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知道吗?“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这个是很着名的中文句子,有N种标点符号的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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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斜风细雨
银子开着电瓶车逐渐脱离正路, 进入山岳地带。
随后小路也到了尽头,她把电瓶车丢在路边, 踩在覆着落叶与杂草的泥地上前行,然后很快抵达了一处废弃的洋楼。
风雨越下越小, 直到此刻终于淋淋漓漓的进入了尾声, 视野也因此开阔不少。
“这可真是天公作美啊。”银子把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支包裹着塑料纸的棒棒糖。
她小心翼翼剥开叼进嘴里,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就像是老烟枪点燃最后一根皱巴巴的烟。
洋楼外警戒着两名充作门卫的Mimic士兵, 楼顶上站了个望风的哨兵,大概剩下的人基本上都守卫在里面了。
这帮战斗经验丰富的求死者显然没打算轻易放任何人入内, 或许就是织田作之助来了也不会礼貌的让路吧?
这样的话要怎样越过他们直接见到纪德呢?
银子摸着自己手里的洞爷湖苦思冥想。
直接闯进去可太蠢了,银子才没有正面硬刚的心情, 虽然如果实在没什么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但能有什么好使的诡计就最好不过。
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企图再摸出点别的什么。
比如说还有忘在身上没吃掉的糖果?哪怕有些不合时宜, 能摸到的话也算是喜事一件。
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银子忽然顿住了, 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咳,不是那种硬邦邦的东西啦!绝对不是!
是结晶啦!是太宰治之前交给她的那个定情信物结晶!
穿越之后银子早就把这东西忘在衣兜里面了, 以至于摸到的一瞬间还以为是○○呢, 真是吓了一跳。
她把结晶拿出来, 发现结晶的状态发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
原本这颗结晶是琥珀色的,表面有一层莹莹辉光,内部点缀着细细的金色线条。
而现在结晶显得浑浊了不少, 内部的金线紊乱无序,纠缠到一起。
这感觉就像是在原本的世界里,结晶会受到某种磁场影响,金线顺着无形中的力量梳理排序,而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磁场消失了,金线也就失去了约束,开始瞎蹿。
这个东西有可能帮到我吗?
银子胡乱猜测着。
下一刻她就觉得眼前一花,发觉自己瞬息间出现在一个很大的西式舞厅里。
有那么一瞬间银子以为自己穿越回自己的世界去了,但她很快就明白不是,她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洋楼的内部,而眼前正站着一个人。
那是个白发的外国人,两手空空似乎毫无防备,然而死气沉沉的双眼和满身的煞气都证明了他是个狠角色。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但银子表面上稳得一批:“你就是纪德吗?”
“是我。”那个外国人回答。“你是怎么进来的?能够瞬间移动的异能?”
“不,我可是无个性。”
“无个性是什么?算了……那不重要啊,你不是我要等的人。”纪德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忽然毫无征兆地从身上拔出两把枪,指向银子扣动扳机。
银子凭借本能躲闪了开去,并迅速欺身靠近纪德。
纪德扭身向另一边退去,紧跟着是极快速的射击,但没有一发子弹打中银子的身体。
很快纪德就停了下来,他猛蹬地板向后拉开距离,再看向银子的时候眼神就郑重多了:“我能看到你的躲闪轨迹,但无论我往哪里开枪你都能成功躲闪,就像是野兽的直觉一样,真是了不起,你叫什么名字?”
银子回答:“白夜叉。”
一边说一边把被打穿的衣袖往里折了折。
要知道全身湿透已经够狼狈的了,能保全一点体面就保全一点吧。
“白夜叉……”纪德把这三个字细细的品位了一下。
嗯,没听说过。
他对着银子摊了摊双手:“我记住你了,你很强,不过你还没有强到能够帮我解脱的程度。并且……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杀意。”
银子搔了搔头发:“主要是想来告诉你,织田作之助是我罩的,别打他的主意。”
纪德沙哑的笑了一下:“看来你要失望了,我和他之间注定有一场赴死的战斗。对了,既然你这么说,织田作之助还会来吗?他应该会来吧,不然你没必要到这里来面对我。”
明明眼前站着一个湿身.诱惑的大美女,结果纪德却还是心心念念着远方的单身父亲。
这果然还是个狗血故事啊,为什么就走不出去了呢?
