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与伏特加——张小素
时间:2020-05-31 09:27:12

  然后用口型说了一句别人听不见也看不懂的话。
  车子走远,宋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烟点上,回想起虞晚哟用口型说的那句话,微微勾唇笑了一下。
  小样,说什么等她回来睡他,她怕是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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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第七个租客》的电影拍摄地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虞晚洗好澡躺在床上给宋琰打视频电话。
  明天就是除夕了,宋琰回了宋家祖宅,背景是他在祖宅的卧室。
  宋琰:“把酒店房间给我看看,尤其是门和窗户。”
  虞晚照做,一边说道:“挺安全的,虽说是四星级酒店,各方面环境都不错,很干净。”
  这儿已经是距离拍摄地点最近最好的一家酒店了,虞晚挺满意的。
  给宋琰看完房间虞晚就窝在被窝里不肯出来了。
  宋琰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虞晚:“把衣领往下拉拉,我检查一下。”
  虞晚拉了拉睡衣衣领,脖子下面一大片新鲜的吻痕,他今天早上给她种下的草莓标记。
  她答应过他,要请他吃一辈子草莓,不带断货的。
  要不是她身上来着例假,她现在已经变成他的女人了。
  宋琰喜欢亲她的脖子,尤其是做过激光的那一圈皮肤,怎么亲都亲不够,那里曾经因为他留下过疤痕,她知道他是想好好疼疼她。
  虞晚往镜子前走了走,上面不光有吻痕,还一点没完全消下去的牙印。
  虞晚看过要拍的那些雪景戏剧本,大多数场景都在拍室外,室内也有一些,好在穿着高领毛衣,脖子下面的吻痕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影响拍戏。
  只有一场和男主角在一起的裸露的戏,出门前用遮瑕膏盖一下就没问题了。
  视频电话还开着,虞晚把衣领往上面拢了拢:“明天晚上除夕夜我给你打电话,在电话里跟爷爷奶奶还有你爸拜个年。”
  宋琰靠在窗边:“先别说这个。”
  虞晚对着手机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宋琰:“想我了没?”
  虞晚乖乖地点了下头:“想了。”
  明天进组了大概会好一点,忙起来就不会那么想了。而且她需要入戏,想也得想着剧里的人物。
  跟虞晚演对手戏的男主角是一名前来调查漂亮女租客离奇死亡的警察,由韩黎饰演。
  韩黎是个电影咖,没怎么演过电视剧,电影演了不少,演技也不错,令人惋惜的是,他连续陪跑了五年金猎奖,每次都是差一点就评上影帝了,总是棋差一招,运气背到家。
  接《第七个租客》这部电影自然也是冲着拿奖来的。
  这部电影从剧本上看,女主苏莱的戏份更多,发挥空间也更多,演技更容易得到展现。
  男主是一名性格内敛沉稳的警察,更考验演员的内在表现力。
  第二天一大早,导演叫人集合,简单办了个开机仪式,中午就开始拍了。
  这天是除夕,下了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
  剧组在户外拍摄地临时搭建了一个三四十平米的小棚子,里面扯了电线,导演让人搬来了好几个小太阳。
  栾城的确冷,虞晚穿着厚毛衣裹着羽绒服还是感觉冷,其他人也差不多,在小棚子里面还行,到了户外都是人手一个暖宝宝。
  虞晚不会一直待在室内,她需要尽快进入状态,拍别人的戏的时候也喜欢围在一旁看。
  电影中跟虞晚共同租住在出租房里的另外五名租客都是演技很好的实力派,有两个还是老戏骨,看他们演戏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雪花落了满身,虞晚冻得直跺脚,转头让李小茉把那床咖啡色的被子拿来。
  虞晚披上被子,顿时感觉暖和多了,旁边的人看着十分羡慕。
  “虞老师,还是您有先见之明,居然连羽绒被都备上了。”
  “这天气太冷了,我看比华城低了不止十度吧,明天我也要去买床被子披着过来。”
  副导演看见这边有聊天的,过来赶人:“赶紧的,准备下一场戏了,今天除夕,不到晚上就会有人放鞭炮。”
  都是现场收音,鞭炮声一响起来就不好拍了。
  副导演的话刚说完没几分钟,远处就响了鞭炮声,先是一串,接着是一片。
  戏是没法拍了,摄影组去采景了,导演拍了下手:“辛苦大家大过年的还跟着我在外面跑,晚上去我房间包饺子,都要来啊。”
