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抱歉,横沟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您真是他的缪斯,夫人。”被友人孤零零扔下的小栗虫太郎看上去正常多了,他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坐下摊开手替好友打圆场:“他写的只是角色和故事,绝对不是对您有什么偏见和指责,更不是针对您,那个……”
兰波拍拍怀里被吵到有些不安稳的中也,见他再次沉沉睡去抬头笑眯眼睛:“没关系,我懂,作家的事,灵感出现时价比千金。如果将来新书大卖时能送我一本签名本,我就可以原谅他的唐突。”
面对这种捕风捉影的事,紧张兮兮才会引起警察注意,自己都不当回事,别人就更不会当真。
话说,就森先生那个武力值……不是兰波看不起他,黑手党首领?便宜女儿爱丽丝看上去都比他有戏!
做笔录的警察和小栗虫太郎一起长出一口气。这样就太好了,这位夫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省了不知道多少麻烦。
干坐着除了尴尬还有些无聊,兰波看向小栗虫太郎:“想必横沟先生也已经破解了岛上发生的迷案?”
黑发青年笑得有几分得意:“没错,我们一见到那具红衣尸体横沟他就说‘这是谋杀’,可惜警察的效率太低了。横沟还知道凶手在模仿前几年英国那个有名的‘十个士兵’无头案,可惜他没死,不然整个作品完成后就会出现无人生还的局面,只有一封信留在民宿洋洋得意炫耀自己的所有手法……”
“那个穿绿衣服的家伙有两点失误,不该把前来救人的岛民牵涉进案子里,不该把主意打到带着孩子的母亲身上。一点也没有‘十个士兵’里那个法官的严谨,处处都是漏洞和破绽,真让人扫兴。”
警察:“……”
好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什么也不说。
军警专用救援船的速度很快,不等尴尬继续酝酿,所有人就被一起拉进了医院进行检查。横沟正史死活不肯从房间出来,抱着自己的稿纸和钢笔大喊谁敢碰他他就咬谁。小栗虫太郎吹好友吹得厉害,主动提出留在船上看守(照顾)他,警察无可奈何拿这两个人没办法,看他们确实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才作罢。
中也被警笛声和来来回回折腾的响动给吵醒了,揉揉眼睛小脸上一片阴沉。医生头一个替他们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受到伤害多拿了两条毯子过来好叫他们睡得舒服些,然后才去看其他人。天一亮,民宿的老板娘和其他朋友们的亲人也从宫古岛赶过来,兰波跟着他们才见到了身上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民俗老板以及其他幸存者。
“女士,请您看一下这些是不是和您一起上岛的人。”
作为最早的报警者、目击证人、无辜人质,兰波被警察请出来。她仔细看过临时停尸房里的几个袋子点点头:“是这些,没错。他们上岛的时候和我说话来着。我不大想理,带着孩子远远离开了。”
警察让她在口供笔录下签过名字,连同已经脱险的人一起又全给送回了宫古岛的民宿。老板先是谢过警察们和朋友们,转头就向她道谢:“多谢,要不是您及时报警,我们都得死在岛上……”
“怎么回事?”看到尸体她能猜出杀人手法,但促使人采取行动的动机她可猜不出来。老板靠在老板娘身上接过妻子递来的热水一饮而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有余悸:“妈的,那小子,太狠了!”
“为了不让要杀的人跑掉,竟然趁我们去找人的时候把船给炸了。岛上一点信号也没有,船一沉连补给和淡水也没了,要不是您通知警察,后来又来了更多警察,真不敢想能熬几天。”老板抹了把脸,喝下去的热水让他出了不少汗,在亲人的安慰下恐惧也随着汗水一并流走。
凶手被活捉,心如死灰下面对警察对罪行供认不讳。
那位还躲在书斋里不肯见人的横沟先生意兴阑珊扔了张纸出来,上面把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完全看不出此前神经病般的言行。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看点
有的人
从未存在
世间总有
关于他的传言
有的人
还好好活着
却已经
被安排了
种种身后故事
说的就是你们,“已故”前夫组。
并不存在的中原先生:“还好吧,白得一个老婆。”
现在还存在的森先生:“喵喵喵?我怎么就死了?”
兰波小姐灯下黑,为森先生将来捂马甲创造条件。,,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 34 章
这个故事并不复杂,策划一切的正是最早和蓝衣青年吵架的人, 也就是被兰波一腿踢断骨头的绿衣青年。
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我爱你, 你爱他, 他爱她, 她不爱他,他到底爱谁的荒唐闹剧,嬉笑怒骂在那个“她”意外去世时戛然而止,悲剧在“她”抽身而去后漠然降临……万念俱灰的追求者恍然回首, 竟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圈子里每个人都是凶手,每个人都是从犯,每个人都身带罪孽, 于是产生了模仿“十个士兵”的念头。
——如果他成功,留下的遗书会将一切大白于天下;如果他失败,这个案件一定会被广为讨论……不想让恋人被遗忘的目的也能轻松达到。
“你说这些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
“生活, 难道不就是一对不穷也不富的夫妻,吵吵闹闹凑在一起度过不好也不坏的几十年,养几个不聪明也不傻的孩子, 一前一后闭眼撒手被孩子们埋进土里。还能怎么样。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干嘛总盯着别人碗里的肉?”