银子开始把棒棒糖舔得冒烟:“你也太倔强了吧,就非要迫害别人不可么?想死的话我推荐你看《完全**》,不但能死得有想象力还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我已经对同伴发誓要作为军人死去,不可能选择除此之外的道路了。”纪德说着又举起枪瞄准了银子。“虽然我有些欣赏你,但在这件事上你实在是碍事,能离开了么?”
银子踏步向前冲刺拉近距离。
“砰——!”
血珠扬起。银子踉跄了一下,伸手捂住腰侧,深红色的花朵沿着水浸的布料绽放。
这是进行了躲避之后的结果,慢一点的话银子就要倒地身亡了。
纪德遗憾的望着银子:“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还没有强到能够帮我解脱的程度。”
而这就是证据。
银子咧开嘴笑了:“真有意思,你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也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就这样也想让织田作之助理解你吗?为此你甚至不介意伤害孩子们。真是的,我还以为人类这种东西应该再稍微优秀那么一点呢。”
“会伤害孩子们我也很遗憾,但那都是必要的举措。”纪德从容的再次举枪。“我会让他主动走下生存的阶梯的。”
“砰——!”
银子的胳膊上擦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但她也同时距离纪德更近了。
纪德明白了,不禁称赞起来:“原来如此,这个角度我没有向左右转移的空间,就只能被你逼到角落里,最终将不得不近身战斗,但是你觉得你能在自己死掉之前杀死我么?”
“那是当然的啊,因为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一点也不想死,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就算有点肮脏也没关系。”银子把手伸进衣兜里,捏住了结晶。
银子消失了。纪德没有扣下扳机,因为他已经预见到了这一幕,知道自己不会再打中对方。
“是使用异能逃走了么?”纪德猜测着。
下一刻,他忽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未来:银子从他身后出现,一刀洞穿了他的胸膛。
纪德决定闪身向左边躲闪,结果他看到的未来也跟着变化,银子出现在他的左边。他又临时改变主意要向右躲闪,结果看到的未来里银子也出现在了右边……
无论是哪一个未来,他都毫无疑问的承受了致命的伤害。
这本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银子无法在同一个时间里出现在各个方向,她不会分.身术,也没有相应的预知异能。
“这是为什么……”纪德呢喃着艰难的回过头去,看向身后的银子。
他看到了银子暗红色的双眸,也看到了那双眼眸里平静的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
疼痛以心口为原点向着四肢百骸蔓延,纪德踉跄着半跪在了地上。
他艰难的仰起头望着银子的脸,努力分析着对方表情里所蕴含的信息。
然而他得到的信息与现实情况实在矛盾,并且因为矛盾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魅力。
稳定。平静。坚毅。正直。
他看到的是闪闪发光的灵魂。
用卑鄙手段背后偷袭,杀死了敌人的闪闪发光的灵魂。
“真漂亮……我明白了……白夜叉……你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人啊,比起我来你更适合在战场上杀戮,永无止境的杀戮……为何没有早些出现在我面前呢……”纪德放松而愉快的笑了。
他甚至高兴的一字一顿的诵念:“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生命力的快速流失令纪德眼前发黑,全身无力,但他还是坚持念完了这一句。
银子说道:“这是谁说的名人名言吗?抱歉啊我学习不太好没背过这句,但要我说这可是病句,活着的麦子埋进土里才会再长,死掉的就只能自己腐烂而已。”
“是么?看来我去不了天堂了。”纪德表情放空的说。“我去见我的部下了,总之谢谢你,让我见识到如此美丽的白夜叉。”
他闭上了双眼。
舞厅关闭着的门被人从外部撞开了。
“坂田小姐,你……”
银子回过头,看到了冲进来的织田作之助。
她慢慢放开了按压腹部伤口的手:“哎呀,不好意思抢了你的戏份,其实我只是想要巩固一下我主角的地位啦,但似乎稍微有点做过火了……”
银子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她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嘴里还没舔完的棒棒糖掉了出去。
啊,糟糕透顶。
模模糊糊的,她似乎扑倒在了织田作之助的怀里。
“坂田小姐!振作起来!”