  包括虞晚在内,剧组大多数都是南方人,过年并没有包饺子的习俗,更习惯吃汤圆、馄饨、云吞。
  入乡随俗,包饺子听起来也很好,收了工,一群人涌向超市,买了饺子皮、菜和肉,又一窝蜂地回了酒店。
  导演的房间有厨房,心灵手巧的都在忙着包饺子,手笨一点的就看看电视嗑嗑瓜子。
  虞晚在剁馅料,她力气大,剁起来砰砰砰砰的,有人打趣她,像在分尸,剁人骨头。
  虞晚笑着跟人聊天。
  男主剧韩黎走过来,接过虞晚手上的菜刀:“该我了,让我这个‘警察’也试试分尸的感觉。”
  七八个人很快把上百个饺子包好了,晚上七点半上桌吃饭,春晚快要开始了。
  累了一天,虞晚吃了十个大水饺。
  好在这部电影里虞晚的角色不需要追求清瘦感了,也就不用减肥,导演甚至嫌她瘦,又给她盛了几个饺子,让她多吃点。
  吃好晚饭,虞晚站在窗边消化食物,一边看着窗外的大雪。
  虞晚生活在南方,别说这么大的雪了,连下个小雪都很稀奇,她拿出手机拍了一段雪花落下的视频发给了宋琰。
  宋琰很快把视频电话打来了。
  背景是宋家祖宅,宋琰把肖书美接到宋家过年了,虞晚在手机里一一给长辈们拜年。
  长辈们早就给她准备好了红包,隔着镜头给她看了看,都是厚厚一叠。
  宋琰握着手机去了院子里:“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虞晚贪婪地看着手机里的人,像是怎么都看不够,明明昨天才分开。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什么礼物啊?”
  宋琰眨了下眼睛:“你猜。”
  虞晚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猜不出来,直接告诉我吧。”
  宋琰那边似乎有事情要忙:“先挂了,回头打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别胜新婚,嘿。
 
 
第46章 
  跟导演他们吃好年夜饭, 虞晚回了自己房间,北方室内都有暖气,二十多度, 很暖和。
  她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半夜起来好几次,实在睡不着就打开窗户抓一把雪滚小雪球玩。
  把滚好的小雪球当成宋琰,室内太暖, 宋琰会化掉, 虞晚就把他放在窗户外面,让他隔着玻璃看着她。
  有了名叫宋琰的雪球的陪伴, 虞晚后半夜睡得很好, 第二天的精神也还算不错, 一大早就进剧组开工了。
  还是拍的雪景戏,剧中虞晚饰演的苏莱从医院下班回来, 身上的护士服还没来得及换掉,穿着一身白色行走在雪地里。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衣口袋旁边有一滴血迹,在一片冰天雪地和白色的衣服上分外明显。
  她慌里慌张地蹲下来抓了一把雪在血迹上使劲揉了揉,可惜揉不掉,她知道自己没杀人,又无法解释衣服上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只好把衣服脱掉。
  这时候,作为警察的男主出现了。
  此时男主正在调查租客离奇死亡的案子,护士苏莱是嫌疑人之一。两人天生对立又不受控制地互相吸引,对手戏的碰撞十分精彩。
  苏莱慌忙把衣服上的血迹盖掉, 突然又想起来,衣服上的血迹是今天在医院抢救一个出了车祸的病人留下的。
  一改方才的慌张, 苏莱从容笑了笑,说衣服上沾了血,从医院带出来的。
  光是这段戏就拍了小半天,难点在女主身上,各种情绪变化的表现很复杂。
  好在最后虞晚完美地达到了导演的要求。
  导演让虞晚好好休息一会,下午有一场激情戏要拍。
  韩黎递给虞晚一瓶水,帮她拧开:“别紧张,借位拍摄,没事的。”
  导演看了看剧本:“看拍摄效果,借位效果要是不好,没准要来真的,韩黎、虞晚,你们两个没问题吧?”
  虞晚一口水差点呛到,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宋琰那个大醋坛子。
  韩黎看虞晚呛到水,拍了下她的后背:“导演说的来真的,并不是真的真的,是摆拍+借位的意思。”
  意思就是,还是会有肢体接触。
  再矫情就没意思了,也不敬业,虞晚点了下头:“好。”
  韩黎人不错,知道虞晚有男朋友了,跟她相处的时候各方面都很注意。
  中午在剧组吃的盒饭,大年初一不好订饭,只订到了炒饭和汤,虞晚随便吃了点,裹着她的咖啡色羽绒被去附近散了会步。
  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虞晚拿出手机给宋琰打视频电话,意外地被挂了。
  宋琰很快回了个电话过来,是个普通电话,不带视频的。
  虞晚接起来:“呦,宋总,在哪鬼混呢,视频电话都不敢接。”
  宋琰在电话里轻声笑了一下:“哪儿有,在亲戚家拜年呢。”
  虞晚没多问:“中饭吃了吗?”