事件亲历者的尤为真情实感。
历险归来的民宿老板和妻子挤在一起, 总是躲在厨房里不怎么露脸的老板娘拍拍丈夫的肩膀安慰他, 老板感激的握住她的手,相濡以沫不外如此。
“我们赶到岛上,那穿绿衣服的小子骗我说和同伴们走散了。我们就叫他自己等在船上,其他人都去寻找。找了老半天才找到,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还站着几个在旁边又哭又吐,估计都吓得不轻。不等我们反应过来船就被炸了,跑回岸边一看,那小子朝我们放了几枪,又被吓得跑回森林。”
他最后叹了口气:“可惜我的船,还好买了保险。”
兰波感叹着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过去就好,坏运气走了好运气就来了。”
还好凶手脑子蠢眼神还不好使,不然就他们这种把后背撂给持枪者的危险操作,不知道一晚上得死上几回。
“承您吉言。”
老板又叹了口气,晃晃悠悠回房间休息,老板娘感激的下厨做了道海鲜汤亲自送到兰波房间谢了又谢。
剩下的时间应警方要求,所有事件相关人都留在宫古岛或是医院等待最终结果。虽然不可以再往外海去游玩,民宿附近的小海湾勉强算是个能让中也散心的地方。加上老板和老板娘精心制作的种种美食,倒也满足了一回口腹之欲,这种日子直到警察发来消息表示结案才算结束。
好不容易出来度假,接连遇上扫兴的凶案,兰波也好中也也好,谁都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在宫古岛住了这么几天,能去的地方都已经去了一个遍,不如回冲绳本岛休息休息就乘飞机返回东京。
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写作业的写作,备课的备课,新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
临走时民宿老板娘送了好几包风干海货硬要兰波带回东京,不善言辞的中年妇人就只盯着人笑,盯得人受不了不得不接受她的好意才让开路放行,吓得兰波后背全是冷汗。
“至于吗!”
她嘴上嫌弃,到底还是忍着鱼腥味把包裹好好放进亚空间收起来,打算带回去分给同事们享用。
冲绳本岛的景点也就那几个,中也逛了三天就看腻了,人又多,母子两个干脆买了机票收拾好各种零零碎碎的手信回家。
——兰波教授带给同事们的食材啦,玻璃器皿啦;中原中也送给同学们的贝壳啦,海螺壳啦;还有给侨梅带的中式点心啦,给织田作之助的小酒杯啦,给坂口先生的漆器书立啦,给种田长官带的茶具啦。
给爱丽丝的浴衣啦和服啦,椰子壳雕琢的小包包啦,贝壳穿的花风铃啦。
森先生的礼物是一包咸鱼干,来自民宿老板娘的真情馈赠。
返程路上兰波恶趣味发作,带着中也又一次换上亲子浴衣拍了好几张照片保存。橘发少年就像被小孩子从床底下拖出来的猫咪一样无可奈何,除了“随她去”的忍耐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不忍不行啊,谁叫人是一家之主呢。
飞机飞了一路,兰波靠在座位上睡了一路。由于是临时订的票,时间上总有些许不便,到达羽田机场天还没亮。
迷迷糊糊的兰波就想偷点懒,抱着儿子打算抄【彩画集】的近路。
……然后母子两个就被突然抽风的异能力直接送到了荒郊野外。
真的是荒郊野外,一处向阳缓坡上,前后都看不到任何人烟,荒草的高度都快把中也整个盖进去了,夜空中挂着冷冰冰的一轮弯月。
“¥%&……*%¥%@#¥%@#”
兰波相当精彩的骂了一句,蹲下身看着儿子认真道:“上来,我背着你走。在这种地方,视觉受到阻碍是致命危险。”
就算再骄傲小孩也明白眼下情况不是任性的时候,乖乖趴在母亲背上任由她背着自己穿过荒原迅速移动。
这孩子的异能力是操控重力,自身体重也在操纵范围内。说是背着他,其实也没比背一根鹅毛更重。兰波抬头瞄了眼月亮在天空中的位置,大概就明白现在该向那里走。空间属性让她对方向的感知相当敏锐,调整角度后如同离弦之箭加速奔跑。
跑了一个多小时周围植被发生明显变化,这才算是脱离了草原坡地的范围。坡度逐渐平缓,河道边更加低洼的地方荧荧点点闪烁着些微灯光,似乎是有人居住的城镇。
有人就好,有人的镇子能解决很多问题。
她放下儿子,牵着他的手整理一番彼此身上的浴衣,就像个带着孩子深夜赶路的普通女人那样,战战兢兢的靠近镇子。
一走进镇子,兰波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建筑风格,基础建设,以及木质电线杆上根本没达到正常光照要求的路灯——明显不是如今这个年代的产物。硬要说的话,似乎应是战争爆发前几十年的古旧模样。
【彩画集】传送错误可能让人出现在任何年代、任何地点,没什么明显规律,不久之前还遇见了吃人的“鬼”,也不知道这回又是何处。万幸她守着中也没把他自己一个人扔下,不然这会儿连电话也无法打通,真不敢想这孩子得独自流落到什么地方去。
中也知道母亲的异能有时候会出些小问题,他心态倒好,完全没想过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只要兰波在,他的状态就非常稳定,甚至把这次意外当成旅行中的小彩蛋,好奇的不得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他拉着兰波的手晃着脑袋四处看,兰波和他一样坐看看右看看同步环顾四周:“不清楚,就温度和植被来说,肯定不是夏天,也不是繁华城市附近。这种城镇里又没什么时代风格之类的参考,具体还得等下找个人问问。”
说话间母子两个拐过巷口朝城镇中心的方向走去,到那里才能找到投宿之地,等天亮后再找人打听消息想办法寻找锚点回去。
行走间一排又一排静立在黑暗中的长屋被甩在身后。兰波突然停下脚步,中也也机警的站住,周身浮现出红黑色的光芒。下一秒他们面前的木门被击穿,一个穿着蝴蝶花纹羽织的少女砸碎门板摔出来,狼狈挥刀支撑身体单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