慌乱乱的,那就太不像样了。”
  芙萝听着,忍不住默默看了容衍一眼,恰好容衍也看过来,两人视线对上,他眉梢一挑,眼底里似乎游着些势在必得。
  他眼神坚定,被殿内的光一照,映照出清辉,被她看到眼里,有了惊艳的味道。
  芙萝突然觉得他那日问的那一句,恐怕不过是诱她而已,只要开了个口子,对他来说那便什么都好。
  她当时一时昏头了,竟然入了他的圈套。
  心里想着,低头狠狠的一口把容衍送来的鱼肉咬住。
  除夕夜要守岁,小孩子们不在此列,吃了东西,就会被领着下去休息。
  容朗和六皇女被领走之后,殿内也就剩下了临海大长公主一家还有容衍四个。
  容衍坐在那里,频频往芙萝那里看去。芙萝察觉到容衍的目光,她坐在那里没有多少搭理他的意思。
  “年轻人出去走走吧。”临海大长公主瞧着这两个眉来眼去的,干脆开口。
  “娘,外面冷,我不想出去。”芙萝嘟嘟囔囔,老大不情愿。
  “冻不死你。叫人给你再多套一件狐裘。塞几个手炉进去。外面走一圈。去去去,日日在我跟前晃悠,看着都烦了。”
  说着她就要宫人去把芙萝给拉起来。
  黄孟在一旁笑,“这个时候正好是要放烟火的时候了,在殿内坐久了会犯困,不如仙师出去走走,活动一下腿脚,也是极好的。”
  说完,宫人们就已经把厚厚的狐裘拿来了。
  瞧着芙萝和容衍出去,郭旭也跟着站起来,被临海大长公主一把抓住。
  “他们出去,你跟着过去凑什么热闹!”
  郭旭被亲娘抓住,满脸的莫名其妙,“娘不是说我和姐姐天天在你跟前晃,你看的不舒服吗?”
  临海大长公主险些被郭旭给气的倒昂,一把把人给拉下来,“那话是说他们的,好让他们两个出去,那两个谈情说爱你过去是要被你姐夫给戳死么!”
  说着临海大长公主重重拍在郭旭的背上,“好好坐着!”
  芙萝和容衍出了殿门,直接往外面走去。
  新年夜里,宫里也会放烟火,就和宫外一样。容衍行事低调,宫里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被他裁剪了不少,年夜里头宫里的开销很大,容衍大刀阔斧,直接免了不少,倒是夜里放烟花留了下来。
  芙萝套着厚厚的狐裘,袖筒里是暖和的手炉。前面宫人手持灯笼直接一路都把这条路都给照亮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容衍停了下来,回身过来看着她,像是在等她。
  芙萝咦了下,不由得停了脚步,“怎么了?”
  容衍伸手出来,“你走在我后面,我总是觉得不太好。过来吧。”
  芙萝摇摇头,“那可不成,今天我和你走到一块去了,明到时候还不得有人弹劾说我不懂规矩么?”
  她说着眉头皱了皱,一副嫌弃麻烦的样子。
  容衍放了手,“过来便是。”
  这模样透着一股执拗,芙萝也不和他耗着,直接走到他身边。
  “说好了,万一外面那些御史又多嘴了,你去摆平。”芙萝插袖斜睨他。
  今日是大年夜,宫里张灯结彩,就连宫人手里提着的琉璃灯也泛着一股光彩。琉璃灯内的光落到她的脸上,给白净的肌肤上染上了别样的红晕。
  “没人敢拿我的私事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说,更何况……”他故意买了个关子,不说下去。
  芙萝听他说话只说半截,回头来看他,将他两眼笑吟吟的,没有给她解答。
  芙萝看着偏不如他所愿,他不说她也就不问了,直接往那儿走。
  容衍见状也只是跟在她身旁。
  最近下了雪,道上都视线被人清扫过,一条大道干干净净,入夜之后,宫里各处都挂上彩灯,灯光照到雪上,被白雪一五一十的给返照回来,也有了别样的色彩。这样的夜色和身边的人交相辉映,成了别样的美色。让人一时间不知道是看雪景好,还是看他好。
  容衍今日装束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依然是中规中矩的赭黄圆领袍。露出领口的交襟将他的咽喉包裹住,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包裹的严实,微凸的喉结露在外。
  他从来都是不是武将的长相,可也不是文士的文弱。他折中了一下,生了一张秀雅的脸,也有一副将强悍藏在肌理的躯体。
  站在那里,足够让人心安。
  走到白玉栏处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只见着一颗火球冲上了天际,然后啪的一声炸开,顿时明亮的五彩的光芒在天空炸开。在雪光里格外耀眼。
  烟花的声响透着重重的喜气和憧憬,在宫城之上炸开。
  芙萝抬头看着,忍不住轻轻的哇了一声。
  白雾从唇齿间喷涌出来,她看着头顶上的那些璀璨的烟火,笑了出来。
  “喜欢?”