  宋琰:“吃了,你呢?”
  虞晚:“我也吃了。”
  远处有人在喊她,虞晚只好对着手机说道:“有人叫我。”
  她握着手机往拍摄现场走去,一边说道:“导演说把剧里所有的雪景戏拍完大概需要十天,然后放我们回家过元宵节。”
  宋琰嗯了声:“等元宵节回家,我给你做灯笼,喜欢小兔子还是小猪?”
  虞晚笑了笑:“兔子,小白兔。”
  “我去忙了,不说了,晚上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虞晚默默在心里算了算,还有十天。
  这才刚分开两天她就想他想得不行了,幸亏拍戏的时候忙,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会好很多。
  下午的戏是在室内,在女主所住的出租房里。很普通的北方居民楼,映着窗外的茫茫大雪,情景很棒。
  这场就是导演说的激情戏,男女主相互隐忍和较量,感情短暂地战胜了理智,从言语的试探转移到rou体的博弈。
  是情爱也是怀疑和较量,对主角演技要求非常高。
  韩黎拍了好几部电影了,激情戏也拍过几场,算是比较有经验,虞晚则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好不容易才进入状态。
  导演不太满意,把虞晚叫过去说戏,没什么避讳地直言道:“你的眼神只有情,没有欲。”
  “欲,欲望懂吧。”
  其他的导演也不方便多说,让虞晚自己调整一下,马上开始拍第六遍。
  很遗憾,第六遍还是没过,看虞晚的情绪越来越差,越被否定越难发挥出来,演到最后被导演骂得差点哭了出来。
  韩黎为了缓解气氛,开玩笑道:“一定是我还不够帅。”
  又对导演说道:“刚才那一镜挺好的,我看能过。”
  导演横了他一眼:“不行。”这场戏不是一场简单的激情戏,里面包含着太多的东西。
  虞晚的表现也不能说不好,该有的情绪都有了,跟男主的试探和博弈,爱与恨的矛盾纠葛,一样不缺。
  缺的是女主角眼里的欲,总差那么一点感觉。
  导演走过来:“咱们这部电影是冲着拿奖去的,商业价值先不考虑了。既然想拿奖,就不能有一丝瑕疵,尤其是这段充满艺术感的高.潮戏。”
  “虞晚,你先去休息一会,找找感觉,一个小时后重新拍。其他人过来,拍后面的戏。”
  虞晚有点沮丧地到一旁去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再耗下去天就要黑了,那场白天的戏只能改到明天拍,总体进度又要往后推。
  虞晚从开始学习表演,第一次上表演课到现在,别的不说,她的演技从来没被人否定过,都说说有灵气有天分,顶多就是经验不足。
  她一时有点沮丧,一个人裹着被子下了楼。
  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包烟,她不抽烟,也不打算学抽烟,只是有点想宋琰。
  买好烟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虞晚回到楼上,她没去拍摄的那间屋,去了隔壁被剧组租下来放道具的房子。
  房子里没人,虞晚反手把门锁上,拿出烟放在鼻端闻了闻,又拿出打火机点着,并不抽,放在窗台上让它慢慢燃烧。
  很快,满屋子都是烟味。
  宋琰平时在她面前不抽烟,偶尔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能在他身上闻到一点烟味,淡淡的,很好闻。
  然后虞晚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偷偷摸摸地打开了网盘,点开单宁远刚给她发过来的一个小黄片,准备看看片子找找感觉。
  片子里的女主角不错长得美,身材也好,声音……也很好,男主角就不行了,身材一般,长得也一般。
  女主角表演的成分太强,男主角又实在让人没有欲望,一部十来分钟的片子看下来,虞晚没有任何感觉,找不到导演说的,欲。
  她收起手机,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心里想着,要是宋琰在这就好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被他亲得受不了,欲望什么的,分分钟就能被点燃。
  窗台上的那根烟早就燃没了,虞晚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根,正要点着,看见窗外走过来一个人影。
  男人身材高大,身上穿着跟她同套的黑色羽绒服,白茫茫的雪地里只有他一个人,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虞晚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那人距离这儿有点远,看不清脸,但她就是能肯定,那是他。
  虞晚想起上次跟宋琰打电话,他说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
  她的新年礼物,会不会就是他。
  他要把他自己送给她。
  虞晚拿出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有点抖,她拨了宋琰的电话。
  雪地里的男人一边往前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虞晚:“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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