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您的马甲掉了——整笼包
时间:2020-05-29 09:24:11

  前朝的事处理得很快,后宫的事也只剩一件。
  就是先帝的妃嫔们,徐安巧谋害先帝,已经被赐死,但仍有数位未侍寝的妃嫔。
  先帝新晋封没有侍寝的选侍,谢窈一一问过意愿,尽数放回家,而余下的嫔妃也移到行宫居住,张太后也决定开春后搬到行宫。
  谢窈有些犹豫,太后与太妃一起挤在行宫,恐怕有些不妥,她决定问过周之衍的意见。
  如今清闲些,周之衍在晚膳时分后就过来了。
  她没想到他这样快,忙欠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周之衍无奈将她扶起:“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他瞧着谢窈仿佛清减许多,也知道这段时日她确实辛苦,如今请他过来,也必定有事。
  果然,谢窈牵着他的手往软榻坐下,迟疑问道:“母后也想搬到行宫住。”
  她担心张太后从此消极避世,但周之衍却宽慰她道:“既然母后想,那就让她去吧,她被这座皇宫束缚得太久了。”
  “母后从来不是消极的人,她知道如何让自己过得舒心,更何况她已经开始美滋滋地计划开春与二姐去踏青了。”
  在周之衍眼中,张太后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坚韧聪慧,冷静无比。
  毕竟她曾对他说,当皇后不如当太后。
  话已至此,谢窈哑然失笑,也就放心下来。
  对于张太后而言,她已经熬出头了,开始随心所欲的“养老”生活。
  谢窈想到往后偌大的后宫都是她管着,就开始腰酸背痛。
  前朝也提出选妃一事,但周之衍一概压下不提,也有官员暗搓搓想着将自家女儿送进来。
  想到此处,谢窈倚在软榻的引枕上,伸脚碰了碰周之衍。
  想到往后有其他女人进宫,她就开始笑眯眯地问道:“接下来陛下准备纳几位美人?”
  周之衍攥着她的脚踝,不疾不徐道:“没钱养,若要纳美人,月例就从你这扣。”
  谢窈怎么可能信他的鬼话,周之衍有钱得很,而且凭什么要她替周之衍养小老婆?
  她轻哼一声,扭过头去:“我也没钱。”
  “那就不纳了。”周之衍欺身而上,揽住她沉声道:“省下的钱给你买醋喝。”
  修长的手指轻车熟路地勾开带子,四方的绣花引枕从软榻滚落。
  略带薄茧的掌心扣在她的腰间,一路往上,惹得美人媚视烟行,声声娇啼。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一些荒唐话,谢窈坐在他怀里,耳尖红得滴血,她气得想要推开他:“周嘉恒,你住嘴!”
  但此时的她浑身绵软,那一点力气就与小猫挠痒一般,无济于事。
  “没有力气了?”
  谢窈迷迷糊糊,忙不迭地点头,满怀期望地看着他,希冀他放过自己。
  谁知他低笑一声:“那你躺着。”
  这下她都要气哭了,她从小就是高门淑女,搜肠刮肚也寻不出一句骂人话,只能抽抽噎噎道:“你无赖!你不是人!”
  奈何周之衍面不改色,任由她骂,还认真询问要不要教她几句骂人的话。
  当晚,未央宫的宫人都知道陛下被一向温柔的皇后娘娘赶了出来。
  当然不到半个时辰,皇后娘娘又让在偏殿的陛下滚回去。
  今年的除夕宴也没有大办,一眨眼就开春了,冰消雪融。
  一直拖延的婚事此时也准备起来,虽说谢窈已被册封,但没有大婚,还不算礼成。
  谢窈不欲兴师动众的大办,礼部也从简操办,但该有的礼没有少。
  新婚当夜,谢窈累得眼皮都要睁不开来,周之衍任劳任怨地帮她揉着腰,谢窈怕他揉着揉着又揉到其它地方去,立刻叫停。
  龙凤喜烛的烛光映着合卺酒的清冽,愈发醉人。
  谢窈真切感受到,她与周之衍结为夫妻了。
  上元夜,宫中并未办宴,周之衍在前一日问谢窈要不要出宫。
  谢窈笑了:“你这是在补偿吗?”
