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都是我迷弟——月离争
时间:2020-05-30 09:25:59

  石栏设计简单,五米一个柱石,以石条将其连接起来。
  段舒足尖一蹬,会轻功似的落到栏上。
  “段舒??”
  “我最近学芭蕾舞,老师说我动作做得都对,就是少了一点柔美。我跳给你看看啊。”
  段舒在末世爆发前有过深厚的芭蕾底子,最近捡起来练,有了优于常人的体能,更是事半功倍。
  宁远心中暗道不妙。
  下一刻,段舒就在石栏上跳起舞来。
  ……要说是芭蕾,确实不太像。
  芭蕾有很严格的规制,无论什么样的舞台服,肯定不会是她现在穿得这么随意的样子,脚上穿的不止是运动鞋,还套着不伦不类的塑料套。及腰乌发披散在脑后,没有好好扎起来,然而……
  当她轻盈地跃动再落下时,柔轫优美的身姿,美感是不折不扣的。
  石栏狭窄,塑料袋作底更是容易打滑。
  再美,一失足就得掉进冰冷的池塘里大出洋相,她丝毫不紧张,倒是旁观者看得屏住呼吸,也不敢叫唤她,像是害怕惊掉天上飞鸟一样。
  幕后节目组就不一样了。
  导演卷起纸桶,吆喝:“掉下来,掉下来!”
  反正掉到池塘里不会受伤。
  然而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导演相反,段舒每一步都很稳,自信地舒展着肢体。
  且跳且行,又回到了宁远面前。
  段舒踮起脚尖,长腿抬起。
  单腿要支撑全身重量不止,还要原地旋转!
  弗韦泰转是芭蕾里很考验腿部力量的动作,力不够转不起来,重心不稳就会把自己转进湖里。每一块肌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真正的风姿卓然。没有音乐,全凭有力的踩点来感受节奏,一段随性的练习舞跳毕,她停下脚步,弯腰朝惟一的观众九十度鞠躬。
  当段舒再次抬起头时,原本全神贯注到舞蹈上的沉静脸庞晶莹起来。
  池塘倒映着月色,在她眼底,藏着一弯微光。
  “怎么样?厉害吧?”
  她跳落地面,兴致勃勃的侧着脸问他。
  “超厉害!”
  宁远只会夸奖了。
  那弯微光已经照进他心底,无论现实遇上多不愉快的事都无法使它蒙尘半分。等综艺播出的时候,他一定要将这段高清视频剪下来,存进手机里做动态壁纸。
  要拍得好一点啊,他朝摄影师大哥投去一瞥。
  摄影师大哥也看傻了。
  如果作为观众看到这一幕,可能会觉得节目组别具匠心,有剧本安排好给嘉宾露脸的,可是他知道……不是啊!没安排过!谁敢啊!
  段舒将套在脚上的塑料袋解开。
  “戴着这个跳不是更危险吗?”
  “对,但那毕竟是游客用来扶手的,踩脏了不好,”
  运动量比想象中大,段舒稍稍出了点薄汗,人却更精神抖擞了:“来,我们绕着寺跑一圈再回去休息。”
  ……
  还要跑啊!
  宁远轻吸一口气,决定回去之后抓紧假期空档健身。
  ·
  跑完一圈后,两人各自领到了门牌钥匙,洗澡歇息了。
  寺庙内的单间很简陋,浴室也是公用的,不过男女分开,另外两位女嘉宾早就洗好了,段舒去洗的时候也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不像《绝地真人秀》,节目组要轮更制,半夜都得盯着画面,入夜后摄影师大哥和飞行摄影器都歇息了。
  嘉宾们得到提醒,明天早上可能会有“突击”拍摄。
  多半是来叫嘉宾起床。
  段舒颈上搭着浴巾,趿拉着拖鞋走出来时,确实感觉到那一路窥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了,应该是撤掉了飞行摄影器,毕竟也得冲电。她抬眼,见到一个人。
  是洗完澡的宁远。
  他穿着整齐的深灰色睡衣,短发半干,发梢尚冒着湿意。
  宁远转目朝她看来。
  同样是那双祖母绿的碧眼,这时又不像无害的小狗了。
  “他们都睡着了,现在也没有镜头拍着,”
  他声线比白天沉了三分,少年感褪去,现出有侵略性的一面,像是忍耐不住想要说实话的**:“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止要说,还要迈步走过来。
  段舒停住脚步,等他走到面前。
  两人都刚洗完澡,用着不同牌子香味的沐浴露。
  他的款很冷淡,一点都不奶。
  倒是她,他这时痛恨起自己被大学室友嘲笑的灵敏嗅觉了,简直是狗鼻子——她身上香香软软的,比白天见到的干练模样要柔和得多。
  宁远来势汹汹,她都以为他要抱她了。
  可是没有。
  他停在一步之遥,抿紧唇,一脸不甘地盯着她。
  宁远也想像爱情偶像剧里的主角一样,霸道地将她拥在怀里强吻,可是第六感告诉他,如果他真这样做了,即使她看在自己脸长得不错的份上与他睡上一回,也没有以后了。这样骄傲坚强的女孩,根本不会接受被用强硬手段牵着鼻子走,只会激起她的对抗心理。
  能一剧而红,宁远不止有脸,还有情商。
  他迅速分析形势,低下眼,放软语气,如同狼披上羊皮……
  “自从那次酒店道别之后,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
  “我可以吻你吗?”
