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我的运气不大好。
与180层相比,有实力打到190层的选手实在是太少。之前倒是有两位,但他俩已经在昨日里对抗小杰和奇犽时双双倒下,被送进医院里治疗了。
眼下190层的选手就我一个,我要想打上190层,就必须耐心等待新的选手从180层升上来。
……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呀!
一直在躲避奇犽的我十分不满,待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和奇犽碰见的几率越大,我想要不干脆就不打了,可190层的奖金实在太香,我要是现在离开,过了这村就再没这店了。
好在被奇犽和小杰打伤的两位选手伤得不算太重,应该过两日就能恢复,他们实力还不错,等恢复后,想来很快就能再一次从180层回到190层。
届时就是我数钱之日!
为了赚钱,我忍了,默默下楼去超市买了一周的存粮。提着三大包零食回到套房里,我哼着歌儿锁好门,准备在下一次对战前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只要我不出门,就不会碰见奇犽,嘿,我真特么是个天才!
就这样,我像只仓鼠一样安安逸逸在房间里宅了好几天,闲来无事看看电视,还意外在天空竞技场的专属频道目睹了一场十分精彩的比赛。
是小杰的比赛,他在成功升上两百层后立马与人展开了对战,只可惜他的[念]应该才刚开不久,被对手虐得浑身是伤。
那模样是真的惨,瞧他那样,我估计在被揍敌客家害死前,他说不定会被自己害死……
不不不,九鬼江你千万别乌鸦嘴!!!小杰可是个好孩子!
我赶忙在木头桌上敲了三下。
和好战的小杰不同,同样升上200层的奇犽没有立马参赛。我在电视前守了几天都没等到他出场,还挺失望的。
等等,不是?我没有在刻意关注他,就是日日在屋子里呆着太嫌了,真的……(心虚.jpg)
总之,悠闲的日子又过了两天。这天,前台小姐终于打电话通知我,已经有新的选手来到190层,明天我可以开始对战。
放下电话,我激动地搓了搓手,还不到九点就美美地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最后一战事关7000万戒尼呢!虽然不知道我明日的对手是谁,但掉以轻心是不对的,好好休息一晚,保存体力,做好万全的准备。
哪知,意外就在这一晚发生了。
约莫凌晨的时候,熟睡中的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仿佛有人正站在床头盯着我一样。
这个发现简直令我毛骨悚然。要知道我以前是混黑的,平日里不是一般的警觉,哪怕看上去睡得毫无戒备,实则在睡梦中躲过狙击手的子弹也不在话下。
可眼下,竟然有人能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闯入我的房间,还来到了我的床头。
被窝里,我的手默默握紧了一直被绑在大腿上、从不离身的折扇。
对方暂时还没有行动,应该没发现我已经醒了。我握紧折扇,表面沉浸在睡梦之中,实际上随时可以反击。
但转眼十分钟过去了,那人还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难道他走了?可那道注视着我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啊……
等等、我这该不会是遇见变态了吧?
半夜三更闯入房间,我以为来者不是来盗我的钱,就是来取我的命。结果他始终不动,就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我有点按耐不住了。好吧,既然敌不动,那我就趁他不备,先发制人!
说时迟那时快,看似在沉睡的我猛地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起身,左手的折扇毫不留情地朝床头的黑影刺去。
叮铃————
折扇被什么坚硬的金属物挡住了。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正面挡下我覆上了念的攻击?
没工夫细想,我握紧扇柄又朝那人攻击了两次,可每次都被他挡了回来。
他挡得轻松,简直就像是很熟悉我的攻击方式一样。
这就有意思了。
我警惕地眯起了眼,随着眼睛逐渐习惯黑暗,我看见了黑影之下,站在床头之人的真实面貌。
“贞、贞贞贞子?”
看到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我眼睛瞪圆,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别看我混过黑,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还是蛮怕鬼这种东西的!QAQ
“贞子?那是谁?”