  芙萝点点头,“当然了,好热闹呢。就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要是民间的话,说不定有好多人,特别热闹。”
  可容衍却说不,“民间这个时候,恐怕都一家子在一块,他们不会出去。街上都是冷冷清清的。”
  一句话把她给堵的半晌都说不出话。
  “但是我想陪你看,就我们两个。”
  容衍说着,低头笑了,他直接伸手他握住她的手掌,“只和你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现在外面也不暖和,他也没和她一样,手里揣着炉子,但他的掌心却出奇的温暖,掌心并不干燥,甚至带着些许的湿润。
  她和他对着干似得,整只手就要往后缩,他却五指一拢,直接握住。
  “我不会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了,沉迷感情戏
 
 
第65章 拜见
  容衍紧紧握住她的手, 带着一股绝不放手的气势。
  他握住的并不紧,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里,没有半分的痛楚, 不但没有,反而她若是动动, 他还会给她更大的自由,但是他却不会放开。
  烟花璀璨, 带着啾啾冲上天的声响。她看着天际炸开的烟花, 烟花炸开了, 又哗啦一下天女散花似得向四周散开,又炸开一片五颜六色的火焰。
  她回头过来,正好瞧见容衍在看她。
  天空上炸开的光落到他的眼底,氤氲成了另外一种夺目的光彩。
  “你看我做什么?”芙萝忍不住问。
  “因为阿芙好看。”他说着,又加了一句,“今夜这烟火也不及阿芙十分之一。”
  这话透着一股漫漫情波,听得人不由得软了半边的骨头。
  最难得的是,他是说真的, 打心里就是这么觉得。说出来的时候真情实感,往人的心头上钩。
  芙萝听过的甜言蜜语不胜其数,其中的很多,她也不过是当个笑话听一听, 听完之后,说几句好听的话糊弄过去就成,他这样倒是有点惊心动魄的意思了。
  他对她的时候, 当年没说过一句重话。从燕州那个地方杀回来,倒是对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吹胡子瞪眼没一句好话。芙萝看在两人如今地位反转,捏着鼻子也都认了。
  由着他发脾气作天作地,心里原本打算着,等他作的差不多了,基本上也就可以翻过去了。
  到时候他做他的皇帝,她继续去做她的假道姑。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她想的倒是美,可没料到容衍竟然还真的把当年那些全都一口气全吞了,只当她什么都没做过,掉头过来,要把她给叼回去。现在这架势恐怕是气势汹汹,势在必得,而且他也手段狡猾,连她的亲娘到了现在都已经劝她回头了。
  芙萝毫不客气的嗤笑“什么时候这么能说讨人喜欢的话了?我的陛下。”
  ‘我的陛下’四个字惹得他心头一阵乱跳。
  下意识的又握紧了她的手。“我一直都想和你说这些。”
  容衍也顾不得去看天空上炸开的烟花,那些烟花是潭州等地精心制作,可在天上炸开千姿百态,可那些璀璨的烟火到了她的跟前,全都失却了光彩。此时此刻他也就能看到她。她就是天地之间最耀眼的那一抹光亮。
  他这模样有了几分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样的风韵。
  芙萝斜睨他,将他的不安和羞涩一股脑的全都收入眼底。她另外一只手在袖筒里捧着手炉,手炉暖和,捧在手里很暖和。但是被容衍握住的那只手却更加烫的厉害。
  一时间不知道是她自己的体温,还是容衍加在她的身上,这感觉着实奇妙的很。
  亲密却又不足够亲密。欲说还羞,一切都在那双相持的手,还有流转的眉目里。
  “想说什么?”芙萝笑了,她眼睛里被天上的火光一染,带了些挑逗的意思。
  “我喜欢你。”
  “我想留下你。”
  “我想娶你。”
  容衍握紧她的手,每说一句话,掌心里的湿润便似乎重了一分,心头上的跳动也快了。
  他又一次把自己送到了她的跟前,让她裁决。她只要一句话,便可以让他高兴,也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如坠冰窖。
  芙萝站在那里听着,她没有躲闪,也躲闪不了。
  “我当初做的那些,你当真一点都不在意?”芙萝突然道。
  被人退婚,除非自己愿意,不然不管男女,还真的难以迈过那条槛去。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回来就对她各种不甘。
  “我在意。”容衍自嘲的笑了笑,“若是说我不曾在意,那便是在撒谎。我不甘过,我不懂你当年为何要那般做。”
  容衍走到她的跟前,他依然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却很仔细的把她的手往袖管里送了送,免得她的手被冻到。
  “我不明白,我也不甘心。”容衍低头下来,话语里都可听到一股自嘲,“可是我也知道,我那时候和容征的确无法相比,他是太子,而我不过是一个什么名号都没有皇子,说是皇长子,可是阖宫上下,又有多少人将我这个皇长子放在眼里。你自小就被姑母捧在手上,会如此,也算不上什么过分。”
  “后来渐渐的,我也懂了,没有权位这些东西,我连娘的尸骨都保不住,更何况是你。”
  “是我错了。”
  芙萝心绪着实复杂,嘴唇动了动,“你这又是何必?”
  见着容衍抬眼看着她,她道,“你……吊死在我身上,该不是等着大招给我吧?”
  此言一出,容衍顿时陷入沉默里。
  黄孟在后面听着芙萝这话,哪怕见多识广,这会儿他也恨不得干脆一头晕死过去算了。
  容衍眼闭了闭,“我忘不了你。”
  “当年的中秋之夜,我见到了你,从此之后我便不能再忘了你。”他曾经想过,要将她忘了,可是在燕州的这么几年,哪怕处在最危险的时刻,他也从未忘记过她。
  她是他曾经的最亲近的人,唾手可得,甚至他还想过,成婚之后带她出京就藩,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过得好,至少不会让她觉得在京城里差。
  他想过很多,最后全数落空。
  容衍差点走不出来,他对她从未设防,他一直坚定的认为她会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他不甘过,愤恨过,也想将她忘记的一干二净,就像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跟前出现过一样,可是他做不到。
  “越是想要忘记你,相反就越是记得清楚。”容衍说着呵出一团白雾,白雾混着夜色,在他线条分明的脸上氤氲出别样的落寞。
  “既然如此,我也不和自己较劲,承认我还爱你,也无什么不好的了。”
  容衍忍不住捏住了她的手掌,他感觉自己如同握着一团软云,柔若无骨,他的心都悬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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