 
 
  ☆、第70章 070
 
  宁远的策略是对的。
  服软示弱, 永远是面对段舒的最好手段。
  就像是有风度的百兽之王, 并不真的时刻想着杀死谁,只要进入地盘的生物向她表现真心的臣服, 她很愿意收起獠牙,与之友好相处, 甚至给予庇护和照顾。他长得太讨喜了,顶着张谁都不服的脸,对她却这么乖。
  由于宁远微弯着腰说话,段舒抬手就能摸到他的后颈。
  他任她摸。
  青年瘦而有肉, 同时满足骨头和肌肉两个愿望。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他比现在更瘦,整个人充满着易碎的美感,像一只饱受欺凌的幼兽,现在……看来一部优秀的,反响不错的电视剧为他建立了自信, 气场不一样了。段舒心里有些惋惜, 又替他高兴。
  无论男女, 都不能当一辈子的小宝宝。
  段舒抚摸的动作很纯洁,只流连在颈项下巴之间。
  指尖轻勾过锁骨, 彷佛被电流窜过般轻轻一麻。
  宁远眼眸深了又深, 绿莹莹的眼看着几乎要饿哭了。
  快让他亲亲啊!
  光撩是怎么回事,好过分!
  然而是他先任人宰割的, 如今被当大猫撸, 也只能默默忍受。
  少顷, 段舒像是享受够了,满意地收回手。
  “不能哦,忍住。”
  她清软的嗓音说出恶魔般话语。
  低着头等亲亲的宁远睁大眼,一副随时被虐回狗狗原形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倒不是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每个女孩都想被他亲吻,可是段舒一直释放出来的无声讯息都是ok,他都预备过了这个检查站就加大油门的,结果被踩了个急刹车,轮胎都要刹爆了。
  “为什么?”
  憋得太狠,他的声音发哑。
  确实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她心泛欣喜,笑意溢在勾起的唇角。
  “啊,”他秒懂,控诉:“你在逗我玩!”
  哪有说穿的,更可爱了。
  段舒忍不住低笑,边笑还要推他的肩:“不行,看见你我就想笑,犯规啊,你太可爱了。”
  换个人来被溜着玩要生气了,可是宁远看她笑时眉眼弯弯,前会儿跳舞时映着月色的眼,这时只倒映着他的脸,真是说不出的……令人高兴。这不是能宣之于口的大事,像上课偷吃糖,悄咪咪地化开的甜,使他根本没办法对她生气。
  “可爱你就亲亲我啊。”
  他撒娇。
  段舒扬眉:“你是小孩吗?只会要亲亲?”
  “当然不是,”宁远否认,他想对她做的事多了去了:“可是这里不能做啊,我还是有分寸的。今天你任务超额完成,导演明天应该想办法的折腾你,让你失败一回……你得保留体力,我不能让你下不了床。”
  ……
  好有自信一男的!
  段舒笑睨他,他好无辜的看回来,一点不觉自己说了傻话。
  他的战略是对的,她对强势得罔顾对方意愿的人确实不会想长久发展。
  做朋友也不行。
  但男女之间没有绝对的对与错,花前月下,情不自禁的轻吻一下,不是错,她的确有释出这样的意向,氛围也足够暧昧。他有形状优美的嘴唇,与他亲吻的体验肯定不错,只不过……
  宁远都这么问了,态度又软又乖。b r
  让她比起亲他,更想欺负他一下。
  看到狂摇小尾巴的奶狗求撸,立刻将它掀翻,看它四脚朝天翻不过来不是正常操作吗!段舒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行吧,你闭上眼睛,我来做主动。”
  “好!”