  他们的初见就在谢窈十四岁那年的上元夜,谢窈还因为周之衍到访,被谢淮抓个正着,所以也不由联想到周之衍此时是在赔礼。
  “算是吧。”周之衍替她挽起长发,突然心血来潮:“既然要出宫,我来给你画眉吧。”
  可惜最后周之衍画的眉仍是不能面世,还是换了尔琼来替谢窈画眉。
  因着刚过国丧,街上并没有多热闹,但也不算冷清。
  周之衍只是牵着她,慢慢走着,花灯琳琅满目。
  转头她被抽签吸引了目光,摊贩见谢窈周之衍二人气质不凡,衣着华贵,立刻卖力招揽:“公子夫人,小老这花灯与别处的不一样,您抽到哪支签,就得那盏灯。”
  亦有少女擎花签,得了一个玉兔花灯,她失望撇嘴:“我看中的是最漂亮的牡丹花灯,谁知只得这个。”
  谢窈扫了一眼,上边挂的花灯琳琅满目,形态各异,但只有一盏牡丹花灯做工精致,最引人注目。
  她饶有兴致,随意抽出一支,是牡丹,旁人见了此签,也暗暗惊叹。
  摊贩笑道:“夫人竟一举抽中了牡丹花灯,可见夫人是贵气之人。”谢窈心情大好,笑盈盈地端详手中花灯,只见上边有句诗。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看来夫人已喜得贵婿。”摊贩满面笑意,谢窈笑着望向周之衍:“是。”
  他们也只是略走走便回宫去,但周之衍却牵着她走上城楼。
  星星点点的灯火遍布京城,勾勒出一幅万家和乐的景象。
  “幸好没有错过你,陪我看这万顷江山。”清冷的嗓音带着缱绻,融入幽暗夜色。
  谢窈抬首看他,笑眸弯弯:“我会一直陪着你。”
  夜风微凉,她轻敛衣裙,与他并肩站着,遥遥望着繁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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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帝讳之衍,徽帝第三子也。母明成张皇后。元和六年,封太子,自幼聪慧敏学,文韬武略。
  元和二十一年,封曾氏为东宫良娣;徽帝念其身份低微,命翰林院掌院学士谢淮收其为义孙,而后封为太子妃。
  令承初年,文帝即位,封太子妃谢氏为后。文帝励精图治,威望素著,创令承盛世。文帝对谢后钟爱异常,后宫仅皇后谢氏一人,帝后伉俪情深,乃后世佳话也。
  另有稗官言,谢后气度不凡,并非小家女,实为谢淮嫡孙,因曾为罪臣林寓之妻,为文帝所怜,隐名入东宫,但无所考。
  作者有话要说:
  1.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出自宋代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
  2.最后史书部分,引用自《明史》成祖本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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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这算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本完成的书,笔力不足,构造稚嫩,但仍有许多小天使一直陪着我。
  真的很感激你们。
  同时也希望我下一本书能写得更好些,下一本书会在七月份开,希望届时诸位仍在身边,我的进步也希望有你们的见证。
  感谢!
  番外也会接着日更,一共三章。
 
 
第37章 番外1 谢恪x周之瑾
  众人皆知,端宜公主与驸马谢大人佳偶成怨偶,成亲不到几个月,端宜公主腹中的“孩子”就没了,两人就闹着要和离。
  但两人成功和离后,这日子过得都有些不得劲了。
  先是周之瑾,张太后得知她和离后,立刻让她进宫。
  今年殿试名次已出,宫中照例举办琼林宴,宴请高中的进士。
  张太后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她去相看青年才俊。
  她端坐在公主府中,抬手轻掩着,打了个哈欠,嫣红蔻丹衬得她肤色如玉。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也就听张太后的话,打扮得花枝招展,高髻朱唇,懒洋洋地去相看。
  所谓参加,也不过是在花梨木素娟屏风后看一眼。
  结果一看那些青年才俊,不由“啧”了一声,对张太后道:“您管这叫青年才俊?还不如谢恪一个手指头。”
  别的不说,谢恪的脸甩在座所有人十条街。
  张太后端起茶盏,闲适地饮一口,无情的戳穿她:“那你为何要和离?谢恪不是挺好的吗?”
  “得了吧,他这人烦人得很。”周之瑾轻声嘟囔道,心里还默默添了一句,技术还不好。
  张太后看她兴致缺缺,对她道:“皇后怀有身孕,近日食欲不振,哀家很是担心,你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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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来了?”
  谢窈见了谢恪,倒是十分诧异,扶着腰正要慢慢走出来。
  谢恪伸手扶着她,笑道:“陛下让我来看看你。”
  虽说谢窈怀着身孕,但面色不错,也只是稍微丰盈一点,如果不看她的腹部,根本不大能看出来。
  天气渐热,谢窈怀着身孕更是怕热,但周之衍怕她着凉,只能让人将装着冰的景泰蓝大缸搬得远远的,不许她挨太近。
  而且怀孕的谢窈口味愈发刁钻,左手一碟酸杏,右手一碟辣子,看得谢恪默然片刻。
  “你这是什么吃法?”
  “酸杏蘸辣子。”他眼睁睁看着妹妹拈起一颗酸杏,在鲜红辣子中从容滚一圈,随后吃下去:“哥哥要不要尝一尝?”