留有黑色长发的人歪了歪头,疑惑地问。
是道男声……等等,是个男人?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压根不是贞子,可下一秒,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愕然抬眸后,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住。
窗外夜里的黑云不知何时被风吹散开来,放出一直遮挡在后的圆月。
皎洁的月光从落地窗中洒入房内,留有一头美丽长发的俊美男子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月光温柔的洒在他的身上,我动了动唇,发不出声音。
见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男子漆黑无神的眼睛眨了眨,抬手抚上了我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他在我的头顶拍了拍,语调欢快道:“Yo,好久不见了,阿江。”
……
不是别人,正是伊尔迷。
我那分手了五年的前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2013版的大哥很帅,但1999版的伊尔迷性格要欢乐一点儿,又是yo,又是哈哈哈和吐舌头,真的爱了!!!
第6章 前男友出现(2)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也很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了。
“……伊尔迷?”
整整五年的时间没见,伊尔迷身上的变化极大,看着他那头柔顺的长发,我不大确定地问。
“嗯,是我。”伊尔迷点点头。
“……”
我没话说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再次相见。
说起来还真是巧。五年前,我和他分手的那天,也是在天空竞技场里。
我不开口,伊尔迷倒是没闲着,放在我头上的大手不停揉弄着我的头发。他动作亲昵又自然,完全没有半点儿身为前男友该有的自觉。
“阿江,我找你好久了。”又拍了两次我的头,伊尔迷的大手终于在我即将爆发前离开了我的头发。
我默默盯了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一眼,心中冷哼。呵,还好这家伙及时拿开了手,若再多停留一秒,看我不把他的猫爪给卸下来呀!
“你找我干嘛?”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一边梳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一边没好气地问。
伊尔迷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有意思,摸着下巴想了想:“唔,难道不该找你么?”
“你这不是废话?”
我翻了个白眼,放下梳子,抬头对上他那双没有高光的漆黑大眼,问:“喂,你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他指了指阳台。
我挑眉。
大哥,这可是190楼?你老人家徒手爬上来的?
怪不得没听到开门声……
我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叹:“伊尔迷,你这样乱闯是犯法的知道么……”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跟揍敌客家的杀手提法律,我也是睡迷糊了。
抬眸看他一眼,伊尔迷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一脸坦荡,果然没当回事。
五年没见,头发长了,呆滞的面部表情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无语。
“阿江。”
他眨了眨眼,叫出我的名字。
“……干嘛?”
逃了五年终于被他捉到了,我猜这家伙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走,干脆一屁股坐回床上,翘起二郎腿埋头玩起了手机:“行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明天早上还有比赛呢,这都凌晨了,没工夫和你掰扯太久。”
他‘哦’了一声,跟着坐了下来,贴在我边上。
我将手机屏幕转到一边,奇怪地瞪他一眼,屁股朝右挪了挪。
真是没有半点素养,靠这么近是前男友该做的事???给我离远点呀!
似乎是终于发现了我的嫌弃,伊尔迷默了两秒,黑溜溜的眼直直盯着我摆出的臭脸,有些疑惑地开口:“难道,你是在躲我吗?”
“……你现在才发现吗?”
扶额,大哥醒醒吧,我都躲了你五年了……
见我承认,他恍然大悟,右手握成拳,敲上左掌心:“啊,所以这几年没有联系,也是因为在躲我吧。”
我简直要给他无敌长的反射弧跪了,懒得回答,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
要怎么做才能把这尊大神给请走呢?
打架是不想打的。
我们曾经关系亲密,他的实力我最清楚,我的招式他也很了解。两人打起来会很麻烦,现在的我没那个功夫也没那个心情和他交手,若能和平把他送走自然是最好。
但他显然并不想走,所以我只能想别的办法。
我看向了窗外。
最近天气不好,明天似乎会下大雨,窗外的月亮又被黑云遮住了,刚亮起些许的视野又在瞬间变暗。
屋里没有开灯……等等,是个好机会!