  只要她愿意亲近自己,别说闭上眼睛了,让他进被窝都行。
  宁远合上眼。
  段舒轻咳一声,将嗓子眼的笑意压下去。
  闭着眼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其他感官便被无限放大。他能闻到她发端的淡淡甜香,想象到她温软的一面,正因为平时有多刚强冷艳,这一刻的温柔才更加难能可贵,使他心醉神迷。他等候落在唇上的柔软,等了又等,最后左耳迎来微疼与一阵麻痒——他惊讶地睁开眼,发现段舒早已退开两步,笑吟吟地看住他。
  她居然咬他耳朵!
  段舒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我那天看了部电影,说左耳靠近心脏,有什么甜言蜜语就对着左耳说……我不太会说话,只能用行动了,喜欢吗?”她刚才叼住他耳垂,舐了一圈又咬一下,整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不给他反应机会。
  呜。
  好气。
  但是,说不喜欢是假的。
  宁远一脸委屈巴巴的渴求,完全不满足:“没有了吗?”
  “没有了啊,回去睡觉吧!”
  说着,段舒果真痛快回房,不留下一片云彩。
  独留宁远一人在走廊上愣神。
  左耳耳垂像着了火般发烫,他懊恼地抬手去揉,结果更烫了,比第一次自己不懂事用针穿耳洞后发炎更热。宁远在走廊里吹了小半会的冷风才平息下来,焦躁一如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抑制不住地去思念她,为她丁点动静躁动不已。
  “烦死了……”
  他双手掩面。
  俊得让万千少女追捧迷恋的青年,在这一刻似乎也和众多舔狗没有分别。
  ·
  和宁远想的一样,受挫的节目组翌日卷土重来,直改任务内容。
  ——不能再让她带妹带得那么开心了!
  要给她制造一点麻烦!
  于是,眼尖地看出段舒和陆盛二人关系不佳的导演组授意华思懿,将段舒分配到陆盛的二人组,把独行侠柳凌炀安到楚明依和宁远那一组,各分三个,美其名平衡实力,增进感情。
  盛渺渺对段舒的观感比较复杂,一时也没有“喜得大腿”的快乐,干巴巴地说:“欢迎舒舒呀。”
  “客气。”
  “跟我们一起,会不会有点勉强?”陆锦川饱含理解地看向她:“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
  在节目上,镜头前,说这种话,成心把矛盾亮给观众看了。
  只不过段舒也没有和他装友好的心情,瞥他一眼:“渺渺挺可爱的,不勉强啊。”
  ——别一口一个“我们”,你和盛渺渺比,就是香菜和蟑螂的分别。
  前者可以挑出来,硬要吃也能忍受。
  后者生理上就无法接受。
  莫名地带到的盛渺渺望一眼他,又看一眼段舒,接受了由她释放出的善意,脸上的笑容真诚起来:“终于有机会和你一起玩啦!拜托多带带我啊!”
  “好啊。”段舒淡笑,不跟她计较。
  软软甜甜的小姑娘,讨好自己的样子,终归是顺眼多了。
  “原来你们感情不错,”
  陆锦川尬笑。
  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一男带两妹的威武剧情,可以尽现自己阳刚风范。昨天才用换徽章自己睡通铺来刷盛渺渺的好感度,然而这刻,她星星眼望着的人却不是他,而是差点和他成事的段舒。
  怅然若失,忿忿不平。
  冥冥中,他总觉得,段舒和盛渺渺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就算他不稀罕,她们都应该追着自己跑。
  明明没有依据,他这种第六感却很强烈,强烈得使她俩只要不顺着他心意来,他就满胸郁结,觉得哪里出错了,本不该是这样子的:“之前你抱了楚姐上去,怎么抱她就要收费?”
  察觉出空气中不友好的火│药味,盛渺渺赶紧打圆场:“没事啦,都过去了,而且之前我跟舒舒的确不是很熟啊!”
  开玩笑,要不是第一印象太差,她已经不想跟段舒闹了。
  跟段舒闹,连带着楚明依也不给她好脸。
  她在片场好难做。
  《恶鹰》快将上映,接下来的一系列宣传活动都得绑定着,要是主演愿意跟她进行良好互动,她会有更多曝光机会——之前有所得罪,纯属有眼不识猛人,现在利益与和好机会就在眼前,她自然不会因为丁点不愉快而坚持和段舒闹脾气:“嘿嘿,我要趁机会和大佬搞好关系!”
  陆锦川:“……”
  女人,为什么能变脸变得那么快!?
  昨天还对着段舒一腹怨念的啊!
  同仇敌忾的小伙伴,翻脸比翻书还快。
  导演组了心要让三人锁死,段舒倒也没所谓,发布出来的任务要她们去山腰的早餐店打一天工,去山下动物园做一天保育员,反正就是不给段舒有展现身手的机会。盛渺渺本来满心失望,以为要得物无所用,没想到两项任务里大腿都有意料之外的出色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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