  谢恪谢绝了她的好意,这一口下去,他得英年早逝。
  此时,一道熟悉嗓音传来:“听闻弟妹近日胃口不佳,本宫来瞧瞧弟妹了。”
  谢恪身形一僵,看着那人缓缓走入,仍是长眉入鬓,高髻上的步摇倨傲地一动不动,一双妩媚的眼眸打量着面前的谢恪。
  “谢大人,别来无恙啊。”周之瑾整了整妃色衣袖,似乎毫不在意。
  “二姐坐吧。”谢窈没想到周之瑾会突然造访,只得尴尬地打圆场:“我觉得身子不太舒服,正巧哥哥从乾和宫过来看我。现在才好些。”
  谢窈没想到周之瑾会过来,而且正好撞上谢恪来看她的时候,她隐隐知道谢恪与周之瑾之间有矛盾,但具体却不知。
  谁知周之瑾美眸一转:“噢?难不成是弟妹吐不出来,看着谢大人就好些了?”
  “公主是对微臣有何偏见吗?”谢恪面上一派温和,语气却冷若寒冰。
  谢窈看着他们,明明只是生活了几个月,倒真有怨偶那种氛围。
  她对谢恪使眼色,示意他先离开,但谢恪并未理会。
  “听闻公主去了方才的琼林宴,可有合心意的?”最终还是谢恪先开口,打破这凝滞的氛围。
  周之瑾嗤笑道:“谢大人,你与本宫已经和离了,还要管着本宫的私事吗?”
  其实与谢恪搭伙过日子是很不错的,她也想着继续过下去,但是谢恪破坏了协议。
  互不干涉,是他们曾经的协议。
  但他插手了周之瑾的私事,这也是她与谢恪和离的原因。
  周之瑾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公主府了,弟妹好生歇着。”
  谢窈暗松口气,忙点头:“尔琼,送送公主。”
  谁知谢恪静默片刻,也站起身拱手对谢窈道:“时候不早了,微臣也先告退了。”
  周之瑾无法,只得回首,慢条斯理地扶了扶髻上的步摇,矜持开口:“谢大人,走吧。”
  此时天气渐热,但周之瑾与谢恪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冷若寒冰。
  他们谁也不理谁,自顾自地走在宫道上。
  “方才在琼林宴,本宫觉得还不错,想必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例如技术上。”周之瑾长眉轻挑,慵懒说道。
  谢恪当然知道她在嘲讽自己,也不甘示弱:“彼此彼此,也不知是谁说自己只身花丛过,片甲不留痕的?”
  周之瑾脸一僵。
  成亲当日,她喝多了,伸手去扯发上凤冠时,发丝被勾住了,立刻唤来谢恪替她解开。
  谢恪慢条斯理地弄着,让周之瑾瞬间耐心都消磨殆尽,不由烦躁地讽刺起谢恪。
  谢恪可是当年探花郎,口才了得,还引经据典,周之瑾哪里斗得过他,很快就败下阵来。
  文斗不行,就武斗。
  “公主,君子动口不动手。”谢恪在此时仍能忍着气和她心平气和地讲道理,周之瑾嗤笑一声:“难道谢大人就不知道,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结果打着打着,凤冠也掉了,架也就打到床上去了。
  还一不小心擦枪走火,稀里糊涂地成了事。
  事后,周之瑾披着谢恪的外衫,佯装若无其事地往净房走去,末了还丢下一句话:“谢大人,你还是再练练吧。”
  谢恪叹了口气,伸手扶着额角,转头却瞥见元帕上的一丝嫣红。
  她这个人还有脸评价他的技术?
  “谢恪,这并不是我们和离的原因。”周之瑾看着她:“你很好,其实我们可以一直搭伙过下去的,但你越矩了。”
  “本宫真的想不到你居然会派人跟踪。”周之瑾冷眼看着他:“本宫去见宋楷这件事,你没有理由插手。”
  “宋楷并非良人,他的妻子如何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谢恪皱眉看着她。
  宋楷是周之瑾幼年的青梅竹马,周之瑾幼时以为自己一定会嫁给他,但最后没有。
  她知道宋楷的志向,征战沙场,但是尚公主是不允许手握兵权的。
  以此,宋楷放弃了她,娶了别家的姑娘。
  她不再相信情爱,及笄之时,孑身前往封地。
  待她再见到宋楷时,他丧妻未娶,但英气眉眼仍一如当年。
  周之瑾年少的那丝不甘怨怼,也崩发而出。
  也许是报复,也许是为了圆满年少时的那些不甘,她赴了宋楷的约。
  宋楷眉眼温柔:“瑾儿,我知道你与谢恪只是表面夫妻,当年是我不对,不知如今你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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