我没犹豫,飞速起身朝大门的方向抬脚。
无奈身为杀手的伊尔迷不仅夜间视力好,反应力也不是一般的快,很轻易地抓住了准备趁机开溜的我。
他的手很大,指尖和掌心都覆有薄茧,因为体温偏低,冰冰凉凉的。
“阿江,你要去哪儿?”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低了一些,像是掺杂着些许恼意。
“……那么紧张干嘛?这儿黑黢黢的,我去开个灯。”
动了动手腕,发现挣不开后,我面不改色心不跳,随口撒了个谎。
啧,别看我这样,我的臂力足足有八吨呢。就这样都挣脱不了伊尔迷,不愧是揍敌客家的长子。
“这样啊,嗯,那你开吧。”他点点头,松开了我,乖乖坐好:“正好我也很久没好好看看你了。”
“呵呵。”我在心中朝他比了个中指,走去墙边打开了灯。
明亮的灯光瞬间将整个屋子照亮,放下手,我侧过头,看向在我床边坐得笔直的伊尔迷。
之前光线太暗没大注意,我这才发现伊尔迷身上穿着一件品味奇怪的红紫色连体服,肩上和胸前还插有不少根圆头钉,就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使用什么武器似的。
用一个字形容,怪。
用两个字形容,超怪。
用三个字形容,超级怪!
莫名其妙留了一头长发我都忍了,这是土味的套装是啥玩意儿?仗着自己颜值高了不起吗?颜值高就可以瞎穿了吗?
像以前那样清清爽爽的穿件卫衣和牛仔裤不行吗!!
看来在我离开的五年里,这家伙是真的放飞自我了。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我很奇怪吗?”
伊尔迷冲我歪了歪头,随着他歪头的幅度,一缕漂亮的头发从他耳侧滑到胸前。
我又默默打量了一眼他黑亮的秀发,低头瞅了瞅自己枯黄分叉的发尾,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瘪瘪嘴,我别过脸,收起视线:“没什么。”
“噢。”他点点头,又问:“怎么不过来?喏,坐这里吧。”他拍了拍身边的床。
我会坐那里才怪!
我无视了他,走到沙发坐下,脸上写了两个明晃晃的大字——嫌弃。
不过伊尔迷毕竟是伊尔迷,他要是能读懂眼下的气氛就怪了。
伊尔迷坐在我的床上,黑溜溜的猫眼朝四周打量:“你最近都住在这里吗?”
我单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答:“嗯,对。”
“没记错的话,是免费的吧。”
“当然了。”
他指了指我摆放在床头的零食:“这些也是免费的吗?”
我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警惕起来,站起身:“那些不是!是我买的!你可别————”
晚了。
他已经拿起其中我最爱的巧克力球,拆开后扔了一颗进嘴里,歪头:“唔,你说什么?”
“……算了,没什么,你吃吧。”
吃不死你。
我默骂一句,又坐了回去。
伊尔迷就真的开始吃我的零食了,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礼仪却很好,斯斯文文的在瞬间消灭了我的巧克力球和pocky饼干。
吃完最后一块饼干,像是还没吃够似的,他又朝我床头柜上最后一袋果冻伸兔子出魔爪。
我忍无可忍了,飞速冲过去,先一步将果冻护在胸前:“差不多了吧,伊尔迷,你有点儿自觉行不行?”
“可我饿了。”他定定地盯着我……怀里的果冻。
我把果冻抱得更紧了,瞪着他嫌弃道:“半夜三更跑进别人卧室吃零食算什么?你晚上没吃饭么?”
“嗯,没吃。”
“……啊?”
“之前在做任务,做完任务后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赶来了。”他特别老实:“还没来得及吃饭。”
我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怎么来的?飞行船上应该有卖东西吃吧。”
伊尔迷回答:“飞行船太慢了,我跑过来的。”
……跑?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从哪儿跑来的?”
“兹苦尼兰共和国。”
……竟然还是从巴托奇亚共和国的邻国赶来的!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是伊尔迷,也妥妥得跑个两天吧?
大哥,你赢了。
我认输,将手里的果冻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