模模糊糊的,又似乎听到了这样的焦急喊声。
拜托,战斗这种活真的很累,就让人休息一下啊!我会很快康复的啦!
模模糊糊的,银子发觉自己手里依然紧紧攥着那颗结晶。
作者有话要说: 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约翰福音》第十二章 二十四节
原文这个场景里,纪德说了前半句,织田作补全了后半句,算是很有寓意的一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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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云消雨散
港黑本部大楼, 最高层首领办公室里。
森鸥外正望着眼前的办公桌发呆,办公桌上除了一张照片之外再无其它物品。
透过森鸥外身后的窗户可以看到, 天幕描绘着一片云消雨散的场景,阳光远远的散落在城市各处, 露珠顺着每一片树叶向下滚动。
随着Mimic的残党被一一消除, 城市也取回了昔日的活力,无论是在阳光的一面还是在阴暗的一面,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Mimic没有给横滨留下任何痕迹。至少看似如此。
原本森鸥外的办公桌上是堆放着很多东西的, 比如对资金损失的记录文件、部下们的伤亡情况、各式各样的报告书。
当然比起这次港黑的获益,一切损失都算不上损失, 足以完全弥补。
Mimic事件就像森鸥外所计划的那样结束了,异能开业许可证也成功到手, 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完美到值得举办宴会来欢声庆祝。
理论上应该开心到狂笑不止才对, 但因为一些浮上心头的事情, 森鸥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他很罕见的把公务暂且搁置到一边, 只在办公桌上留下一张照片,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干部太宰大人来了。”一位下属通报道。
森鸥外回过神, 伸手将照片倒扣过去,然后才把太宰治叫了进来。
“哎呀, 太宰君, 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他友好的说。
太宰治一步一步走进办公室里, 距离森鸥外还有很远就停了下来,像是不乐意接近似的。
这个鸢色眼眸的黑发青年用让人很难解读的目光望向眼前的首领,对于森鸥外所说的话避而不谈:“首领, 您应当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那是当然啦,太宰君,你想知道织田作之助的下落对吧?”
太宰治点点头:“正是,从Mimic首领死亡之后已经过去了一整天,织田作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既没有遗体出现也没有存在的痕迹,我想如果是您的话应该会知道一些情况吧?”
虽说太宰治使用的是很寻常的询问问题的语调,无形中却带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息。
像是一种顶撞。
森鸥外轻笑了一下:“嗯,这是合理的推断,毕竟整件事都是我暗中谋划的。不过呢,唯独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哦。”
太宰治没有回应,只是没什么表情的盯着森鸥外的笑脸。
间隔了一阵之后,森鸥外叹息一声做出投降了的样子:“我的确不知道。虽然在Mimic的事情上我完全算计了织田作之助,但我却没能做到对全局的掌控。正如我们都知道的,织田作之助最后就是在那个洋楼里、在那个封闭的环境中消失的。”
“所以……是为什么呢?”太宰治问。
那又或许不是在问,而只是一声迷惘的喃喃自语。
森鸥外耸了下肩膀:“其实呢,有一个名叫坂田银子的女人曾对我宣告要带走织田作之助,她的武器就是一把木刀。”
而纪德正是死于一把木刀。
虽然不知道坂田小姐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真的很厉害呢。
太宰治困惑的复述:“坂田银子?”
“是的,从没听过的名字对吧?就像是由无中生有的异能所创造出来的虚构角色一样,查遍世界各处也是查无此人。”森鸥外微笑着。
从他的微笑来看,他对此并不是很困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必须要承认坂田小姐做到了我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不但是织田作之助消失了,就连他的五个孩子和西餐厅老板也都一起消失了,简直是被打包带走呢,如果不是有照片留下,我大概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吧。”